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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亲戚啃树皮,我带两娃吃烤鸡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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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这个速度看来,要不了几日就算彻底控制住了,只等隔离处的所有病人好转后,就可以放出去了。
    苏蓝这边正想着,阿大却一脸怒意地抬进来一个人。
    “阿大,这人怎么这么严重?”苏蓝诧异道。
    按说守门的官差时刻盯着巡逻,一旦有什么情况,都会及时送过来,不会出现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说到这,阿大怒意更盛了,说道:“刘夫人您不知道,这人是直接被抬过来的,送他来的人还没靠近,直接将他扔在了十米开外,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人没病死也被冻死了。”
    “竟有这样的事。”苏蓝说着,好奇地朝那人看去,这一看,却是惊了一跳。
    这不是刘达吗!
    “快!送进屋,我去请白医师来看!”苏蓝没敢耽误,连忙说道。
    白稳正好刚给病人做完检查,见她神色焦急,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重症的屋子。
    “这人病得很严重,呼吸都弱了,我只能说…尽力吧。”白稳叹了口气说道。
    苏蓝知道,连白稳都这样说,那就是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昏迷不醒,连水都喝不进去,更别提药,白稳直接取来了自己的银针,扎了几针,算是暂时控制住不会继续发展,只是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他的命了。
    “白医师,怎么样?”苏蓝关切道。
    “他高热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现下已经发展到肺里,恐怕——"
    苏蓝深吸一口气,“白医师,那是否得把体温降下来,然后治好肺脏,这人就没事了。”
    “道理是这样,可实际上没这么简单,倒是有药材能够入到体内,但是药效极慢,不等治好,这高热就会要了他的命,即便不死,也成了痴呆。”白稳一脸的严肃,他是医师,自然不愿见病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可实在是束手无策。
    “好,我知道了,麻烦白医师正常给他开方子吧。”
    听她这样说,白稳眼神亮了亮,说道:“你可是有其他的法子?”
    苏蓝摇摇头,“总要试试的。”
    按照白稳的意思,这是高热引起的肺炎,这种情况下必须用上抗生素才能治疗,还好她空间里也备了不少药。
    白稳眼神暗了暗,也是,如此严重,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待白稳走后,苏蓝轻手轻脚地从空间里找出来消炎药和布洛芬给刘达灌下。
    他的情况严重,起码得吃上三四天,不过也是因为他最严重,所以单独在一个屋,这样倒是方便了苏蓝喂药。
    喂完了药,苏蓝观察了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恰好此时到了各位医师巡房的时候,她便暂时退了出来。
    “刘夫人,你这方子真是神了。”几位医师看到她,忙迎了上去,一脸赞叹。
    “是啊,我手中的病人几乎已经大好,脸色也好了不少。”
    “我这的病人最严重,现在也减轻了不少,这都是刘夫人那个药方的功劳啊。”
    苏蓝笑了笑,谦虚道:“还是各位医师的悉心照料,我只是有个药方,具体的用量还是靠各位医师的经验。”
    这话不是她恭维,在她看来,这几位医师医术都不错,至于从前籍籍无名,想来也是因为没有发挥的地方吧。
    几人说着说着话,就把苏蓝围在了最中间,俨然成了医师之首。
    蒋至仁被挤在了队伍的最后面,看着前面苏蓝的背影,眼中掠过一抹阴鸷。
    “蒋医师,您怎么不走了?”福子在一旁好奇道。
    蒋至仁身形顿了顿,看了福子一眼,没有说话。
    第46章 刘达醒了
    一直到天黑,城外都没病人再过来,这是一个好现象。
    苏蓝又趁着四下无人,悄悄进到刘达的房内,给他喂了一次药。
    还不等苏蓝刚收起包装袋,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咳咳--“
    苏蓝忙转身去查看,却见刘达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脸的痛苦和迷茫。
    ”你醒了?“
    ”青山家的,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哪儿呢?“刘达的嗓音还有些嘶哑,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又咳嗽起来。
    ”这是官府建的隔离处,你先躺好别说话,你病的很严重,不过既然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我这就去请医师过来再给你看看。“
    ”隔离处--“
    苏蓝出去的脚步太快,没听到刘达的呢喃声。
    等苏蓝带着白稳再回来时,刘达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听到门口的动静,才悠悠的转过来脸,扯出一抹笑说道:”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白稳摆了摆手,上前把了把脉,随后感叹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命大,醒了就好,只要醒过来,就算好了一半,稍后我重新给你开一副药,你照着吃就成。”
