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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尧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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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知吟盯着胡峰手上的咖啡与糖包,想起方才小黛的话,选择礼貌拒绝,“谢谢,不过我今天不想喝咖啡。”
    “那你想喝什么,我再去帮你买。”胡峰立刻回应。
    乔知吟摇头:“不用,谢谢。”
    “别呀,大家都有下午茶喝,就你没有,那多不好意思。”胡峰跟着乔知吟的步伐回到工作岗位,同时行动力很强,已经掏出手机准备点外卖。
    “想喝果汁?还是奶茶?”
    “真不用。”乔知吟还准备回绝。
    隔壁工位有人含笑抬头:“小峰一片真心,你倒也不用拒绝得这么快。”
    一时间不知道能说什么,胡峰朝那人投了个‘仗义’的眼神,回头继续与乔知吟道:“知吟姐你给我个机会,好歹让我表现表现呗?”
    初次见人表白得如此直白,乔知吟只能尽量表达得体面些,“但是我已经结婚了。”
    此话一出,周围好几人投来同情目光——他们都不知道乔知吟结婚的消息,且一致认为这只是她编出来拒绝胡峰的借口。
    胡峰也表现出一副受伤的表情:“知吟姐,你倒也没必要扯出这么荒唐的理由。”
    “……”
    还真解释不通了。
    乔知吟结婚的时候刚毕业进入电视台工作,跟部门内的人算不上熟,再加上非常抗拒这段婚姻,所以她从来没对外提到过自己的私生活,到现在其他人还都以为她单身。
    “你还不如说你有男朋友还靠谱些,你看看你自己手上连个戒指都没有,谁信。”胡峰哀哀叹了口气,将那杯焦糖玛奇朵放下后离开,独自去冷静冷静。
    连旁边的人也不免朝乔知吟调侃:“你伤害了一个男人的心,渣女。”
    乔知吟没法解释,空空如也的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放下时目光才落在自己的手上,她这双手一向很素,什么饰品都没有佩戴,包括戒指。
    都说结了婚后手上就要佩戴戒指表明婚姻状态,但她的戒指在结婚当日就被她丢了,后面有意找回来却也没找到。
    索性作罢,她并不在意这段婚姻,自然也不会在意那枚戒指。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再次震动两下,她想起自己还忘了查看严嘉玥的消息,这才点开。
    严嘉玥:【你的东西都帮你收拾好了,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拿?我再去买点酒咱俩不醉不归,祭奠你那逝去的自由。】
    -
    下班后过去严嘉玥那边的路上,乔知吟始终关注着后面那辆车。
    是同一辆,还在跟着她,从白天到夜晚。
    似乎已经很明显了,这不是巧合,那辆车是冲她来的,只要她出门必定会跟着她。
    安排这些的人,除了苏祁尧之外,她想不出其他人。
    一股无奈又烦躁的感觉涌上心头,她靠在椅背,窗外摇晃的光线在她眼角的湿上点缀得晶莹剔透。
    有那么一些时候,她还真以为他变了,但实际上并没有,他还是如此刚愎地展现着对她的占有欲。
    让她无处可逃。
    到达小区,那辆车仍若无其事驶离,却又在不久后折返回来,随着她停留在小区内。
    乔知吟上了楼,严嘉玥恰好刚出门,她便先在家等她。
    不一会严嘉玥回来,比她更先到达的是她骂骂咧咧的声音:“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刚才回来的时候发现有辆车占了我的停车位,我让他挪走他也不挪,还用那种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欠了他一样。”
    乔知吟走去阳台扫了眼,占领了严嘉玥停车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辆跟了自己好几日的奔驰。
    此时的司机正站在车窗外,假装不经意的抽烟,但眼神时不时往严嘉玥家的阳台瞥,明显的盯梢行为。
    “疯了吧——”
    得知这件事的严嘉玥极其生气,“苏总竟然还安排人跟踪你?他到底把你当成是什么了?”
    难以平复心情,她双眉紧拧:“他这次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乔知吟撩了撩头发,仰头将酒一口闷。
    “是我看错他了,我竟然还指望他那种人会改变。”严嘉玥深呼吸平复情绪,“之前他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后来一声不吭走了,我还以为至少能有点变化,毕竟都说他去治病了,精神病治疗半年总应该能有点效果吧。”
    “……”
    乔知吟胃不太好,平时并不喜欢喝酒,这天晚上更像是借酒消愁,一杯接一杯往下灌,让酒精肆意在胃里发酵。
    放肆的后果就是本就不舒服的胃愈发隐隐作痛,让无助感到达顶峰,只留下委屈。
    严嘉玥看着她这样子,于心不忍,但他们两人都没法与苏祁尧反抗,更何况乔知吟的婚姻关系的不只有她一人,还有整个乔家。
    乔知吟不想回家面对苏祁尧,在这边赖到凌晨,实在没办法了才拖着行李箱告别这片净土。
    临走前,严嘉玥将她最喜欢的小狗玩偶塞到她的怀里,宽慰性捏了捏她的脸:“吟宝,你要不要去找苏总聊一聊?”
    乔知吟没让严嘉玥送她,孤身下楼,一眼瞥见那辆奔驰仍强势占领着严嘉玥的停车位。
    不同的是车外多了个人,他一袭长衣,双手搭在身后,显然是为了她而来。
    看着车前的张助,她不免觉得好笑。
    现在不过凌晨2点,她还没回去,就已经惊动他出现了是么?
