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返回家乡,厚颜无耻
农女福妻当自强 作者:月亮喵
在这次醒来以后,安宁的身体也很快就痊愈了。蔚邵卿也将安宁那份画稿给没收了。在给安宁造成了很大的心理打击后,蔚邵卿拿着画稿,挥挥衣袖就走人了,只留给安宁一个潇洒俊逸的身姿。
桂圆端着粥过来,安宁本来就肚子饿,一碗粥下去还觉得不太饱。
玉容则是准备好热水,让安宁清洗一下,虽然不能马上洗头,但好歹可以泡澡。
安宁这才意识到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都没洗澡,恐怕身上都有味道了。这简直让她想找个洞钻进去。
玉容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抿嘴轻轻一笑,“姑娘莫要担心,我每天都有用毛巾擦你的脸和手的。”
安宁十分忧伤地瞥了她一眼,她没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一想到自己以这种形象,出现在蔚邵卿面前,她的脸涨得通红,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玉容平静说道:“姑娘,你最多只能泡澡一刻钟,不然很容易再次着凉。”她似乎将安宁这举动当做她想要多泡久一点。
安宁被热水泡了泡,理智渐渐回笼。过去的事情既然发生就发生了,再纠结也没用,还是放眼于未来吧。
她好好清洗了一顿,又换好了新的衣裳,玉容还给她添上一件厚厚的貂皮皮袄,以往她着凉。
安宁虽然身体痊愈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周李氏还是让她在床上休息了好几天,还直接说道:“这些天你别想再外出玩耍,你那天下午,就是玩雪玩过头,才会感冒的。”
安宁其实觉得自己会感冒,纯粹是因为当时画画把外套脱下来的缘故,但这番的缘由又不能说出来,也只能认下这个原因。她心情有些小郁闷: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别想再打雪仗了。
贝贝年纪虽小,却也懂得一诺千金的道理,在安宁身体痊愈以后,还真把自己心爱的冰花送给了安宁。
安宁见她明明十分舍不得,却还是强忍着眼泪送出来的模样,只觉得贝贝真是萌的不要不要的。她戳了戳贝贝脸上的婴儿肥,说道:“你这真的要送给我啊?”
贝贝脸上闪过犹豫,看着冰花的眼神满是喜爱,最后还是将冰花推到安宁面前,努力不让自己的小眼神看冰花,说道:“说好的,要送给姑姑的。”
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奶音。
安宁现在上市都不能做,闲的蛋疼,便又开始撩拨起小姑娘,“真的确定吗?不会后悔吗?”
贝贝可怜兮兮地看着安宁,“姑姑,送给你以后,我还能看小红吗?”
安宁见她还给冰花取了名字,忍俊不禁,她原本还想多逗弄一下贝贝的,但是对上她水汪汪的眼睛,心都要被她萌化了,连忙说道:“可以,姑姑就放在窗前,你想看随时都可以。”
贝贝这才重新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等贝贝跑去和静静玩耍以后,桂圆才问道:“姑娘,我还以为你不会收下这冰花的。”
安宁道:“就算贝贝年纪小,也得让她明白一诺千金的道理。既然是她许下的承诺,就没有随便收回的道理,不能因为她是小孩子,觉得她不会懂,而随意放松原则。”
桂圆似懂非懂地点头。
……
事实证明,小孩子喜新厌旧根本就是本能。贝贝同冰花依依不舍了没多几天,就把冰花给抛到脑后了。
安宁对冰花本身没有太大的爱好,搁在窗台上,也不去管它。后来这冰花被调皮的静静叼了下来,成为了他的玩具。
而周家也开始了过年回家的准备。虽然他们在京城中已经呆了快一年了,但是在周李氏心中,他们的老家仍然是在开原县,过年的时候怎么能够不回老家呢!
