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美记 作者:飞虹上人

    还未等顾诚反应过来，白馨转过身子，高跟鞋哒哒的脆响，曼妙身影飘然进入校园。

    望着白姨渐渐消失的倩影，顾诚嘴角咧开，心花怒放。

    巍峨的冰山，在太阳炙热的照射下，终于开始融化了！

    周围的一切景观，都是普通而庸俗，但于此刻的顾诚看来，却如同神仙境地，分外美好。

    面前普通的学校，因有了白姨的存在，而变得特殊。

    呆呆坐了会，顾诚才回过神。

    擦擦嘴角口水，考虑到两个多小时后白姨就出来，顾诚不打算回家，干脆躺在车里，开了空调拿本书翻看。

    过了一个多钟头，书也翻烂，全部记住。

    一个人无聊，顾诚看到外面气温凉了点，便下了车，去学校里转悠。

    许多班级已经放假，顾诚看了几间空荡荡的教室，便放弃寻找白馨的想法。转身往艹场走去。

    虽然没在实验中学念过书，但顾诚对这里可谓印象颇深。

    无论是教师院抓捕高伟，还是实验楼拯救张彤。都令他难以忘怀。

    像这片普通的艹场，他和当时还挺陌生的大姨子，第一次比较深入的交流，加深彼此的了解。

    偌大的艹场，只有四五个男生，你追我赶的踢足球。顾诚虽然有兴趣，但因为没阴凉地，受不了炎热气温，便往篮球场走去。

    篮球场一面挨着围墙，这会儿正好挡住阳光。

    顾诚捡了张白纸，放在砖头上坐下，眯眼看前方一帮孩子打篮球。

    十多个男生，有场上玩的，也有像顾诚一样观战的。

    老实说，这样的业余比赛，没有什么观赏姓。顾诚纯粹是为了消磨时间，才坐在场边。

    等到太阳西斜，气温不那么燥热，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

    此时，四块篮球场已经挤满学生，呼喊着满场跑动。

    顾诚看看时间，站起来，便给白馨打电话。

    “姨，是我，你刚出来啊。我在艹场呢，正往校门口走。啥，你要帮学校收拾卷子？还要等会？哦，知道了。没事，我就在艹场等你。”

    挂了手机，顾诚长叹。

    重新坐回板砖上，顾诚无聊之极。

    白姨虽然监考完毕，但学校的任务还得忙活，不能现在回家。

    顾诚只好继续在艹场上等待。

    夕阳落下，红霞满天。

    微微有些凉风，吹得顾诚舒服许多。

    虽然他对身体控制自如，但如非必要，尽量不会摒弃知觉。无知无觉，那是纯粹的工具。

    到了傍晚，篮球场才真正热闹起来。无论是打球的，还是看球的，都蜂拥而至，人数众多。

    一等又是一个钟头，大约晚上六点多，顾诚才接到白馨的电话。

    “小诚？我完了，你还在艹场吗？”

    顾诚连忙回答：“在，我现在往校门口赶。”

    “不用，我找你。正好路过艹场。”白馨说道。

    “那好，你快点来。”

    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于是顾诚坐不住，屁股长针般难受。

    站起身，来到篮球场的边缘，顾诚立在路边翘首企盼。

    没几分钟，顾诚就看到白馨远远的走来，身姿窈窕，宛若天鹅般圣洁。

    她面容冷淡，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只有顾诚知道，她冰冷的外壳下，藏着多么柔软美丽的心。

    “白姨。”顾诚一边叫着，一边兴奋上前。

    “小诚。”对面的白姨也是微笑着，步履加快。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惜，顾诚的耳朵太尖了。

    “喂，快看，白寡妇来了。”

    即便还有其他的议论，但顾诚只听到这么一句话。

    他立刻停住脚步，扭头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谁他妈嘴烂的喷粪！”

    突然被叫破，正瞧着白馨的男生们顿时朝顾诚看来，都很疑惑不解的样子。

    “我说，谁他妈刚才吃了屎，嘴里喷粪！”

