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能把他召唤，未必不知道炼金位面的存在，隐瞒也没太大意义。
    阿波菲斯听到这话，也略显一丝诧异：“位面通道？啧啧，这可是很强大的文明才能搭建的通道。噢～差点忘了，当年的炼金位面是一个主神位面，可惜后来被打得崩灭了……你应该是再哪个碎片上吧？”
    仿佛被关得太久了，话语有些唠叨。
    祂说着，已然明了一切，又道：“不过……你确定要问我这个问题？你只有一次机会。我觉得，你可以问点价值更高的问题。比如，如何凝聚神格？毕竟，你现在的境界，应该有这个疑惑了。而炼金文明的神阶，可不是那么好跨入的。”
    苏伦想想，道：“是的。伟大的黑暗与破坏之神，我确定自己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
    成神之路虽然诱惑十足，但他觉得，有些信念更重要。
    听到这话，阿波菲斯道：“愚蠢短见的人类啊，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一次多么好的机会。”
    这语气像是嘲讽，却没让人听出嘲讽的意思。
    转而，祂直接回应道：“位面通道一旦打开，是必须两侧同时关闭，才有可能彻底封闭。看上去你的位面应该还办不到。通常来说，强大文明是不会主动关上位面通道，而弱小的一方，也没能力关上。桀桀……”
    语气里，充满了上位者对低等生物蔑视。
    “……”
    苏伦听到这里，心情也瞬间凝重了。
    不解决位面通道的问题，炼金位面迟早都会沦陷。
    但如果一个高位神魔都没办法，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然而，既然问了，全知全能的神自然不会说办不到的。
    阿波菲斯显然是有办法的，祂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谚语：“我在很小的时候族里有个谚语：如果你发现有小偷时常会渡过花园后的小河来偷取花园里的玫瑰，那么就在河里撒一些碎玻璃吧。”
    苏伦听到这里，瞬间茅塞顿开，隐约猜到了什么：“您是说……？”
    阿波菲斯直接说道：“位面通道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安全。如果你有能力，去收集一些虚空碎片，抛在位面通道里。那会是穿行者的噩梦，清理起来非常麻烦，代价也极大。如果碎片够多，哪怕是神阶都有陨落的风险，那么他们就会慎重选择是否要通过位面通道。”
    “！！！”
    苏伦听到这话，心中立刻就激动了起来。
    这还真是个办法！
    既然无法关闭通道，那么就让这通道变得不安全。这样一来通过的人都会大大减少。
    特别是神明，八成是不会冒着陨落风险区入侵什么异位面的，大概率会让信徒去送死。
    真要能阻止天神位面的神阶降临，那么位面入侵的战争还有得打！
    阿波菲斯说两句，似乎也没了兴趣，最后说一句：“我传你一个空间秘法，可以让虚空碎片变得更难清理。能不能用，看你自己了……”
    “多谢至高的毁灭魔柱大人！”
    苏伦连忙回应。
    这话一出，立刻就感知到了一股念头中传来了一篇秘法——【神术·碎星】！
    空间通道建立非常难，但想搞点小破坏，代价就小太多了。
    这秘法，纯纯地坏透顶了。
    把空间碎片炸裂成一些玻璃碴般的细小碎片，像是漫天星辰一样洒落在位面通道里，这会让人花千万倍的代价去清理。
    而且这本身是一个非常强的攻击神术。
    换做一般神阶之下还真用不了，但苏伦可以啊。
    他手里有【乌洛波洛斯时空圆环】，施展这术式完全没问题。
    果然，高阶位面风险是大，但机缘也多了太多！
    他之前和镜先生等人商议过无数次，已然得出结论，位面通道的事情几乎是死局了。
    没想到来了黄沙位面，不仅仅成功融合了【弑神者】，还找到一个解决空间通道的方法！
    ……
    阿波菲斯也仅仅是兴致来了提点几句，说了几句之后，便没兴趣再和这个人类多说。
    空旷的地宫里，又只剩下了无数老鼠爬过地板，然后被焚烧成灰烬的沙沙声。
    苏伦也没得寸进尺，自己安安静静地消化着收获。
    如这位神魔所说的那样，小半日后，无数老鼠就已经将铜灯上的符文啃噬殆尽。
    突然，“咔嚓”一声，像是什么金属破裂的声音。
    苏伦感知到了什么，猛地朝着那封印的地宫看了过去。
    之前神道两旁有数十盏散发绿光的魂灯，但现在，入门左边第三盏铜灯竟然熄灭了？
    苏伦意识到，那位魔神脱困了。
    然而就是下一瞬，一股恐怖意志降临了整个地宫。
    苏伦看着那熄灭的铜灯处，黑暗扭曲成了一个人形。
    “不好！”
    他心中腾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大骇，哪怕是裹着裹尸布，他都感受到了那种无法描述的恐怖。
    哪怕是剥离了恐惧情绪，都有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即便是二解全知之瞳中，他看到的也是一片扭曲的黑暗和毁灭规则丝线。仿佛那里不是一个什么存在，而本身就是宇宙的一部分。
    苏伦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的存在，连忙闭上了眼。
    不可名状、不可描述，不可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