国子监中本身有不少外地的学生,外地的学生也能够申请最长四十天的假期。周家来回花费在路上大约也得二十二天,扣除掉七七八八的时间,大概能再家里呆上半个月。虽然有一半多的时间得耗在路上,但是若是问聪哥儿愿不愿意回去,他肯定是愿意的。毕竟他已经快一年没见到他娘了。
虽然在周家也有其他亲人陪伴,但是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重要性不可言喻。
金宝的话,则是可有可无,但是安宁他们都走了的话,周李氏哪里愿意放他一个小孩子在京城里过年,自然也要带着他一起。金宝想起自己外祖家,也决定回去看看。他虽然没个好爹,早逝的周胡氏也不算好的,但是对待他这个儿子却是没话说。连同外祖一家也十分宠他,外祖母年纪也大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去了,他娘去世,他的确得代替他娘照看一下外祖一家。
安宁并没有打算拦着周金宝和胡家来往。周胡氏在人生最后的几个月才大彻大悟,幡然醒悟,她已经付出了她的代价,所以安宁也不会同一个死人去计较。加上胡家本身还算靠谱,同周金宝虽然有着这么一层的关系,但是也不曾想着利用周金宝来谋取所谓的好处。
不过这次回家,他们只需要带上几套换洗的衣服,外加一些准备的年礼即可,和上次相比,可谓轻松了不少。也不必再走水路,水路虽然能够带的东西多,但是所花费的时间也太长了点。
周李氏准备的年礼主要是绫罗绸缎这些,她还特地拿钱买了京城里一些时兴花色的棉布。除此之外,安宁还见她娘打了好些精致的首饰,不少都是银饰,她便清楚这些首饰,大概是要送给玉山村一些交好人家的姑娘。
周李氏说道:“金饰的话,我们也不是送不起,但是礼物太重,他们反倒不知道要如何回礼了。”
安宁点头表示明白,难怪她娘还买了那么多棉布,对于开原县的村民来说,棉布便已经是十分好的布料了,何况是这种面料柔软的纯棉。
她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直接从陆凤萱开的布店里花钱买了二十匹的棉布回来。
周李氏手抚着这些布料,说道:“你这些布料是从那”凤凰“买的?”
没错,陆凤萱开的店铺直接叫凤凰,取凤凰涅槃之意。于庄子里的那些姑娘来说,她们的人生可谓是涅槃重生了。之前所遭遇的那些苦难,便成为了让她们蜕变的火焰。
安宁听周李氏惊奇的语气,也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她笑了笑,“就是凤凰布庄。”
凤凰布庄因为那些精致的花纹和鲜艳的色彩,在京城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而且这还仅仅只是几个月的功夫。不过因为生意太好,加上最近又临近过年,导致布庄可谓是供不应求,不少布料刚摆上没多久,就都卖光光了。
周李氏所惊讶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家闺女居然还能抢到这么多布。
安宁笑道:“那布庄的老板同我有几分交情。”陆凤萱还想直接将这些布送她呢,只是安宁觉得不好,用了市价买了下来。
她将这些布料都收进樟木箱子中,到时候再一起带回去。
安宁之前那些开出的玉石,除了做头面,其余有不少零散的首饰,她捡了大约四分之一,准备拿回去送人。至于三嫂那份,那是早就已经留好的。
他们花了两三天时间,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周李氏还给京城里一些交好的人家送上年礼。这些人家都知道周家打算回乡过年,也是提早就送来了礼物。周李氏又从中拣出几样,一起带回去。
安玲珑很是遗憾地拉着安宁的手,“可惜你得回去了,不然我们就可以去溜冰了。听说那河里的冰十分结识,在上头溜冰最是有趣。”
安宁笑道:“等我回来后,我们再一起去泡温泉吧。”
就算她没回去,她娘也不会让她去溜冰的,毕竟她前些天才生了病,导致她娘到现在都有些杯弓蛇影。
因为安宁一个月后就会回来京城,所以玲珑并没有太多不舍的情绪,只是遗憾好友没法和她们一同玩耍。
玲珑很快就被转移了话题,说道:“好,我那庄子后山还有一片花海,我们顺便去逛逛。”
……
在十二月十七的时候,聪哥儿和周金宝两人也都请好假了。聪哥儿的老师翁守河知道弟子请假了那么久,直接给他布置了不少的作业。
安宁看了看,这作业基本都是算学题目,其中有几道难度确实挺高的,连她解答都觉得头疼,更别提聪哥儿了。可见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这些题目更多的是考验头脑的灵活性,并不需要一直抄写,十分适合有一半以上时间都在路上的聪哥儿。
