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栽赃嫁祸
这会儿再想起来,当初因为西六胡同29号的人将自己送到季临钦嘴边,也没过去多少年,她几乎要遗忘了那个人。
和她互相折磨纠缠不休的,一直是季临钦这匹披着羊皮的狼。
被窝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消耗完最后一丝氧气,她翻过身,一下撩开闷在身上的被子。
季临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站在那看着她,看着她试图闷死自己。
纪叁儿大口喘着气儿,等缓过来,坐起身挪到床边,撩起他T恤的衣服下摆钻进去,抱着他的腰。
衣服里全是他的味道,她有些沉迷,鼻尖贴着他的皮肤。
季临钦自己有病,他带出来的小孩也有病。
纪叁儿记得很清,也认得很清楚。
在被他无限疼爱那大半年里,他也发疯伤了自己几次,这就养成了一种很奇怪的情感。
纪焱有些恐惧他,又由此产生一种畸形的迷恋。如果不去想他一声不吭将她抛弃了叁年大半,她几乎要迷失,甚至愿意主动交出自己的脖颈,心甘情愿地让他给自己戴上镣铐。
想起被他的大手掐住脖子,那种窒息感;想起他生挤硬出,扯到下体撕裂……每次想起那种疼都能让她狠狠吸口凉气,她却能在事后产生一丝快感。
就像现在一样,头皮一麻,阴蒂一涩,她埋在季临钦的衣服里闻他的味儿,可耻地湿了,再多想一会儿,她估计能自己高潮。
纪焱张开嘴,舌尖舔过他的皮肤,感受到他一瞬间的绷紧。
季临钦摸上她的脑袋:“怎么了?”
小腹上一下一下的湿热。
“烦你。”
她又好好磨了一会儿钻出来,仰头看他:
“季临钦。”
“嗯。”
“你还能抱得动我吗?”
季临钦将她提起来,跟提小鸡似的,然后打横抱着。
“不是这样。”她荡着两条腿,“要像小时候那样。”
搞不清她要干什么,季临钦还是换成单手抱着,让她坐在臂弯。
这下她要比季临钦高出一截,还要低着头看他。
抱了一会儿,她又突然难过:
“这样亲你都不方便。”
说完从他身上溜下来,换成两腿圈着他的腰,手环着他的脖子,蹭他的嘴角,觉得不够,又送上自己的舌头。
季临钦回来的分不清第几天,和他睡了,回忆了过去的一点之后,纪焱对他的依恋爆棚。
就让她放纵一会儿,她会走的,在季临钦下一次丢下她之前,她一定会自己先离开的。
“纪叁儿……”季临钦似乎想阻止她。
刚开口,湿软的小舌头就溜进来,缠上他的,舔吮他的舌尖。
接吻的技巧也全是跟季临钦学的———
勾着舌头,缠,挑着舌尖,吮,几次缠绵过后,舌尖再扫过他的上颚……
果不其然,季临钦的呼吸重了几分。
纪焱又何尝不是这样,她嘴里还小声哼唧出虚虚的气声,实在受不了,季临钦的气息太诱人,味道也让她着迷……
圈着他腰的双腿收紧,紧紧贴着他,被他手托着的细软腰肢开始扭,求欢似的蹭他。
季临钦弯下腰,将她放在床上,唇齿间稍分开一点,缠绵的的吻一路从她颈侧流线向下,去脱她衣服了,纪焱气喘吁吁。
上衣下摆掀起,她配合地抬起手,以为要更进一步时,季临钦却走了。
走到边上的衣柜,给她拿出内衣和一套衣服,给她穿上:“你姐姐回来了,我们得回去吃饭。”
纪叁儿郁闷:“为什么这么晚,我吃过饭了。”
“现在才四点。”季临钦给她扣上内衣扣子,手还钻进她罩杯里端着她的软肉给她拨好位置,“那粥是我留给你的午饭,你睡太久了。”
……
穿好衣服出去,纪焱这才发现这会儿真不是晚上。一会儿估计有场暴雨,所以天色暗沉得厉害。
她真有点不清醒了。
走之前去了趟厕所,找出小隔间里的药包,胡乱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季临钦牵着她的手下楼,将车钥匙递给她:“你开车,一会儿我估计得喝酒。”
楼下停着辆白色小宝马,和被她折腾报废的那辆一样的,按了下他给的钥匙,车灯亮了。
纪叁儿又塞给他:“睡得没力,踩不动刹车和油门。”
就是懒得。
季临钦只好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接送,然后带着她去车上坐着等。
刚坐进车里就开始下雨,这场雨蓄了很久的力,来势汹汹。
季临钦挨了挨她的额头,想再确认她没再烧起来,纪叁儿却顺势贴上去,又去亲他。
坐在他腿上,唇齿间索取一阵,再去亲他的额头,眼皮,鼻尖,侧脸啄了好几下。
季临卿笑她,又由着她来。
等她安分一点,他降下点车窗,吹进来的风有点凉,飘进来一点水汽:
“纪叁儿,给我点根烟。”
纪焱找到他的烟盒,取出一支叼在嘴里。
打火机清脆的挑盖声,拨一下,蓝色的火焰。
烟头凑近,她熟练地轻轻吸气,很快点上火,再捏着烟,递到他嘴里。
季临钦抿到点湿润。
他深深吸一口,烟雾从窗户缝里溜出去然后混进雨幕里。
纪焱看得痴痴。
老天,你知道的,没有女人能不爱他。
……
要说起来,季临钦能碰上烟也是因为她———
纪焱15岁那年中秋,季临钦难得回了趟家,大人都在楼下忙活,他在叁楼阳台看见了躲在那偷偷抽烟的小孩。
她穿着校服,白衬衫,灰色的百褶裙,白袜,没穿鞋踩在地上。
薄弱的膝盖头,不知道碰上哪儿了,一边很红,一边泛着些淤紫。两条腿如此白皙,那一点淤紫像在她身上点了花。她蹲在角落,夜风吹起裙摆,裙底那若隐若现的风光……
季临钦突然地心悸。
应该也是第一次,叼着烟的小嘴真红,点了好几次才点上火,吸一口,呛地直咳嗽,眉头蹙起立体的小眉峰。
剧烈地咳嗽让她的脸憋得痛红了,眼角也沁出了泪。
看见季临钦,她瞬间慌张起来,做坏事被抓包了。眼眸浸着水,比她身后的月亮还亮。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跑到他身边,将手里的烟塞到季临钦手里。
栽赃嫁祸。
纪康伯上楼闻见了烟味儿,疑惑地看过来。
季临钦站在那,指尖夹着不属于他的烟,纪叁儿躲在他身后。
“开始抽烟了?”纪康伯问。
季临钦从小在部队长大,部队里尽是烟呛子,他呆了那么多年也没见他碰过一根,这会儿怎么抽上了。
手心里突然陷进一阵柔软,纪叁儿抓上他的手,又恳请似的摆了摆,求他帮帮忙。
季临钦拿起烟,含住被她口水沾的有些湿润的烟头,嗯了一声。
一口烟,带着未来所有肮脏的源头一起,钻进他身体里,深深埋下种子。
他也是第一次抽烟,呛地他气管生疼,偏偏带着的那抹湿润让他一下就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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