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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嫂,我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过来求你。求四嫂跟四哥好好说说,救救我家阿哥吧!”
淑婉忙扶住她的胳膊,“别哭别哭!我们家爷已经派人去打听十三弟的消息了,等弄清事情的缘由,等皇上回到京城,咱们肯定能想出办法救人。”
有了淑婉这句话,十三福晋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心里登时好受许多。
她倚靠着淑婉,又哭了一会儿,把心里的忧惧都发泄出去,她才停下哭声。
十三福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冲淑婉笑笑。
“让四嫂见笑了,我年轻,没经历过这些,一时失了分寸,请四嫂见谅。”
淑婉扶着她坐下,“我哪敢笑话你?我长这么大,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十三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和你四哥也一夜没睡。”
听见这话,十三福晋立刻把淑婉当做了知音,她捏着帕子又想哭了。
“四嫂啊!你和四哥在一起,还能说说话,商量一下。我在府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快怕死了。那些个格格不当事,十三阿哥是府里的顶梁柱,他被皇上厌弃,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十三福晋捂着脸,忍不住轻声呜咽。
“昨夜,我在府里哭了一宿。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我立刻命人套车,过来请四哥四嫂帮忙。我怕带着府里标志的马车太扎眼,在府里找了一辆青绸小马车,从后门出来的。”
淑婉劝道:“你能出来,府外没有官兵看守,我想事情应该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你先定下心来,即便心里发慌,你也要做出稳重的样子。只有你稳住了,你们府里上下才稳得住。”
十三福晋连连点头,“多谢四嫂教我。”
淑婉听说她一大清早就出发了,想她应该还没吃早饭。她命人准备饭菜,让十三福晋吃点东西。
十三福晋苦笑,“多谢四嫂好意,只是我吃不下。”
淑婉不赞同地说道:“我刚说什么来着?你要稳得住!不吃饭,熬坏了身子,你还怎么主持中馈?总不能十三阿哥回来了,你又倒下了。
咱们不知道十三阿哥在塞外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是我想着,肯定不像家里一样舒坦。他不在家,你得替他扛住事!等他回来了,你还得照顾他啊!”
想象着十三阿哥吃的苦,十三福晋又流了两滴泪。
春儿等人把饭菜摆上,淑婉陪着十三福晋,又吃了点东西。
用过了早膳,淑婉命人打水过来,请十三福晋洗脸重新装扮。
淑婉劝道:“现在,对你来说有两件事要抓紧做。第一件就是安顿好府里,不能让府里的人失了分寸。现在外面已经乱了,你家里可不能再出乱子。第二件就是请罪,你进宫一趟,到太后那里替十三阿哥请罪。”
十三福晋洗去泪痕,擦干净脸,春儿替她上妆。
十三福晋问道:“四嫂,到了太后那里,我该怎么说呢?”
淑婉想了想,“我们不知道十三弟到底犯了什么错,但皇上说他不对,他就是不对。你到了太后面前,只管代替十三弟认错。太后顶多训斥几句,这点你不需要担心,但赔罪的态度,一定要诚恳。”
十三福晋代夫认罪,不是为了取得太后原谅,而是做给皇上看的。
不管十三福晋积极认罪的态度能不能打动皇上,但只要有一线机会,就值得十三福晋试一试。
十三福晋在婆家没有长辈指导,现在有淑婉肯帮她出主意,她自然是感恩戴德,淑婉说什么她都答应下来。
春儿给十三福晋上好妆,请十三福晋照镜子看一看。
春儿说道:“十三福晋请看,奴才只薄薄的涂了一层粉,不知合不合您的心意。”
十三福晋接过镜子仔细打量,对这个妆容满意极了。
脸上的粉有些浮,能让人看出她有扑粉遮挡自己脸上的憔悴。但黑眼圈根本没遮住,眼圈也是红的,越发让人觉得可怜。
口脂薄薄的涂了一层淡粉色,勉强盖住唇上的死皮和唇纹。
作为一个体面的福晋,进宫面见太后必须穿好看的衣裳,精心打扮,不能在太后面前失礼。
但顶着漂亮的妆容去赔罪,就显得不合时宜了。这样的装扮刚刚好,显得她既不失礼,又能表现出她对丈夫的忧心。
十三福晋起身,给淑婉郑重行礼,谢过淑婉的指点。
淑婉忙道:“我们这样的关系,说谢就太生分了。”
十三福晋含着眼泪,感动地点点头。她吸吸鼻子,跟淑婉告辞。
“嫂子忙吧!我先回府一趟,然后就往宫里递牌子,跟太后请罪!”
十三福晋前脚刚走,后脚五公主就到了。
她见到淑婉,紧紧握住嫂子的手。
“嫂子,太子被废,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淑婉屏退左右,屋里只剩下姑嫂二人。
“这么严重的事情,我想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
五公主眼睛闪闪亮亮,像是要迸发出火星。
“四嫂,这里没有别人,咱们姑嫂敞开了说话。我觉得,四哥的机会来了!”
即便屋里没有别人,即便五公主说话的声音很小,淑婉还是往四周看了看。
“这话可不能浑说!”
五公主笑道:“嫂子也太小心了!嫂子只看现在,能夺太子之位的有几人?大哥鲁莽霸道;三贝勒是个墙头草,随风倒;五贝勒是个憨厚人,没有野心;七哥腿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