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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食发家致富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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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这个馒头!”
    两人一看,宋旻手上拿着半边紫薯馒头,显然是从元忆白手上分过来的。
    “你倒还真不客气。”宋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元忆白:“是我自己分的。”
    “你瞧,真不是我强迫的!”宋旻拍了拍元忆白,“等你进宫,我教你骑射,练练身子骨。”
    “就你这半吊子水,可别把人带坏了。”宋宴呛了他一句,懒得再理两个小孩,转头跟霍遥说起正事来。
    “曹掌柜,霍大人对面的…是什么人呀?”
    曹帧正安静地坐着,闻言抬头道:“贵客,别怠慢了。你怎么才起?平日里不是天不亮就去忙活了吗?”
    “昨晚太累了。”小徐咕哝道。
    曹帧想起来了,昨日沈琢和他都不在店里,有人来吃东西,他总不至于都拒在门外,心道这孩子也是实诚,都叫他关门了,他还守着店门。
    “行了,今天给你发工钱,这几日辛苦了。”
    小徐双眼一亮:“那…再给我半日假吧,我还没去街上逛过呢!”
    “行行行,曹掌柜允了。”曹帧大手一挥,在簿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小孩别贪玩。”
    “我知道了!”小徐看着曹帧落笔,那股子欣喜越发往外露,曹帧起身,小徐便挪凳,曹帧放账簿,小徐便开抽屉。
    “你忙你的去!”曹帧忍无可忍的拍了他的头,“你想拜的师父在后厨忙着,你不去帮忙,我就允了你半日假,你却围着我转,你这眼力见何时能拜到师?”
    小徐有些得意,嘴角都压不住:“师父默许啦!”
    “难怪…你今日是要去买拜师礼吧?这算盘打得可以啊!”
    “算…是吧。”
    曹帧失笑道:“不同你说了,有人喊我,你忙去,别在这狗腿一样。”见人消失在视野里,他方才走近:“殿下要什么?”
    宋宴点了几分点心,又要了桌上的花茶,曹帧正要去备着,就见身后已有人准备好了食盒。
    曹帧:……
    “都说了不要你在这忙活。”
    小徐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我这就走,您别骂我啦!”随后在曹帧骂他之前,溜了出去。
    曹帧无奈,将东西清点过一遍后递给宋宴:“伙计不懂事,殿下莫要计较。”
    “无妨。”宋宴很好说话,接了东西后道了句谢。
    或许是昨晚饕餮宴太过忙碌,宋宴这一来一回并未惹起太大的动静,三人乘着马车回皇宫时,连大殿都是异样的安静。
    “你去哪?”宋宴将宋旻送回寝殿后,发现霍遥并未打算留下来。
    “御书阁。”
    “去什么御书阁?”裴婴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霍长渊,你今日要是不说清楚,我打断你的腿!”
    “母亲,父亲。”霍遥看了眼宋宴,宋宴无奈的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想参与这件事,悄声退了出去。
    “你还知道喊我母亲?可笑,霍长渊,你昨日做那样的事怎么没想过我是你母亲?!”裴婴气得肝疼。
    她好好地逛着灯火会,就听说城西桥上当朝的霍大人…总之人人都瞧见了那样的场面,话本里都不敢这么些,这闹得恐怕连戏班子都连夜排好了戏,就等着今日演上几回!
    霍遥迷茫了一会儿,然而只是一瞬间,他便想起来了。
    酒意上头,他有些情不自禁,拥着沈琢不肯撒手,即使知道周围已有许多人驻足,但他偏要昭告天下。
    “你可知,你做那些事,会让衣衣遭受多大的非议?!”
    “我的事,与旁人何干?”霍遥跪了下来,“一切种种,皆只因念着故情,并无男女之意。”
    “你闭嘴吧!”裴婴扶额,顺了几口气,又忽然想起什么,愤愤道,“可他是名男子,你……”
    “与此无关。”霍遥磕了个头,情之事,与男女无关,只为心之所向。
    “夫人,”霍允忽然出声,“他成家立业,成何家立何业,让他自己选去,我们又操什么心。”
    裴婴并非固执己见,只觉得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但看着霍遥这倔强的样子,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了。
    “我并非,并非嫌弃他是名男子。长渊,你知道我为何这么执着吗?”不等霍遥答话,裴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卓君当初嫁给上官述,也因我而起。”
    当日自己出嫁,磨了她许久,才答应下山回江家,谁知这一下山便是命运的开始。裴婴无数次的想过,若自己当初听见她尚未学成便就此作罢,是不是能阻止一切。
    那股愧疚和自责纠缠了她十八年,她只要一想起来便觉得心如刀绞。
    “算了,我并非逼你。”大梁男子与男子通婚已是常态,新奇的只是因为是霍遥罢了。裴婴只是以为霍遥对上官祎有情,方才极力撮合,如今知道真相,遗憾落满了心里,又有些心有余悸。
    倘若真被她撮合成了,衣衣不就重蹈了她母亲的覆辙了吗?从一个魔窟解脱又到另一处不舒心的地方……
    霍允示意霍遥起身:“反正我也无爵位要你继承,长渊喜欢何人不必受家族拘束,我们又何必多管。”
    裴婴靠着椅子出神片刻,忽然又生气道:“你居然不告诉我,全京城人都知道了,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霍遥心说他才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我要见见……”
    裴婴还未说完,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打断了她的话。三人皆是一惊,这里可是天子寝殿,怎么能乱成这样。
    “霍大人!霍将军,霍夫人。”宫人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他却顾不上这些,慌慌张张地朝三人行礼,“陛下中毒了!殿下请霍大人立刻去见他!”
    第86章 天子案(一)
    “这家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 听说卖的东西有问题,被官府抓了!”
