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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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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6】
    天气一冷,谢淮就奢睡,即使醒了,也窝在被子里不起来。
    今天,谢淮出奇地早醒了,他动了动,感觉到沉延在抱着他,他才感到安心,毕竟之前在基地的时候,很多次他一觉醒来,身边就空了。
    谢淮抬手碰了一下手机,屏幕亮了,显示现在的时间是7:15,透过窗帘缝,他看到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沉延连续几天执行任务,好不容易一夜好眠,不过他向来神经敏锐,睡眠较浅,刚刚谢淮那一动,就把他弄醒了。
    谢淮躺在床上看着窗帘发呆,突然腹部一紧,是沉延收紧手臂把谢淮拉近了些,让对方的后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谢淮的睡衣毛茸茸的,沉延抱着觉得又暖又舒服,谢淮感受到沉延把脸埋在他的后颈,吐出来的热气扑在他的脖子上,让他觉得有些痒。
    “怎么不睡了?”沉延问:“你昨晚那么晚睡。”
    谢淮都不知道自己昨晚怎么睡着的,反正他伏在沉延身上,两人聊着天,那时他就开始有点困了。
    “睡不着。”谢淮翻了个身跟沉延抱在一起,“你今天需要工作吗?”
    沉延糊糊地“嗯”了一声,谢淮感觉到对方真的很困,于是没去近一步问沉延是什么时候需要去工作。
    谢淮本来以为沉延又要睡过去了,谁知对方一只手伸进他的睡裤里摸他的屁股,谢淮惊讶得微微睁大眼睛,不消片刻,沉延还捏了捏他的肉。
    “干什么?”谢淮被沉延弄得脸有些烧,说着,沉延又捏了他,“你、你……”
    谢淮有点羞,但终究没去阻止沉延的动作,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猎物一样,被对方死死地圈在怀里把玩。
    “你有小尾巴?”沉延笑了一声。
    “什么……”谢淮没听明白,“我怎么可能有尾巴?”
    沉延说:“兔子怎么可能没有尾巴?别动,我找找。”
    说着,沉延的手指隔着薄薄的内裤布料蹭着谢淮的臀缝,这个动作在谢淮心里,这就像是在暗示什么一样,搞得他心跳有点快,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一声闷响。
    谢淮抱紧了人,像要献祭一样,恨不得沉延在这张床上将他吃干抹净,沉延的手指故意卡在中间不动,“这就叫了?”
    明明没有进去,只是隔着布料摩擦肌肤,可是谢淮就是忍不住,他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的不行,太敏感了,沉延的一点点动作就让他不是叫就是哭,要是做爱,他觉得自己估计会死在床上。
    谢淮尝到了一点快感,控制不住地想用臀部的肉夹紧沉延的手指,不让他有机会抽出手。
    “沉延……”
    谢淮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咽了一下,因为大脑现在思绪不太稳定,所以他干脆不说了,钻进沉延的怀里跟个在避难的可怜儿一样。
    然而,沉延只会捉弄谢淮,并以看着对方红了脸而感到兴奋,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是,他就是喜欢“欺负”谢淮。
    沉延突然“嘶”了一声,故作难受地低声对谢淮道:“太紧了,你会夹坏我的。”
    谢淮放松了些,沉延就变卦了,“我还是喜欢紧一点的……”
    太坏了,谢淮觉得自己是真的被玩了,而且,沉延还玩得挺开心的。
    良久,沉延才抽出手,他笑了笑,拍了一把谢淮的臀部后将人抱紧。
    谢淮的脸很热,沉延感受到了,所以特意将他从被窝里抱出来,免得男朋友闷死在里面。
    沉延支起手臂撑着头,就这么看着面泛潮红的谢淮,后者有些不好意思,想拿被子来遮脸,没想到被沉延一手阻止了。
    沉延的手压住谢淮将要抬起的手,随后轻轻揽住对方,他俯首亲了一下谢淮的脸颊,然而这并没有什么降温的作用,反而让谢淮有种下一秒就会烧坏大脑的错觉。
    “你这么容易害羞啊?”沉延笑了一声,看着人,道:“在基地的时候,你不是很会黏人吗?”
    “那不一样。”谢淮有些激动,沉延追着问他:“怎么就不一样了?”
    “那时候是我主动,刚刚明明是你……你居然摸我……屁股……”谢淮越说越小声,刚刚沉延何止是摸他那么简单,简直就像在给他下性暗示一样,那么直白,那么赤裸,而且还是在那么敏感的部位。
    “那你再主动一回?”沉延低头,凑近了道。
    谢淮很听话,沉延让他主动,他就毫不犹豫地贴上来了,轻轻碰了碰对方干燥的唇。
    谢淮的头微微陷在柔软的枕头上,他眼睛直直地盯着沉延看,沉延不太懂,摸了摸他的头,问:“怎么了?”
