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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媛儿一脚踩上装饰墙壁的砖瓦,双手攀着那窗框,用力一蹬,半个身子挂在了窗户上,继而双脚再蹬墙,大半个人悬在了窗户上,膝盖往上一靠,手扶着窗沿,双脚入了屋内,坐在了窗户上,一气呵成。
柳青芜看呆了。
这哪里是一两回能练出来的,一看就是惯手了,王媛儿回头朝着她伸手,“来来,我拉你上来,比爬墙简单多了。”
“这...”柳青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王媛儿笑眯眯道,“就是她们找到我们了现在也不敢到前厅来找,你赶快上来。”
她要是不进去,她一个人就溜进去了,不能让她做更出格的事了,柳青芜为难的看着这窗户,拎着裙摆踩上花坛,王媛儿示意她学着自己踩墙上的石块,紧紧的拉住她的手,“来,另一只手抓这里,对,用力,是不是很简单。”
柳青芜终于和她一样坐在了窗上,长这么大可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心惊之后还真有了点成就感,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汗,“这窗子和表姐一定是很熟了。”
“老熟人了。”王媛儿咧嘴一笑,跳到了屋内给她搬来了凳子扶她下来,低声道,“从这儿过去,躲在屏风后就能看到前厅了,你跟着我。”
柳青芜下来,王媛儿关上了窗,把那小插片重新安回去,没人知道两个小丫头会偷偷跑到前厅来偷看,王媛儿拉着她躲到了屏风后,透过缝隙刚好看到厅堂里的情形,王媛儿看到瘫坐在那儿的女子,小脸一肃,低声嘟囔,“我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子。”
而柳青芜的注意力全在祖母身上,她们过来的这一刻,她刚好听到祖母和瘫坐在那儿的姑娘说了一句,“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王家的,也无从佐证。”...
柳老夫人此话一出,周家人的脸色变的十分难堪,周敏慧的面色不能更苍白,柳老夫人这句话就是对她极重的污蔑。
“我 听闻周老爷和周夫人之前是给周姑娘说了几门亲事,也是稳妥的人家,门当户对不是挺好,但后来都不了了之,外头传周姑娘心高气傲看不上,你与我侄儿在元宵花 灯遇见,若是相互有意,理应告知你叔父,两家长辈言谈媒妁,男子不论,你一个姑娘家更应该忌讳这些,你们二人却私下授信,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些你总不 能说都是被人逼的,你的品德王家不敢信,你这腹中的孩子,王家也不敢认。”
谁家的姑娘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再无知能不知道这 么做是不可能被对方认可,更不可能明媒正娶的抬进门,自己都不给自己脸面,怎么去要求别人给脸面,侄子是错了,但错误从来都不是单方的,柳老夫人可记得侄 儿说的那句‘她说自己不能有孕’,然周家姑娘又否认,试问哪家的姑娘会对一个男子披露这等隐私,还说自己不能有孕来降低对方的警惕,我不能生,将来也不可能 拿孩子威胁你。
柳老夫人只觉得这是一个坑罢了,这周家姑娘是要赌上名誉,赌上性命要让侄子往里跳,坑成了,这王家夫人的身份可比周老爷给她说的任何亲事来的高贵,商家的夫人一辈子也就守着钱银,官家的夫人,可不是更显贵。
“夫人,你不能这么污蔑我。”周敏慧颤抖着身子,“你...我腹中的孩子断然是他的这绝不用说,王家看不上我,我的身份配不上王家配不上王少爷,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
周敏慧顿着字句说着,泪水潸然的看着王鸿泽,“你不想认这孩子也罢,权当我当初付出的心意喂了狗,这般侮辱,我也活不下去。”话还没说话,周敏慧迅速的奔着撞上了身后的柱子,周家人护的及时,可还是让她冲撞的背撞在了柱子身上,周敏慧倒在他怀里。
周夫人抱着周敏慧大哭了起来,“孩子啊,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疯了你,你死了我和你叔叔要怎么向你爹娘交代,你这苦命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信了他的话,你怎么这么傻。”
这哭诉声可怜,王鸿泽不忍,抬头看向姑母,她腹中怀的毕竟是他的孩子啊,可柳老夫人看着周家人如此,无动于衷。
也说不上无动于衷,柳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她已经犯过一次错,决不能让王家也走上这样的路,这周姑娘并不是个秉性纯良的,怎么能让她嫁入王家,踏入王家大门都不行。
“我 们周家是没有王家在仪都有权有势,但也不是任人欺负,发生了这样的事,闹到了官府里谁的脸面都不好看,王少爷的差事也当不安稳,你们王家太不仁义,竟是要 逼着我们惠儿去死才甘心。”周夫人豁的站起来,这是要破罐破摔了,周家一没当官而没有孩子要入仕,唯有王家要忌讳王鸿泽的仕途,王家的脸面。
拿 王家最忌讳的威胁,周家人本着大不了谁都落不着好的心思,赌的就是他们摔的起王家摔不起,柳老夫人冷笑了声,“周夫人,你此等威胁王家到底能受多少影响怕 是不能达到你的预计了,过个两年王家照样能为我侄儿寻一门好亲事,有的是想嫁入王家的,反倒是你们周家,乐意为了周姑娘离开仪都,那也是你们的事,今后周 家姑娘名誉受损,难婚配,那也是你们的事,要报官亦可,周姑娘,我侄儿可有逼迫你。”
屋子里一片死寂,屏风后的王媛儿亮闪闪着眸子看着柳老夫人,在柳青芜耳边小声道,“姑母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