    “抓了?!”
    “还来了一队禁卫,看这架势估摸着是惹恼了哪位大人。”
    “沈老板不信邪, 偏要在这么个不祥之地开食肆。先是行会封店再是牢狱之灾, 依我看,就是高人指点了风水这运气也不好。”
    “可别说了,老曹都连带着进去了,我们还是离远些。”
    天牢倒是比岑县的官牢要大得多,但也阴森得多。两旁的盆火滋滋的冒着响,偏偏在这七月也不觉得热,反而一股森寒从脚而起直冒头顶。墙上挂满了刑具,有些还带着血, 沈琢看一眼便觉得恶心, 似乎那股铁锈味就在鼻尖处。
    阿烟没见过这阵仗,一路过来牢房里的人都盯着他们,像是群狼环伺。不仅如此, 他们身上到处都是伤, 皮肉翻滚,带着一股酸臭味。
    “敢问兄弟,宫里状况如何?”
    “不知,等着吧。”士卒面无表情地回答,落锁后又往两边门上敲了敲,“老实点!”
    沈琢是被抓时才知道,宋旻回了皇宫,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昏迷不醒, 太医诊断说是中了毒。
    “呕——”阿烟干呕了一声, 双眼红得像是兔子, 余四娘在一旁顺着她的气,“靠姐姐身上,就闻不见这些东西了。”
    “这叫什么事啊!”曹帧颓丧的坐在角落,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那地方,当真是冤魂缠绕,做什么都不顺。”
    “说的什么话?中毒的事也能扯到鬼神?”余四娘骂了一嘴,“我相信小沈,咱们既然没做,那只能是当了替罪羊。这京城你从小待到大,连行会这样的地方你都知道有弯弯绕绕的勾心斗角,别处更甚。”
    “就是不明白,怎么总要抓着我们不放。”曹帧烦躁的挠了挠头,“小白呢,他不会受影响吧?今早可是因为他那小皇帝才喝的粥。”
    余小二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看见外头来了很多人,就把他塞到曹叔那儿了。他们只抓咱们院子里的人,没去曹叔那。”
    “你还挺机灵。”
    沈琢转头问:“小徐呢?”
    “我允了他假。说来小徐真是命好,回回能逃过这些挨打的事。下次再有什么,我要跟着小徐走。”
    余四娘:“还想下次?天子中毒,你应该提前想想下辈子。”
    “我就想不明白,为何这么笃定是我们下的毒?”
    沈琢没接话,他靠在角落,手脚上的拷链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啷当声响。牢门口忽然来了一队人,往里头看了两眼,凶神恶煞道:“沈琢!”
    --
    霍遥来时,已是傍晚。
    御医围了一上午,才堪堪救回了宋旻的命。那是一种剧毒的药,好在宋旻念着功课只咬了一小块,否则如今只怕是无力回天。
    一进天牢,一股潮湿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每天都有人因折磨而死去,高窗时常关着,终年不见天日。霍遥往里走,一眼就看见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他心里顿时一紧,三两步往前赶,在看见人完好无损时,一颗心方才落地。
    “沈琢。”
    里头的人似乎听见有人在唤他,打了个激灵,随后慢吞吞的转头,见是霍遥,眼睛倏地一亮:“你怎么来了?”他不好意思的扫了扫身上的灰,“有些狼狈。”
    “没事。”两人隔着门低语,其余四人早已歪倒在枯草上,依偎着睡了过去。
    “陛下怎么样了?”沈琢有些着急,“怎么中的毒?”
    “食盒的问题。”
    “怎么会?!”沈琢一愣。
    “毒被涂在了食盒顶盖上。”
    那盒点心宫人专门试了毒,起先都未曾发现异样,随后宋旻吃了不到片刻,便浑身发紫,口吐白沫,之后再去盘查点心,便发现有了毒。
    “寝殿夏季都备着冰,比外面要凉快,新出炉的糕点冒着热气,在顶盖上凝了一层水雾,混着涂抹的毒渗进了点心之中。”
    沈琢打了个冷颤,霍遥伸手去探,才发现他浑身凉的惊人。他眼尖的发现一抹红,随后将沈琢的袖子往上捞,只见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棍痕。
    这里的大牢与地方不同,京城多是达官贵人,暗地里想要对犯人动私刑的例子数不胜数。这种不见血肉,疼在表皮下骨子里的棍痕就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法。
    “谁打的?罪都没定,他们怎么敢?”
    霍遥沉下脸来,刚刚只注意听沈琢说话,如今才看清他苍白的脸色,嘴角上还有咬破的伤口,恐怕就是行刑时咬牙忍着,见他来了还特意舔干净上头的血迹。
    “没事,皮外伤而已,无非就是想让我说我是如何下毒的。”沈琢遮了遮,发现对方仍旧盯着,他无奈道,“这种事不是司空见惯么?有多少人想借此机会先查出来抢得一分功劳。不必担心,你今天既然来过了,想必接下来他们也不会太为难我。”
    霍遥曾经见过这些受私刑的犯人,有的骨头硬抗了下来,有的身子弱落了一身病,甚至未撑到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这种事朝廷不赞同,但也不会反对。有些时候查案必要用些非常手段,霍遥曾经也不以为意,但今日只要一想到沈琢躺在刑架之上,受着酷刑,却在见到他时轻描淡写几句话揭了过去,他便觉得一阵心疼,心尖像是被人密密麻麻扎了一片。
    “谁打的你?”
    沈琢一愣,反抓着他的手,用面颊蹭了蹭以示安抚之意:“没谁。我如今是重犯,你理当避嫌,怎么还想去找他们的麻烦?”
    转角处,有守卫轻轻敲了敲墙砖,提醒道:“霍大人,快到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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