    “沉延。”谢淮叫了他一声。
    “嗯。”
    谢淮抬手勾住沉延的脖子,“我以前觉得你好冷啊。”
    谢淮之前不仅觉得沉延高冷,还险些怀疑对方是个性冷淡,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不过,他想了想后觉得,他之前真的是对沉延不够了解。
    “那现在呢?”沉延问他。
    谢淮盯着沉延的眼睛看,闷声说:“我觉得你有点色色的。”
    “摸一下你你就觉得色了?”沉延觉得好笑,忍不住嗤笑一声,谢淮蹭了蹭他的颈窝,过了一会后道:“可我好喜欢这样的你啊。”
    在别人面前高冷,唯独在自己面前为所欲为,谢淮想想就很开心。
    谢淮亲沉延的颈侧,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信号,他喘了喘,“我喜欢你,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沉延伸手,捏住谢淮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谢淮那黑漆漆的眸子就像深渊,直直地把沉延往欲望的无底洞里拽。
    “是吗?”沉延看着他,“我也很喜欢现在的你呢。”语落,他凑上去与谢淮接吻。
    这次,沉延有些发狠,故意吻到谢淮喘不过气来,谢淮的手原本抓着沉延的肩膀,后来有些乏力了,一只手垂下来,却被沉延牢牢接住了,将其裹进了温热的手掌心。
    沉延用手上的茧子轻轻摩挲着谢淮的手,后者被茧子摩擦着,感觉全身的细胞在沸腾。
    突然,谢淮的手机响了,沉延才放开了他,谢淮有些晕,靠在对方的肩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沉延没想到才吻几下,谢淮就累成这样。
    “不接电话吗?”沉延顺着他的后背。
    谢淮咽了咽,他刚刚听到沉延笑了,但又没力气去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没吃早餐才会晕乎乎的。
    “帮我拿一下手机……”
    闻言,沉延伸手,将手机递过来,谢淮要去接的时候,他又将手机移开了,故意让谢淮拿不到,一把撞进了他的怀里。
    沉延看了一眼屏幕,说:“是蕾娜打来的。”
    “给我……”在沉延眼里,谢淮脸红的样子有些动人。
    “亲我一下,我就给你。”他说。
    因为着急着想要接电话,谢淮啄了一下沉延的嘴唇,亲得极为潦草,沉延这时候没去介意这个,他说到做到,把手机给了谢淮。
    “喂,蕾娜姐。”
    蕾娜听着谢淮的声音觉得怪怪的,好像有点累,她问:“你是不是生病了?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虽然谢淮不知道蕾娜口中的“声音变成这样”到底是哪样,但一想到刚刚和沉延接吻了,他就有些心虚,怕蕾娜听出了什么,毕竟,他记得,蕾娜喜欢沉延……
    想到这些,谢淮心里闷闷的,他战术性地咳了两声,说:“可能是,我早上起来喉咙有点疼……”
    沉延听到了谢淮说的谎,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用气音在对方耳边说了三个字:“匹、诺、曹。”
    谢淮现在的心思都在沉延上,蕾娜说什么他没太注意听,反正最后他听到了蕾娜问他今天是不是不来爱心商场工作了,谢淮“嗯”了一声,说:“生病了,不去了。”
    沉延看着谢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谢淮抿抿嘴,用口型说:“坏人。”
    这时,蕾娜疑惑地“唉”了一声,“我昨天听刘临说,沉延去找你了。”
    谢淮脸色忽变,他记得刘临是知道他和沉延的事的。
    卫生间里,蕾娜猜到了谢淮在避着什么,她叹了口气,叉着腰道:“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有刘临那大嘴巴在,我不想知道都难!”
    谢淮木讷地眨眨眼,他感觉蕾娜知道了这件事后好像也没有很介意的样子,蕾娜继续说:“我虽然暗恋人家,但对方有喜欢的人了我也没办法啊,你说是不是?”
    “好像是……”
    “怎么?”蕾娜笑了笑,“沉先生昨晚委屈你了?”
    谢淮听着这话感觉怪怪的,但是,他觉得蕾娜应该不会往那什么方面想吧,于是道:“他很好。”
    沉延等得有些久,他伸手抱住谢淮,后者摸了摸他的头,嘴上却还在和蕾娜聊天,蕾娜问谢淮什么时候去基地工作。
    “明……”谢淮还没说完,忽地感觉锁骨痒痒的——沉延在轻轻地舔着他那片肌肤。
    “小谢,你怎么了?”谢淮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可把蕾娜给吓坏了,她担心道:“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吧,我跟你说啊,男人都是神经大条的……”
    谢淮大脑一片空白,蕾娜后面说了什么,他不想听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等对方说完了话,才道:“蕾娜姐,我还有事,先挂了。”
    谢淮觉得自己再不挂电话,他就要挂在床上了……
    通话突然结束,蕾娜神情疑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看了看手机,嘴上喃喃道:“什么事啊,至于这么急吗?”
    【047】
    沉延掐住谢淮的下巴,“跟我接吻专心点。”
    谢淮有些乏力,手轻轻地搭在沉延肩上,湿软的吻落在他脖子上,让他禁不住发颤。
    沉延不想停下来,他一把拉起谢淮,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谢淮有些呼吸不畅,他的手缓缓下移,摸到沉延鼓起的部位后,咽了咽说:“沉延,你这里好像……”
    沉延抬头亲了亲他的唇,眼神有些热,他光是这么赤裸裸地看着谢淮,就让后者思绪翻飞了。
    “怎么?”沉延笑了一声,观察着谢淮的表情。
    谢淮脸一红,小声道:“有点硬……”他说完,隔着布料,手指在对方的部位轻轻划过,然后他就后悔了,想把“有点”这两个字去掉。
    “崽崽。”沉延声音有点哑,“一起吧。”
    突然被对方这么亲密地唤着,谢淮脑子一片空白,“啊,什么?”
    沉延看着谢淮又懵又慌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一声,他抓住谢淮那只摸他的手,当着他的面把阴茎掏出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谢淮看着那根直挺挺的事物,呼吸都滞住了,他还傻在那儿,沉延的手已经伸过来了,就像昨天那样,握住了他的部位。
    “过来。”沉延的声音很低,带了点蛊惑的意味,但又是那般不可抗拒。
    谢淮不懂他要来什么,有点紧张,懵懵地问:“是要做吗?”
    沉延一只手摁着谢淮的后脑勺,强迫对方低头往下看,谢淮盯着沉延翘起的下身,凸起的青筋映入眼帘,他脑子里有什么炸了一般,完全无法思考。
    “我教你你就懂了。”沉延将两根事物裹进手掌心,起初轻轻地动,让谢淮习惯一下先,后来慢慢加快速度,让抚慰的快感像电流一样在身体里钻。
    “嗯……”谢淮四肢发麻,想要仰首,不料被沉延摁了回去,“看着。”
    谢淮思绪放空,他看到顶端已经吐水了,沉延的拇指在上面轻轻擦过,谢淮霎时双腿发软,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同时腰忍不住朝前挺。
    他和沉延几乎是同时出来的,他闻到了精液的味道,还看到了他射出来的东西弄在了沉延的黑色衣服上,很醒目。
    沉延拿纸巾过来,擦了部位后,还帮谢淮把睡衣上的液体给擦了。
    谢淮喘着气,看着沉延的手在动作,不消片刻,还听到对方说:“脏了,你换下来,一会我帮你洗。”
    “不要。”谢淮向前勾住沉延的脖子,把下巴埋在沉延的颈窝,软软地道:“不脏的,不用洗。”
    沉延抱着他,闻言后笑了笑,嘴唇贴着谢淮泛红的耳朵说话,“听话,换下来,我帮你洗。”
    谢淮感觉到沉延在揉他的脑袋,他语气慵懒地道:“沉延,你能再叫我一声‘崽崽’吗?”
