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觉得长此以往下去绝对不行，他最终还是决定帮他们说说情，看看佟阿南能不能也给他们弄一支“钢笔”。
    按照规定，这当然是不行的，私底下送给程川已经算是违规，这毕竟属于武器装备，必须由上面按照规定统一配备。
    但是，佟阿南会是那种特别遵守规定的人吗？
    很显然，不是。
    而且，在佟阿南的心目中，一直坚定地认为她就是整个武器研发实验室的老大。
    老大的意思，就是对实验室的任何事情都有绝对的控制权，送点礼物给朋友，这点小事情，自然是没问题的。
    只是，送给张多宝他们的“钢笔”自然不可能像给程川那样的精心打磨。
    不过张多宝他们也不挑，有就已经很好了，哪能奢望跟队长一样，这点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有的。
    这事不知道怎么滴就被顾远东给知道了，他在一天上午的时候，突然就怒气冲冲地找到了佟阿南办公室。
    当时，高天宇正作为全体研究员的代表，在向佟阿南汇报工作，然后就被顾远东给直接打断了。
    只听他一脸生气地对佟阿南说道：“你是不是给程川的壹队每人都送了一支异形枪？”
    高天宇在旁边顿时就是心头一紧，因为送给张多宝的那批枪就是他组装的，他自然知道这事。
    当时他就问过佟阿南，这件事是不是不合规矩，但佟阿南非常淡定地说没关系，高天宇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执行命令。
    结果，这枪才送出去不到两天，顾政委就找上门来了，这真的没关系吗？
    高天宇都已经想到他们佟主任可能要被批评教训了，甚至严重的话，可能还会背个处分。
    但下一秒，就听到顾政委略带委屈地说道：“凭啥他们都有，我没有？我不管，我也要！”
    之前，黄宏伟就拿着一把异形枪来他面前炫耀过了，说是他干闺女佟阿南送给他的礼物，全世界第一支。
    虽然不是唯一的一支，也不如程川那支精致，但却是第一支，只要有个“第一”就行了，还要啥自行车呢。
    顾政委当时就已经很羡慕了，但也还能忍，毕竟认了干亲，自然不一样些。
    只是，之后听说程川他们队伍里的人人手一支，顾远东就有点酸了，于是跑过来找佟阿南“说理”。
    佟阿南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立刻打开办公室的保险柜，实际上是从精神力空间里拿出一支给他，还附送一百发小钢珠。
    这是之前多出来的，佟阿南就随手丢进了空间。
    顾远东脸上的表情立刻雨过天晴，笑眯眯地接了过来，然后还直接提醒佟阿南：“以后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可千万不能忘了我。”
    顾远东现在算是明白了，对佟阿南来说，这种要求就必须直接大胆地说出来，千万不能含糊，也不能旁敲侧击。
    那些都没用，因为佟阿南压根就听不明白字面背后的真正意思。
    佟阿南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前几天闲着没事，弄出来的激光弹，就是之前在军区研究院送给陆渐离他们的那个结业礼物。
    她本来是打算改良一下的，但是失败了，还是那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玩具，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于是，就产生了100多颗跟之前效果差不多的“废品”。
    虽然在佟阿南看来是废品，但对顾远东来说，可不是。
    佟阿南便把这些废品都送给了他，顾远东立刻眉开眼笑地接了过去，心想，刚刚多嘴说那一句还是有用的，这不，又有好东西了。
    他之前可都没听说过，佟阿南还做了这个，之前报上去的三个科研成果里面，也没提这个。
    佟阿南见顾远东脸上的笑容实在太刺眼，突然就对他说了一句：“记得分一半给黄老头，免得他也要来找我。”
    顾远东：....他刚还想拿去跟黄司令炫耀来着，还想说这是他没有的，结果，计划泡汤。
    等顾远东走后，高天宇站在一旁，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佟阿南的敬仰之情了。
    他都不知道佟主任什么时候又发明了新东西，不是才做出三款新武器么。
    而且，刚刚听佟主任跟顾政委介绍激光弹的功能时，高天宇就觉得这将是一个新的研究领域。
    因为，激光跟他们现在做的这些火.药类型的武器，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激光一般属于物理变化，而火.药是化学变化。
    佟主任对新鲜事物的探索研究，真是令我辈望尘莫及。
    高天宇对这些都好奇得不得了，便直接问了出来。
    但佟阿南却立刻反驳了他：“我这个是化学性激光，是靠气体挤压产生的，跟物理激光还是有一些区别的。不过，我这个失败了，并没有达到我的预期，只能以后再慢慢研究了。”
    高天宇顿时有点傻眼，他还从来没听说过化学性激光，于是，又忍不住问了佟阿南很多问题。
    每次他的问题一说出来，佟阿南几乎想都没想，立刻就给了他答案。
    于是，两人一问一答，足足聊了半个多小时，高天宇都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佟阿南见他这么感兴趣，于是干脆建议道：“要不这样吧，你们现在不是正在苦恼研究什么课题吗，那就干脆造一台激光切割机，或者别的什么生产设备也行。
    我看咱们实验室的那几台设备都有点落后，你们就负责把他们改良一下，由你牵头，带几个人一起干。”
    免得太闲老是来找她问问题，说实在的，对于给人答疑解惑为人师表这种事，佟阿南还是缺乏一点耐心的。
    偶然问问倒也行，但是时时问，天天问，她真的会忍不住发脾气的。
    所以，最好找个什么事让他们忙起来，免得高天宇三天两头就要来找她“汇报工作”。
    高天宇听到佟阿南这个建议，立刻就起了兴趣，心想，他终于也可以为实验室做点贡献了，于是，立刻说要回去写方案。
    佟阿南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道：“高天宇，我相信你，加油。”
    听到佟阿南的话，高天宇更加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拍着胸脯保证：“佟主任，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说完，就迈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步伐走了出去。