这翁守河作为先生还真的挺称职的。安宁对他的好感又添加了好几分。
等所有事情搞定以后,他们便开始准备上路了。周李氏至少留了三分之二的仆人在宅子中,带走的人大部分也都是护卫。卫先生直接留在了京城里,她在周家地位超然,无论是安宁还是周李氏都对她十分尊敬。所以有她坐镇,周李氏也不用担心家里的仆人翻天。
她留在京城里,她的儿子卫隆自然也是陪在母亲身边。安宁还将玉容也给留了下来,帮卫先生一把。
他们这次回家队伍还挺大的,沈以行和周慧也是一起回去,还有杨家。杨蕊和她的两个堂姐都已经谈好了亲事,三人这次不仅要回去过年,还要在开原县中准备备嫁。
杨家上门邀请他们的时候,周李氏直接就点头应了下来。人越多,安全性就越高。更何况杨家本身在京城中也有商队,所以回家的时候直接跟着商队一起走就可以。
无论是杨蕊还是杨欣,能够定下相当不错的亲事,都是托了安宁的缘故,所以杨家三夫人杨洪氏对周家十分亲热,上上下下的人都把周家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慧姐儿这一路上的胃口似乎不太好,常常吃不下饭不说,还经常反胃。
沈以行见妻子好几天脸色都是苍白的,便要在下一个城镇休息一下,请大夫来看看。
周慧自然不愿意因为自己而拖累了大家的行程,只是说道:“反正再六天就到家了,等回家后再看也来得及。我可能是不习惯坐那么久的马车吧。”他们来的时候走的是水路。
安宁细细看了周慧的脸色,除了白了点,似乎也没什么,很像是晕车一类的反应。
然后她笑着对沈以行说道:“我们可真是关心则乱,我自己便是大夫,哪里还需要再请别人。”
周慧也噗嗤一笑,她一笑,脸上便多了些红晕,“你这大夫平时也没见你出诊过,所以大家也都想不起来。”
安宁想想也是,在周家,有危险时在,谁会找她看病啊,久而久之,她自己也都忘了呢。
周慧伸手让安宁给她把脉。
安宁把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按顺序按在周慧的手腕处,在无名指、中指和食指三个指头下可以清晰把了十分欢快的脉象,惊喜地抬头看向周慧的肚子,“脉如走珠,慧姐儿这是有喜了。”
她还是第一次把到怀孕的脉象呢,有点小激动。
周慧和沈以行听到这话,直接呆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沈以行情绪本身要更内敛一些,加上安宁又在场,只是惊喜地看着周慧。
周慧这个新出炉的准妈妈呆的时间要更久一点,等安宁忍不住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后,她却突然掉起了眼泪。美人即使是哭,那也是楚楚动人。
安宁和沈以行直接慌了。
沈以行更是轻轻拍着她,哄道:“怎么哭了呢?”
安宁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温柔的哄孩子一般的语气,感觉甜到牙齿都要掉了。
周慧破涕而笑,“我是高兴的。”
安宁正色道:“那也不能哭呀,万一以后生出一个爱哭鬼,这可怎么办?”同时安宁心中也有点小小的蛋疼,她年纪这么轻,就要当姑婆了,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沈以行这护妻狂魔反而不乐意了,说道:“慧儿平时最是坚强,只是今天情之所至,所以才哭了一下。”意思就是他老婆可不是什么爱哭鬼。
安宁多少明白周慧的心情,她成亲一年,都没有什么消息,若是夫妻感情不好也就算了,偏偏两人感情十分好,所以免不了有些压力在。如今可谓是心想事成了,自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她心知这时候人家小夫妻估计有不少的悄悄话要说,也不打算留下来当电灯泡,直接说道:“我去向娘说这个好消息。”
然后便将空间留给他们了。
等周李氏知道慧姐儿终于怀孕了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双手合十,连声念了好几遍的“福生无量天尊”。
然后眉眼之间是遮掩不住的喜气,“慧姐儿可算是怀孕了,真不枉费我给她添的那些香油钱。”
这话说得好像周慧能怀孕,都是她求神拜佛的缘故。
然后又碎碎叨叨念道:“等明年顺顺利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以后,就可以去还愿了。那慧姐儿在周家的地位也就稳了。”
安宁道:“娘你可不许在慧姐儿面前说一定要生男的,不许给她压力。”
周李氏白了她一眼,“我难道还不知道吗?即使是女孩子也没事,她婆婆第一胎不也是女孩吗?”