    对于谢淮,沉延有求必应,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崽崽。”
    谢淮想点头,但他现在靠在沉延的肩上,于是就变成了蹭着对方的脖子。
    “喜欢我这么叫你?”沉延问。
    谢淮点头。
    沉延在谢淮耳边吹了一口气,试图将他的注意力拉过来,因为他今天下午和明天有工作,于是说:“后天我来接你去基地住,怎么样?”
    谢淮脑子里灵光一闪,抬头看着他,小声嗫嚅:“接我去基地住?”
    沉延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谢淮的后颈,因为上面有茧子,所以谢淮感觉痒痒的,他在沉延面前,就像一只被拿捏的小动物。
    “对,可以吗?”沉延亲了一下谢淮的嘴唇,问他。
    “可以啊。”谢淮想起一件事后,问:“你不是之前说过,从基地走出去后,想要回去很难的吗?”
    的确是挺难的,不过沉延没想到谢淮居然被基地录用了,他说:“你现在是侦查组的工作人员了,合住的事情,我跟服务部的人说一声就行。”
    谢淮眼睛亮亮的,他和沉延算是要同居了吗,这么一想,他好快乐。
    ·
    早上,基地工作人员领着谢淮去服务部领取工作牌,带路的男人特意告诉谢淮,“平时的话你偶尔不戴没关系,但是开会的时候一定要戴工作牌,尤其是见到维多警长的时候,他最讨厌的就是小组成员上班时间摘掉工作牌了。”
    谢淮一边听着男人的话,一边在柜台上把自己大一寸的照片贴在工作牌上。
    “好的,谢谢。”
    “你刚来这儿,可能对警长不太了解,他这人骂起人来,可是要往死里骂的!”
    谢淮填写完资料信息,把工作牌拿起来扇了扇,让上面的墨迹干得快一些。
    他没说话,但听着对方的话,莫名觉得这个维多警长是个凶神恶煞……
    戴上工作牌后,男人带谢淮去侦查组的办公室,男人告诉他,侦查组的工作人员是这么多组织中最辛苦的,更悲催的是动不动就要挨骂。
    男人说:“如果是张组长还好一些,他这人没什么脾气,对人挺好的,主要是警长啊,骂起人来简直要命。”说着,他摇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表情变得有点难看,他说:“我是去年才来基地工作的,有一次遇到警长训人,他从下午五点骂到了晚上九点。”
    谢淮觉得旁边这位男人好像很怕维多警长,不过,他转念一想,维多警长这么能骂人,应该身体还算健康,他们这些打工人,最怕的就是工作没几天,老板就倒下了。
    突然,男人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张楠给他发了信息,他灭了屏幕后,对谢淮说:“我们先去组长的办公室吧,他有事找你。”
    谢淮轻轻地“嗯”一声,跟着男人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
    张楠在办公室和阮宏聊天,听到敲门声后,他扬声道:“进来。”
    工作人员推门而入,张楠站起来,走到谢淮面前朝他伸出手,“你好,谢淮。”
    张楠算是对谢淮的面试表现有点印象的,谢淮上前一步,颔首道:“组长,您好。”
    “这位是我们侦查组的阮宏先生,他带过很多位新员工了,谢淮,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阮宏学习吧。”
    谢淮的目光转向那位负手而立的男人,阮宏快五十岁了,鬓角有些花白,他寸头,皮肤黝黑,整个人有点壮,看起来凶巴巴,谢淮低头,“阮老师好。”
    “嗯。”阮宏哼了一声,像是对谢淮这种细皮嫩肉的毕业生感到十分不屑。
    谢淮听到了,但没去说什么,毕竟以后是要相处的,保持距离不起冲突就行,至于对方怎么看他,他还真是不在意。
    张楠从抽屉拿出一份表格,上面是打印好的导师和学生的资料信息,最后一栏需要双方签字。
    谢淮注意到张楠的无名指上有一圈戒指痕迹,他顿了一下。
    张楠给他们递了一支笔,旁边的阮宏怒气冲冲地拔出笔盖,潦草地签了个字,随后,“嗒”地一声放下笔,把双手插衣兜,就这么等着谢淮自己来拿东西。
    谢淮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人了,他现在有点尴尬,因为笔的位置离他有些远,他不太方便。
    张楠看出来了,他笑笑,从抽屉拿出一支新的笔给谢淮,谢淮接过来,“谢谢……”
    张楠点了一下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谢淮在纸上签名,后者拔了笔盖后规规矩矩地写下“谢淮”二字。
    谢淮觉得,眼前这个叫阮宏的人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样。
    进了办公室,阮宏拿出一把枪递给谢淮,后者双手接过,感到意外。
    谢淮从来不知道枪居然这么沉,即使如此,他还不至于握不起一把枪。
    阮宏看着对方倔强的模样,讥笑一声,说:“在基地,可是靠实力说话的,管你在研究院有什么人。”
    谢淮听出来了,阮宏之所以看自己不顺眼,或许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和徐闵兰的关系。
    阮宏挑眉,问他:“枪会使吧?”
    阮宏的声音有点大,弄得坐在办公室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和谢淮,不过他们都只是偷偷瞄,不敢明目张胆地看,毕竟,这里有一半以上的人刚进基地工作时是阮宏带的,阮宏是什么暴脾气,他们都心里有数。
    “不会。”谢淮说。
    “不会就对了。”阮宏就知道对方不会,他冷声说:“去训练营,学一个月就会了。”
    阮宏的语气并不友好,大家都听出来了,这会,有位女工作人员对旁边的男人小声道:“怎么回事啊?老师今天火气这么大。”
    “不知道。”在电脑前做文件的男人摇头,“听说这人是个关系户,可能是走后门进来的,我是说‘可能’,可能啊!”说着,男人暗示性地扫了谢淮一眼。
    “和谁有关系啊?牛逼到能进基地工作。”
    说实话,在坐的工作人员大多是数一数二的名牌学校毕业的,论出身,谁也不比谁差,而且基地一向对外招聘公平公正,之前很多有关系的人,即使有心想进基地工作,也不见得能挤进来。
    “研究院的徐博士。”男人低声答道。
    “徐……”
    这关系够硬的,女人惊讶的声音有点大,引起了阮宏的注意,后者一个眼神杀过来,沉声问:“是闲着没事干了?”
