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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豪门女配的后妈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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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一渺如此平和的态度已经出乎他意料了,没甩脸一声不吭走人,也没委屈哭诉,和她以往的行径相去甚远。
    短短时间不可能让一个人的性情发生这样大的转变,那么是阮轻轻劝解她了?她说了什么让倔脾气的一渺听了进去?
    沈明屿不露声色,温和道:“去吧。”
    听到这话,沈一渺缓缓吁出一口气,利索转身上楼了。
    一进房门,阮轻轻赶紧把贴在身上衣物脱掉,泡进滚烫的超大浴缸中,忍不住幸福地喟叹出声。
    沈明屿还真贴心。
    不过她有自知之明,这点福利是受了沈一渺这个亲女儿的余泽,她就是个顺带的。
    嗯,有福利,管他顺带还是直带,享受就对了。
    不过,她这回牺牲睡眠,又淋雨又挨冻,都是没奖金可拿的,哎,虽然有些遗憾,但好在沈一渺没事,沈明屿回来了,天塌了有他顶着,现在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一直绷紧的神经也在热水的安抚下一点点松弛下来。
    不知道是睡梦中途被打断,还是因为来回折腾了这一通,更或者江边回想过去的事情消耗了心力,阮轻轻的思绪竟渐渐放空,眼皮也不觉打起架来。
    此刻全身心放松的她,不知道就在刚刚,她逃脱了一次重温“童年阴影”的机会。
    客厅中。
    阮轻轻和沈一渺都已经回房间,王管家上前问一脸沉思的沈明屿:“先生,要不要煮两碗姜茶给太太和一渺小姐送上去?”
    沈明屿点了一下头,眼神一顿,平静道:“煮一碗给一渺,太太那边送感冒冲剂吧。”
    王管家暗道先生细致贴心。
    太太淋雨更重,确实直接喝冲剂更保险。
    煮姜汤需要一点时间,但冲剂很快,沈明屿叮嘱完不一会儿,一碗褐色的冲剂就被王管家用托盘端来了,并问道:“先生,您要亲自给太太送上去吗?”
    先生一直在客厅坐着,应该很担心太太和一渺小姐的状况,既然如此,肯定只有亲自确认后才能安心。
    沈明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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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她在这个怀抱中寻到了浓浓的安全感。◎
    最终,还是王管家敲进阮轻轻的房门。
    不等王管家下楼,阿姨已从厨房端出姜汤,沈明屿接过来便径直上了三楼。
    他在沈一渺房门前驻足,敲门。
    对于年轻时候的沈明屿而言,家里破产父母相继离世后,重振家业成为他唯一的追求和人生目标。
    前妻的痴缠抱怨或者犯错胁迫,正值事业飞速上升期的他根本无暇也无心去理会。那时候,除了事业,唯一还能分去他心神的就是女儿沈一渺了。前妻兴许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把沈一渺看得很紧,严防死守不让他跟孩子单独待在一起,离婚后,一渺好似把他和前妻之间所有的问题都归咎于他,甚至抗拒亲近他,他也不是没努力过,但结果是一渺愈发排斥他,前妻去世更是达到顶峰,当年他想接回一渺,遭到她激烈抵抗,直至大半年前一渺姥姥去世,情况才得以缓和。
    他不善于和孩子,特别是青春期的女孩子相处,但说到做到一直是他做人的准绳,他鲜少失信,这次却失信了。
    不过,如何棘手的问题他都遇见过,这回沈明屿也确信他能处理好,方才在楼下他就有了头绪,最重要的,安抚好一渺的不满情绪。
    没一会儿,沈一渺打开房门。
    她已经泡好澡,听见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擦着头发就要开门了。
    此时,她洗去一身雨水和冰冷,透过门缝看着笔挺高大的爸爸眉目端凝的端着姜汤站在门外,她不禁怔了一瞬。
    阮轻轻的车上的话给了她很大的震撼和思考,之前在楼下时,脑内还一团乱麻,扯不清思绪,因而避开了沈明屿,可这会儿她才惊觉,从楼下见到沈明屿到现在,她居然都没有生出愤怒和大声控诉的冲动。
    对于这回的生日,她还是有一些期待的。
    往年,即便妈妈忽略了,姥姥也会提醒她,只不过爸爸已经缺席了很多年。
    爸爸的失约是由于不可抗力的因素,但希望落空产生的空茫与低落,一点点撕扯她的心,时间越长,疼痛愤懑越积越多,所以,她去江边散步,甚至忍不住哭泣,这与理解不理解不相干。再者,她也会想,为什么不能提早一天回来,为什么要把时间安排的那么紧,不是无所不能吗,为什么偏偏这次失算了?是不是根本不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她对于他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
    情绪最激烈时,她想,见到沈明屿,她一定要把这些都问出来,然后不管他怎么解释,都不会原谅他。
    可是,现在,她却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他,还把他迎进房间。
    沈明屿把托盘放在茶几上,看着闷头擦头发的沈一渺,温和道:“厨房煮了点姜汤,趁热喝去去寒。”
    沈一渺手上动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擦头发,闷声道:“谢谢……我等会再喝。”
    沈明屿眼中掠过一丝愕然,似乎没想到沈一渺的态度会这么平和、安宁。
    沈一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察觉到他细微的神情变化,反复思量阮轻轻的话,她不是沈明屿,不了解他要面对的情况,也不能替他决定事情排序,可能有遗憾。沈一渺第一次以一个大人的角度看待问题,站在沈明屿的立场上看,他要负责成千上万人的生计,这之后是无数个家庭,和成百上千和她一样的女儿或者儿子,多少事情不由他……或许,他已经尽最大力与她相处……
    她懂事难两全,因此也不想抓住这事不放。
    此刻的她还做不到完全的理解甚至谅解,但现在她已经提不起劲对他发脾气了。
    所以,算了吧,就这样吧,翻篇吧。
    沈明屿收起惊讶,郑重道:“这回是爸爸失约,爸爸给你道歉。”
    顿了一顿,随之微笑提议:“之后你想要怎么弥补,爸爸都答应好吗?”
