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皮影戏有些话想说，但她没有说出口。
    “拜拜！”千江月直接下线。
    会议室内，只剩下钱仓一与皮影戏两人，气氛顿时沉默。
    过了约十秒钟，皮影戏开口打破沉默，“苍一，你说他为什么这么问？”
    “大概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吧……”钱仓一看着千江月的座位陷入深思。
    ……
    头戴红色工作帽，身穿红色工作服的年轻快递员按照快递上的地址送到门口，“应该是这里吧？”很快，他停在了门牌号为321的房门前，接着，他敲了敲门，“先生，你好，你的快递。”刚才，他已经打电话确认过对方在家。
    锁被取下的声音传出，门应声而开。
    一名25岁左右的短发男子从门内探出头，拿过小包快递看了一眼之后，对着快递员点了下头，“是的。”
    啪嗒，门被关上。
    门关上后，快递员才回过神来，他的脑海里全是对方审视的眼神，仿佛一眼便将他全身上下全部检查过一遍，他身子抖了抖，然后迅速离开这栋楼。
    鹰眼将包裹拆开，然后拿出里面的未记名电话卡。
    他的电脑此时正开着，上面的背景是一幅画，一幅相当恐怖的画，画的作者正是鹰眼之前找到的那名画师。屏幕左侧，是画师与鹰眼的聊天框，两人正在商讨一些细节部分该怎么处理。
    二人交谈到这一程度并非鹰眼主动，而是画师主动交流的结果。
    据画师所言，这幅画他连夜赶制，不知道为何，平时空洞得好像气球一样的脑袋在看见鹰眼描述的内容之后，忽然灵思泉涌，从动笔开始一直到现在只睡了三个小时，其余的时候都在画画。
    这个诅咒娃娃仿佛有着魔力，我完全被它迷住了！画师如此向鹰眼解释。
    “那么，开始。”鹰眼将新卡装在新买的低价手机上，接着，他开始拨打名单上的电话号码，号码的主人全部都是一个名字，张明。
    “喂，请问是张明先生吗？我想请问你在2011年的时候是否有埋过一个娃娃？”鹰眼的声音忽然变得亲切起来。
    “没有，我没有任何娃娃。”另一边传来一名老者的声音。
    “抱歉。”鹰眼挂掉，然后在名单后面进行注解，包括拨打电话的时间、对方的回复以及对方的声音特征。
    “喂，请问是……”
    “你打错了吧？”一个女声从喇叭处传来。
    “喂，请问是……”
    “娃娃？我都处理掉了。”
    “那有没有比较特殊的娃娃，就是你看了之后感觉奇怪，甚至有心悸感觉的娃娃？”鹰眼追问。
    “没有，娃娃没有什么特殊的，我的女儿是出车祸去世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忽然变得哽咽起来。
    “抱歉。”鹰眼挂掉电话。
    他看着剩下的名单，继续拨打。
    第1010章 永远的噩梦
    一个个电话打下来，78个人已经筛选了一半的人，这些，基本能够确定并非邮件上最后一个案例所描写的张明，除非将剩下的人筛选完之后依然没有找到张明。
    时间已经过去半天，鹰眼从冰箱中拿出3片白面包吃了起来。
    “换号的、欠费的、未接的……”鹰眼嘴里咬着面包，双手在键盘上敲打，然后将剩余的号码重新排列一遍，随后再次拨打电话。
    “喂……”
    大约半个小时后，第62个使用者叫张明并且正在使用的电话号码，让鹰眼看见了曙光的出现，交流之后，他确信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张明。
    “娃娃？你是谁？”对面的声音非常谨慎，即使不仔细听，都能够听出语气中的慎重和其中夹杂着的些微恐惧，就好像不停重复做一个夜晚有人敲门的噩梦，结果半夜被尿憋醒之后竟然真的有人在敲门一样。
    听到对方声音中异常，鹰眼将原来的话给压了下来，面对精神敏感的人，他不能按照正常的问话去对待，那样，会让对方心生疑虑。他不希望节外生枝，那样不但浪费时间，而且还有可能会遗漏非常重要的线索，只有张明才知道的线索。
    “我叫匡世寒，我在寻找一个诅咒娃娃，肆意杀害孩童的诅咒娃娃。”鹰眼用相当诚恳的声音说着，语气凝重，仿佛在这一瞬间，他也变成了一个精神敏感的人。
    电话另一头，暂时没有声音传出，但是鹰眼确信对方没有将电话移开，也没有将电话给挂断，因为他能够听到粗重而充满恐惧的呼吸声，这种呼吸声，鹰眼不止一次在电影世界的新人身上听到。
    这种状况是受过惊吓的人在回想起过去的恐惧时，身体自然而然产生的应激反应。
    面对这种情况，鹰眼没有催促，他在等，等张明开口说话，虽然是等，但是并非呆呆的等，在等待的过程中，依然可以做一些事情，例如，继续叙述着自己的情况。
    “张明先生，不瞒你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有鬼，有我们通常认为的灵异事件，只不过这个世界太大，太过复杂，且多数灵异事件存在的事件不长，或者频繁转换位置，才不为大家所知。”鹰眼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像冬日里的一杯姜茶，让人感到心安。
    咽口水的声音从喇叭处传出，然后是噼里啪啦的撞击声，然后是张明急促的呼吸，“你是精神医生派来的人吗？还是为了耍我？”张明的声音非常激动，激动得像中了福利彩票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