在周李氏看来,只要能怀孕,代表着自己能生就可以。先开花再结果也是个好兆头,当然如果能够一举得男那就更好了。周李氏一高兴,就吩咐给下人的月钱加倍,来庆祝这件事。
于是很快的,大家都知道周慧怀孕了的消息。
在开心过后,周李氏便操心了起来,周慧这些天胃口不好,都没吃多少东西,要不要紧啊。加上她现在是两个月的身孕,脉象还没彻底稳固,所以周李氏也有点担心这一路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也幸好安宁在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好些弹簧,准备在开原县那边也弄一个沙发给大家坐坐。如今反倒想派上了用场。她直接将周慧所坐的那马车改造了一下,安上弹簧,之后又铺了厚厚的一层被褥,这样很大程度可以减轻马车行驶中所带来的震动。
效果似乎还不错,至少周慧的脸色好了不少。
周李氏更是在一个城镇上挑选了一罐的酸梅,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周慧还挺喜欢吃的,胃口也慢慢好了起来。
大家见她脸色渐渐回复了原先的红润,也都放下了心中的一颗大石头。
周李氏更是偷偷在安宁耳边说道:“酸儿辣女,这一胎,一定是个大胖儿子!”语气那叫一个笃定啊。
安宁直接说:“这种法子根本就不准的。”省的她娘天天跑慧姐儿面前念叨儿子,到时候生下后万一是个女儿,反而失望了。
周李氏问道:“那你把出这一胎是男的女的没有?”
安宁嘴角抽了抽,“娘,就算要把出男女,那至少也得五六个月吧。”而且以她的水平,让她下毒还好,这种更精生的内容,就别想了。
周李氏叹了口气,“你得多和卫先生学着点啊。”
安宁幽幽说道:“娘,你别忘了,你闺女还没出嫁呢。”好意思在她面前一口一个孩子吗?若她是真正十三岁的古代小姑娘,恐怕脸都要臊红了。
周李氏恼羞成怒,“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多学着点这些知识,以后对你出嫁也有好处的。”
她当然也知道不该在黄花闺女面前说怀孕这些事,谁让安宁态度太从容,加上周慧怀孕的脉象又是她把出来的,所以周李氏这才忘记了这一遭。
在知道周慧怀孕的事情以后,杨家也稍微放缓了一点路程,生怕把孕妇给累出病来。
于是后头六天的路程,差不多花了八天才到。
现在的周慧可谓是珍稀动物,她就连下个马车,都被沈以行小心翼翼搀扶着,不假人手。安宁难得见沈以行这一面,忍不住抿嘴笑。
周李氏见状,偷偷敲了女儿的头,压低声音道:“以行这样这是好丈夫的样子,幸好他同他爹再不相同。”若沈以行是沈老爷那种人,沈家家世再好,周李氏也不可能把自己孙女嫁进去。
到了开原县以后,周慧立刻就被送回了沈家。
安宁一家也重新返回家中。周家本身就有留几个下人在,加上周青梅每隔一段时间,就带人来清扫,临近过年的时候,更是每隔三天,就打扫一回。被褥在前几天阳光明媚的时候,还拿出来晒了晒。这倒省了安宁他们很多功夫,至少一到家就可以休息了。
如今全家回来,自然是一片欢喜。周青梅现在已经不怎么哭了,只是在见到一年不见的儿子,还是没忍住掉眼泪,连说:“果然长高了不少。”
安宁估计了一下,聪哥儿今年最少也长了十二公分。
聪哥儿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叽叽喳喳地同娘说些在京城的事情,当然是专挑好话说的。还说了自己拜师的事情,自然引得周青梅欣喜不已。
安宁看见姚夫子的女儿姚素素奶声奶气地问她京城里的东西好吃不,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粉嘟嘟的脸颊,感叹道:“手感真好。”
小姑娘的脾气很好,被安宁捏脸也不生气,只是十分执着地问着京城的事情。
安宁挑拣着说了一些,末了,才道:“我们家厨子也学会了几道京城特有的糕点,你这几天留在我们家里如何?”