    闻言,沈一渺真心笑起来:“没关系,爸爸,都过去了。你送的礼物我刚才拆了,很喜欢。”
    不等沈明屿再说什么,沈一渺端起姜汤一口气喝光,说道:“我困了,想去睡了。”
    边说边把托盘端起来,塞给沈明屿,赶人的意图相当明显。
    沈明屿:“……”
    他只能伸手接过托盘。
    临关门时,沈一渺伸出头,又快速缩回去,门关上的同时,也传来她略不自在的叮嘱声:“给你留了一块蛋糕,放在冰箱了。”
    沈明屿摇头失笑。
    虽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沈一渺的确没因为这件事加深对他的成见。甚至,多年的隔阂都隐隐松动了。
    沈明屿把托盘放进厨房,踱步到客厅沙发处坐下,思索了半晌儿,又起身去往二楼,在走廊窗口处等了一会,王管家拿了托盘从阮轻轻的房间出来。
    见到他,王管家几步走过来,说道:“先生,我刚才亲眼见太太把冲剂喝了,您放心。”
    沈明屿轻轻地“嗯”了一声,又问:“她睡了吗?”
    王管家回道:“是,太太说她就要睡了,刚刚已经躺上床了。”
    顿了顿,王管家又补充道:“可能太累了,太太之前都差点在浴缸睡着。”
    沈明屿捏了捏眉心。
    他昨天谈了一天项目,下午又因飞机航班取消,回了近十个小时的车回海市,中间还接到沈一渺深夜未归家的消息,担心了许久,直至现在,身心才稍稍放松,疲倦一刹那席卷而来。
    想到阮轻轻也不轻松,忙活一天准备蛋糕和火锅,凌晨又被叫醒去外面找人,还淋了雨,想来疲惫不比他少。
    沈明屿心头一悸。
    他抬头看了一眼腕表,对王管家说:“时间不早了,都去休息吧,今天辛苦大家了。”
    王管家点头,注视着沈明屿进了他房间,才转身下楼。
    *
    沈明屿虽然奔波了一整天,身心俱疲,又是凌晨四点才入睡,但在多年养成的强大生物钟驱使下,依然七点钟不到就醒了。
    满身的疲惫,一场运动下来,精神了不少。
    冲完澡,沈明屿下楼用早餐。
    “今天在家办公。”沈明屿泡了一壶茶,对站在身侧的王管家道,“你通知一下老陈,让他不用准备了。”
    王管家点头。
    沈明屿凝神片刻,又道:“待会太太下楼,你来通知我的一下。”
    王管家愣了一霎,赶忙应下:“好的,先生。”
    先生还是对太太放心不下吧?
    以她对先生的了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昨晚和方才的言语举动表现出对太太的关心已经非常明显了。
    既然如此,可他昨晚为什么不自己去太太房间送冲剂,查看太太状况呢?
    还有,关心要放在明面上啊,暗地里使劲怎么能讨得女人欢心啊。
    她实在看不明白。
    对于先生和太太之间的感情问题,即便她有很多疑问和话想说,但一个优秀管家多年修炼的素养告诉她,纵然着急得挠心挠肺,她也不能询问和劝说太多,先生和太太很相配,但她始终是个旁观者,观“情”不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于公于私都是。
    想到这,王管家垂下头,掩住情绪又道:“太太一般十点钟下楼,然后去餐厅,到时候我安排好太太的餐食,就来通知您。先生,如果没事,我先去准备一渺小姐的早餐了。”
    沈明屿颔首“嗯”了声,便转身上楼。
    今天的工作居家也能办理,不必专门赶去公司,再者,他还想尽早面对面亲口对阮轻轻道歉,为昨天的失信。
    严格算起来,昨晚的邀约,是阮轻轻先向他发起的,他的迟到,是对沈一渺生日的缺席,也是对阮轻轻的失约。
    即便她可能不在意,但他不能视而不见,甚至认为理所当然,凭借她的好性情蒙混过关。
    沈明屿关上书房门,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李助理发来的文件,以往随时随地都能专注的他,这会儿却迟迟进不了状态。
    他和阮轻轻的婚姻各取所需,不带一丝暧昧色彩,对于以后的情感走向,他未抱半分期待,他知道阮轻轻长得美,因为他阅人无数,所以才更能认识到她相貌的珍贵,但到了他这地位,感情已经无关相貌。他对这段婚姻不抱期待,对阮轻轻同样没有期许,他任事情自流,因为他知道或早或晚,他或者阮轻轻会提出离婚,毕竟没有感情的婚姻前路坎坷渺茫。
    可现在,他有点把握不住自己,他因好奇,关注她,又因关注她,对她产生兴趣,又因这份兴趣,去接近她、了解她,最终,事情渐渐脱轨……
    沈明屿倒了一杯茶,啜饮一口,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天际飘荡的流云,凝思。
    天色初晴,和煦的阳光之下,雨水冲刷了一夜的庭院像是被拂去一层薄纱,在这寒凉的初冬,竟散发出蓬勃且倔强的生机。
    沈明屿将澄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沈明屿办公时一旦进入状态便会忽视周遭的一切,包括时间,待王管家来敲门时,他怔了一刹,才低声应道:“进来。”
    他推远文件,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先生,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可是太太还没出门,我刚才去敲门也没回应。”王管家还未站定,就急不可耐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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