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千江月回答的时候甚至没有转头，他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服务员还想再问，但是看见了钱仓一摇头的动作之后，就放弃了这一想法，而是转身找店家去了。过了一会，老板走过来又确认了一遍，得到肯定之后，才让服务员将点好的菜单送入厨房。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又会闹事？”千江月也帮钱仓一倒了一杯茶。
    “有一点吧，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还没有三天。”钱仓一也没有回避，正面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已经不需要了。”千江月说道。
    “嗯？”钱仓一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线索。
    “你应该也有被动技能吧？”千江月压低了声音，没等钱仓一回答，他继续说道：“我的被动技能叫‘战斗之血’，它的效果是能够在‘战斗’的情况下通过消耗生命力提高身体的自愈能力。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不去医院吗？一方面是因为伤势并不重，至少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严重，去医院浪费时间完全不值得，另外一方面是为了测试这一被动技能，想看看治愈效果以及‘战斗’的条件究竟是什么。”
    “这样么？”钱仓一喝了一口茶。
    这时，他也想到了自己的被动技能，不屈意志。
    这一技能的效果能让他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提高生命力恢复速度。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陷入到能够触发这一被动技能的状况。
    在刚获得技能的时候，钱仓一将生命力与体力进行挂钩，现在看来，似乎并不能这么简单的划上等号。
    “对了，我很好奇，生命力究竟是怎样一种设定？”钱仓一当然不会忘记自己使用‘光阴冢的领路人’这一主动技能的后果，对身体的负担相当大。
    使用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如果自身身体素质与张超一样，钱仓一猜想自己可能会直接晕倒在地。
    “不太清楚，地狱电影没有给出相关解释，但是我们可以简单猜想一下。首先，生命力一定不是体力，这一点可以确定，但是又与体力有关系，那么，假设生命力三个字是为了我们能够理解而出现，那么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的生命力应该也与这三个字的意思一样。通常情况下，我们会在什么情况下使用这个词？”
    “小草？”钱仓一已经意识到千江月要说什么了，“旺盛的生命力，顽强的生命力，这些词通常一起出现，这么说来，生命力恐怕是一个宽泛的概念。”
    “生命力通常是指维持生物生命活动、生存发展的能力。这是百科上粗糙的解释，只是人们对生命力直观的表达，但是生命力的本质是什么，却没有一个很好的说法。”千江月回道。
    “有一点应该可以肯定，寿命一定与生命力有关系。”钱仓一不知为何想到了这一点。
    “一个小孩即使再健壮，体力未必能胜过一名几乎不锻炼的成年人，但是论生命力，却未必会输。其实一定要让我给出一个解释的话，生命力应该是生物生存的内驱力，我认为生物生存的意义是为了改变周围的环境，也就是说，生命力是生物能连绵不绝对周围环境产生影响的能力，是生物存在的证明！”千江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时候，服务员已经端上了两盘烤串。
    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两人后，服务员马上走开了。
    听到千江月的话后，钱仓一陷入了沉思，半晌，他开口说道：“你的解释依旧是基于物质，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失去了我们的身体，只留存有意识，那么，我们还有生命力吗？”
    “你的意思是……生命力的本质是……灵魂吗？”千江月伸出一半的手停了下来。
    此时他的桌前，已经摆了两根铁签，就在钱仓一沉思的时候，他已经开吃了。
    “我不知道，许多事情都没有答案。不过在我们的世界，不是也已经有了类似的情况么？例如量子力学，因为微观的缘故，观测者观测行为本身都会对被观测者产生影响。”钱仓一也开吃了，毕竟也饿了，如果不是刚好聊到这个话题，他可能与千江月一样，早就开始动手了。
    “噗哧！”千江月突然笑出了声，“你是说那只半死不活的猫？”
    “嗯。”钱仓一实在搞不懂对方在笑什么。
    “如果类比到正常尺度，营造出来的效果应该是……我能用眼神杀死你？”千江月开了句玩笑。
    “呃……的确可以这样理解。”钱仓一扯了扯嘴角。
    这时候，服务员又来了，上了一盆烤鱼还有几盘炒菜。
    周围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干杯的声音此起彼伏，啤酒、白酒、汗味和孜然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独特的气息。
    夜色渐深，新的鬼魂正悄然而至。
    “你知道吗？”千江月又开口了，“所有人都认为人类在破坏大自然，其实，对地球来说，根本无所谓破坏，人类的力量太小了，但是人类可以做许多事情，例如，登上月球。其余的生物可以吗？无论是大如蓝鲸还是小如蚂蚁，他们永远都被限制在了地球上。如果说地球是一个斗兽场，那么人类就是这一斗兽场中的王者，说不定，对一个星球来说，评价它在宇宙中潜力的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能否诞生一个可以改变星球的生物。”
    钱仓一笑了笑，“这么说来，星球本身是不是也具有‘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