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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左羚意外被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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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羚回到家里后,受到了空前盛大的“欢迎”。
    她甫进家门脚刚落地,就被请到族里共同议事时才会启用的大堂,大堂里排列着左家历代祖先的牌位。
    左羚心里一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动用族规?
    她可没犯什么家族规矩,再者说族长是她父亲。
    她脑子里闪过若干画面,自己出去这两年,为家族可是做了不少贡献,原本把她打发到江南,那意思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根本没想着她能发展起来。
    长期以来,左家在江南的生意属于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左羚的母亲又在家族里有一定的股份,用江南产业这块鸡肋来核销左羚母亲的股份,真是一本万利的好卖买。
    孰料左羚去了江南,不但改变了江南左家产业的死气沉沉,而且得到了几十张绝密药方,一下子发展起来,比左家整个产业还要兴旺,族里的大佬们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会让左羚分家出去自己另立门户。
    族中人的心思她很明白,也能理解,只好鄙夷嗤笑了之。
    她回来过几次,族中人都是阴阳怪气,说什么的都有,她装着没听见,反正自己在外面另过,愿意回来多回来几次,不愿意回来索性就不回来了,要不是这里还有父亲和哥哥,她对这个家族也就没有念想了。
    “为什么带我到议事堂?我父亲在哪里?”左羚问引领她的家人。
    “大小姐,小的也不知道,这是族长的命令。族长也在议事堂里。”
    “我父亲也在?”左羚此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一般只有在商量事关整个家族利益甚至生死攸关的大事时,所有的当家人才会聚在议事堂里。
    难道真出了人命事故,哥哥故意隐瞒着她?家族在考虑如何善后?她心里思量着,转头看向后面跟上来的左东阁。
    “究竟怎么回事?”她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左东阁一脸无辜的神情。
    左羚见他的确也是茫然无知的样子,不像作假,他们一起生活多年,想要骗过她也不可能。
    “最近真的没有大的事故发生?”
    “没有,我只是担心着会有,至少没听说过。”左东阁此时也觉得不对劲了,他是左家的少族长,家里各房的当家人要在议事堂聚合议事,他居然都不知道,这明显不符合惯例,按理说这种事就算不是由他来召集,至少也要先通知他才对。
    左家很大,大的分支就有七房,其他还有一些比较小的分支,一共十三房,在这里居住的就是七个大的分支,但如果要在议事堂议事,就必须十三房都聚齐才行。
    两兄妹一边走着,一边交换眼神,都有些感觉不妙了。
    走出很远,才来到家庙祠堂前面的议事堂,不少家人进进出出的,见到左羚兄妹来到,都一齐躬身行礼,然后有人匆匆进去向里面报去。
    “大少爷,大小姐,里面请。”一个服饰考究的家人跑了出来,请左羚和左东阁进去。
    “左平,你怎么在这里,老祖宗也来了?”左东阁大吃一惊。
    这位服饰考究的家人叫左平,乃是左家现存的老祖宗左堃的近侍,这些年已经很少在人前露面了。
    年岁到了六十开外,一般就把家里的业务全部移交给下一辈,自己开始静修养生,这一直是左家的传统。
    一个名医世家,自然也都不缺乏养生之道,这些功法都是辈辈相传。
    年轻时忙于家族业务,或者忙于声色犬马种种享受,等到世上的珍馐美味吃的差不多了,声色之娱也都享受够了,身体渐弱,才意识到人生苦短,于是开始追寻长生之道。
    左文祥只是因为有许多事羁绊,无法全部放下担子,这才没有完全走上这条路,不过也快了,近年他已经逐步把业务交给儿子打理,他则抽出更多的精力处理族中事务。
    左堃是左文祥的亲叔叔,已经快九十岁的人了,是家族中最年长者,所以家里人都称他老祖宗。
    “老祖宗当然来了,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左平跟左东阁年岁差不多,当年不过是左堃的小书童。
    “究竟出了什么事,连老祖宗都惊动了?”左东阁惊诧不已。
    “你们进去就知道了,这事我也只是听说一些,一言两语的也说不清,里面就等你们了。”左平看着兄妹两人,脸上的神情很是耐人寻味。
    左羚一时间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只好跟着左东阁快步走进去。
    议事堂是仿照唐代中书省议事堂建立的,具体而微,下面是两排公座,为各房当家人设置,上面台阶上设有一张黑漆檀木桌案,桌案后是一张短榻。
    此时两排坐着十二个当家人,左文祥则坐在台阶上。不过他没坐在为他专设的族长公座,而是坐在旁边,族长公座上坐着的是位须眉雪白的老人,双目闭合,听到左羚兄妹进来的脚步声,这才用手掀起长长的眉毛,向下看了看。
    “羚儿拜见老祖宗。”左羚赶紧上前拜见。
    “孙儿东阁拜见老祖宗。”左东阁也赶紧上前拜见。
    他虽说是少族长,可是在老祖宗跟前,一切权威都属浮云,他老爹不是还屈居在旁边嘛。
    “嗯,你们来了就好,就等你们了。来人,设座。”左堃声音不高,底气却还算足,听上去再活个几年不成问题。
    左平带着四个家人抬过来两张沉重的紫檀椅子,大堂上只有这种笨重却显得高贵大气的椅子,也是两排公座的统一式样。
    左堃一发话,议事堂里就禁止任何人出入了,消息只能通过左平来传递。
    左羚兄妹互相看了看,还是坐下了,只是屁股坐在椅子边上,不敢大咧咧坐着。
    “文祥啊,可以开始了。”左堃又说了一句,然后双目又闭上了,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已经云游到另外的世界了。
    左文祥苦笑一声,然后道:“你们这是逼宫,我可以让出族长职位,但是你们的条件我答应不了。”
    左羚心头一震:难道有人要抢族长的位置?
