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若无其事地划过去，但是那天乔韶言进了他的梦里，他搂着乔韶言的腰，慢慢把那件一字肩礼服往下褪，乔韶言瞪着杏眼，看着他：“张老师，你做什么呀？”张卓一下子从梦里惊醒，我这是做什么！不晓得把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张卓自认为是个渣男，但是最不齿那种以自己的阅历去骗年轻小姑娘的崇拜爱慕老男人。
    他当时和Sandra一起面的乔韶言，科研经历很丰富，知识扎实，一个半小时，他故意加了强度问问题，她也丝毫不怯场，条理清晰回答了问题，写在简历上的全都是深度参与的项目。面试结束Sandra都问他：“你怎么回事？都不给人家小姑娘喘息的机会。这是给我招实习生，一个半小时，我才问了两个问题。”当然后面，乔韶言入职了，变成他的实习生，客观来说乔韶言心态平稳，专业扎实，除了比较安静单纯不擅长交际，没有别的缺点。可能是名字取得不好，少言少言，Sandra和Fiona都叫她言言，她也确实招这些姐姐们喜欢。只有他一直叫她Joyce或者全名。刚入职的那几天，他出差飞深圳，回来看大家都在逗她，让她叫哥哥姐姐，她就一圈叫过来，刚巧他进来：“我不喜欢哥哥姐姐地叫，你就叫我张老师。”谁知道他只是玩笑话，她居然当真了，他哪里配做她的老师，他也就是多工作几年而已，况且那个梦完全证实了他心思不纯。
    张卓从沙发上坐起来，乔韶言咋看不是美女，但是每个和她相处过的人都说她可爱，整个人软乎乎，但是能扛事，那天资料要的急，非得加班不可，她淡定地去洗了脸，涂了抗衰精华，又吞了一粒Q10，干到凌晨三点，硬是做完了，旁边酒店睡了几个小时，9点半又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虽然她自己主观觉得不善交际，但每个和她接触的人都觉得舒服，她简直太适合做这行了，精力、脑力都是顶尖，样貌看着舒服可爱。最后偏要去读博士，这年头进高校卷成什么样子了，虽然她做科研一定也行的。
    张卓苦笑，自己真的是一身铜臭，过几年只会更有钱，更臭。乔韶言真的是他认识的人里面见识到过这样纸醉金迷的世界还能淡然回到自己的梦想里去的人。她说走就走了，她简历上压根不需要这段，这段像是她人生的一个小树杈，开了花没结果，渐渐地像枯枝，隐匿起来了。张卓自己把自己逗乐了，哪天真遇到乔韶言还真想听她再叫“张老师”，坦白来说，他是知道机会渺茫的，乔韶言大概是不会再进金融圈了。他几乎是在世俗表面上刻意回避了查探乔韶言的消息，Fiona和Sandra甚至在乔韶言休假回国的时候，请她帮忙带过爱马仕。偏偏他那会已经去北京办公室了，看到合照的时候她已经又回去了。
    张卓又瘫回沙发上，乔韶言真的是工作上一点就通，感情上像块木头。她好像对每个人都是笑盈盈的，看着没有攻击力。顾昕以前吐槽乔韶言听不懂调侃的话。她哪是听不懂，她面对她觉得冒犯的话，会故意反问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有些污糟话，大部分人没有脸皮说两遍。她不是木头，她像一棵花树，像凤凰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