周青梅见小姑子打算用吃食诱拐自己的继女,笑道:“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你们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还是别让素素打扰你们了。”
安宁道:“有我娘在呢,那些交给她处理。我看素素就很好,乖巧听话,哪里就打扰了。”
姚素素奶声奶气说道:“娘,我想跟贝贝玩。”
安宁不由失笑,这素素可真是个机灵的小姑娘,她明显是想着吃京城风味的糕点,却很聪明地表示自己是为了和贝贝玩耍留下来的。
她这样一说,周青梅果然就答应了。
安宁还将自己之前给她留下的那套冰种头面、紫眼睛手镯和一些首饰送给了周青梅。周青梅知道安宁的性格,所以也没有推却。
安宁的舅舅李南和张青青也跑来周家,安宁还送了她表弟李天一个精致的玉佩。
在过年之前,刚回到开原县的周家可谓是忙到了极点,幸好在回来之前,周李氏便将要送的礼物都打包好,并且在外头贴好了标签。所以只需要让下人每个都送过去就可以,除了宣州一些关系好的官宦人家,其他的送礼对象主要便是玉山村那些街坊邻居。
一般的人家是送上三尺的布头、两斤的白糖、各色糕点,像白大娘等关系亲近的则添上了半匹的绫罗绸缎。看在金宝的份上,周李氏还给胡家备了礼。给胡家的礼物要比普通人家厚上一半,周金宝在听闻胡家最近经营状况不太好后,还拿了自己攒的三十多两银子要给舅舅一家。只是胡家却表示生活还过得去,不需要这银子。安宁看在眼中,对于胡家观感更好了。
她对金宝说道:“我听说你表弟最近也开始启蒙,你不如将自己的那些书抄写了一份,送给他们。”
周金宝眼睛亮了起来,谢过安宁以后,便回去抄书了。
同周家关系好的基本都回了年礼,大部分都是自己晒的菜干和家养的鸡蛋、鸡鸭牛肉,或许不一定有周家的年礼值钱,却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这恰好是周家最想要的,这些菜干无论是拿来炒菜还是做汤味道都十分鲜美。吃惯了鸡鸭肉食,大家反倒挺喜欢吃这些菜干所做的菜肴。特别是白家送来的笋干,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拿来煮汤那叫一个美味。
在这些年礼之中,沈家所用来的年礼最为丰厚,比去年还多了三成。安宁心道:这其中恐怕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周慧怀孕,一方面是为了给周家贺喜,周家现在可是有一个县主,一个三品诰命,还有一个拜得户部尚书当老师的聪哥儿。亲家如此给力,当然得好好经营一番。另一个原因则是为了安宁他们在京城里对沈以行的照看。沈以行能够平平静静在国子监站稳脚跟,没有周家和蔚邵卿的支持也不可能那么顺利。
周李氏在忙着人情往来,安宁也没闲着,她回来这几天得将所有的账本都得好好检查一遍,顺便计算一下今年所赚的钱。京城和开原县两家的胭脂铺,一年下来,收益加起来可是有两万六千两,冰糖厂今年收益是一万八千两,酱油厂给她的分成,加起来也有两千两的银子,制冰厂的收益是三万两银子(果然是暴利啊),红茶绿茶的分红是两万一千两,桃花源因为是九月才开的,所以到现在为止,收益是四万两,加上她葡萄酒的三万两银子,最后算出来的数值是十三万一千两,再加上那些田地的出息,最后也有十四万两银子,安宁幸福地都要晕了过去。
这种数银票数到手抽筋的生活实在太过美好。她心情一高兴,再次以过年的名义,给底下人发小红包。
还给王翠翠、李梅花等人都送了一件冰种玉簪。
李梅花更是十分开心地同她说着秦家现在的下场。秦家现在没有李梅花这个任劳任怨的妻子,家里的田地还不得不割出一些给李梅花,现在每个月的出息也只能够勉强让全家吃饱饭,读书的话是别想了。秦政他爹只好舍下他之前的架子,跑去教小孩子开蒙,贴补家用。
林小苗自从嫁到秦家以后,秦夫人看她十分不顺眼,每日找茬,林小苗也不是好惹的,秦夫人一苛待她,她便在秦政面前哭诉,秦家可谓是一片鸡飞狗跳,直到最近才消停了点。
李梅花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你不知道,那林小苗已经怀孕了,秦夫人这下将她捧在手心,听说每日吃咸菜,都要省出点口粮给林小苗买老母鸡炖汤。”
安宁迟疑道:“我记得那秦政不是?”