    苏蓝却敏锐地发现,在刘达听到自己没什么事后,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甚至有一些--失望。
    联想到他被人送过来的场景,想来是有什么隐情吧。
    不过看他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说话,苏蓝也没再待下去,转身随着白稳离开。
    待两人走后,刘达原本强忍着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怎么没死了呢——
    听到屋内的呜咽声,苏蓝的脚步顿了顿,而后只当没有听见一般走了。
    ——
    清晨天刚亮,众人还没忙起来,眼下都在院中整理药材。
    守门的阿大推门进来,兴奋地说道:”刘夫人,有大人的口信。“
    众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要说平时也时常有县令大人的口信,不过今日阿大表情如此高兴,想必肯定是什么好消息吧。
    ”何事?“苏蓝问道。
    ”大人说,您提供的口罩送到了府城,知府大人很是满意,给各县已经分发了下去,还有您提供的方子,也都让各县应用起来,大人说,知府大人特意在文书中写到,提供此方之人乃神人,定要好好嘉赏。“
    苏蓝不是什么圣人,她原本提供方子,也是为了保自己的命,后来是为了族人,再后来,也确实想替王学义解困。
    没想到,王学义竟然将自己也报给了知府大人,丝毫没有想着将功劳独吞的意思。
    一旁的医师也都满脸的兴奋,他们也参与了此次对抗瘟疫,虽然没有刘夫人的功劳高,但是能露露脸,对于他们的小医馆来说,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蒋至仁站在一旁,冷哼一声道:”人家有奖赏,你们激动什么,没听见吗,人家连提都没提你们,还傻乎乎地埋头苦干呢,到最后,苦都是你们吃,功劳人家独享。”
    “蒋医师,我知道您对刘夫人有意见,可也不必次次同人家作对,我相信,刘夫人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一位医师站出来道。
    ”哼,这就开始攀上关系了?从前倒是端得一副清高的模样。“蒋至仁讥讽道。
    方才说话的那青年医师脸皮单薄,被蒋至仁这样一说,也不知怎么回怼,涨红着脸退到了人群中。
    原本走出去的阿大又转身回来,说道:”还有件事我忘了,大人还要我转告一声,您记录的几位医师的经验也十分有用,替其他县省了不少精力,也特意夸赞了几位医师。“
    顿时,众人的脸上各种表情流转,最精彩的还要数蒋至仁。
    他先是一愣,而后脸色一黑,死死地咬着牙,恨不得将说话的阿大咬碎一般愤恨。
    这个苏蓝还真是他的克星,自从他到了这,就没一件事是顺的。
    方才那名青年医师站直了身板,默默又走到了人群前面,故意说道:”哎呀,我就说刘夫人不是那种人,咱们只要好好干活,不要像其他人一样只会说三道四,刘夫人肯定不会忽视了咱们。“
    ”对对对!“
    其他人也附和道,从始至终,看都没看蒋至仁。
    毕竟从前蒋至仁就仗着自己的医馆独大,没少打压这些小医师,如今终于有了出气的时候,更是同仇敌忾,谁也没有站出来,替蒋至仁说过一句话。
    苏蓝抿了抿嘴,似笑非笑,催着众人赶紧去巡房,才算打破了局面。
    她自己也进了厨房,端了碗热水,趁厨房没人,将消炎药和进了水里。
    刘达已经醒了,自然不能再在那屋子里堂而皇之的取药了,只好躲在厨房,装作熬好的药吧。
    等苏蓝来到刘达的屋子,他人已经醒了。
    ”青山家的,昨日来不及问,你怎么会在此处?“刘达睡了一晚,也恢复了些精力,只是说不了几句话,便要咳嗽上一阵。
    苏蓝简明扼要的说了下自己的情况,接着一阵沉默,她在等,如果刘达不愿意说,她也不想问。
    毕竟她只负责救人,其他的她也管不了。
    刘达张了张嘴,鼓起勇气道:“族人都还好吧?”
    “还好,他们都安顿了下来,虽然有些破旧,但总算不用再流离失所。”
    “那就好,那就好,非是我不想去,实在是家中情况难以启齿。”刘达说着说着,声音又哽咽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汉子红了眼,苏蓝又想起那日刘达被自家妇人紧逼的场景,那时她还想着,这人未免老实的有些过头了,没想到一语中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蓝缓缓问道,关于刘达,她好像只知道,他成婚后,就与父母分了家,眼下刘达的父母跟着他二弟一起生活,都随着苏蓝进了城,只有他们这一房,没有进城,不是是何原因。
    “刚开始到城外,孩子他娘就找到了娘家人,原本我们十分高兴,想着她娘家有两个哥哥,也算有个依靠,可谁知,孩子他娘直接就把我们的粮食全都给了她娘家,见我们没了粮食,那两个哥哥天天冷脸相对,阴阳怪气,没少冲我使脾气。”
    “咳咳——”刘达一次说了太多话,又咳嗽了一声,苏蓝刚想让他歇一歇,可他却摆摆手,继续说道:“我原想着,只要他们能好好对孩子,我受些委屈也不算什么,后来就是听说了你能带我们进城的事,我第一时间就找孩子他娘单独商量了,可她怎么都不同意,非要闹着让我来找你,让你把她娘家人也一起带进去。”
    接下来的事,苏蓝大概也明白了,应该就是刘达不肯,导致他们对刘达的意见更大,眼睁睁看着他生病。
    “不止。”
    “咳咳--”
    刘达眼中又多了怨恨,他说道:“他们打了我一顿,看我生病,躲的我远远的,还故意将我藏到了角落,导致官差许久不曾发现我,要不是最后怕我死了,怕是不会将我送过来。”
    苏蓝越听越心惊,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妻子,平日帮扶自己娘家人也就算了,怎么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打仍然看不明白呢。
    “那、你孩子呢?”苏蓝小心翼翼的问道。
    刘达闻言,痛苦地闭上了眼,缓缓说道:“他,被他娘教得不像样子,嫌我丢人,不肯接近我,还直言自己以后姓王,不姓刘了。”
    苏蓝更沉默了,难怪刘达会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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