    “不是不是……”女人急忙摆手,速速低下头。
    阮宏收回目光,冷冷地看了谢淮一眼,“走吧。”
    “去哪?”谢淮有点懵。
    “还能去哪?”阮宏说:“去训练营练枪啊,侦查组的成员不会使枪就是个废物!”
    谢淮:“……”
    现在这里只有谢淮一人还不会用枪,阮宏在骂谁,指向已经很明显了,周围的人都替他感到尴尬,但又不敢出来说什么,因为今天的阮宏,是真的火药味大了些,挺呛人的。
    等到二人走后,刚刚被训的那位女员工抬起头往门的方向望了几眼,确定他们走远后,对旁边的男人说:“他真的和徐博士有关系?是什么关系啊?徐博士不是单亲家庭吗,听说她初中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而且,她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结婚,不可能有什么亲戚啊。”
    “你别激动,我听说的。”男人不敢惹事,一边打字一边强调:“道听途说的事谁知道真假呢。”
    女人点点头,“也是……张组长虽然性格温和,但不是那种会让关系户进基地工作的人,而且,他不是最讨厌关系户了吗?”
    男人手头还有工作,于是回答得有些敷衍,他笑了笑道:“这种事,你就当听个八卦乐一乐得了。”
    【048】
    下午两点,阮宏带着谢淮去了训练营,值班的保安给他们开了铁门,谢淮跟着阮宏往靶场走,不消片刻,他们就听到了枪响。
    谢淮之前从来没有进过训练营里面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没有那个资格,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基地的工作人员,想来训练营登记一下就好了。
    二人走着,又一发枪响后,一个冷淡的声音飘进耳朵,谢淮认出来了,那是沉延的声音,他一激动,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走得比前面的阮宏还要快。
    “是没吃饭吗?拿个枪都能手抖。”沉延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对一位训练营的学员如此说道。
    学员被沉延这冷冰冰的声音吓得腿脚都软了,一下子枪拿不稳,直直地从他手上掉下去,砸在软绵的草地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实在不行,这门成绩直接0分。”沉延淡声说。
    沉延看学员的状态不好,一整个下午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这搞得他都不太想继续教下去了,他看了一眼通讯器上的时间,说:“别练了,去调整状态吧。”
    说完,沉延迈步离开,等他走后,那位年轻学员松了一口气,直接坐在了草地上。
    谢淮愣了愣,他觉得沉延有点凶……他突然想起之前他和沉延还不熟的时候,对方也是凶巴巴的。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沉延身上穿的还是黑色短袖,衣摆收进下身的制服长裤里,长筒军靴贴紧小腿,衬得他腰窄肩宽,修长挺拔。
    沉延教得心都累了,他拿着文件夹,迎着冷风朝休息区这边走来。
    阮宏这人心高气傲,即使知道沉延在基地地位不一般,也没跟他主动打招呼,反而是沉延朝他点了一下头。
    不过,阮宏注意到,方才沉延的目光先看向了谢淮,随即才是自己,他有听说沉延是同性恋,和谢淮是一对的事,这俩年轻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的,多少让他心里感到不舒服。
    真是伤风败俗,他这么觉得。
    “怎么了?”沉延问。
    阮宏拿出一盒烟,开了后先递给沉延。
    这时,谢淮的目光停留在沉延上,他见对方摇头拒绝了,阮宏见状,自觉无趣,叼了一根烟进嘴里,干巴巴地说:“带小白来打枪。”
    说完,他点着了烟,丝丝缕缕的烟雾很快被风吹散,糊了谢淮一脸,沉延看到谢淮皱了脸,忍不住轻轻一笑。
    阮宏光顾着抽烟,没注意到沉延的表情,他将烟夹在指间,吐了一口烟后,问:“你现在有空?”
    “嗯,算是吧。”沉延说。
    阮宏不明其意味地笑了笑,将旁边的谢淮推向沉延,“那正好,他就交给你了。”
    沉延面上毫无波澜,“行。”
    谢淮看了看阮宏,像是在观察着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
    “那我先回去工作了。”说着,阮宏又吸了一口烟,向前走一步,有意地拍拍沉延的肩膀,笑着道:“沉老师来教,我很放心”
    突然,阮宏又把问题抛给谢淮,“你说对吧,谢淮?”
    谢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感觉阮宏的语气怪怪的。
    沉延轻笑一声,一语道破:“你觉得我会放水?”
    这次轮到阮宏发愣了,他撇撇嘴,有些无奈地笑笑说:“应该不至于吧。”
    “那就是了。”沉延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阮叔你放心地去工作吧。”
    谢淮站在一边见识到了,虽然在侦查组,很多人都怕阮宏,毕竟比起张楠,阮宏高调得更像是那个做决策的组长,但是他在沉延面前,好像……
    也不过如此。
    阮宏走之前特意回首看了谢淮一眼,后者被他盯着觉得不舒服,顿了顿后说:“阮叔再见。”
    阮宏没理会他,回头后直接走人了。
    沉延见谢淮的目光一直黏在阮宏身上,突然伸手掐住他的下颌,扳着他的脸让这个眼睛不老实的家伙看向自己。
    沉延朝谢淮的刘海吹了一口气,“看什么,训练了。”
    好凶……
    坐在远处休息的学员看着他们二人,其中一人喝了一口水后,懵懵地对旁边的人说:“怎么回事啊?”
    那人睁大了眼睛,沉默片刻后继续道:“该不会沉老师气到想杀人吧!”
    听着,旁边几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沉延带着谢淮去取枪,上了靶场,谢淮突然看过来,沉延问他怎么了。
    “你不要放水啊。”谢淮有些担心地说。
    沉延看了靶子一眼,轻笑一声,“不会。”
    “那就好。”谢淮说。
    按照训练营的规定,练习一小时休息十分钟,然而,一整个下午,谢淮都没有休息,谢淮不休息,沉延也不太想走,他抱着手臂,道:“我陪你。”
    说着,他盯着谢淮的手腕,说:“有进步了,手再抬高一些。”
    “哦,好。”谢淮脸颊边留下一滴汗,沉延用手背将其抹去,道:“累了就说一声。”
    “我不累。”谢淮闷闷地说。
    训练营五点结束训练,完成今日训练任务的学员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他们见谢淮还在那里练习,心想这人真他妈的认真!
