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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第2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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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的她,身披朝霞,是真的在发光。
    赵宝丫被夸得开心了,扑进他怀里,他伸手接了满怀。
    之后,两人去何记,何记生意火爆,门外排着长队。两人也不便用午膳,就同苏玉娘和赵小姑打了招呼,回了宫。
    晚膳时同赵凛一起吃的,三人都没有食不言的习惯,席间翁婿两个说起政事。赵宝丫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倒是说起每个大人的时候,就很感兴趣的说起他们家近日的趣事。
    比如哪位大人添了个小公子,孩子却不是自己的;哪家大人又偷偷养了个外室,被自家夫人发现打上门的;哪家表面风光,实则都快揭不开锅了云云。
    翁婿两个也不扫她的兴,时不时还问上两句。
    她身上爽利了许多,夜里也格外能折腾,闹着让何春生给她仔细说说之前游历大业各地的趣事。何春生从离开荆州那会儿说起,口水都快说干了,结果怀里的人睡着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下床喝了点水润了润喉咙,才又重新躺了回去。
    冬日里,赵宝丫就觉察出了成亲的好处。抱着夫君再也不怕冷了,比汤婆子软乎好用。寅时末,身边的人动了一下,小心起身。眼见着暖乎乎的热源要离开,她嘟喃两声,手脚并用的缠了上去,不许他离开。
    何春生亲亲她唇角,轻拍她的背哄了几息,小声道:“我要去上朝了……”
    赵宝丫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身边的人起身,很快她怀里又被递了一个热乎的汤婆子。她抱着汤婆子睁不开眼,直到听见轻微的关门声才又睡了过去。
    睡得天边初露云霞时才醒来,摸了摸边上,突然坐了起来,拉开床帐问进来的小满:“驸马呢?”
    小满面上堆笑,过来拉起床帐:“公主,您睡糊涂了,驸马不是早起去上朝了吗?他同您说话,您还应了的,您怀里的汤婆子就是驸马爷塞过去的。”
    赵宝丫摸出那个汤婆子瞧了一眼,伸手扶额:“我还当做梦呢!”昨夜睡得太香甜,她现在也不困了,左右无事就起来了。
    宫婢们伺候着洗漱后,她用了早膳觉得无聊,干脆往金銮殿的后殿去了。这后殿和前殿是连同的,就是有衣衫屏风隔着,屏风之后是龙椅。从后殿可以看见整个金銮殿,但金銮殿的文武百官却是看不见她的。
    小太监瞧见她来,很是殷勤的置了软椅,又命人送了瓜果点心茶水。
    她这边舒适轻松,整个金銮殿前殿的气氛却紧张。
    文武百官原想着公主婚事落地,边境也传来了捷报,朝堂稳固,皇帝该充盈后宫了。
    这两日就日日提起广开后宫选秀一事,起初赵凛都是敷衍过去。没想到文武百官得寸进尺,今日集体上奏,闹开了。
    跪在大殿下就不起来了。
    自天禧帝杀尽兄弟开始,皇室就自私凋零,只有先小皇帝一个病秧子血脉。文武百官日日担忧先小皇帝一个不注意就挂了。如今朝堂稳固后第一反应自然是要新帝多多娶妃,壮大皇室。
    从某种角度来说,皇帝子嗣丰硕也是一个国家兴盛的象征。
    没想到先前还敷衍他们的新帝今日态度强硬起来,就任由他们跪着,足足一个时辰了,还没有让他们起来的趋势。
    陈尚书跪得双腿麻木,整个人摇摇欲坠,开始有些后悔同这帮人瞎掺和。他伸手偷偷拽了拽旁边唯一站着的何驸马,用眼神示意他救一下场。
    何春生收眉敛目,只当没发觉,不为所动。
    就在陈尚书还要拽时,龙座上闭目养神的赵凛突然睁开眼,朝他看过来:“陈尚书,谁准你乱动了?要跪就好好跪着!”
    陈尚书吓得魂不附体,手一抖,立刻又跪好!
    赵凛凌厉的眼神扫了一圈众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嗤笑一声道:“瞧你们一个个跪得齐整,是断定法不责众,一起来逼迫朕吗?”
    群臣没人敢吭声!
    赵凛继续道:“还是以为朕明日就暴毙了?不生下个皇子不足以安你们的心?”
    这这这,越说越吓人,这话谁敢接啊!
    “娶不娶亲,生不生孩子,这是朕自己的私事,劳你们一个个多管闲事?你们若是闲得慌,就去燕平山打南蛮去。正好吕州牧还没走远,谁再荐,现在站出来,朕立马送他去追吕州牧!”
    不少朝臣浑身一震,头埋得更低了!
    他们知道,新帝不是在同他们开玩笑,这种事他真的做得出来!
    等了几秒,没人回话,赵凛冷哼:“想通了,今后不提这茬就起来,再提就接着跪!”
    跪在最前端的几个内阁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邢大人迫不得已抬头:“皇上,臣等并没有逼迫之意。但后宫无主,皇上日理万机无人照料……”
    赵凛:“后宫那么多宫婢、太监都是死的吗?”
    邢大人立刻改口:“皇上虽春秋鼎盛,但还是要有皇储,臣等才安心!”
    赵凛语气凉薄:“永安公主不是朕的子嗣?”
    “这这这……”方才还大气不敢出的众人喧哗起来。
    “皇上三思啊,公主是女子,如何能成皇储!”
    “历朝历代就没这个规矩!”