    佟阿南：....她是不是给手底下的人太大压力了？但她实在是没叫他们做什么事啊。
    佟阿南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们现在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可做，所以，才会急于想要证明一下自己，尤其是看着佟阿南这么优秀，他们也想为实验室出一份力，要不然就真成了吃干饭的了。
    周文礼今天的心情非常烦躁，因为他昨晚冒着生命危险展开行动，却毫无收获。
    他之前明明亲眼看到佟阿南把他整理好的那些资料都锁进了办公室的保险柜。
    但当他好不容易解密了保险柜后，却只看到了一堆没用的工作日报，那些研究资料全都不见了，连张纸屑都没有。
    周文礼便猜测佟阿南可能是把它们都带回了家，因为他知道佟阿南家里的书房也有个保险柜。
    要不然，实在是没别的地方可以存放这些资料了。
    周文礼不得不佩服佟阿南的谨慎，看似大大咧咧，凡事都不在乎的模样，但每次却只让他当面整理资料，而且整理完了后就立刻锁进保险柜。
    根本不给他单独接触资料的机会，害他都没办法复印或者临摹一份，光靠他的脑子去强行记忆，周文礼又担心会记错，毕竟都是一些高精尖的武器装备，容不得半点马虎。
    现在看来，佟阿南的防范意识比他想象中更强。
    他都如此关注佟阿南的一举一动了，甚至都没发觉佟阿南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把这些资料带出办公室的。
    说明佟阿南是秘密将资料转移的，这是在防着他们实验室的每一个人呢，这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
    简直都要把周文礼给气死了。
    而此时，程川正坐在黄宏伟的办公室内，向他汇报昨天晚上取得的最新进展。
    他派去二十四小时监视周文礼的人，今早上来报，昨晚上周文礼临晨两点半的时候溜进了佟阿南的办公室。
    本来他们打算立刻采取抓捕行动的，但是，程川命令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对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于是，他们按兵不动，继续监视。
    周文礼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就出来了，他们本来还担心对方已经得手，但看周文礼脸色铁青，还低声骂了一句脏.话，他们就知道，这次周文礼肯定无功而返了。
    虽然周文礼是没有收获，但他们可收获不小，因为，就是因为周文礼这次冒冒失失的行动，才彻底暴露了他的特务身份。
    本来程川都打算撤销对他的监视了，以为是自己之前想多了。
    因为，程川可不仅仅只是派人监视他，还向黄宏伟申请，派人去往周文礼的祖籍进行了秘密调查。
    外出调查的同志回来汇报，周文礼绝对没有问题，根正苗红，清白得很。
    听到这样的反馈，程川倒是放心不少，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继续再监视周文礼一段时间，因为他总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但他不太确定这种直觉到底对不对，毕竟涉及到佟阿南的事情，他没办法用平常心对待。
    所以，程川才会这么谨慎。
    其实，只要周文礼能再坚持一个星期，程川肯定就会彻底放下对他的怀疑，但没想到他自己等不及，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行动了，从而暴露了自己。
    黄宏伟听到程川的汇报，沉思了一下，决定设个局，故意让周文礼偷到资料，然后联系他的上级，这样就可以把他们这条线给揪出来。
    程川觉得可行，不过，为了确保对方上当，他建议先不要告诉佟阿南，因为以佟阿南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演戏的，没准会直接把周文礼干翻。
    如果周文礼性子再烈一点，搞不好还会直接自戕，那就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了。
    不得不说，程川还是很了解佟阿南的，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佟阿南上辈子也被人背叛过，第一个背叛她的就是佟阿南的亲生父亲，之后她亲手将其推进了丧尸堆里。
    后来还被队友、临时搭档、甚至曾还对她有过救命之恩的人背叛过，之后，佟阿南都以极其残忍地方式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对于叛徒，佟阿南从不手软，甚至觉得比那些明目张胆的敌人更令人憎恶。所以，死也不能让他们死得太痛快。
    如果知道周文礼背叛了她，佟阿南肯定也会同样对待他，哪怕这里已经不是末世。
    因为佟阿南已经将其划为了自己人，并且见他办事能力强，做事也特别细心，哪怕长得丑了点，也还是决定培养他当实验室的二把手。
    在工作中，佟阿南还是个很务实的人，一个人的能力往往比颜值更重要。
    不过，在生活中，肯定是颜值大于能力的，因为能力可以培养，但丑没办法。佟阿南这一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现在，程川和黄宏伟就等着周文礼成功偷到资料，然后联系他的上级，这样，他们也好开展抓捕行动。
    于是，两个人等啊等啊等....等到黄花菜都凉了，还是没能如愿行动。
    周文礼在这一个月内都行动三四回了，却没一次成功的。
    程川和黄宏伟都要怀疑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就这水平还学人当特务，到底是怎么被选上的？
    看样子，这届敌特势力的眼光有点不太行。
    甚至有一次，程川还在家里特意给他留了门，带着佟阿南去后山看星星看月亮，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来，就是为了给周文礼制造机会偷资料。
    后来，负责监视的同志来汇报，周文礼那晚确实进去了，但是似乎没找到。
    不知道是没找到资料，还是没能成功打开保险柜。
    毕竟，大家都跟踪监视他这么久了，以周文礼这样的智商，大家真的很怀疑，他很有可能是打不开那种保险柜的。
    哎，真是愁死大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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