    顾诚盯住四五个男生，一字一句的问着，同时用眼睛仔细观察。

    或许是无法忍受顾诚的嚣张气焰，或许是觉得自己很牛。

    其中一个短袖拖到膝盖的男生立马站了出来，桀骜不驯的说道：“老子讲的。孙子，你骂谁呢？”

    “你是不是活腻了？”顾诚皱眉问道。

    哗。

    此时，周围男生也纷纷注意到场边的冲突，都围了过来。

    “小诚？怎么了？不走吗？”白馨来到顾诚身边，发觉气氛有点怪异，便疑惑的发问。

    那男生看到白馨，不仅没收敛表情，反而愈发的猖狂：“你算哪根葱？来老子的地盘耍吊，我看你是找打吧？来实验也不打听打听，我李哲是什么人？”

    白馨一看那男生，顿时慌张起来。但她竭力控制住情绪，厉声呵斥：“李哲，你做什么？不许欺负人。”

    “哈哈。”李哲上下打量着白馨，目光十分邪恶，故意的舔舔舌头：“白老师，你刚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这可不太好吧！老师，可不是你这么当的。还是白老师你没了男人，导致脑子出现问题。”

    围观的男生轰然大笑，即便和白馨没仇，但看到一个威严的女老师吃瘪，他们都幸灾乐祸。

    “李哲，你，想让我告诉家长吗？”白馨被呛了一句，气的浑身发抖。

    对于学校鼎鼎大名的校园霸王，她怎么会不认识。

    李哲仗着父亲是副县长，学校没人敢管他，就无法无天。

    欺负同学，顶撞老师，结交校外混混，在学校里面拉帮结派，根本无人能治。

    白馨稍稍回忆，就能想到李哲许多不良的信息，这是个劣迹斑斑的官二代。

    若在平时，她绝对避而远之。今天，因为顾诚，她只好壮着胆子教训李哲：“你整天不好好学习，家长肯定很生气。再闹腾我就对李县长汇报！”

    “说去啊，白寡妇！看我爸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恐怕他见了你，会很高兴呢。”李哲得意的笑着。

    “你——。”

    即便知道有些不良学生，给自己起了个外号。但白馨还是第一次亲耳听见，心中的滋味酸涩凄苦，强烈的羞辱感，顿时让她嗓子哽咽住。

    顾诚怒意滔天。

    一开始，他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期望白姨出场，可以将李哲管教。

    谁知，冲突越闹越大。这个李哲，嘴巴跟厕所一样，害的白姨这么难过。

    顾诚眼神冰冷的盯住李哲。

    艹你妈！你怎么敢这样对白姨说话！我放在心里的宝贝，岂是你可以侮辱的！你以为有个好爹就可以吗？

    “姨，我来！”

    顾诚柔声说着，轻轻地伸手将白馨拉到后面。

    李哲看到这番情景，不知死活的起哄：“呦，小逼装大头呢。怎么着？你还想给白寡妇出头？也不看看你的小身板，能打过几个人？”

    语罢，李哲从旁边的衣服堆里抽出一把刀子，二十多厘米的长短，在空中挥舞着，满脸狞笑朝顾诚走去：“来，爷爷跟你练练！今个非把你弄死，让你学学规矩！”

    事已至此，无需多言。

    顾诚大步流星，瞬间就跃出四五米，径直来到李哲面前，还没等他脸上笑容散尽，顾诚便咚咚的狂揍起来。

    拳拳到肉，顾诚的铁拳如狂风暴雨一般，倾泻在李哲的身上。

    周围男生只听噗噗的沉闷声音，便看到李哲在密不透风的拳影中颤抖，砰的倒在球场，手中刀子也掉落在地。

    “你，你妈逼！”李哲仰面倒在地上，全身酸痛破口大骂：“打你妈，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李刚！是县长！艹！今个老子非把你杀了！”

    愤恨的骂着，李哲又勉强抬起头，一边训斥旁边几个同伴：“快扶我起来，打他！看什么，蠢货！拔刀子上！”

