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4)亲哥养着 ρō18в𝔯.čōm
十夜侦探事务所的另一位侦探李日升,从西藏回来了。
肖甜梨连夜召开了一个会议,让负责陈薇案的相关侦探都作了报告。
李日升说起,在十二年前,任向东从夏海到西藏的整个过程,都是搭的朋友的车的,过关卡时自然是用朋友车主的身份证件了。而任向东和朋友们住在向风旅店。他是和叁位朋友一起入住的,都没有用身份证登记,店主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他们除了来旅游朝拜,还在店里谈生意,更提到某地有宝石矿。
李日升又说,“一般人听到宝石、钻石等字眼,都会被吸引过来。所以店主留下了印象。而任向东还提到稀有金属、稀土等矿、矿的种类涉及很多。我筛选了一下,从地域来看,集中在内蒙古的主要为稀土、稀有金属,以及金属类矿为主。从西藏过去内蒙古也不算远,自己开车也就一天时间。对于任向东这种天南地北地跑的人来说,也是随时随地就可以起行。根据严寒调查所得,任向东十二月份最后十天是在内蒙古,程飞也是。他们的电话显示的信号位置在内蒙附近。”苯文將在℗ô18𝒹k.⒞ôm獨傢哽薪槤載 請荍蔵棢圵
黄启迪说,“程飞如果以谈生意为借口,将任向东骗离自己的同伴,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毕竟程飞在刚果金就做过矿藏类的生意。或者由别的做矿生意的人出面,诱任向东前往内蒙都是可行的。但如果存在这个中间人,暂时的确查不到。我更倾向于是程飞以谈生意为由,亲自出面的。”
肖甜梨咬着笔头道:“可是任向东和程飞之间的交集,我们没有证据。这个案子,交给警方,警方都不受理。哎。”
“陈琛、黄启迪,你们两个查到什么吗?”肖甜梨问,“你俩是负责任向东和程飞的亲朋、同事、上司那边的。”
陈琛说,“我们已经找到了当年和任向东一起去西藏的朋友,他们四个人,每两个人一部车开去了西藏。我问过了叁人,他们都说,没见到有陌生的人单独约见任向东。他们四人都是一起朝拜,在酒店时,也是俩人一间房,任向东没有提出要去内蒙的事。唯一的任向东独处的一次,是他到一家银饰店买送给陈薇的礼物。任向东和陈薇感情很好,他的朋友都知道她,在路上时,就多次听到任向东提过,陈薇特别喜欢银饰。”
黄启迪则说,“程飞倒是自己开车去的。不走高速,只开那种旧路,其实也不需要过关卡。有心要避,总有路子。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留下些什么也被抹走了。正面想要钉死程飞杀人行不通。”
“行了,我想到办法了。”肖甜梨说,“警方只会受理有证据的案子。这个案子这么多年了,连尸体都没有。没有警察愿意放下手中的重案要案去查翻它的。我会从程飞本人入手。”
作为她的特助,黄启迪吹了声口哨:“老板又要用美人计?也是,我们老板美成妖孽,不用美人计实在浪费。”
肖甜梨斜他,“你想被扣工资直说。”
一众人知道会议已经开完了,于是也就溜了。毕竟,他们手上还有各自的案件要跟。
肖甜梨揉了把脸,“哎,这帮不厚道的整天想什么美人计,看来我的侦探所应该招些女侦探来坐镇!”
肖甜梨这样想,于是就这样做了。她马上在网上发布了招聘广告。
这时候,黄启迪的语音发过来了:老板,我跟踪了程飞一个星期。我已经把他的生活工作轨迹与习惯记下来了。待会发你邮箱。他喜欢在周五晚上八点去一家‘兰’会所玩,他先会去桑拿,然后是按摩,偶尔还会和一两个朋友一起去,一边桑拿按摩一边聊天聊生意。我建议你招女员工,可以打入敌人内部嘛!
肖甜梨发语音回复:你认识那家会所的人吗?不然我的美女们怎么进去?
黄启迪:我有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是这家会所的管理层,偷放一两个女郎进去,玩一下按摩女郎的cosplay,还是没问题的。
肖甜梨嘴角抽了抽:我是不会当按摩女郎的。找不到女郎,就你上。你打扮成女人挺好看。
黄启迪:有一米八的女人吗?壮成这样的女人,亏你想得出来!
肖甜梨:我不管,反正找不到女,就你上!
在黄启迪一声声“无良老板”中,肖甜梨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侦探所。
***
这一周,肖甜梨都在忙着搞弄她自己的生意。
景明明见她总是神神秘秘的,干脆把车开到她家堵她。
她也是嫌弃他长气啰嗦,连门都不想给他开。
景明明将门拍得震天响。她没法,才裹了浴袍来开门。
一开门,她就噼里啪啦道:“我这周没空,没去程飞家!没危险!”
景明明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这死丫头居然在泡澡,再看她裹着的领口一眼,这死丫头居然真空就出来了。
他一把将她拍了回去,冷着脸道:“穿上衣服再来说话。没规没矩!”
肖甜梨讪讪地往楼上走,“切,小时候,你没穿底裤我都见过,现在来我和讲规矩。”
景明明黑沉着一张脸说,“你也会说小时候,那时候我才七八岁!你简直就不是女人!”
