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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芜说完之后神情顿了顿,霍冬灵有些熟悉她这样的表情,“嫂子,改天在家我们吃古董羹。”
“好。”柳青芜点点头,视线转到对面,牧大人正替牧夫人夹着菜,她粗粗打量了一下牧大人,比军营中的将士要生的更加清隽一些,但似乎性子也有些清冷,不怎么爱笑,予以人淡淡的疏离感。
从头到尾就听到他和牧夫人说过几句话,柳青芜只看到了牧夫人对牧大人的眷恋神情,却看不到牧大人对牧夫人有那样的回应,他的眼中没有相公看自己那样的神情...
霍冬灵在严家的这两个时辰里都显得心不在焉,起初她看到牧大人夫妇时有愤然,但后来,她却都是低着头来掩饰自己。
回去的路上霍冬灵没有说一句话,她装不好,总是泄露情绪,柳青芜看过去,她望着窗外,眼神有些伤感。
回到府中时下马车后霍冬灵都没说话,直到进了院子里,两个人要分别,霍冬灵忽然问了一句,“大嫂,牧大人和她看起来是不是很相配。”
柳青芜一怔,霍冬灵又自古着说了一句,“他们两个看起来很相配吧,他不爱说话,她那么温柔,两个人也不会起争执,更别说闹别扭了。”
柳青芜是看着她这么一面说着一面落泪,一旁的云巧都快吓到了,柳青芜刚要开口安慰,霍冬灵看到她抬起来的手,忽然瞪了她一眼,“我不要你同情,最讨厌你这样的眼神。”
霍冬灵说完就跑回院子去了,柳青芜站在那儿有些发怔,她觉得小姑子这个样子,有点像关家小姐当初求而不得的样子。
倒不是说小姑子说了什么伤害别人的事,而是那种神情,特别的绝望。
入夜霍靖祁回来,洗漱过后桑妈妈没来催,他看她在灯下做针线,手里拿着一本书慢慢的翻着。
半响柳青芜放下了手,把做了一半的虎头鞋放在了篮子里,霍靖祁注意到她的动作,放下书,“怎么了。”
“今天严夫人邀请我和冬灵去严家,在那儿遇见了牧大人夫妇。”柳青芜无心继续做鞋子,干脆问他,“冬灵似乎有些反常,听那牧夫人的语气,之前像是熟识。”
“冬 灵刚来青岭时和牧夫人关系很好,她常常去副都统家,牧夫人是罗副都统的女儿。”霍靖祁听闻妹妹在严家遇到牧家夫妇时神情微动,从柳青芜怀里拿过篮子放到一 边,握住她的手,“牧大人是罗副都统手下的协领,相当于军师,冬灵来的时候牧大人正好调到了我这边,经常出入霍家,日子久了,冬灵就常在我面前提起他。”
霍冬灵直爽的性子,对一个人有好感了,想遮掩都会有所流露,作为兄长的霍靖祁就派人好好查了查牧协领,他是罗副都统的远亲,很小的时候就来这儿了,聪慧过人,进了军营后替罗副都统出了不少主意,年少时候他还在罗家住了一段日子,后来自己单独出来住了。
牧协领生性淡薄,不怎么爱说话,在商量军情时他会畅所欲言,在除了这场合之外他在和别人相处时都有些冷淡,性子所定,倒不是说他故意在别人面前高傲。
“他在我手下一年多,人品如何我也清楚,只是后来我还听说,他和那罗小姐是长大的,罗副都统有意让他做自己女婿时,我就歇了那心思。”若是别人青梅竹马,他何必要以自己的身份去为难牧协领,再者还有罗副都统的意愿在,霍靖祁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
后来他忙于军中的事,那时狼族来犯频繁,他并不知牧协领和妹妹有过几次接触,更不知道冬灵对他已经情衷。
“两年前,冬灵十六岁,漯城那边父亲已经派人送信过来许多回了,要冬灵回去定亲,这年纪再不把亲事定下以后就更难了,我劝过她,她不肯回去,五月时牧协领忽然来找我,向我表达了他想娶冬灵的意愿。”
柳青芜惊讶的张了张嘴,霍靖祁点点头,“也算是略识得他的秉性,他向我来开口必定是有这决心的,我问过他关于罗家的事,他说罗副都统对他有恩,但他不能说娶他的女儿来报答此种恩情,我当时说考虑一下。”
既是两情相悦,霍靖祁自然是想看着妹妹以后过的好,回到漯城谁知父亲会替她定什么样一门亲事,再者她不肯回的话年纪越来越大,霍靖祁也愁这事。
但是后来,没等他答应,牧协领向他求娶霍冬灵的事传了出去,军营里有铁律,不会到处言传这样的事,但是青岭这边及几家人熟识的就不一定了,当时罗副都统还找过牧协领。
中间到底又发生过哪些事霍靖祁也不清楚,霍冬灵当时听到这样的事后跑来问他,十分的高兴,甚至还跑去找过牧协领确认。
“那段日子,冬灵她真的很开心,我从未见过她这样。”霍靖祁叹了一声,“只是在那之后出了一次意外。”柳青芜抬了抬头,霍靖祁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七月时霍冬灵和罗家小姐一起出游,其中还有牧协领的陪同,回来的时候他们在逛集市时忽然前面有失控的马车朝着他们冲过来,当时牧协领先是推开了霍冬灵,继而要去救罗小姐时,罗小姐猛的把他推开,自己被失控而来的马车撞飞了。
“罗小姐当场昏迷,双腿伤的十分严重,请了无数大夫都说没办法,很大可能她是一辈子都没办法站起来,只能坐轮椅,以她那样的状况,将来也不适宜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