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 四十三、出血
夜凉如水,一室黑暗,男子却像是能够视物一般,轻巧而精准地走向床榻。床上的人儿,锦被半掀,露出一截修长的美腿。
长指极其轻柔地落在形状优美的脚趾,再接着往上,滑过了足背、小腿肚……他几乎还没来得及享受指腹传来的细緻触感,看似熟睡中的人儿便已机警地睁开眼,弹坐起身,一掌劈向他—
劲风袭来,男人勾起唇角,稳稳地扣住对方纤细的手腕,漫声道:「是我。」
解雨臣眨了眨眼,再眨了眨……还是难以在黑暗中看清对方。方才他出手,也纯凭着感觉,准度有待加强,会被拦截下来并无意外。只是……他挑了挑眉,语调难掩惊讶:
「你不是不回来了吗?」
一直到晚餐时分,男人都尚未返家。律言告诉他:通常这种状况的话,男人会在主人家留宿一晚,明日才回来了。
他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当然这种要不得的情绪很快地便被他赶出心头。那现在……男人出现在这儿又是哪招?律言应当是不会骗他的啊!
「此话怎讲?」男人气定神间地坐在床缘,将解雨臣抱在自己腿上。「不是说了晚上回来陪你吗?你这薄情的小东西又自己先睡了。」他捏了捏解雨臣挺俏的鼻头,嗓音还是漫不经心的。
所以……是因为他?
其实……根本不用这样的……硬是要这么一来一往的,多累啊……而且,明日一大早,又要上朝……不是根本没休息到吗?
解雨臣没办法釐清此刻泛上心头的感觉是什么……心疼?心悸?心……动??
温热的手掌摸索着他的身体,解雨臣回过神来,轻柔却不失坚定地压住对方的手臂,迟疑地道:「你……要不睡一下吧……一大早不是还要……哇啊!」
身子一阵晃盪,他瞬间躺平在床上,而男人压在他身上,抵着他下腹的东西,火烫硬挺得让他脸红。
解雨臣发现自己的夜视真是不太行,此刻依然完全看不清男人的轮廓,但却能感受到男人的视线扎在自己脸上,鲜明的,带点刺痛……
唇上传来温度与压力……男人俯下头,唇瓣贴着他摩娑,喃道:「你知道吗?解语……大多数的女人要是知道我千里迢迢地赶回来陪她,都会立刻张开双腿,欢天喜地地求我临幸她们,而不会要我浪费时间睡觉的……」
解雨臣抿着唇,彷彿这样便能抵抗心口那因为被男人碰触而泛起的搔痒感。他的声音含在口中,有些模糊:「所以呢?老子又不是女人!而且,睡觉哪是浪费时间,那时在凉亭见你,不是感觉挺累吗?既然累了为什……唔……」
男人霸道地封住他的唇,一转而为强势与热切……不顾他试图紧闭的唇,硬是探入了舌尖,强迫他回应……
男人的气息扑天盖地地笼罩着他,舌尖在口腔内翻搅,吞嚥与呼吸都变得艰难……解雨臣头昏脑胀地啟唇,本能地想呼吸更多新鲜空气,却只是让男人逮着了机会,纠缠着他的软舌,舔遍他的齿齦……解雨臣颤抖着,为了这具开始习惯男人的亲吻,甚至会因为亲吻而兴奋起来的身躯,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慌与恐惧……
当男人退开唇时,解雨臣简直喘得要断气,眼前不只是黑暗,甚至还雾茫茫的一片……他听见男人的轻笑声,感觉到软滑的舌顺着唇角,舔去他溢流出的唾液。
「解语啊解语……你这是……在担心我……嗯?」男人带着笑意的嗓音响起,明明说的是问句,听起来却像是肯定句。
解雨臣心中一突。「并不是。」他斩钉截铁地回答,心中却期盼男人的夜视力没有好到能看清自己的表情—因为他此刻脸皮一阵热辣,像是要烧起来那般。
他怎么可能会......担心他......!?他只不过是......怕对方...太累......哇啊啊啊——!!!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哦......」男人拉长了尾音,憋着笑。软滑的舌顺着那搏动剧烈的颈动脉蜿蜒而下,留下了一道水痕。「如果不是的话,你脸红啥呢?」
很可惜,要令解雨臣失望了,他的夜视力异常的好,好到足以将对方半嗔半羞的表情尽收眼底。
啊…...他可爱又反骨的宠物竟然懂得关心他这个主人了!这…...怎不叫他欣喜若狂,情难自抑呢!
解雨臣被对方一针见血的问句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此同时,男人开始拉扯着他的裤头。
等、等等等.......!!!
「等...咳咳......等一下!!」解雨臣赶忙要阻止,心慌意乱之下还呛咳了好几声。他死命地抓着自己的裤头,彷彿在捍卫城池那般。「不、不行!真的不行!」他的拒绝严厉且坚定,男人顿住了动作,同时敛起了笑。
宠物想跟他玩儿半推半拒,欲拒还迎来增加情趣是无所谓,但是一直这样不赏脸,他可也是会生气的哦。
「给我个好理由,解语......」男人的嗓音沉了下来,透着些紧绷。「你该知道,我从凉亭那时便憋到现在吧。」他蓄意地用自己勃发的硬物磨蹭着解雨臣的腿根,以示自己所言不虚。
「我、我......」那蠢蠢欲动的阳具,即使隔着两层布料,依旧炽热异常......解雨臣心一惊,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我那里......出血了啦......」他越说越小声。连自己也不懂:明明不是自己造成的,他却羞得直想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的心情,究竟是为何?
从凉亭回来之后,下身的疼痛一直没有缓解,他用手一摸才发现那处又红又肿,还渗着血丝。虽然丢脸,但他仍然硬着头皮去问律言有没有伤药,律言二话不说地拿来一堆看似十分珍稀的药膏,甚至还要帮他擦—解雨臣自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光是自己替那处上药,就已经是奇耻大辱了,更别说还要人代劳。
男人一愣。「你是说屁......」
「闭嘴闭嘴!!」解雨臣想也不想,伸手便要去摀男人那张百无禁忌的嘴—黑暗中还打歪了男人的眼镜。
男人在他掌下的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他松开了解雨臣的身子,下了床。
这下轮到解雨臣有些愕然。
就这样?他真的愿意.....放过自己了......??
想想也是......那处受伤的话......也令人倒胃口吧......说到底,自己也不过就是供他洩欲的性奴罢了......
解雨臣勾了勾唇,眼眶突然有些酸涩,似有水气亟欲漫出.....解雨臣努力地眨眼,硬是逼回。
下一秒,房内突然亮如白昼—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入眼中,解雨臣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发现男人不知何时,点着了房内所有灯,正神色奇异地望着他。
「怎么?这么疼吗?疼到你都哭了.....」男人走回床边,俯视着他,语调是解雨臣从未听过的温柔。
解雨臣目瞪口呆地回望对方。
「不是......你这是作啥......?」
男人满脸正经地说:「自然是检查伤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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