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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祁动了动嘴,最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什么都没说。
柳思祺拿着酒杯敬了他一下,也是随口的说话意思,“其实我觉得青芜若是嫁给你也不错。”
霍靖祁一怔,柳思祺没有把话接着往下说,他有了些醉意,霍靖祁看了他几眼,柳思祺还笑着,似乎是不记得自己刚刚说过这么一句话...
这边柳家,老夫人的缀锦院内来了个客人,仪都的慕老夫人在儿媳妇的陪同下来了漯城,没有去小儿子家,直直的朝着柳家奔来,为的还是柳青芜的婚事。
穆老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留下的一双儿女慕家也跟着在操心,当初柳老夫人定下乔家这一门亲事时候穆老夫人看着也觉得好,可去年这件事出了之后,外孙女就这么被搁了下来,柳家一直没把婚事说定,慕老夫人也坐不住了,赶来漯城见柳老夫人一面。
“那天涂家老夫人送信给我了。”慕老夫人拍了拍柳老夫人的手,叹了一声,“她那孙子,到现在亲事都还没定。”
涂乾昊的亲事不叫坎坷,叫离奇,涂老夫人看中了一门之后想去说亲的,到最后都成不了,不是那家的小姐不答应就是后来人家夫人觉得不好,以涂家的家世,涂乾昊的亲事碰壁到这份上也真是奇了。
可后来涂老夫人才知道,这其中都有关家插一脚的成分,儿媳妇心心念念想让关家的小姐到涂家来当自己儿媳妇,那关家小姐关采菱,一直等着涂乾昊,也未说亲。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涂家这一门亲事,我们青芜与他们没这缘分。”涂家老夫人其实也够有诚意的了,只是前头出了这件事,柳老夫人不可能让自家人里头闹起来,再者那关家执着如此,即便是现在这样,柳老夫人也不作考虑。
“怎么是没缘分了,我看这样也算是缘分了,等这亲事定了,关家总也要嫁女儿。”慕老夫人因着和涂老夫人的好关系,也想外孙女出嫁后多受照顾一些,还是看好涂家。
见过形形色色的事情,柳老夫人是想孙女嫁的安稳如意,不是要让她出嫁后就要面对一堆的糟心事,“那关家小姐等他的岂容易,她和我们青芜是一样的年纪,拒了别人的求亲一直等着涂家。”若是有人再中途劫道,那关家小姐不得恨成什么样儿了。
“你说的也是。”慕老夫人见她这么说也不再提起涂家,说不定关家和涂家这样才叫做缘了。
“前几天马季侯府的三夫人来找过我。”柳老夫人转了转手上的玉戒,“她说她家有个小叔子,如今任太常寺卿,二十二的年纪,五年前娶亲,四年前妻子难产,连着孩子都没保下,走了,这四年来一直没有再说亲,马三夫人希望两家人能结这姻亲之好。”
其实十八九的年纪,没有婚嫁定亲的男子不少,那些柳老夫人都看不上,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嫁到寒门,那是什么个光景,柳青芜的身份高的是国公府嫡长孙女,而不是国公府的嫡长女身份,柳家未来继承的是大房,而说亲时人家还要看柳青芜的父亲柳尚义在官场上是个什么位置。
这一比较,柳青芜说亲的身份多少显得尴尬了许多,名头上是好听的,实际上作为二房嫡长女,柳尚义的官职不高也就注定了柳青芜的婚嫁身份不可能高太多。
“也就是没有嫡出的孩子,年纪轻轻到了太常寺卿这位子,确实也是个人才。”慕老夫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外祖家再有力,那也隔着好一层的关系,即便是两年前乔家出了这事柳青芜的婚事都不会有难题,“可这也太委屈孩子了。”
“若是再往下拖一两年,可就真的是要委屈她了。”女儿家的年纪和名声一样是死穴,到了十九二十还没出嫁的,不论是不是身份多高,外头闲话都能说一堆出来,各种挑着是不是有暗的毛病不能让人晓得的坏习惯。
柳老夫人说起来自己胸口都泛着疼,施无可计,她不是没想过低嫁,可这低嫁未必好...
就在柳老夫人为柳青芜的亲事操碎了心时,不知从谁口中传出来的,柳家姑娘命硬要克死人的说法被人传了起来。
小的时候克死了亲娘,长大了要等出嫁,克死了未婚夫,柳家姑娘的命硬的很,她还活的好好的,这身边的人都要让她克死。
年幼丧母的人不在少数,出嫁前夫家出事也不是没有,两件事拿出来一块儿说,肯定是有心人估计要毁了柳家小姐的名声,可传这些话的人谁管这个呢,都是看戏得说着有趣。
此时柳老夫人正预备再和马家谈一谈,这消息一出,有意向结亲的都缩回去了,都怕死呢。
柳家姑娘确实是幼年丧母,那乔家少爷也确实是死了,那天护驾,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本来应该不在皇上身边守着的乔家三少爷呢。
流言这东西都是以讹传讹的,本来不是这么回事儿也让人传成是这么回事儿了,柳老夫人怒了,让儿子彻查此事,到底是谁这么不要柳家好在外胡说八道毁坏孙女的名声。
这一查,还查到了两家,一个是关家,一个是许家。
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家起的头,总之另一家就是推波助澜的,柳老夫人发了狠,誓要把这事儿给查透了,让长孙直接去报了官,看谁比谁更不要脸。
就是在四月当头,乔家三少爷去世快满周年时,这件事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