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险也如此(7)
求完签后,心神不宁的岑溪正欲与叶苏一道离开,便被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僧给喊住了:
“岑小姐,请留步。”
岑溪顿住脚步,朝小僧礼貌地叩首道:“不知小师傅有何指教?”
“岑小姐方才求的签中似乎蕴含着难以一言道破的玄机。”小僧朝岑溪福了福身,一脸平和地说,“清玄大师得知以后,决定亲自给你指点迷津,特派我来请你到偏殿去。”
岑溪看了叶苏一眼,犹豫道:“但这位公子与我同行,若是丢下他一人,似乎……”
叶苏听到此话,温和地对她说:“既然清玄大师特意派人找你过去,必定是重要的事情。不必顾虑我,放心去便可。”
“可是……”岑溪仍有点纠结。
“岑小姐,切莫让清玄大师等久了。”小僧出言提醒道。
“那……叶公子,我先失陪了。”岑溪充满歉意地对叶苏躬身行了个礼,朝小僧说道,“还劳烦小师傅领我去见清玄大师。”
“岑姑娘,在下便在马车处等你。”叶苏微微一笑,温和地应道,“你若与清玄大师谈完了话,便……”
“不必了,这位公子。”小僧打断他说,“清玄大师要与岑小姐聊上许久,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的,就不劳你费心等候了,请回吧。”
说完,没给叶苏反驳的机会,小僧就领着岑溪离开了。
叶苏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总觉得,这个小僧在刻意针对他……
是错觉吗?
——
“岑小姐,清玄大师就在这里面等你,快些进去吧。”小僧把岑溪带到空无一人的偏殿门前,恭敬地弯腰说道。
岑溪看着空荡荡偏殿,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作他想,径直走进了殿内。
然而,在她跨入门槛以后,殿门便在她的身后悄悄合上了。
她察觉到不对劲,转身一看,只看见紧闭的大门,而方才领自己来此处的小僧,已不见了踪影。
“有人吗?开门放我出去!”她慌乱地用手拼命拍门,想引起附近的人的注意,可还没拍两下,整个人就从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被紧紧箍住。
“呀——”岑溪吓了一大跳,拼命挣扎起来,想要挣脱歹人的桎梏,“你是什么人!放开我——”
“溪溪,是我,别怕。”黎钦箍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紧紧搂在怀里,同时用自己的下巴抵住她细腻的颈窝,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黎钦。”
岑溪松了一口气,但是躯体仍旧紧绷着:“你把我骗来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放开!”
“不放!”黎钦闷闷地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前胸几乎是没有一丝缝隙地贴着她的后背,手帕怀里的小姑娘跑走,“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在生我什么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岑溪硬邦邦地说,“你莫要多想。”
“不可能。”黎钦斩钉截铁地说,“若是没有生气,你不可能待我如此冷漠,反而对那陌生的公子哥笑脸相迎。”
岑溪都要被气笑了:“我就要与叶公子定亲了,亲近一点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倒是待黎公子你,我理应避嫌,不可再像过去那般不合礼数了。”
黎钦被她要定亲的消息砸得头晕目眩,又被她冷漠至极的“黎公子”呛得心口疼,急躁地把怀里的小姑娘转了过来,面向自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为何莫名其妙就要与旁人定亲了?我不许!”
“你不许?”岑溪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凭什么不许?你是我的谁?”
黎钦被她的话噎住了。
他还没来得及去崇安侯府提亲,名义上来说,他的确与岑溪毫无关系。
但是他以为,凭他和岑溪的情分,两个人成为未婚夫妻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差时机成熟,捅破那层窗户纸,便可以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溪溪,你莫要捉弄我了好不好?”黎钦勉强扯出一抹笑,颤抖着抓住岑溪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央求的意味,“我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就说出来,然后打我骂我都行,我绝没有异议。不要用这种事情来吓我……”
对,一定是岑溪在和他闹着玩呢。
他最喜欢、最喜欢眼前这个小姑娘,就等着成亲以后掏心掏肺地对她好,两个人过上蜜里调油的日子,怎么会突然间就美梦破碎了呢?
他期待地看着岑溪,希望她突然笑着骂自己傻瓜,说这一切都是她的恶作剧罢了。
可是,没有。
岑溪只冷冷地拍掉他的手,用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真的要与叶公子定亲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各自安好吧。”
黎钦听到自己的心房轰然倒塌的声音。
岑溪看也不看他痛楚的表情一眼,转身想要继续拍门,让人救她出去。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愤怒的黎钦用力地扯了回去,整个人跌进他结实的怀抱中。
紧接着,她的嘴唇被重重地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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