等她再下来,已经换过了冬天穿的那种厚厚的运动服。
她给他泡了壶咖啡,并顺便把和侦探所各侦探讨论完的结论告诉他。
景明明说,“你真的扮上瘾了?”
“你以为我想?!”肖甜梨开始吐槽:“侦探所不同警察。你们办案时执正来做,是合法的,想查谁,叫谁来问话都可以。但我们不行,就只能扮鬼扮马咯。”
“黄启迪系叻仔。他跟踪了程飞一段时间,发现他有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某个高级会所的储物柜里。他每周都会去一次会所。据黄启迪观察,他去会所轻松是假,他的电脑可能有什么秘密是真。讲真的,我觉得他和他侄女程丽都是反社会人格。一个反社会人格,如果从来没有犯过事杀过人,其实行为是可以控制的。但如果他/她已经尝过了杀人的滋味,是再也停不了手的。我认为,程飞这十二年里,应该杀过人。只是他从没有被发现。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现在,我想要他的电脑。”
“所以,你就招募了两个年轻女侦探?”景明明挑眉。
肖甜梨“咦”一声,嘿嘿笑,“被你发现了啊!”
景明明拣起外套,说,“走吧。我和你去那家会所看看。”
“好咧!现在刚好十点!程飞今晚会在那里享受桑拿,然后做按摩。他有时候会在那里见客户谈生意,但晚上必定会留在那里的房间过夜。黄启迪说,他从另一个房间,用望远镜窥探过,程飞几乎不睡觉,整夜地看着电脑,他的神情目不转睛,还非常亢奋。”肖甜梨一把跃起,“等我一下,我再去乔装打扮一下。”
等她再转出来,已经打扮成了一个戴着八字假胡须的漂亮男人。她戴了一顶假发,将满头青丝都塞进了男人的短发套里,还戴了一顶鸭舌帽。她换了一套藏蓝色男性西装,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得自己看起来身材像男人一样壮。
景明明进她换装间,要了一把腮络胡,全黏到了脸上,下半张脸都是浓密胡子。他还戴了一副棕框眼镜,将眼内锐气遮掩。
她手搭着他膊就出发了,一路走一路嘻嘻笑:“我们两个像不像基佬?”
景明明咬牙切齿,忍无可忍时直接给了她后背一拳。
她推他肩,“你简直有病!”
他看到她腕间一只简洁的银色表,尽管很朴素,但是货真价实的百达翡丽。见他看她手表,她说,“我们可以在穿着上简单点,但车和表不能太随意。否则,进不了那家会所,还容易引人注目。哪家会所是类似当年‘天上人间’那种销金窟。一瓶酒几万,十几万。睡一个女人,甚至七位数。”说完,她又开始砸吧嘴,“哎呀,死人了咯。睡一晚,七位数啊!真的是笑贫不笑娼啊!”
景明明皮笑肉不笑:“程飞开的价是一千万。还是你的身价更高级。”
肖甜梨抱胸憨笑:“嘿嘿,我有我家亲哥养着,卖艺不卖身,也不卖笑!”
景明明一把拍开她凑过来的脸,“走开!我姓景,你姓肖,哪门子亲哥!而且我穷,养不起人。”
肖甜梨嘿嘿笑,“我养你啊!”
说着,才刚一出电梯,她就兴高采烈地拉他往车库跑去,“对啦!我给你定制了架高性能越野车,跑得很起!抓坏蛋刚好合适。上山下水,无所不能。底盘很高,但改造了涡轮和油缸,跑得非常快。还全钢,很禁撞。你不爽时,可以那车头直接撞坏蛋的车,包保他的车翻了,你还稳稳当当坐着,咋们的车连钢都不会掉一根,漆都不会掉一块,美国车呢!禁撞!”
景明明:“……”
怕他不要,她干脆推销:“你不是快生日了嘛!就当生日礼物好了!”
景明明无奈:“离我生日,还有一个多月才到2月14。而且也是你生日。我可没钱送你礼物。”
“请我去你家大搓一顿,不就好了。”她笑嘻嘻的。
景明明揉眉,“你要求挺简单的。”
当见到那辆车时,景明明还是倒吸了一口气。并不是那种很奢侈的超跑。但的确很漂亮很实用。而且,这车还真的是个大家伙!
是全黑的雪佛兰Suburban的全尺寸SUV。内里很宽敞,包的都是钢,的确很耐撞,非常沉重。
她示意他发动车,景明明打火,巨大的引擎声响,巨大的推背力推压着他的腰背。景明明稳稳当当地将车开了出去,跑起来后,一个急飘移,将车踩到了很快的时速,跑得像要飞起来一样。
她抿着唇,笑:“不赖吧!”
接近两百万,当然不赖。他知道,她其实是想补偿他,她总是心怀歉疚。尽管他不想要她任何礼物,但他还是说,“谢谢。我收下了。”
肖甜梨开心得眉开眼笑:“我都说了,这辆梦中情车你肯定喜欢。这大家伙不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跑山,趟浅河,过泥坑,它完全没问题。当然,这种平路,它还能飞!”
景明明:“聒噪!”
于是,她乖乖地做了个闭嘴的姿势,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