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a捧着饭盒“嘎嘎”地乐。
    俩人正笑着吐槽着，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是程渡。
    夏芃芃的脸色立刻变了，老a忍不住掐了她一把，然后端起水杯，“我出去打水。”
    夏芃芃嘴角一抽，给她递过去一记眼刀。
    老a在程渡看不到的地方冲夏芃芃抹了一下脖子。
    屋里仅剩两个人。
    夏芃芃扯唇笑了笑，“坐。”
    程渡扶了扶眼镜，“好久不见。”
    夏芃芃：“咦？有很久没见了吗？啊，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程渡也不在意她这些语言上的小把戏，用一种“你好吗”的口气说，“有个交易，我这边能给的条件就是把唐莹踢出《归途》。”
    夏芃芃一顿，笑出了声，“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这一批小花里，能和你有竞争力的，只有她了。”程渡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夏芃芃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丢了一个雷，“你拿你公司的首推艺人和我交换？”
    “首推？”程渡也轻笑，“做商人的，目光都很长远，有没有前景，未来又如何，一两天看不透，一两个月还看不透吗？”
    “那你的意思是说唐莹现在已经透了？”夏芃芃反问。
    “不是透了。”程渡说，“是凉了。”
    夏芃芃一顿。
    “用那句话怎么说？”程渡说，“尸体已经凉了？”
    夏芃芃忍不住嘴角一抽，竟无言以对。
    “你好好想想。”程渡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起身准备离开。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会和你合作？”夏芃芃突然开口，喊住他。
    “夏芃芃，人不会和自己的未来过不去，你的未来，唐之珩负担不起。”程渡突然嘴角起了一抹笑意，“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闲心去管你？”
    “可是你们公司就一定能给我？”夏芃芃站起来，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唐之珩是给不了，他现在确实自顾不暇，当初我年轻，半只脚还没踏进来就签了他的公司，之后才知道他只是徒有虚表，那你们呢？我又怎么才能知道你们不是在诓我？”
    程渡眯着眼睛看她。
    夏芃芃突然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有些激动，你也应该理解，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以理解。”程渡说，“只是诓？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让我诓？你一个新人，无非就是起点高了一点，可是要想要你，你知道我要背多少违约金吗？我又要花费多少心血栽培你？这些我都无条件砸你身上，你现在反过来说我诓你？”
    夏芃芃被噎了一把，愣是半天没说一句话。
    “我知道你很聪明，所以很期待和你的合作。”程渡笑了笑，转身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离开。
    门被关上，夏芃芃如释负重，靠在沙发上。
    程渡居然没上钩？
    她以为程渡会说什么他不行但是有人行，到时候她她也可以顺势而上稍微问出一点背后人的事情。
    没想到……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
    夏芃芃不由自主挺直腰板，下一秒，推门而入的是唐莹。
    夏芃芃简直想笑死，这是什么情况？
    车轮战？
    “你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唐莹坐过来，翻了两下手机递过来。
    夏芃芃一顿，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唐莹勾了勾唇，微抬下巴示意她看手机。
    夏芃芃目光落在手机上，唐莹食指轻点屏幕，开始播放。
    画面里，是叶灵。
    这场景夏芃芃太熟悉了。
    分明就是休息室门口。
    “什么意思？”夏芃芃抬眸。
    “看时间。”唐莹说。
    夏芃芃看了眼时间，愣住。
    这是……巧妹来的那天。
    也就是直播的那天。
    这个画面应该是……
    嘶——
    她当时在和巧妹说叶灵的时候！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刚刚和程渡提了叶灵？”唐莹说。