    学员走的时候,一一对沉延喊:“老师再见。”
    沉延抬起冰冷的眸子朝学员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到了五点半,谢淮感到累了,他放下手,肌肉一片酸胀。
    现在靶场只剩他和沉延两人,夕阳下,沉延揉了揉谢淮的头,说:“先去吃饭吧,已经很不错了。”
    谢淮侧首看过来,像是对自己并不满意,语气里有些失落,“好吧。”
    二人走到休息区,沉延开了一支矿泉水递给谢淮,后者怔了一会,摇摇头,说:“我不用,你喝吧。”
    谢淮的手很疼,他看到沉延,觉得自己现在经历的,也许沉延曾经也经历过,不过,他想,沉延经历这些的时候,应该比他还要小,比他还努力,吃的苦更多。
    放空之际,沉延的手伸过来掰过谢淮的脸,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背对着夕阳,被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下。
    沉延俯首吻人,二人的嘴唇边带了一点水渍,谢淮喉结滚动,吞咽着沉延嘴里的矿泉水,觉得有些甜。
    水通通被谢淮喝进肚子里了,沉延的舌头开始搅动他,加深这个吻。
    唇分时,沉延捏了捏谢淮的脸颊,后者的脸有点热,身后天边那淡淡的红落在谢淮白净的脸上,衬得他有点可爱,神情有些无措。
    谢淮咽了咽,嘴唇是湿的,“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啊?”
    “他们都走了。”沉延笑了笑,并不在意这个,他说:“你怕别人看到我们接吻啊?”
    “也不是,就是……那些都是训练营的学员,而且你是他们的老师,这样子好像不太好。”谢淮想了想,继续说:“他们里面有些人好像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好小啊。”
    谢淮快23岁了,去看初中生高中生总感觉他们很小,而他忘了的是,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是个小大人。
    沉延嘴角一弯,“你也是小孩。”
    “嗯?”谢淮抬眸看他。
    沉延低头,微凉的唇碰了一下谢淮的额头,“在我眼里是。”
    谢淮的心颤了一下,他感到不好意思,把头靠在沉延的肩上,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冒烟。
    沉延觉得谢淮有点好笑,他顺了顺对方的背。
    谢淮简直不敢相信,沉延这座大冰山居然说了这样让人发烧的话,他想起一件事,抬头问沉延:“你今晚是不是要去训练室训练啊?”
    “嗯,怎么了?”
    谢淮说:“那我再练习一会吧,到时候跟你一起回去。”
    沉延揉了揉谢淮的耳垂,脸上的笑意淡了点,“行,太累了就休息会,你已经很棒了。”
    “不辛苦的。”谢淮有点累,他抱住沉延的时候,莫名地想睡觉。
    沉延笑了一声,“怕别人看见我吻你,就不怕别人看见你抱我啊?”
    谢淮理直气壮地道:“你不是说他们都走了吗?”
    ·
    沉延晚上训练结束后已经九点多了,他开了车门,等谢淮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后,他才去开另一边的门。
    谢淮打了个哈欠,沉延坐好后凑过来帮他系好安全带,感觉到对方有些蔫,沉延问:“困了?”
    “有点。”谢淮说完,沉延抬手贴着他的额头,确定不是发烧后,才系上自己这边的安全带,准备开车。
    “我没那么弱。”意识到沉延在担心自己生病,谢淮如此说道。
    “嗯。”沉延没说什么,谢淮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弱,他是知道的,只是,对于谢淮,他做不到不去关心。
    基地离谢淮租的房子有些远,再加上中途堵车的缘故,谢淮等得太久,在车上睡着了。
    红绿灯路口,后面有辆车的车主抽了风,不耐烦地连按喇叭,沉延微微蹙眉,将车窗升起了,把声音隔绝在外,有些生气地扫了后视镜一眼。
    谢淮睡得沉,并未被噪音吵醒,沉延垂眸,看到了谢淮垂在一边的手——手掌心泛红,虎口边被磨破皮了,渗出来的血珠凝结成暗红色的斑驳。
    倒计时三秒绿灯,趁着这宝贵的三秒,沉延侧首,嘴唇啄了一下谢淮的脸颊。
    【049】
    车子停了,谢淮还在睡觉,沉延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快十点了。
    沉延动作小心地帮谢淮解了安全带,他没有叫醒人,垂眸的时候看到了垂在一边的工作牌——是谢淮的,沉延饶有兴趣地拿起来看,目光不在最底部的那块信息栏上,而是在照片上。
    工作牌上的照片是谢淮毕业前在学校内的照相馆拍的,因此上面的容貌与现在没什么区别,沉延看着照片上那张白净的脸,不自觉地笑了笑,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
    片刻的虚假让他生出一种就像在摸谢淮的脸的错觉。
    沉延拿了件外套披在谢淮身上,然后坐在车内看了一会手机,顺便看看今天的新闻。
    旁边的谢淮睡着睡着感觉颈部有些酸,他伸了个懒腰,同时喃喃了几声。
    沉延听到声音后放下手机,谢淮发现车子停下了,四周有些昏暗,他立刻直起身,问:“我们到了?”
    “嗯。”沉延淡淡地应了一声。
    谢淮挠挠头,他想伸手去解安全带,因为动作太大,披在身上的外套向下滑落了一段距离,他摸不到带子,低头才发现有人先帮他解开了。
    “睡醒了没?”沉延看着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笑。
    “你怎么不叫醒我?”谢淮睁大了眼睛问,他觉得沉延一定等了很久,说不定还看着他睡觉的模样偷偷笑话他了。
    “见你在睡觉,所以不想叫醒你。”
    “你等了多久啊?”谢淮语气愧疚。
    “这不重要。”沉延笑笑,伸手揉了揉谢淮的脑袋,这让后者觉得自己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沉延……”谢淮一头栽进沉延的怀里,后者捏了捏他的后颈,问:“怎么了?”
    谢淮感觉痒痒的,他没说话,人还有一点倦意,所以显得有些蔫,沉延问他:“受委屈了?”