当时秦政可是被李梅花一不做二不休,给下了药,那药还是她向安宁讨来的。以城里的大夫的水平,就算把脉后,最多也就以为秦政是天生的不育。结果如今林小苗却怀孕了,这岂不是给秦政头顶戴上一顶厚厚的绿帽子吗?也难怪李梅花开心成这个样子,看到秦家倒霉,她就愉快了。
“那秦氏还欢喜地每天跑来我面前炫耀呢。”李梅花还打算等林小苗生下孩子以后,再爆出这件事,所以难得忍了下来。至于林小苗戴绿帽子的原因,也是被秦氏给逼的。秦氏见她一直没怀孕,便在家里不时地提起打算休了她,再娶一个好生养的。林小苗当时压力很大,恰好又有一个男子觊觎于她,毕竟林小苗的长相也算的上是清秀可人。压力之下,也怀抱着报复的心态,林小苗便和那人上床了。结果就有了孩子,只是林小苗也不敢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毕竟那段时间,无论是秦政还是那人,她都发生过关系。
在有了孩子以后,林小苗在秦家一下子被捧到了手掌心,她自然不敢说出真相,便给自己洗脑说孩子肯定是表哥的。久而久之,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起来。
安宁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些八卦,不时地问上一些熟人的情况。
就在这时,姚素素小朋友却走了进来,眼眶还红红的,像是受到过极大委屈的样子。
李梅花见状,便先向安宁辞别。
安宁将姚素素抱在自己的膝盖上,温柔说道:“素素怎么了?”姚素素长得可爱,性格也天真娇憨,而且还十分懂事,周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她,也没有哪个下人敢对她不敬。
姚素素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抽抽噎噎道:“姑姑,我,我不想回到我娘身边。”
因为周青梅的缘故,姚素素也是跟着聪哥儿一起喊她姑姑的。
不想回到三嫂身边?可是三嫂怜惜素素小小年纪就被亲生母亲抛弃,一直很疼爱素素的。还是两人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不可能啊,三嫂那温柔到了极点的性子,安宁平时还会担心她被欺负呢。
姚素素哭哭啼啼道:“我娘来找我,说要我回她身边,我不想回去。”
安宁越听越不对劲,忽的灵光一闪,“你娘打算让你离开你爹,回到她身边吗?”
这说的是姚振德的前妻吧。对于这位前妻,安宁只知道她当初想起姚振德没出息,所以就踹了他,和他和离,抛弃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嫁给一个王姓富商做填房。
这时代在父亲还在的情况下,可没有把女儿让给前妻的道理。这位王袁氏想的也太天真了。
而且安宁不认为她是为了女儿才想让素素回去的,以前素素和姚夫子过着清贫的日子,她嫁给富商,也不曾想过要回来看女儿一眼,更别提是送点小姑娘穿的衣服,全然做到了同过去一刀两断。如今姚夫子在玉山书院教书,薪资不算低,养家绰绰有余。周青梅养花做胭脂,一年的分红比姚夫子的薪资还要高几倍。聪哥儿不在,她更是把满腔的母爱倾述在姚素素身上,从姚素素现在穿的衣服就可以看出她所受到的宠爱。在这种时候,姚夫子的前妻王袁氏却想让姚素素回去,怎么看都有内情在其中。
她抱着姚素素,说道:“你娘同你说了什么?”
