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惠文坐在计程车上带起自己的墨镜,想掩饰哭红的双眼,脑海里不停地浮现与书贤的一切。
从相识的动心,讨论功课的贴近,彼此照顾感冒的接触,陪伴走过情伤的总总,彷彿在做二人正式结束的回顾,泪水早已流满面。
回到台北,惠文打破之前对书贤的承诺,去买了几瓶啤酒,独自在客厅伤心地喝起酒,不明白书贤接受她又放弃,难道自己真的是那名女医师的替代品,那天的互动也是成为她的替身,事后才以她身边有人,来推卸责任。
想到这里,惠文拿起酒狂灌,但是因为酒量不好,很快就醉了。
有电话声响起,惠文趴到沙发上拿起丢到沙发角的手机,「喂!」是蔡信益。
蔡信益听到惠文的声音似乎不一样,「惠文,你怎么了?」
「是蔡副总。你好!我现在没有空。不好意思,是我打给你的吗?你要睡了吧!对不起,打扰了!」惠文醉醺醺地说完这些便掛电话。
惠文的口气分明是喝醉酒,分不清楚是他打过去的,心想不行,怕她会有意外,于是赶忙拿起车钥匙衝出家门。
来到惠文的大楼,管理员看过他,知道是惠文的朋友便让他上楼。
蔡信益敲门好一会儿,门才打开,看到惠文走路不稳,走近搀扶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心想是什么事让她如此伤心想借酒消愁?
惠文突然趴在蔡信益的肩膀,眼睛迷濛地看着,让他感到意外。
「你…!怎么可以辜负我对你的一切,我是这么爱你!还想辞掉这里的工作去找你,跟你重头再来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惠文把蔡信益当成书贤,一直拍打他的胸膛。
蔡信益无奈地握住惠文的手,「惠文,你喝醉了!」
惠文摆脱他的手,退到沙发一头低头流泪,「对!我忘记你讨厌喝酒的人。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蔡信益心疼惠文此时的难过,靠过去伸手擦拭她的泪水,被她拨掉。
惠文随即趴在桌角呕吐,蔡信益来不及反应,看着她吐酒之后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到漂亮的地毯上有不雅的液体,于是帮忙处理,再抱起她到房间的床上。
望着惠文美丽清秀的脸庞紧皱眉头,忍不住伸手想抚开她的忧愁,却让她紧抱着。
蔡信益有股衝动想佔有惠文,却又想起她的个性,只怕会毁掉自己想娶她,拥有一辈子的计划,于是安静地陪伴、照顾一整夜。
惠文昏沉中醒过来之后,看到自己身上仍是昨天的衣服,颠簸地走去浴室洗澡,仰头在莲蓬头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也想冲洗昨天的悲伤。
过了一会儿才走出浴室,想到昨晚有喝酒,也有人陪她,于是走到客厅查看,已经整理好了。
听到小餐厅有声音,走了过去,看见蔡信益正在倒买来的豆浆,桌上已有丰富的早餐,她心里讶异却也被他感动。
「信益!」
听到惠文的声音,蔡信益转过身对她微笑,「醒了!头会不会痛?」
惠文摇头,「昨晚是你照顾我?」
「是啊!我担心你,所以就留下来陪你!」
「那我有…对你怎么样吗?」
蔡信益微笑地说:「怎么样?没有啊!只是听你发发嘮叨,吐完酒,你就睡着了,我抱你到床上,就这样!」
「那你…」惠文有点担心。
蔡信益知道惠文的意思,微笑地回答:「没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别以为我会趁人之为!」
「对不起!是我把你想太坏。」
蔡信益耸一下肩,笑着说:「没关係!我不介意。来吧!我帮你打电话给秀芬,她说你假期有三天,还有二天。那就好好休息,早餐也买好了,来吃吧!你没事,我就先回去洗个澡,要去上班了!」说完转身想离开。
惠文心想书贤的心既然不在自己身上,那不如给他一个机会,于是在他打开大门之时说话:「信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要是有空,可以来接我上下班!」
蔡信益一听到惠文这么说,转过身去看着微笑的惠文,笑得开心地说:「我们公司离你们很近、顺路,不管有没有空都可以过来接你。那…我每天来接你上下班!」
惠文点头,蔡信益开心地关上门,在门外大喊:「耶!惠文接受我了!太棒了!」
听到蔡信益高兴的大喊声,惠文微笑中带着落寞。
佳静带着礼物,与母亲、大嫂一起前往苗栗,凯勛与小欣暂时託付大嫂娘家照顾。
由大嫂伶萱开车,佳静照顾母亲,三个人来到书贤他们家的有机菜园。
停好车,佳静挽着母亲下车,慢慢地走进房子,对里面的人微笑点头,「你们好!我们是来找陈书贤。请问她在吗?」
会计走上前来,「请坐!她不在。她跟老闆一起去送货了。」
佳静让母亲坐下,失望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谢谢你!其实,我是专程从台中来,想对书贤说声道歉,因为我让书贤受伤,所以我必须亲自来一趟。」
「喔!你是罗医师喔!真的好漂亮!」
佳静礼貌性的微笑,「谢谢!请问书贤会去多久?我们可以等!」
在办公室的一位中年男性从外头走出来,礼貌性地向她们握手,「你们好!我是这间有机农场的技术顾问之一,也是股东,他舅舅的朋友。我想你们可能要失望了。他们会很晚才回来,怕是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佳静更加失望,「是这样子啊!那真的没办法见上面。」说话间看向母亲与大嫂,她们白跑这一趟了。
男子微笑地回答:「要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我们一定会帮你转答。」
佳静无奈地拿起礼盒给男子,「好!那请你帮我将这份心意交给书贤,并且传答我对她甚深的歉意。我们离开了!谢谢你们!」
「好!我会的。」
佳静再挽着母亲走出房子,来到车子的地方,再转头看向失望的地方,无奈地深呼吸一下,再踏进车内。
在车上的佳静望着窗外渐消失的房子,难过地对母亲说:「妈,我怎么觉得书贤仍躲着我。难道我带给她的伤害是这么大吗?让她始终不想见我!」
伶萱边开车边安慰:「佳静,别这么想!」
罗母握着佳静的手,安慰地说:「他们会计不是说,只是送货出去而已吗?如果不是妈的身体,我们应该可以待久一点。」
佳静望向母亲,「我真的希望她不是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