    “没有。”谢淮摇摇头,蹭着沉延的前胸,后者的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头上,说:“阮宏为基地工作了二十几年,再加上很多侦查组的优秀成员都是他带出来,所以性格上难免有些傲气,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回来跟我说。”
    谢淮被他的话逗笑了,他抬起头,车内暖黄色的灯光照下来,谢淮的眼神就像壁炉里跳跃的暖火般热烈,他说:“阮叔说话是难听了点,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的确太弱了……”
    半响,谢淮活跃起来,他笑笑,继续道:“不过我会努力的。”
    “嗯。”沉延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回去后,谢淮去阳台帮沉延把上次留在这儿的衣服收好了放在床上,随之去收拾行李,幸亏他东西少,所以整理起来方便。
    沉延是什么时候进浴室的谢淮没去注意,他把衣服迭好放进行李箱,突然听到沉延慢悠悠地喊了他一声“崽崽”。
    接受到信号的谢淮就像一只竖起耳朵的兔子,顿了顿后扬声问:“怎么了?”
    沉延说:“放在床上的衣服忘记拿了。”
    沉延倒是不紧不慢,他的声音撞在浴室里,带着点凉意,就像薄荷味的糖果一样引诱着谢淮掉进陷阱。
    谢淮想着现在天冷,对方光溜溜地站在浴室等估计得冻坏了,他有些担心,抓过放在床边的衣服,快步朝浴室走。
    脚步声由远及近,谢淮正想着敲门把衣服递进去,不料先听到了门把转动的金属声,门开了,沉延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热气,就这么赤着身子站在对方面前。
    沉延身上有深深浅浅的疤痕,上面还带着水珠,他呼吸时,胸口微微起伏,流畅的肌肉线条勾引着谢淮的目光缓缓往下游动,先是胸膛,然后是腹部,最后停落在尺寸优秀的器官上。
    虽然先前看过,可谢淮依旧受到了视觉冲击,他咽了咽,收起脑子里那些不安分的想法后把怀里的衣服递给沉延,然而,对方并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而是擦干身子后,直接在谢淮面前穿上了。
    谢淮一愣,沉延一边动作一边问:“怎么了?”
    谢淮如梦初醒,他激灵了一下,缓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在盯着沉延的那儿看,他想,既然对方都开口提醒了,一定注意到他的目光有多野了。
    沉延弯腰穿上内裤,谢淮呼吸微滞,忽然涌出想被对方压在身下的欲望,他想沉延最好像发疯的猛兽一样,把他吃干抹净。
    沉延拿了裤子,谢淮的手里空了些,只剩下一条微湿的白色毛巾,他的手感受到毛巾有些凉,一想到眼前这人刚刚用这条毛巾擦过身子,谢淮忍不住想得更多,或许,毛巾上面带着沉延的一点液体。
    “过来,帮我把链子拉上。”沉延等着谢淮动作,他淡然的模样,就像知道谢淮不会拒绝,一定会乖乖听话一样。
    事实证明,谢淮的确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不过,也可能是个让人头疼的小恶魔。
    谢淮一只手捏着拉链头,看起来老老实实,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他想着想着,突然改变注意了。
    “沉延……”
    沉延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等到下文了。
    谢淮一根手指伸进去,往里挤了挤,隔着布料摩擦着沉延的前端,他正兴奋脸红的时候,沉延的呼吸也有些粗,他突然伸手过来,握住了谢淮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刚刚洗完澡,而且只有一身衣服。”沉延胸口起伏,眼里猫着坏,“弄脏了不太好。”
    “那怎么办?”谢淮一脸困惑,他明显感觉到沉延已经有抬头的趋势了,“我很想帮你,你不喜欢这样子吗……”
    更重要的是,他想摸沉延。
    谢淮抿抿嘴,沉延的拇指往上移了移,掰直了对方的手指,让谢淮的掌心暴露在自己的视野里,见沉延在盯着自己的手看,谢淮紧张了,本能地想缩回手,把那些伤全部藏起来。
    但是,谢淮的力气比不过沉延,根本挣脱不了,沉延将谢淮的手拉近了些,随后低头在掌心处落下一个吻,“你手都这样子了,还有力气帮我?”
    谢淮耳根有些红,沉延突然用力,将他整个人压向洗手台,并用一条腿顶在中间,有意地轻轻蹭了蹭。
    沉延动手了,有些凶地解了谢淮的皮带,说:“我来帮你。”
    “我还没洗澡,脏脏的……”谢淮想阻止沉延,然而沉延根本不在意,用手背挡开了对方的手后继续动作,“弄完后直接洗澡。”
    沉延将皮带抽出来扔到后面的洗手池里放着,然后抬指去解谢淮的裤扣,拉下链子伸进去把阴茎掏出来,一边动手一边说:“就算没洗澡,你也是我的脏崽崽。”
    这些话让谢淮心跳加快,他仰着脖子,快感冲上来的时候,就连光线都变得有些恍惚。
    “唔,沉延……”
    沉延觉得此时此刻谢淮脸上的淡红比下面的光景还要好看,还要动人,他开始有点想把人弄哭了,如果可以,他还想看看谢淮兴奋到向他求饶的模样。
    沉延的手加快了速度,谢淮喉间发出一点短促的声音,他说不了话,有点可怜,但沉延感觉得到谢淮的答案是什么。
    “哈……”
    带着茧子的拇指划过顶端,谢淮挺了腰动了一会,黏糊糊的液体出来了,他腿有些软,盯着沉延的下面说:“我帮你。”
    谢淮那双手都这样了,沉延哪里舍得男朋友来帮他,“我自己可以。”
    他亲了亲谢淮的唇,“等你好了再来给我弄。”
    谢淮想到什么后说:“沉延,也许……”他张开嘴巴,舌头伸出来些,给对方暗示,“这样子……我给你口。”
    谢淮从洗手台上下来,说实话,这洗手台硌得他的屁股有些不舒服,他在沉延面前跪下,对着那东西,先是愣了愣,然后探出舌尖尝了尝。
    沉延抬手摸了摸谢淮的头,“确定吗?”
