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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多久就出去走了,坐不住,家里上下都宠着,管不住。”涂老夫人说的像是头疼,语气里却没半点生气和不悦,浑儿上下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男孩子,哪个不顽劣的,你看我们家的,一刻都闲不住,自然没有女儿家的安静。”慕老夫人摸了摸柳青芜的头,“你去看看你大表姐她们。”
柳青芜点点头朝着涂老夫人道别,“涂老夫人再见。”这才离开暖阁,出门时候还听到背后外祖母和涂老夫人的笑言,“送这么贵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瞧上我外孙女,想早早定了当孙媳妇。”
迈出了暖阁,柳青芜低头看了一眼价值不菲的镯子,神情微怔,顿了半响,伸手褪下了这镯子交给翠玲,“大了些,收起来吧。”...
迎亲的队伍回来时恰逢黄昏,今日的太阳落山的迟,如今的天边还有火红的一片晚霞,像是应了这喜庆的景,耀眼美丽。
柳青芜他们得知花轿快到了,早早的都赶去大门口那儿等着了,占了个好位置,瞅着打开的大门口,等待花轿到来。
没多久远处就有鞭炮声传来,吹吹打打的乐声,越来越近,最后是里面的都能听见这声音了,花轿到了靖国候府大门口。
落轿高喊,柳思煜拉着表哥慕俊远高兴的喊,“来了来了来了。”门口那儿下了马的慕衡铄前去踢轿门,新娘由喜娘扶着出来,慕衡铄拿着红绸,拉着新娘往门内走。
门口齐齐的响着鞭炮,小孩子们捂着耳朵,看着新人进来,跨了火盆踩碎瓦片,走进喜堂时天已经暗了。
听说是漯城那儿都没逗留多长时间,赵小姐拜别去世的赵夫人后,赵大人也没留女婿多久就早早的送他们出来,好让他们路上别太赶,到的了时辰拜堂。
喜堂那儿传出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等着送入洞房那一句,外头热闹了一阵,前面两个丫鬟抱着烛台,后面新人跟随,柳青芜她们跟着去了新房,没等喜娘开始说话,都眼巴巴的瞅着等小舅舅挑小舅母的喜帕。
慕衡铄是个厚脸皮的,自然不怕一群侄子外甥的来看,可新娘害羞呢,挑开了帕子后看到这么多人,愣了愣后随即脸就红了。
之前她和慕衡铄只有几面之缘,如今看他欺身过来与自己喝交杯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如嫣拿着杯子的手微颤,耳畔是门口那儿一群孩子的声音,等喝了这杯酒,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么漫长。
慕衡铄出去敬酒了,喜娘给新娘子吃半生的饺子,在众人的视线里,赵如嫣含羞的说了生,慕二夫人严氏过来了,瞧着床榻上的新娘子夸道,“哟,新媳妇可真是个美人,咱们小叔子有福了,这一口一个生,来年就可以抱上大胖儿子喽。”
新嫁媳妇经不起调侃,赵如嫣羞红着脸,慕二夫人把众人带了出去,看了一眼坐在那儿僵了半天的弟妹,吩咐门口守着的丫鬟,“去厨房里给三夫人取备好的吃食。”
继而对儿子慕俊远道,“去,到前头看看你小叔,别让你爹他们把他给灌醉了。”
慕俊远得令跑去前厅,柳青芜她们也回去入席,热热闹闹的吃到半夜,这喜气的烟火也放了半夜...
慕家婚宴结束后,十一月底,仪都城渐渐迈入深秋,今年年底这段日子喜事儿不少,柳老夫人寿辰,慕家三爷成亲,到了十二月初,王家少爷定亲了。
王老爷和柳老夫人再三商量后由着柳老夫人参谋,王老爷给儿子选定了亲事,是袁家的嫡长大小姐,袁大人官虽不大,性子倒是风流,家中妾室成群,除了嫡出的,庶子女也不少,令人称奇的是他也没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家中的那些个妾室,看起来规矩的很。
袁大人可不认为王少爷不好,男人么,风流是本性,只要不过分了就好。
所以他自然是觉得这一门亲事好,能攀上王家才是自己女儿造福了,王夫人去世了,家中没有婆母,进了门不用被做规矩,而且能马上手握中馈,也没有兄弟争家产,只有一个小姑子,出嫁了添厚的嫁妆就成了。
也就是袁大人有这份‘女人心’才能把那些个妾室收拾住,不过他这心思似乎是放错了地方,男人的心思落在后宅筹谋这些,难怪这么多年混来混去还只能是这么个小官。
王家定了亲,周家那儿毫无动静,日子定在了开春三月,王家那儿准备着出了年热热闹闹的置办婚礼,腊八过后没几天,仪都城开始落雪了。
今年的雪比往年似乎大了不少,官府那边派遣出去不少人及早开始做防护工作,若真下的大了压垮了民宅,也能早点把百姓安置妥当,大过年的,不能生了病又冻死饿死的。
大 雪下到了二十开外,外头的路都不好走了,一天清扫好几回,墙角的雪不能再堆,一趟一趟的运出城去,衙门安置了不少城外的村民,到了二十三这日,第一家开仓 济粮的是学士府金家,紧跟着步伐的许家也开仓救济,柳国公府这边,柳老夫人听了儿媳之说,“这场雪到了年初还不定融了,衙门里如今米汤的供应还足,金家那 儿开了仓,咱们先发些棉衣给他们御寒。”
仪都城里有些能耐的都会供些救济,能耐大的直接在家门口直接发粮,大部分都是捐了些派人送去衙门里。
要想想只一家之力,在家门口发粮的,就算是一人一勺一天都得好两车,普通的家里哪里有这么多的存粮,到了二七这天,金家连发了五日不再开门济粮,隔壁的慕府接了金家的,开门发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