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当年血婴魔偶的状态，随手拿捏元婴魔神那是何等霸气，怎么转世了这么土里土气……
    “秦酒？怎么你家是贩酒的啊？”
    “不是，我行九嘛，我家原是从巽国逃难过来的，前头八个全没了，到离国才有口饱饭吃，就活了我一个，命够硬吧。”
    “切，看你这么壮还以为是从小练武的军户，原来是个打鱼的。”
    “打鱼的怎么了！你知道现在漓江里的鱼有多凶吗！个个都三头六臂的呢！”
    “你吹牛吧鱼还三头六臂！”
    “我说真的啊！你们这些小少爷打小都不出娄观城的，当然见不到了！去了东江府就知道了，天下到处都是妖怪了！”
    这秦九性格还挺开朗的，人缘也是挺好，唧唧哇哇得就和一群娄观城本地门阀世家的小子聊起来了。
    李凡也不立刻现身，他觉得还可以再观察考研一下，瞧瞧秦九的心性和魔性。看看他是人多一点还是魔重一些。
    老实说这十年来，有观主坐镇统筹，玄天和系统双鱼搞研发，李凡在外头做各种日常采集任务建设宗门，墨竹山真的是日新月异，肉眼可见得发展壮大，兴盛发达，门人弟子越来越多，只是李凡始终也没有找到特别合眼缘的徒弟。
    其实李凡早就把墨山，剑宗的法门公开出去，让墨竹山弟子自己修行，倒也没必要专门收什么亲传，但他也是在这几年和陈寄奴的隔空斗法之中，隐约察觉到了。
    当初两人第一次论道斗剑以后，天时越发倾斜，再加上系统辅助，李凡的修为已经大幅提升，用小说说法就是，已经到了渡劫中期了。
    而对方反倒是十年隐忍，严防死守，时时刻刻都在遮掩天机行踪，丝毫不露马甲，仿佛真的受了重伤，修为停滞不前，才防备李凡的暗算，似乎真的没有当初第一面见时那么厉害了。
    所以现在正是趁他病要他命，除掉陈寄奴的时机。但‘墨竹山李清月’这个存在感太强，尤其上次在昆仑乱搞，名扬天下了。一出山就引动天地气数，不大容易到处溜达设局了。
    因此李凡有一个计划，就是挑选出一个真传弟子作为‘鱼饵’，把陈寄奴和那些魔子钓出来，布置个杀劫把仇家一网打尽。
    血婴转世的秦九虽然是候选之一，但他现在才刚刚炼气，好像也不是修行神速的天才，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成长起来，还需要观察一番。
    至于剩下墨竹山那一大群师弟师妹家丁家奴外门弟子，虽然在十万大山除妖刷怪，修为本事都各有长进，但可惜几年看下来，并没有能修到元婴境界的天才，也就始终没有人可以先收入墨山门下的。
    这些人中，陈阿莎是最为勤奋刻苦，而且在玄天疯狂小灶之下，修到了金丹圆满的境界，五艺修炼也很刻苦，还有医术毒蛊特长，比较玄门弟子也差不了太多，是小辈中最有希望，首先突破元婴境界的人。
    但她算是剑宗小师妹，正儿八经是皇甫家的后人，大概陈寄奴这个在装‘皇甫静’的还真不一定会咬饵，而且万一被对方知道玄天的存在也是个麻烦。
    可是其他人就真的不太行，有的是真的尽力了，但到底资质有限，而且没有私人关系得‘老爷爷’来指导，金丹境界已经是上限了。
    有的是本身仙缘不足，也甘于平庸的庸碌之辈，就这么做个墨竹山金丹弟子，学点仙法已经满足了。
    有的是只喜打架撸铁，不喜算术做题的肌肉男，有的是爱耍小聪明，钻空子偷懒的咸鱼懒货，还有的尽知道吃吃吃。
    唉，怎么就没有当年道子李清月那样，天命所衷，道行猛进，完美无缺的英才俊杰呢？真是天不生我李清月，仙道万古如长夜啊～～～
    正走神之间，就听见不远处的秦九，同选拔新人的墨竹山师兄打小报告，
    “报告师兄！竹子上站着个鬼！”
    “鬼？这可是墨竹山，哪里来的鬼！”
    “你们看不见吗！不就站在那瞪眼睛！”
    “什么也没有啊……”
    “打鱼佬又扯谎呢！”
    “我没有撒谎啊！那么大一个白鬼你们看不见吗！”
    “可能是雷猴吧？”
    “不是说因为修铁道侵占了雷猴的栖息地，墨竹山的猴群已经灭绝了吗？”
    “谁知道呢，他不是说白鬼么，或许是雷猴的鬼魂呢！”
    “哦，原来那就是雷猴的魂魄啊……是还挺像的呢……”
    “……”
    李凡瞪了秦九一眼，心里给他记了一笔，散去微尘分身。
    坐镇于真阳观中的李清月本体复睁开眼，掐算了一翻，开口道，
    “月魄。”
    岩浆喷涌，火石飞溢，紫光一闪，剑华辗转，一道人影雀落于真阳观中。
    是个紫眸短发的少女，神色凌然冷峻，很有点假小子的英气，她身上穿的是一套束腰束臂的锁子甲，外头套着青白相间的衣袍，好像是北辰剑宗旧式的练功服，肩背臂膀处仿佛纹身一般，留着大片赤红的烙印，好像是玄天后期给她额外追加的剑印。
    这正是化神九品剑君，剑灵虚月魄。
    “师兄有何吩咐！”
    李凡瞅瞅她这造型，“……你的境界也稳定了吧，能不能不要用韩神君的脸了？”
    月魄面无表情，“师兄，都十年了你还在纠结这个，当年剑祖就是特地把我铸给韩神君用的，物灵性格从最初就定型了，这样子修行才能最快，我有什么办法？倒是师兄你为什么老在意这种琐碎的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