    谢淮用行动给了沉延答案,他轻轻地舔,既然手不能取悦沉延,那他就用舌头让对方开心。
    沉延这人长得好看,就连下体也是,充血的样子给人一种蓬勃凶猛的感觉,好像真的会把谢淮这张嘴给弄烂。
    谢淮想动舌头,然而嘴里的东西真的是太大了,他光是含着,口腔就被挤得满满的,甚至嘴角因为张得开而有些疼,唾液流到了下巴去。
    沉延摁着谢淮的头,往里面做动作,谢淮的舌头摩擦着上面的筋络,于此同时,他听到沉延嘴里发出了稀碎的声音,那是欲望,就像洪水猛兽,将沉延平日里的淡漠疏离通通淹没。
    谢淮是真的很喜欢做那些让沉延感到开心的事,沉延在别人面前冷淡,在他面前却是炙热的,赤裸的,这让谢淮感受到了自己的特别。
    他好想把沉延吞掉啊,于是不自觉地开始吮吸,让对方更舒服,更疯狂地往他嘴里顶,即使被顶到喉间的感觉并不是太舒服,但在身体和心理上的快感面前,这点不舒服就像情欲的调味剂一样,让谢淮很是上瘾。
    感觉上来,沉延把东西从谢淮嘴里抽出来,最后射在了浴室的瓷砖上。
    谢淮的脸一片潮红,沉延蹲下来,捧着他的脸跟他接吻。
    沉延还沉在高潮余韵里,声音都变得诱人,他亲了一下谢淮的额头,“你好棒。”
    谢淮愣愣地坐在地板上,他没想到沉延会来吻他的,一时变得无措起来,“我的嘴巴……刚刚……那个……”
    沉延当然知道他们刚刚干了什么,他轻轻笑了一声,热气喷在谢淮的鼻尖,“如果我介意,就不会这么做了。”
    “嘴好软……”沉延放轻了声音,凑到谢淮耳边,“难怪口得我这么舒服。”
    【050】
    谢淮的行李不多,沉延趁他洗澡的时候帮他收了一些,要睡觉了,沉延一如既往地让谢淮睡里面去,就怕对方半夜不老实滚出去了。
    谢淮盖好被子后躺下,说实话,他今天很累,明明觉得自己困意很足,可一闭上眼睛,就莫名其妙睡不着了。
    他回想起在浴室里,他帮沉延口的时候,对方嘴里发出的闷哼声,以及那张被欲望催得微微泛红的脸。
    谢淮感受得到,沉延当时是多么地凶,可是……
    他好喜欢这样的沉延啊。
    我是不是变态啊……
    想着,谢淮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沉延算是克制的,没有太过用力,否则,谢淮的喉咙早被顶废了。
    谢淮平复心情的时间有点长,良久过后,他才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他想,也许刚刚可以缠着沉延做点别的事的。
    比如……做爱……
    他一直很想试试和沉延做,奈何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想到方才错失良机,谢淮一巴掌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谢淮在被窝里悔得肠子都青了,我怎么那么笨……
    突然,沉延掀开被子,微凉的空气灌进来,谢淮冷得身子颤了一下。
    “在干什么?不怕闷死吗?”沉延看着谢淮的后脑勺问。
    “我……”这被抓包的速度太快,谢淮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难道要说“我在后悔刚刚没趁机占你便宜跟你做爱”吗……
    不,这种话谢淮说不出口。
    还没等谢淮给出理由,沉延就抬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他往上带了点,让对方老实地睡在枕头上。
    “沉延?”谢淮翻了个身跟他抱在一起,沉延的身体热热的,谢淮抱着觉得很舒服,他闷闷地问:“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沉延摸了摸他的头,“我还没睡,你快睡吧。”
    谢淮动了动,蹭得沉延的颈间有些痒,他说:“我还不困,不想睡。”
    这话说完,谢淮就听到沉延笑了一声,“训练了这么久还不累啊?”
    谢淮声音慵懒地“嗯”了一声,然后问:“那你是为什么睡不着啊?”
    沉延伸手捏了捏谢淮的后颈,凑近了说:“被你这张嘴弄得有些兴奋。”
    谢淮顿了顿,没说话,沉延看着他,“现在会害羞了?刚刚不挺坏的吗?”
    “沉延……”谢淮趴在沉延身上,眼里带了笑意,低声问:“你喜不喜欢我帮你口啊?”
    沉延见谢淮笑了,自己也不自觉地笑了一下,谢淮没听到他的回答,有些恼地追着他问:“说话,你喜不喜欢?”
    “喜欢,为什么不喜欢?”沉延掐着谢淮的下颌,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谢淮微微仰首,含住沉延的唇,顺势抱紧他跟他接吻。
    谢淮的舌尖有些发麻,沉延逐渐手握欺负谢淮的大权,故意将他吻得喘不过气,听着对方嘴里溢出稀碎的声音,就像在跟他求饶一样。
    唇分后,谢淮躺在床上缓气,沉延牵起他的一只手看了看,然后自己坐了起来。
    谢淮还有点恍惚,他拉住沉延的衣摆,“你去哪?”
    “拿药。”沉延说。
    谢淮眨了眨眼睛,看着沉延从他的黑色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支药膏,沉延有些粗暴地把包装拆了随手丢进垃圾桶,他用力的时候,短袖没遮住的手臂线条绷紧,有些性感。
    “什么时候买的?”谢淮懵懵地问。
    沉延回来后坐在床边,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你在车上睡着的时候。”
    原来如此,难怪谢淮什么都不知道……
    沉延拿出一支棉签,沾了点药膏后摊开谢淮的手掌,轻轻地将药给抹上去,药膏碰到裂开的伤口,起初有一点刺痛,但薄荷般凉意铺开后,就好了许多。
    “疼啊?”微光下,沉延抬起眼睛看着谢淮。
    “也不是很疼。”谢淮小声说。
    沉延想起一事,嘴角微微扬起,他俯首亲了一下谢淮的手腕,问:“这样还疼不疼?”
    谢淮脑子宕机片刻后才回答:“不疼了……”
    沉延一边给他吹气一边上药,谢淮看着沉延低头认真的样子,心率变得有点犯规,他莫名觉得沉延……有点温柔。
    完事后,沉延把棉签扔了,他把药膏放在床头柜,上床后见谢淮还在盯着他愣愣地看,他不禁失笑,问:“怎么了?”
