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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排球网的活儿, 及川彻非常不客气的指挥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去干,自己站在台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排球。佐栀子对他们打排球没有兴趣, 一回家就到处找瓶子把那束野花插起来。
虽然及川彻说只摘了一点, 但实际上却是满满的一大捧,锯齿状柔软的宽厚叶子托着一簇一簇形似雏菊的白色小花, 但是看叶子又明显不是雏菊。佐栀子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分辨出这是什么花,不过一大捧凑在一起倒是蛮好看的。
她最后在仓库里找到一个脏兮兮的玻璃瓶,便兴冲冲拿着它去院子水龙头底下冲洗。那束花被佐栀子放在台阶上, 因为缺水的缘故,有些花已经被挤得有点恹恹的。那只三花猫兴许是听见了水声,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踱着步子在佐栀子四周走来走去。
把玻璃瓶洗干净,再将挤成一团的花束分开,一支一支的插进玻璃瓶里。佐栀子心情肉眼可见的很好,就连摘下花枝上被揉烂的叶子,动作都很温和。
及川彻站在台阶上阴阳怪气嘲讽影山飞雄,懒散的目光从学弟们身上掠过,然后停留在台阶上的那只猫身上。
那只猫长而柔软的尾巴勾着佐栀子的脚腕,正低头舔着自己的爪子。而半蹲在台阶上的佐栀子,明明察觉了,却懒得去驱赶小猫,仍旧低头专心的在摆弄玻璃瓶和他在路边随手折来的那一大捧花。
夏日的太阳光一径落在她白色的短袖和浅色自然卷头发上,那光线一碰到她都变得软和起来,从她眼睫落到那些可怜可爱的花朵上。
及川彻分神了片刻,心里忽然懊恼起来:其实……那个花,应该包个丝带打上蝴蝶结再送给她的。
不,应该送她更漂亮的花。
但下次跑步遇到好看的花,还是会想摘给她。
他正短暂出着神,耳边却突然传来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齐刷刷的大嗓门:“前辈!我们把球网搭好了——来打排球吧?!”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震了一下,及川彻连忙捂住自己耳朵,扭过头看见影山飞雄那张脸,怒气值蹭蹭蹭直接爆满:“才不要!谁说搭好球网就要和你打球了?笨蛋——”
“那,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和我们打球?”
“哼!及川大人是不会和你们这些臭小子打球的,死心吧你们!阿佐——来打球啊,我给你托球……”
“及川彻!离我的花远点!!不然我杀了你!!!”
“呜哇阿佐好凶,明明是我给你摘的花QWQ”
“闭嘴啊!都说了不要用那种美少女的语气和我说话!”
……
最后在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的死缠烂打攻势下——主要是影山飞雄态度良好的无理由道歉取悦了及川彻的恶趣味——他还是给日向翔阳托球了。当然,只是给日向翔阳托球,完全没有要教影山飞雄打球技术的意思。
佐栀子抱着洗好的一大束花,气鼓鼓踩着地板进屋了,拖鞋在地板上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脚印。
她的房间窗户正好对着院子,可以看见院子里三个排球笨蛋练球。刚开始还是及川彻在给日向翔阳托球,然后变成了两个二传给日向翔阳托球,最后变成了及川彻和影山飞雄在那抢球,没人托球的橘子头小不点急得团团转,表情让佐栀子莫名想到了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狗。
幼稚园小霸王及川队长抢到球了,满场乱跑宣布着及川大人的大胜利——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两个一根筋的排球笨蛋居然也没有吐槽他,反而很认真的在试图夺回排球;看着三个人在院子里跑成串串香,佐栀子顿时觉得有点伤眼睛。
这一幕真的是连及川彻的池面脸都救不了他了。
她正要把窗户关上好眼不见心不烦,偏偏及川彻忽然急转弯冲到她窗户面前,一手抱着排球,另外只手按进窗户边的桌子,翻身进来。他身后是愤怒大喊着【你作弊!】的低年级学弟们。
及川彻非常没有学长爱的回头扮了个鬼脸,在后辈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反手锁上了窗户!
他动作很快,佐栀子恍恍惚惚的听见了两个后辈脸撞窗户上的声音。她不禁捂住自己的脸,呻/吟:“你可做个人吧,影山好歹也是我们学弟。”
及川彻得意的转着排球,刚运动完,他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亮,眼角眉梢落着快活明媚的情绪,嘴角弯起:“这可是我对学弟的‘偏爱’,换成其他人绝对没有的!”
佐栀子:“……人渣。”
及川彻眉梢轻挑,正要伸手去碰佐栀子的脸。佐栀子连连后退,警告他:“你刚打完排球!手没有洗!”
及川彻低头看自己的手——确实有点脏,站着灰土,还没洗。他沉默了数秒,忽然将手举起来,仿佛是投降那样,蜜糖色的眼瞳注视着佐栀子:“那这样可以吗?我的手不会碰到你。”
佐栀子眨了眨眼,没有回答。
及川彻弯起唇角:“你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举着手,维持投降的姿势走近佐栀子,弯腰,温暖的唇碰了碰她额头。他没有继续作乱的意思,极其单纯的亲了亲佐栀子额头后,便后退捡起他放在椅子上的排球;这个人在球场上总是习惯掌控全局,生活中似乎也不知不觉的将这个习惯利用了起来。
几乎在两人拉开距离的同时,佐栀子的房门被敲响,门外是后辈们活力满满又充斥着愤怒的声音:“及川前辈!太狡猾了——不可以这样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