    众人吵得不可开交。
    赵凛听得头疼,命人把吵得最凶的那个拉出去打了,顿时朝堂上又安静下来。
    他压着眉峰,一脸煞气的盯着众臣道:“朕只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永安公主为储,要么永安公主第一胎为储!现在选第一个的站左边,选第二个的站右边,都不选的,除了乌沙,滚出京都!”
    金銮殿后的赵宝丫糕点也不吃了,惊得站了起来:妈耶,千万别选第一个,她可不想日日早起上朝,那还不如杀了她!
    让她当女帝,她肯定就是第二个小皇帝!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自觉的起来站队。毕竟谁也不想真丢了乌纱帽,这官他们不做,有的是人想做!
    让永安公主当皇储是决计不可能的,众人纷纷站到了右边。一直没选的邢大人迟疑良久开口问:“皇上,若永安公主第一个孩子也是个女孩儿?”
    赵凛:“那就是天意如此!”
    邢大人一想:那至少机会一半一半!
    他一咬牙也站到了右边!
    何春生随同大流,也站到了右边。
    赵宝丫狠狠松了口气,又坐下继续吃自己的果子了:吓死她了!
    赵凛满意了:“既然诸位都选了,今后不许再提选秀之事!”说完就不等朝臣反应散了朝。
    朝臣都有些懵逼,陆陆续续走出金銮殿后,等清醒过来后,压力都给到了何春生这边。
    每个大臣都走过去,伸手拍拍他的肩:“驸马,您努努力!”
    “驸马,加油!”
    “驸马,辛苦了!”
    何春生脸都要裂开了,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等他从外廷入了后宫,就瞧见挽着赵凛手的自家小娘子。
    等他走近了,赵凛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春生啊,你压力不必太大,你们才刚成亲,不急着要小孩儿。朕就是忽悠那群老家伙的,让他们慢慢等去!”他是亲眼瞧过女子怀胎生产多么不易的,若是可能他不希望自己闺女受这样的苦。
    何春生也觉得自家小娘子太小了,也懒得搭理那些无聊的大臣。
    不过赵宝丫是很喜欢小孩儿的,她觉得有父母的孩子很幸福,也觉得有孩子的父母很幸福。她想有个乖乖的孩子,可以像她也可以像春生哥哥。
    她会如她爹爱她一样爱她的孩子。
    夜里,她抱着他的胳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何春生顺着她柔软的发,吻了吻她的眉心:“放心,我们会有自己孩子的,但不是这个时候。”
    赵宝丫眨巴了两下眼,有些不太明白:“可是话本上说,男女睡在一起都会怀孕的。”
    何春生轻笑:“忘记你夫君还是个大夫了?我保证等你想要的时候才会有。”
    “真的?”
    赵宝丫开始格外的缠人,许是为了弥补新婚之夜的遗憾,缠得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如此过了半年,朝臣发现,永安公主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无。他们不禁有些怀疑驸马的能力了,开始变着法的给何春生送补药,生子秘方,一下朝就拉着他明里暗里的问他几时能生。
    何春生不甚其扰,干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白的回应:“不急,我家公主还小,还是个孩子。总要看过大业江南烟雨的春、百花盛开的夏、长河落日的秋、冰封万里的冬才好。”
    文武百官:“……”
    什么还小,什么还是孩子?
    你见过十八的孩子!
    看什么鬼的春夏秋冬、江南烟雨、长河落日!
    群臣憋屈,总觉得他们被皇帝和驸马联合起来耍了!
    哎,大业朝皇室的子嗣怎么就这么难呢!
    朝臣怨念极大,每次上朝盯着皇帝欲言又止。赵凛却无所谓,只当没看到。
    既然他们那么闲,就多干点正事吧。
    永安二年,新帝保留内阁,废除首辅之位。
    永安三年,新帝下令全国各地重审各地冤假错案。
    永安四年,大业境内所有官员入京都考核,严查官员在职政绩。
    百官从盼望着公主第一胎能是男孩儿,到盼望着公主能怀上就好,到最后,彻底明白过来。他们的皇帝真真是春秋鼎盛,能把他们当骡子使,压根不让他们有闲的时候!
    还想个屁的皇储,能活着干到荣归故地才是正事!
    永安六年,燕平边军大胜南蛮和北狄,两国王上被俘至京都。下跪称臣,承诺每年进贡且永不再犯!
    至此,天下归心,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永安七年,长溪码头人来人往,码头东侧有一家小茶馆。茶馆前坐满了来往的客商和长工,皆是聚精会神的听着茶馆里说书的老者说着当今皇帝的英勇事迹。
    “我们圣上生来就过目不忘,聪慧过人,青山书院的入院考试那对于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错了,错了,你说错了。”茶棚外头靠左,一姿窈窕明艳的姑娘连连反驳:“当今皇上以前看书就头疼的,后来是被砸了脑袋才开窍的!”她说得很认真,显得真像那么回事。
    说书老者恼怒的瞪着她:“小娘子休要胡说,我们圣上那是天降紫薇,怎么可能看书就头疼!”
    茶棚里的其余客人也起哄。
    “就是,砸一下脑袋就开窍,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小娘子还要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住她的手,朝她笑道:“好了,娘子,给你买了最喜欢的包子,我们去别处吧!”
    小娘子冲着茶棚里的客人做了个鬼脸,这才欢欢喜喜的跟着那俊俏的郎君走了。
    小娘子捧着包子,俊俏的郎君一手护着她,一手撑着伞,慢慢消失在迷蒙的江南烟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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