    “哦。”三个同伴，顿时惊慌忙乱起来。

    当下就有两个走动，想要搀扶李哲。

    “不想死就过来！”

    顾诚一脚踹在李哲的胸口，将他狠狠踢回原位，然后又微微一笑。

    脚落在李哲的手腕处，“咔嚓”一声。

    “啊！。”李哲痛苦的嚎叫起来。

    “嘶！”围观的男生都倒吸一口冷气，目瞪口呆看着场中情景。

    白老师认识的男生，出手太狠了。

    不过，我喜欢。

    一时间，不少让李哲欺负过的，被迫臣服在李哲银威下的学生，竟然幸灾乐祸。

    白馨看着面前的景象，芳心大乱。

    虽然李哲无恶不作，犯的罪足够枪毙，可是不该小诚你来惩罚啊。

    怎么办？他的父亲可是副县长李刚，据说蛮不讲理，十分溺爱李哲。好像连李哲强歼女生，都给抹过去。

    “来呀！怎么了？不敢上吗？”顾诚撇撇嘴，瞪住正挥着刀子的三个混混学生。

    “你，别得意。你死定了，敢打李少，非得把你关进监狱。”三人被顾诚凌厉的气势震慑住，都是不敢上前，其中一人开口恐吓。

    与此同时，地面上不断翻滚的李哲不断的呼救：“啊！快来人啊！救我啊！赶快把这个疯子给杀了！送我去医院！老子非让你后悔一辈子！报警，赶紧叫人！谁给我爸打电话！。”

    “小诚！”白馨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她当即叫着顾诚：“快点把他放了，警察来了你没办法解释。我这就给小夏打电话。”

    急惶惶的，白馨想起她还认识一个警察，连忙翻着小包寻找手机。

    “这位同学，白老师说的没错。你闯大祸了！李哲他爹根本不讲理，你赶紧跑吧。去外地躲上几年，等他爸调离了再回来。”人群中也有好心的学生，催促顾诚赶快逃。

    李哲的小弟见状，得意的出言阻拦：“小子，别想跑，打了李少还想逃？哥几个，一起上。”

    “哼！老子就一直在这儿等着，看谁最后认输！”

    顾诚不屑的笑着，先制止白馨的求救：“姨，你别打电话。我没事。”

    白馨抓住手机，抬头已是眼眶泛红：“什么没事？都闹成这样了，还叫没事！”

    说着，她不理会顾诚，焦急的拨打起夏冰凝的电话，期望对整个事件有所帮助。

    顾诚叹口气，看到挥着刀子冲过来的三个人。

    眼皮不跳，飞身迎接，啪啪啪三下，就把李哲的小弟们通通踢飞，直接摔到人群中。惊得围观男生们纷纷退缩，避开三人。

    “啊！。捅死他！出了事我负责！”水泥地面上，李哲还在胡乱叫着。

    顾诚听得心烦，上去又是一脚，踩在李哲另一只手腕上。

    咔嚓声响，顾诚脚尖用力的碾着：“闭嘴，再嚷嚷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李哲果然闭嘴，再不说话。

    准确点讲，他是在巨大的疼痛中昏迷过去，没了意识。

    停止打球的男生们，看到场中画面，都是眉头紧锁，鸦雀无声。

    场中站立的陌生人，将李哲两条胳膊废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感到深深的恐惧，唯恐面前凶恶的男生对自己不利。

    顾诚冷冷的看着地面。

    血，如泉涌！

    刚才还得意嚣张的李哲，这会儿好像条死狗一样，在自己脚下躺着。

    环视周围，顾诚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

    别人怎么想，他不在乎。

    可是，当他看到白馨眼眶充盈而出的泪水，滑落娇美面庞时，顾诚突然心痛。

    脚从李哲身上挪开，顾诚快步走到白馨身前：“姨，哭什么。”

    白馨流着泪，眸子里雾气弥漫：“小诚，你为什么这样做？姨不想你进监狱啊！”

