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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淑婉身边的四个宫女,秋香和冰香只能做到行礼不出错,春儿夏儿比她们强点,但是跟宁嬷嬷比起来就是不中用的黄毛丫头。
宁嬷嬷跪在地上挺直腰背,嘴角含着笑,看起来温柔可亲。
“奴才奉德妃娘娘的命令,过来伺候四阿哥和福晋。奴才虽然老了,但腿脚耳朵都好使。四阿哥和福晋尽管使唤,奴才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主子的恩典。”
四阿哥的脸上还是招牌的冷淡表情,没有感激也看不出欢迎的意思。
“姑姑是额娘的心腹,来我们这委屈你了。这院子里宫女太监一大堆,不缺人手。嬷嬷只管陪着福晋说话逗趣,别的不用你管。”
宁嬷嬷惊讶地抬起头,她没想到四阿哥居然不愿意她管事。
宁嬷嬷又看了淑婉一眼,看来福晋是提前给四阿哥吹过枕头风了。
淑婉忙道:“姑姑,四阿哥是好意。这些年你伺候额娘辛苦了,现在到了这个年纪,也该好好享福了。姑姑懂得多,你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有你在我身边提点着,我心里也踏实。等我们出宫开府了,姑姑也随我们出宫,我给姑姑盖一个院子,姑姑在那里养老享清福。”
宁嬷嬷连道不敢,德妃娘娘都不能出宫让儿子媳妇伺候,她何德何能,哪配有小院子养老?
“谢福晋好意,奴才低贱,能一直伺候着四阿哥和福晋就是奴才的福分了,不敢奢求太多。”
宁嬷嬷接受了四阿哥的分配意见,她以后贴身伺候淑婉,别的不用她管。
虽然没有揽到管家大权,宁嬷嬷有点失望,但德妃娘娘的吩咐是调教福晋,这个结果倒也可以接受。
淑婉笑道:“姑姑刚来,我给姑姑准备了接风宴,一会儿让夏儿她们陪姑姑喝两杯。太仓促了,接风宴有点简单,姑姑不要嫌弃。”
宁嬷嬷行礼谢恩,“福晋太客气了,奴才是来伺候人的,这怎么好意思?”
秋香扶住宁嬷嬷的胳膊,“嬷嬷才是太客气了呢!你伺候娘娘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给您准备个接风宴是应该的!”
冰香笑着扶住宁嬷嬷的另一只胳膊,“这顿接风宴是我们福晋自掏腰包,嬷嬷可一定要领情,我们也想借您光,喝一顿酒解解馋呢!”
四个宫女像劫人似的,簇拥着宁嬷嬷出去了。
四阿哥说道:“你倒是大方,还给她准备接风宴!现在人都走了,谁伺候我啊?”
淑婉:“我啊!我不是人吗?我来伺候你呀!”
四阿哥心道:就凭你掐人脖子的伺候手法,到底是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
淑婉觉得屋子有点暗,又从里间拿出一盏灯放在桌上。
她皮肤莹润洁白,烛光照在她的脸颊上,好像一颗珍珠在发光。
四阿哥心里一热,怪不得都说灯下看美人,果然好看。
他凑到淑婉身边,贴着她的脸,咬她的耳朵。
“宫女不在也好,咱们俩到床上去,我来伺候福晋,如何?”
淑婉捂着耳朵瞪他一眼,“呸!登徒子!厚脸皮!我不要你伺候,我还要抄经呢!”
淑婉取出一大摞纸,“你闲着没事帮我裁纸磨墨,最近一段时间我要清心寡欲,这样抄经才虔诚!”
四阿哥长长地叹了口气,亲娘害我啊!
第二天清晨,淑婉感觉到四阿哥起床了,她抬起胳膊遮住眼睛没有动弹。
这时她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淑婉放下胳膊,睁开眼睛就看到宁嬷嬷站在她的床头。
淑婉嘴角微动,小声骂了句MMP。
这人有病吗?居然站在人家床头盯着她睡觉。
“宁嬷嬷,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样吓到我了。”
宁嬷嬷毫无诚意地说了声奴才有罪。
“福晋,阿哥已经起来了,您也该起了,您还得伺候阿哥穿衣呢!”
四阿哥往这边瞟了一眼,“福晋昨晚抄写经书一直到三更天,我让她多睡一会儿。我也用不着福晋伺候着穿衣,这么多奴才是干什么的。哪有主子干活奴才歇着的道理?”
宁嬷嬷笑道:“四阿哥误会了奴才的意思,服侍夫君是为妻之道。作为妻子,应该在夫君还未起床的时候便起来准备热水和早饭。当然了,宫里不需要福晋亲自烧水煮饭,但服侍穿衣梳头这种事还是应该由福晋来做,福晋做的肯定比奴才仔细。”
四阿哥把擦脸巾摔进水盆里,“嬷嬷挺有趣,没嫁过人居然懂得为妻之道。”
宁嬷嬷哑了,她想起昨天福晋也说过类似的话。她心道,四阿哥他们俩真不愧是夫妻,说话都一个调调。
淑婉掀开被子,慌慌张张地起身,“姑姑说的有理,服侍夫君是做妻子的本分,我这就来!”
她趿拉着鞋子,跑过去给四阿哥编头发。
三股辫很好辫,淑婉把四阿哥的头发梳顺。她动作很轻,没有弄疼四阿哥。
四阿哥满意地点点头,还别说,媳妇伺候的感觉确实不一样。
淑婉把头发分成三份,分了好几次都不够均匀。
四阿哥等得不耐烦,“还没梳好吗?”
淑婉笨手笨脚地编辫子,“爷不要急,我马上就编好了!”
她加快动作,不小心刮住了发丝,扯疼了四阿哥的头皮。
“嘶!”四阿哥疼得倒吸冷气,“你到底会不会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