    这怎么可能?
    族长历来由长房长孙担任,如同皇位继承一样,讲究的是嫡长制,而不是圣贤制。族长只要不犯太大的过错,是不可能被废的。
    “大哥,没人要你的族长位置,大家想要的是药方,羚儿手里的药方。”说话的是二房的当家人左文福,他是左堃的儿子。
    “文福,药方虽说是羚儿所得,却不是咱们左家的,甚至羚儿严格说来也不是咱们左家人,咱们怎么能强迫羚儿交出药方?”左文祥苦笑道。
    “这话就不对了,大哥,药方这种神物谁得到就是谁的,本来也没有规定谁才能使用。现在羚儿得到了,就是咱们左家得到了。”这次说话的是四房的当家人左文增。
    “就是,大哥说的羚儿不是咱们左家人更不在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不错,可是羚儿现在不是还没出嫁吗?”三房当家人左文胜呵呵笑道。
    左羚这才明白,一大家子人在这里聚齐,原来是谋划夺取她手中的药方。真是不要脸之至,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
    “我还是那句话,族长可以让出来,我们大房在家族里的利润可以减少一半,可是想让我勒逼着羚儿交出药方,我做不到。”左文祥再次表明态度。
    “大哥,咱们还是听听羚儿自己怎么说,说不定羚儿自己愿意交出来呢。”左文福笑道。
    “就是,咱们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羚儿交出药方,咱们整个家族开工制药,每个月的成药会是现在的十倍,我们也不贪,利润让出一半给羚儿,而且是永久性的,你们长房的利润也增加两成。只要我们左家还在制药,利润分成就不会改变,老祖宗也在这里,列祖列宗都在上面看着,没人敢说谎话的。”左文增兴致勃勃道。
    “就是,三哥这话在理,而且条件也足够宽厚的了,毕竟咱们是一家人,要共富贵,不能太斤斤计较。”这是一个小支的当家人在发话。
    “羚儿,你怎么想?”左文胜笑着看向左羚。
    左羚环顾一下周围的当家人,这都是她的长辈,而且平时也都是让她尊敬的人,不想此时全都露出了本相,让她感到恶心。
    “侄女不怎么想,药方不在我手上,那是况且家里祖传的,怎么会给我。他只是每次制作成药时来个配药,我也不知道都需要什么药,更没有药方。”左羚面不改色地撒了个弥天大谎。
    “什么?不可能!”
    “就是,都说是药方在你手上,怎么可能没有?老祖宗在这呢,不可以胡说啊。”
    “羚儿,这可是议事堂,后面就是祖宗祠堂,在这里说话要是有谎话,会遭列祖列宗诅咒的。”左文福咬牙道。
    “侄女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侄女虽然年纪小,经事少,可是家里最重要的地方岂能不知?”左羚话里有话,意思是说别以为我年幼无知,经的事少,就可以任意欺骗我。
    十二房当家人都有些懵了,谋划了大半年,费了许多脑筋,说通了老祖宗出来站台,甚至不惜豁出老脸来采取强盗手段,不就是为了得到药方吗?
    可是若依左羚的话,她手里根本没有药方,难不成要去况且手里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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