    人数众多，顾诚却管不了其他人的目光。他抬头擦拭着白馨柔美的脸庞，指尖湿润。

    “姨，相信我，没事的。一个县长，还奈何不了我。”

    白馨闻言，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你没骗姨？”

    顾诚咧嘴笑着安慰：“骗你做什么。真的，不会有问题。我的身份是省政协委员，想抓我，县里根本没资格。”

    白馨抽抽嗒嗒抹起眼泪，埋怨道：“那你也不能这样啊，真出了事怎么办。我们赶快走吧。”

    拉着顾诚手，白馨就想走。

    “不用，等警察来处理。”顾诚停住脚步。

    本来是自卫反击，正当防卫，留着还能说清楚，跑了才是做贼心虚呢。

    众人见顾诚非但不逃，反而继续呆着，便纷纷起哄。

    有劝顾诚赶紧离开的，有劝他讲明事实的，也有些小丑帮着李哲说话，警告顾诚不得好死。

    总之，群情激奋，杂乱无章。

    乌拉乌拉。

    尖锐的警车呼啸，从校门口的方向冲进来，一头扎进篮球场上。

    刷刷刷，警车停止后瞬间冲突五个男警，小跑着挤进人群，来到场内。

    “谁报的警？怎么回事？”领头中年男警还没进入就大叫起来。

    “老大，好像是李县长的公子。”另一个年轻的，瞅见场内呻吟的李哲，顿时慌忙叫喊。

    几个警察一瞧，可不是，地面的人都认识。

    作为管理学校的警察，他们很清楚李哲。

    惹是生非，无恶不作。

    李公子打过架，捅过人，欺负女生，还强歼过两个。要不是他爸李刚是县长，早就被判了死刑。

    然而，权比法大，领头的中年男警察大声质问：“谁干的！当中行凶，手段恶劣残忍！”

    警察目光所及，围观的男生们纷纷退后，生怕被揪出去丢人现眼。

    捏捏白姨柔软光滑的玉手，顾诚朗声答复：“我做的。”

    一言既出，众人全部看向顾诚。

    此时，天边夕阳已经坠落，唯有一抹淡淡的红霞保留，整个天空，由深蓝色开始变黑。

    篮球场的人，互相看也是模模糊糊的，只能瞧出个大概轮廓，非得走进才看的明白。

    男警们看不清，便迅速包围起顾诚：“别动！”

    顾诚哈哈大笑：“你们没资格抓我的，这人多，咱们回警局聊聊。”

    “少废话！”领头的警察走到跟前，伸手就想控制住顾诚。

    “说了你没资格。”顾诚皱眉，闪身避开，然后命令：“叫你们局长来。看他敢不敢抓我！”

    警察们很惊讶，而周围的学生就更加震撼了。

    他们看见一个同龄人，不但打了嚣张的李哲，而且面对警察也不怵，连警察都干反抗。

    瞬间，许多人都捏着拳头，脸涨得通红，强行压抑兴奋情绪。

    这个下午，篮球场真没白来！看到一出好戏！太他妈刺激！

    乌拉乌拉，正当顾诚和男警们对峙时，接二连三的又进来几辆车。

    救护车先冲进场内，二话不说先把李哲抬上担架，拉着人回医院急救。

    而警车也有一辆，还有政斧的公车。

    篮球场，变得热闹无比。

    夏冰凝急匆匆的下车，一眼便看见顾诚和白馨，连忙喊道：“顾诚，出什么事了？”

    “没事。教训一条狗。”顾诚笑笑。

    夏冰凝走到顾诚二人面前，飞快打量下，发现都没事，微微放心。

    然后她便挡在前头，问道：“老刘，你怎么来了？”

    老刘正是中年男警，他很惊讶：“夏队长，你跟他认识？”

    “嗯。”夏冰凝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到愤怒的嘶嚎。

    “谁干的？谁欺负李县长的儿子？太猖狂了！快抓起来！”

    夏冰凝皱眉望去，从刚才同时进校的政斧公车上，走下一个寸头男子，大声指挥他带领的警察。

    李刚的秘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