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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圣旨下去之后并没有人接,皇上还另外赐给了搬出禇家的葛家一座府邸,凤阳宫中,禇芷聆神色平宁的听着瑞珠眉飞色舞禀报宫外的传言,心中早已经澎湃。
冤屈两年终得平反,她不知道爹为何会认得那些外奴人,但她能确定的是爹并没有通敌卖国,也没有要刺杀皇上。
爹还是那个她敬重的长者。
只是他们都看不到了。
禇芷聆眼底闪过一抹痛楚,低下头去,如今弟弟下落不明,他若是听到了这消息,应该会很快回来继承禇家的一切。
而她呢,如今还不能把身份公诸于众。
她和施家也是欺君之罪,而施丞相真的是毫不知情么,当年他和爹并驾齐驱,不可能杨国公主谋,施丞相只是个被蒙蔽的人。
但施丞相撇的太干净了,他和齐太傅二人把这无辜扮的比谁都高明...
半个月后葛家的人才搬干净,禇家人却一个都还没回来,被抄之物是朝廷派人送回去了,无人整理,还是皇上特别吩咐,抬去了各处先安放起来。
整个禇家再度陷入了荒凉,尽管牌匾都换上了禇国公府,可那朱红色的大门一直紧闭,犹如门口的那两座石狮,安静的令人窒息。
宫中四月底才新进的妃子,五月初禇家犯案后,因为受家人牵连,连皇上的面都来不及见,好几个妃子被降作了宫女,剥夺了妃子的身份。
好长一段时间朝堂都还沉浸在不知道皇上何时又会补一刀的气氛中,后宫之事自然不会再关注。
时间一直到了五月底,本来禇家犯案的事情已经过去,恒安城中也安静许多,恭婧王府出事了...
禇芷聆接到禀报的时候恭婧王妃的孩子没了,临近八个月的身孕,直接从阶梯上摔下来,经过了一天,最后孩子是生出来了,是个男孩,可出生时已经没有了呼吸,成了死胎。
本来这个消息恭婧王府是要瞒的,但看到孩子都没了,恭婧王悲痛之余,派人进宫禀告,还报了官,因为恭婧王妃摔跤前和许侧妃起了争执,恭婧王妃要去拉许侧妃被她一手拍开,恭婧王妃这才摔下了阶梯。
禇芷聆很快安排了人前去探望,回禀的消息恭婧王妃悲痛欲绝,几度哭晕过去,茶不思饭不香,靠在床上谁都不理会,只默默的流泪。
就算是小产也要坐月子,更何况是她这样的,月子中最忌讳情绪大悲起落,忌哭,恭婧王妃如此,这身子怎么拖的住。
禇 芷聆心中再有这芥蒂化不开,也不忍她如此,准备再派人前去劝劝,皇上这边命人过来吩咐,要她亲自前往一趟恭婧王府看看恭婧王妃,恭婧王也告假了几日留在家 中,许侧妃又被带去了刑部,太后那儿还时不时关注许侧妃被带走的事,这是唯一的弟弟,皇上不便前去的,只有让她亲自前去探望...
禇芷聆带上赏赐出宫前去恭婧王府,才刚到王府门口就被王府门口的挂起的白灯笼和绫布惊了一下。
等到进府,这沿路都挂着小白灯,前厅甚至还摆了一个不大的灵堂,门口有丫鬟穿着素净的衣服在烧纸。
禇芷聆走到灵堂前,恭婧王刚刚出来,抬头看禇芷聆,眼底满是悲伤,就几日的功夫脸上冒出了许多的胡渣,人显消瘦而沧桑。
“皇后娘娘。”恭婧王低哑着声,禇芷聆看到灵堂内,这和去世之人摆的并无差别,甚至还显隆重,但对一个早产过世的孩子,显得太隆重了,即便是宫中有这样的事情都是低调的处置,若是大办,其实更折煞这个早逝的孩子。
但面对眼前这个失了儿子的父亲,禇芷聆终究是说不出这样的规矩之词,轻启唇齿,“如何都要先保重身子才是。”......
☆、第33章 .她只爱她自己(修错字)
“多谢娘娘关心。”恭婧王看了她一眼,神情藏于眼帘之下,灵堂内低低的有丫鬟的哭灵声传来,气氛显得压抑而忧伤,禇芷聆眼眶微红,轻声道,“王妃还好吗。”
“臣带娘娘前去。”恭婧王带路,走在前面两步的距离,禇芷聆跟着他往恭婧王府的主院走去,这一路,走廊中的灯笼都换了色。
到了主院,恭婧王带着她进了外屋,在内屋门口停下,看了一眼屋内,声音依旧嘶哑,“内人情绪不稳,劳驾娘娘前来,还望娘娘能加以劝解。”
褚芷聆点点头,门口丫鬟带着她走进屋子,舒季泽看着她的背影,顿了顿转身离开了主院。
屋子里安静的很,丫鬟走到屏风前轻声禀告,“王妃,皇后娘娘前来看您了。”
褚芷聆走到屏风后,床上的施沫楹挣扎着坐起了身子,抬头看她,眼底的泪还在打转,神情憔悴的模样她从未看到过。
施沫楹张口想喊姐姐,单字出口,她顿了顿撇侍奉在左右的丫鬟,“你们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几个丫鬟纷纷离开,褚芷聆刚坐下来施沫楹就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床沿自己身边坐着,语气哽咽,泪水扑簌的往下掉,“褚姐姐。”
褚芷聆抬手去擦她的眼泪,下一秒,施沫楹扑倒了她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就像是才七八岁的时候,施沫楹丢失了自己最喜欢的木偶,见到她的时候直冲入她的怀抱,一口一个姐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也是这样的委屈,也是这样的难过。
褚芷聆低低的叹了一声,伸手轻拍着她的背,怀里的人哭的很放肆,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