    谢淮抬起手臂勾住沉延的脖子,“沉延,我好喜欢你啊。”
    沉延顺着谢淮的背,亲了一下他的颈侧,“我也是。”
    谢淮懒懒地“嗯”了一声,他是真的喜欢沉延,喜欢跟他睡觉,想跟他做爱,做到两个人都干不动了为止,不过那也没关系,谢淮觉得光是能和沉延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他就心满意足了。
    沉延忙了一天也困了,他闭上眼睛,下巴挨着谢淮的头,问:“你要这样抱着我睡啊?”
    谢淮此时就像只树懒粘着沉延,“不可以吗?”
    “那就抱着吧。”沉延的语气里带了点纵容的意味,他收紧手臂,将人搂紧了些,谢淮感觉到沉延在宠他,他原本还高兴来着,不料下一秒听到身边的人说:“这样睡才暖和。”
    敢情谢淮原本以为自己占了个便宜,没想到竟成了沉延的暖床工具……
    第二天,谢淮还在睡觉,沉延七点多就醒了,他顺便叫醒了身边的人,免得对方洗漱吃完早饭后就上班迟到了,按着阮宏的性子,新人刚来不久就迟到,他肯定会将谢淮骂到狗血淋头的。
    “谢淮?”沉延坐在床边,叫了几遍人都没有一点回应,谢淮睡得舒服,被吵醒了有些不满地喃喃几声,随后用被子盖住头,继续睡了。
    沉延抬手去扯被子,谢淮就扯回来,“好困……几点了?”
    沉延使坏说:“快八点了?”
    快、八、点、了!
    听着这话,谢淮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迟到,而是被扣钱,他顿时顾不了这么多了,被子一掀,起得比谁都快,一溜烟地跑去了浴室。
    沉延看着谢淮急急忙忙的样子,嘴角勾起一点笑意,谢淮在浴室里忙碌了一阵,挤牙膏的时候因为心急,还差点拿不稳牙刷。
    刷牙洗脸后,谢淮要把睡衣换了,张望了一阵,才猛然想起他昨天把衣服放在客厅的椅子上了,于是他又快步地走了出去。
    沉延倒是淡定,问他:“好了?”
    “没有。”谢淮一边说话一边在解扣子,“衣服还没换呢。”
    因为赶时间,谢淮打算直接站在床边换,毕竟去浴室费时间,他把衣服脱下来扔到床上,沉延轻易地接住了,然后不紧不慢地帮他迭好,一会准备带走。
    衣服刚换下来的,还带着谢淮的体温。
    沉延抬起眼睛,就能看到谢淮的腰在他面前晃,他的目光从胸前开始一路下移,缓缓地落在了胯部,谢淮的腰没有赘肉,而且又生得白,沉延不自觉地咽了一下。
    穿好了毛衣,谢淮脱裤子,他刚刚起床,晨勃还没有消下去,黑色内裤包裹着的器官鼓鼓的,谢淮急着去拿裤子,倒是没注意到沉延在盯着他的部位看。
    沉延抬手,对着那个谢淮抬头的部位挠了挠,这姿势,就像在挠小动物的下巴一样,谢淮敏感地朝后退了一步,“别……赶着上班呢。”
    也是。
    好吧,沉延收了手,去帮谢淮把行李放到后备箱,谢淮急急忙忙地跑出来,手机放在床头柜差点忘了拿,幸好出来的时候觉得手有点空,于是又折回去了一次。
    谢淮上车后才知道现在才6:57,难怪这天才蒙蒙亮!他有些生气,“你骗我?”
    “怕你赖着。”沉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说:“现在还早,一起去吃个早餐怎么样?”
    一起去吃早餐?
    还能怎么样?
    去呗!
    于是,下一秒谢淮怨气全散,问:“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沉延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问。
    “随便。”谢淮说。
    啧,难搞。
    沉延道:“不要随便,说个具体的出来。”
    什么?谢淮绞尽脑汁地想了很久,最终二人决定去吃最简单的豆浆油条,沉延想到什么,开口说:“基地附近有一家早餐店很好吃,我还是训练营的‘小猫’时,周末经常和舍友溜出来吃。”
    谢淮看着沉延,想起他的锁骨下的那块纹身,好奇地问:“沉延,你身上那串编码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什么A什么01那个。”
    沉延淡定地纠正说:“是AF001。”
    “哦……”
    沉延解释道:“A代表在训练营的时候是A班的学员,F是猎杀组成员‘狐狸Fox’的开头字母,001的意思是在毕业考核中拿了第一名。”
    第一名吗……
    谢淮眼睛一亮,他记得刘临的编码是B开头的,这么一对比,他觉得沉延好像挺厉害的。
    沉延听到旁边的人笑了一声,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男朋友厉害,我不能开心啊?”谢淮脑子里蹿出一个念头,凑近了调戏道:“就是不知道在床上厉不厉害?”
    沉延笑了笑,早餐店已经到了,他停好车,侧首看着谢淮,问:“想试试?”
    “很想……”兴许是沉延的目光太热,冲昏了谢淮的头脑,所以让对方冲动得毫无保留地吐露出自己的欲望,两人挨得近,谢淮微微朝前一倾,在车里和沉延接吻。
    舌头相触,谢淮尝到了沉延口中淡淡的薄荷味,有点甜,他吞咽着沉延的唾液,心里感到满足。
    亲吻过后,沉延的手往下伸,碰到了谢淮的裤裆,隔着布料,他摸着谢淮的部位。
    才被摸了几下,谢淮就有些慌地道:“别,我会脸红,老板会发现的。”
    沉延收了手,他差点忘了谢淮脸红起来要很久才能褪下去,谢淮亲了亲沉延的脸,低声说:“今晚回去,我再给你弄好不好?”
    “是我弄你,还是你弄我?”沉延眼神变得有点坏,问道。
    “你想怎样?”谢淮探寻对方的意思,沉延凑近了,在谢淮耳边低声说:“弄哭你。”
    “你有这个癖好?”谢淮懵了,他虽然没做过爱,但是之前听舍友说过,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有被摁在床上爽得流眼泪的,而进入的那方,看着自己把人操哭了会感到兴奋。
    不过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沉延的意思……是想把他摁在身下操吗?
    沉延开玩笑地反问他:“你害怕啊?”
    “没有。”谢淮一想到要和沉延上床就心潮澎湃,这会莫名口干舌燥。
    “那你的需求也挺特殊的。”沉延笑了笑,他这么一说,谢淮的脸有些烫,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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