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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归零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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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天薰
    我自己拿着一瓶啤酒,看着窗外的夜景,对于那些还在忙碌或者不肯回家的人们,他们的心态是怎样的?
    疲倦?贪玩?
    我又喝了一口啤酒,拿出手机,滑进去连络人时在爸爸的名子停住,我已经好一段时间又没回家去了,他们还好吗?
    迟迟不肯动作的食指,终究还是点了拨打。我还是想你们的。
    嘟嘟嘟,嘟嘟嘟...
    怎会没有人接?我疑惑的看着手机。
    又再拨打了一次,还是一样,怎么了?
    就在我打算拨打第三次的时候,爸爸来电了。
    「喂?爸爸?」我有些紧张的讲着话,因为总感觉有不好事情会发生。
    「天薰?怎么了?」爸爸的声音充满疲倦,让我开始有愧疚感出现,不该这么晚还打给他的。
    「没事...我很想你们而已,只是现在太晚了,我们明天在聊好吗?」
    「嗯,也好,你妈妈好不容易睡着了。天薰阿,在外面就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累了就可以随时回来,这里还是你家阿。」爸爸的爱让我感觉好温暖。
    原来我的不安感来自于妈妈,我都忘记她现在在接受治疗必须靠药物才能睡着,真的不该打的。
    「嗯...晚安。」
    「晚安。」
    结束通话之后,我躺在沙发上闔上双眼,因为不想让不该留的眼泪就这样滑落,但还是徒劳无功,这几年我到底在做什么?
    突然的,我不懂了。
    当初海茹离开后我就因为面子所以连找她一次都没有,她现在一定过的很幸福吧?没有我的日子一定很幸福吧?
    那没有她的日子,我幸福吗?
    我不幸福阿...我无法照着海茹的话去找寻幸福...我无法阿...
    眼皮突然好沉重,有可能是刚刚的酒精发挥了作用,让我渐渐想睡。
    而梦境就像回忆,排山倒海的出现。
    我想醒,但我的身体却不让我醒,硬生生的再把我带回过去一次,让我自己去发现这两年到底在干什么蠢事。
    会发现的,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海茹。
    在梦境中,我彷彿回到海茹离开的第一年,那一年我彻底没有笑容,那一年我彻底把热情赶出我的生命中,那一年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一个人是这么难受却快活。
    难受的是爱海茹的心,快活的是自己在欺骗自己。
    海茹离开后的屋子彷彿没有生命力,尽管我跟爸妈还在屋内,感觉还是死沉沉的。
    妈妈在海茹离开的两个月后,终于肯接受治疗。
    我不知道她是被爸爸说服的还是认清海茹已经离开我们才愿意接受的,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她愿意接受治疗是最好的。
    我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海茹也一定会这么希望的。
    但我还是在妈妈接受治疗的一个月后毅然决然的离开家里,她哭的肝肠寸断,当初的我,怎么在那时候会这么忍心的离开他们?
    被鬼遮眼了?被自己的心蒙骗了?一心想逃离的我,造成其他人更多的痛苦。
    在梦中我走进屋内,看到自己与爸妈的争执,我想起来了,这场景是当初我要离开的那一刻。
    记忆犹新阿。
    「天薰...你真的要搬出去吗?你知道你妈妈她会受不了的...」当初我把爸比的脸记的好清楚,是痛苦跟包容的交错在他脸庞上。
    而当初的我一开始是不发一语的拿着行李站在门口,直到原本在房间的妈妈衝出来抱住我,求我不要走,求我不要离开她,我逐渐心软,直到她对我说了一句话之后。
    原来我走的是有理由的。
    「妈妈已经把海茹赶走了,为什么你还要走?我们一家三口这样子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还要离开我?」妈妈把我抱的好紧,说的话也把我心拧的好紧。
    我不愿再开口提到海茹的事情,但妈妈怎么会这样说?我们都是她的女儿阿...海茹是我爱的人阿...
    「妈妈你放手好不好?在这个家我已经待不下去了,就是因为海茹不在!所以我才更待不下去阿!」我把妈妈的手拉开,把她轻推在地上,然后转头离开。
    梦,醒了。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我用手扶上额头,食指大拇指同时按摩太阳穴,额上微微的冒着汗。
    眉紧皱着。
    我不知道妈妈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接受治疗,我听爸比说只是因为有轻微的忧鬱症,但我还是不这么认为,一定还有原因,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算了,这也只能怪我长期不在家,无法好好去了解,那我是不是应该要找个时间跟爸比好好聊聊?
    但我想还是再过一阵子吧...
    我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二十五分。
    还有一个讯息通知,我点了进去看,是他。
    一个在我失意时缠上我的人,一个让人很难忽略的男子,除了我。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纠缠上我,更不懂什么都不懂得他口口声声说爱我、说会保护我。
    他在二十分鐘前问我睡了吗?我想我不该回他的,但手指还是回了贴图,还没。
    果不其然他马上就拨电话给我。
    「怎?」我的口气冷淡淡的。
    「你怎么了?做恶梦了?」我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观察力或者...第六感。
    我没答话所以他也当我是默认了。
    当他又自己劈哩啪啦的说了一堆话之后终于说他到他想说的重点。
    「要喝一杯吗?」他小心翼翼的问我。
    「你忘了我们明天要上班?」我说谎,其实我明天放假。
    「少说谎,我知道你明天放假,因为我也是。」
    可恶,失算,我忘记公司的排假都是大喇喇的呈现在员工面前。
    我轻嘖了一声,但我还是有办法。
    「现在很晚了,去你家或我家都不方便,所以算了吧。」拒绝。
    「难道不想喝点酒让你现在的心情平稳一下吗?别撑了,我在你家楼下,我们去常去的居酒屋吧。」我听到他的窃笑声,这是他赢了就会发出的笑声。
    可恶阿,居酒屋对我的吸引真的太大了,他太了解我的喜爱,但只限于喜爱。
    「五分鐘。」
    「我等你。」
    我掛掉电话,拿起小外套还有手机跟钥匙就往外走,问我怎不带钱包吗?
    那个男人会抢着付钱,所以我也懒得带了。
    想想,他缠着我也两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
    「还好吗?」他体贴的帮我开门,也体贴的为我系上安全带。
    他的体贴,只是他的,而不是我需要的。
    但我的朋友似乎也只有他一个人,在我封闭自己后我的朋友,只剩下他一个人。
    沉庆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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