    夏芃芃已经后背发凉，下意识摇头。
    “那就好。 唐莹看上去也松了口气。
    夏芃芃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问，“你是要……帮我？
    “那倒没有。 唐莹红唇微抿，“帮我自己而已。
    夏芃芃觉得她还有话要说。
    “叶灵成功上位，我能撑到《归途》结束就算好的了，我和程渡以另一种方式合作，合作崩了自然各走各路，只是有人想踩我的肩膀，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夏芃芃突然觉得窒息，唐莹的到来没有让她觉得如释负重，反而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压力。
    老a那句话说得对，唐莹不是最难对付的，叶灵才是，一个不动声色就能对付两个人的人。
    “夏芃芃，我只有一句话可以说。 唐莹说，“我和程渡的合作关系到小西，很多东西我不能说，但眼下，我好像还是希望你能赢。
    说到这里，她站起来，手抄着口袋，面向窗户，微微抬头，阳光温暖。
    “小西的事情告诉我，不管何时，胜利都该站在正义这一方，话是有些交情，可仔细琢磨一番，道理确实如此。如果因为我的原因使正义迟到，那我道歉。
    “唐莹。 夏芃芃也跟着站起来，心有感触。
    “没别的想说的了。 唐莹偏头，微微一笑，柔眉媚眼闪过一丝释然的笑容，“小心身边的人。
    夏芃芃愣住。
    ……
    因为唐莹的一席话，夏芃芃整个下午都处于脱神的状态，叶灵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大获全胜，已经不屑于和她维持表面状态，三番两次在两个人擦肩而过时不屑冷笑。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确实没必要维持着“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的状态，只是叶灵以前悄无声息都能伤她两分，如今叶灵大刀阔斧有种全武力都冲她开|炮的架势，多多少少还是让她有些担心。！
    第54章
    54是夜。酒吧。
    灯红酒绿,音乐躁动，鼓点直插人心敲在心房，半大的舞台上只有一根亮却烫的钢管,有穿着清凉的女人如一条蛇一样攀爬跳舞。
    谁也没注意到走廊出现了一个穿着低调的女人,她戴着口罩帽子,跟在一个服务生后面,形色匆忙。
    两个人一路快走，停在其中一个包厢门口,这包厢看似和其他包厢无异状，一推开却是别有洞天。
    女人摘了帽子口罩,黑色的外套一脱,全都扔给服务生。
    服务生微微俯身，“叶小姐。”
    “嗯。”叶灵看了他一眼，已经推开一条缝的包厢门又被扯了回来，她双臂抱肩，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看着这男人，“哟，看着眼生啊，阿乐呢。”
    “阿乐生病了,我是他弟弟,阿生。”阿生长得眉清目秀,说这话时手脚稍有抖动,头也不敢抬，“他有给经理打电话,是经理让我替他干活，经理说只要阿乐好了我就可以走了。”
    一通话，说得哆哆嗦嗦，却又语速极快。
    叶灵皱起的眉头这才松开，看了他两秒笑出了声，“还走什么啊，看看你乐哥现在过得多好啊。”
    阿生脑门上开始流汗，不敢说话。
    叶灵看到又笑开了，抬手摸了摸阿生的脸，阿生一顿，抬手准备去推叶灵的腰，刚碰上就立刻又收回了手，“叶小姐！”
    叶灵不再逗他，“行了，你走吧，把衣服放老地方。”
    “是。”阿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灵饶有兴趣地盯着这近乎同手同脚的背影看了几眼才推门进去。
    她前脚刚进去，阿生后脚就从拐角探出头来，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外套，表情露出一丝嫌恶，摸了摸衣服的口袋，没能翻出半点东西。
    ……
    叶灵推开包厢后，入眼是一群男男女女，喝酒唱歌，好不快活。
    看到叶灵以后大家纷纷打招呼，“灵姐。”
    “叶姐。”
    叶灵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笑了笑走进卫生间的那一扇门，门推开是普通格局的卫生间，叶灵站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三秒钟后，只听轻轻“咔”一声，镜子居然从墙里推了出来。
    叶灵见怪不怪，等镜子彻底打开以后，她才踩着高跟鞋进去。入目是一个走廊，这走廊直通一家地下酒店，酒店里欢声笑语，什么都有，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桃花源记。
    叶灵径直走进其中一间房，推开门，房间里只有台球滚动的声音，别无其他。
    “王哥。”叶灵笑了笑走过去。
    “来。”叫王哥的背对着门口，周围烟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