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提前布局
汴梁城中,景明坊京华报社内。
晨钟刚刚响过不久,街上也才刚刚热闹起来,景明坊内还是一片静谧。
没办法,这里是达官贵人的居住地,除了要上朝的官员以外,早上基本是没有人走动的。正因为这样闹中取静的环境,才有达官贵人聚集嘛!
唯独例外的是,景明坊外可以看到一个一身劲装的男子,正在跑着步。
“小官人,又出来锤炼身子呐?”
一个卖早点的老妪亲切地问道,张正书向来帮衬她家的摊子,一来二去的早就熟了。
“曹婆婆,麻烦你如昨日一样,送十个肉饼、十个肉馒头(宋朝把包子叫做馒头)、两杯豆浆、十根油炸鬼(油条)到报社,钱一并向账房要就行……”张正书笑着说道,还没说完人就跑远了。
这时候,在曹婆婆早点摊上吃早点,盥洗面汤的食客见了,诧异地问道:“这是哪家小官人,为何要这般疾走?”
“哦,是‘大桶张家’的小官人,每日都要早起疾走几圈的,听闻是在锤炼身子?”曹婆婆麻利地包好了肉饼、包子、豆浆和油条,让儿子给报社送去了。
“嗐,原来是那个傻子……”
食客想来是听闻过张正书的“光荣事迹”,不以为然地说道。
曹婆婆却默默不说话,心道:“若是张小官人都傻了,那天底下就没有聪明人了……”须知,曹婆婆的肉包子、豆浆和油条,还是张小官人出的主意,要不然曹婆婆家就一个肉饼而已,太单调了。虽然,曹婆婆家的肉饼,是祖上就有了的,一直传到现在都是东京一绝。可字号再老,肉饼再好吃,也有吃腻的一天。
于是,张正书在和曹婆婆熟了之后,亲自下厨教了曹婆婆和他儿子、儿媳怎么做包子,怎么做豆浆,怎么炸油条。带馅馒头在东京也不算罕见,可包子配豆浆,配油条,那就太稀奇了。于是,曹婆婆的早点摊火了,收钱都收到手软。
至于为什么张正书要把油条叫做油炸鬼,是怕一段典故因他消失了。传说,这油条的诞生,是因为秦桧陷害了岳飞,坊间气不过,把面团丢进油锅里,称之为“油炸桧”。事实上,秦桧只是背了黑锅而已,真正不想岳飞活的是宋高宗。但是油条这种小吃,一直被流传了下去。张正书怕到时候秦桧又陷害岳飞,所以提前叫做“油炸鬼”,到那时候人们就自然而然联想到“油炸桧”了,因为谐音啊!
只不过,张正书也知道,这件事恐怕不容易发生了。毕竟历史可能因他而改变,秦桧说不定也会变成了忠臣,而不是奸佞——好吧,秦桧本来就是忠臣,他是忠于宋高宗赵构的,不是吗?
油条是好吃,而且老幼咸宜。除了吃多会上火之外,别无害处。
最关键的是,炸油条需要用到大量的油。如今最便宜的油,却是猪油。但张正书知道,一旦等到他倡导种下的大豆成熟,那最便宜的油就是豆油了——物以稀为贵嘛,物多了价格就贱了。还有豆浆,价格会继续下降的。到时候,汴梁城中豆腐、豆炸、豆皮、豆粉……各种豆制品都会出来,大大增强宋朝百姓的体质——要知道,吃豆腐之类的豆制品,和吃肉的营养是差不多的。要不然,那些不吃荤腥的和尚道士,哪里能有力气?
这也是张正书在布局,毕竟他忽悠了这么多人种大豆,要是大豆烂在农民手里就糟了,他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当然,顺便帮一把曹婆婆家也是出于真心的——曹婆婆家的肉饼是真心好吃!
至于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早餐?你以为是给其他人吃的?
好吧,其实是有一份给曾瑾菡的,但其余的,几乎都进了张正书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学了太祖长拳之后,张正书感觉自己的食量大增。哪怕张家已经有了吃午饭的习惯,但张正书却觉得早上实在是饿。
为了这事,张正书还只能放下脸来问了问系统,他现在是怎么了。没办法啊,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更珍惜生命的宝贵。系统给出的回应是:“怕什么,你是长身体了,青春期啊,你前一辈子没经历过吗?”
“长身体也不会吃那么多啊?”张正书还是很有疑问。
“那是当然的,现在你的体质提高了,根骨也飚升了,要是饭量不加,本系统还以为你有毛病了!”系统毫不留情地怼了他一下,不过张正书知道自己没事,只是青春期的正常表现,彻底放心了也不跟这个系统计较。
说到青春期,张正书的记忆确实模糊了。
在前一世的记忆里,张正书确实记得有那么一段时间饭量很大,好像吃完没多久就又饿了。只是那时候的感觉,绝对没有现在来得强烈。甚至,张正书还能明显地感觉自己增重了,也长出了肌肉。这不是幻觉,而是实打实看到的。
只是身处宋朝,穿的都是宽松的衣服,身材再好,外面也瞧不出来。许多人还以为这个张小官人还是病怏怏,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实际上张正书早就脱胎换骨了。身高也猛然上蹿,在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的宋朝,张正书的个子也算是“鹤立鸡群”的!
有什么事,比自己的身体健康来得更令人开心?
要是有,那就是娶得一房娇妻了。不过,这张正书也不担忧,娇妻还在养成计划里呢。
这不,张正书来到了曾家的后门那里,往里面吹了两声口哨。
不多时,曾家的后门就开了。里面走出两个人,当前一个人穿着儒袍,后面一个一看就是贴身侍女的模样。“彩袖,你不用送了,郎君陪着我就好……”曾瑾菡低声说道,“要是爹爹问起,你就说我去报社了……”
不用说,这两人正是曾瑾菡主仆二人。
彩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张正书,只见这个张小官人浑身都淌着汗水,隔着这么远都闻得到一股汗酸味道,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娘子陷得太深了,如此邋遢之人,如何配得上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