    “乔小姐。”张助叫住她,态度端正,“时间不早了,你独自回去不太安全,苏总安排我来接你。”
    “不安全?”积压的情绪太多,乔知吟已经顾不得什么,在酒精的作祟下只想发泄,“那他怎么知道我在这?监视我很好玩吗?到底把我当成是什么了?”
    相比她情绪的激动,张助简直冷静到过份,“乔小姐,苏总也只是担心你。”
    说不通,无人能懂她现在的感觉。
    乔知吟自嘲一笑,认命上了车,只剩下躯壳的身体在月光下极其单薄,仿佛随时能被撕碎。
    她的胃很疼,疼到连呼吸都费劲,但她甚至觉得这种痛有点爽,倒还应景了。
    车内氛围诡异,张助也能理解乔知吟的心情,只能低声提醒:“乔小姐,苏总其实待你很好。”
    不顾她的意见,用一纸婚约将她束缚住,跟踪她监视她,这就是对她很好的方式?
    唇边划过讽刺的弧度,乔知吟摇摇头,在心里默许这并不重要。
    声音碎在黑夜中:“是么?看不出。”
    -
    回到家,乔知吟只想去找苏祁尧说清楚,她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尽管他们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那她也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
    可是,当她回家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所有好不容易因为酒精堆积起来的勇气烟消云散。
    苏祁尧还是一副随性的样子,穿着家居服,但再宽松的衣服都盖不住他从身上散发的狠戾气息,更何况此时的他正拿着刀具,缓慢磨着手边水果,动作不急不慢,却似乎带着很浓的警告意味。
    见到她时,他神色自若将刀具收起,转身锁进柜子里,打开水龙头冲刷着沾上汁水的手。
    乔知吟瞬间被夺取愤怒的权利,所有在心里排练好的话语卡在喉咙口,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回来了?”苏祁尧沉心静气,永远平和得像是与外界的腥风血雨无关。
    他甚至能慢条斯理将自己刚切好的水果递给她:“要吃么?”
    乔知吟没有动弹,他的话也消散在冷寂空气中。
    苏祁尧懒得在意,又收回自己自作多情的手,将苹果送到自己嘴边。
    见她半晌还没离开,他才问:“有事?”
    乔知吟眼前画面稍微朦胧,抿唇踌躇片刻。
    终是质问式道:“一直跟着我的那辆车,是你安排的?”
    “是。”苏祁尧答得坦然,并没有与乔知吟拐弯抹角的打算。
    乔知吟愈发难受:“为什么要这么做?”
    仿若听见什么明知故问的问题,苏祁尧那头传来哂笑声,动作慵懒倚靠在台前,真丝衬衣随着他松垮垂落。
    指腹漫不经心摁着掌心的苹果,丰富的果汁溢在指边,随着光线明晃。
    没有任何大范围的动作,但乔知吟还是被他这股莫名的气场震慑到心慌,开始后悔自己不自量力的诘问。
    她听见苏祁尧的回答:“不这么做的话,难不成要等到苏太太杳无踪迹后再兴师动众么?”
    他说得理所应当,在他的认知里跟踪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完全不需要当心这件事会带来的影响。
    乔知吟企图解释:“那只是一句玩笑话,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而苏祁尧只当耳边风,搭在平台上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眉宇轻佻,沉眸眼神增上微妙。
    他反问:“苏太太的话还能相信么?”
    头顶上的吊灯不知为什么骤然闪烁,又在光线突暗的同时一阵刺耳铃声环绕在此氛围中,尖锐高频急促,乔知吟被吓到应激,无助得往后撤一步。
    苏祁尧稍抬眸瞥了眼来电显示,在接通前将自己的最后句话落下:
    “苏太太若是那么本分的话,也就做不出逃婚这种事了。”
    夺魂般的铃声总算止住,替代的是那不含感情的通话声,乔知吟那本就衰弱的神经在这种环境刺激下愈发摇摇欲坠。
    她猜到了,苏祁尧就是听到了那天她与严嘉玥的一句无心的话后才会这么做,这个人为了把她留在身边简直不折手段,偏偏她又不止一次在他面前透露过她想逃离他。
    ——是的,她逃过婚,缺席了他们那场盛大的婚礼
    因为这场婚姻表面是家族联姻,可实际上没有人与她商量过,甚至在她企图拒绝的时候把她软禁在乔家,直到婚礼当天才直接将她送到现场。
    那天所有人都围绕着她,为她穿上最华丽的婚纱,化着最精致的妆容,收到了无数人的祝福,但看着愈发繁华的婚礼殿堂,环绕在她的胃中的只剩下恶心。
    她近乎绝望,没法接受现状,于是从婚礼现场化妆间的窗户翻出去,逃婚了。
    原以为是自由,可她走不远,很快后被保镖围堵在巷子里。
    转过身,看见了同样穿着婚服的苏祁尧,他精致典雅,却满脸写着怒意,令暖阳当空的天气瞬间被冰窖覆盖。当时他们一句话都没交流,他朝她走来,拽住她的力道大到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掐碎,她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
    她无法改变现状,当她被苏祁尧带回家,用力丢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挣扎的本能,任由失禁的泪滑落。
    在整个过程,她都像是一具傀儡,只能任人操控。
    乔知吟闭上眼睛调整自己,感受抽着疼的胃,整个人疲惫不堪。
    这是非常失败的一次谈话,她只想回房间,待在安静的地方。
    可当再次睁开双眼时,便感受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席卷而来,紧接着含沙射影的话飘入她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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