姚素素嘴巴扁了扁,“她这几天都在找我,说她在王家过的不好,还说别看我娘现在对我好,等有了自己真正的孩子,就不会对我好了。”
这话里的娘显然指的是周青梅。
说到这里,姚素素小小的脸庞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可是娘她本来就有聪哥儿啊,她还是对我很好。”
安宁差点喷笑出来,这素素实在太可爱了。
她捏了捏素素的脸,说道:“素素你有告诉你爹他们这件事吗?”
姚素素摇摇头,“我娘让我不许告诉我爹娘。”
安宁嘴角抽了抽,她这话够让人误解的,很容易将“娘”给混乱了,亏得这丫头自己说这么多,都没乱了。不过这丫头也是机灵,虽然答应她那生母,不会告诉姚夫子和周青梅,却知道跑来问她。
安宁的心情好了不少,问道:“你怎么会想来找我?”
姚素素眨着一双大眼睛,说道:“他们都说姑姑最厉害了。”
犹带着稚气的嗓音中充满了对安宁满满的信任,安宁的心情不自觉好了几分,摸了摸姚素素的头,“素素真乖,真聪明。下回你娘再找你说话的话,你就把她说的内容告诉姑姑好吗?素素这么聪明,肯定可以记住的,对不对?”
姚素素被安宁夸了又夸,已经没再掉眼泪了,反而重重点头,表示自己会努力记住的。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努力做着保证,实在惹人怜惜,安宁摸了摸她的头,又从梳妆盒里拿出一个紫荆花的银钗,往素素的头上插了插,然后满意地点头。
素素将这桩事告诉安宁以后,便又重新回复了之前开朗的样子。在她心中,所有人都说姑姑十分厉害,有什么事情到她手上,都不是问题,所以在遇到这种让人苦恼的事情,她第一反应就是向安宁求助。
重新将姚素素哄得眉开眼笑以后,安宁让素素跟着贝贝一起去玩。
等晚上的时候,直接寻了一个机会,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姚振德和周青梅。他们两人现在是素素的父母,自然得知道一下王袁氏所做的事情。
姚振德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他当时同前妻成亲的时候,两人是属于媒妁之言,即使婚后有再多的不如意,即使那王袁氏抛夫弃女,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曾在姚素素面前说过她的坏话,那毕竟是素素的生母。
如今好不容易日子过好了,她却想找上门来,带走素素。姚振德自然很生气,他十分清楚王袁氏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慈母,恐怕就连带走素素,也是别有居心。
周青梅担忧道:“素素可不能被她带走。”
安宁安慰道:“单看大周的律法,她也不可能带走素素,我看她恐怕就是想趁素素年纪,挑拨离间一把。我这几天先去调查一下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法,你们在素素面前,也别漏了痕迹。等我调查清楚以后,再告诉你们。”
姚振德知道素素不可能会被带走,只是担心那人若是在素素耳边乱说话,会不会让他好好的家庭起了嫌隙。姚夫子十分喜欢现在的生活,温柔贤惠的妻子,活泼可爱的女儿,机灵懂事的继子,有聪哥儿和素素在,即使他和青梅没有其他孩子,也没有遗憾了。
他对于安宁的能力十分信任,叹道:“这几日,恐怕素素得麻烦你了。”
素素若是在周家,王袁氏是不可能找上门来的。
安宁笑道:“素素很可爱,我们都巴不得她一直留在这里呢。”
安宁早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让苏大去调查了。王家现在已经搬到距离开原县很近的吴东县,来回只需要半天。
果然在第二天早上,苏大便将自己调查的事情一一告诉安宁。
这王家之所以搬到吴东县,是因为王家之前做生意失败,产业败得差不多了,王家遣散了大部分的下人,家里的田地也卖了不少,只余下五十多亩田地。王袁氏未曾生下一子半女,王老爷年纪大了,又受到事业上的打击,卧病在床。他生怕自己去了以后,子女的利益得不到保证,直接将家产给分了,王袁氏只分了五亩的田地。她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自然不甘心,又知道前夫过得好,便重新打上了姚夫子的主意。
这王袁氏也十分清楚姚夫子现在再婚了,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便打着将素素收拢过来,再依靠女儿重新回到姚夫子身上的主意。
安宁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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