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一样。”邝龙摇头道：“我和石运、晴光他们都聊过，卓海月那是自小受到的培养条件好，而大师兄你，最早可是在小世界中修炼。”
    “且论进步速度，大师兄你丝毫不差。”
    “若是相同的培养条件，你肯定比卓海月更胜一筹。”邝龙拍着胸脯道。
    “邝龙，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吴渊似笑非笑：“这等天才，是单纯想培养就能培养出来的？”
    邝龙先一愣，跟着尴尬一笑。
    “行，回去吧。”
    “卓海月也是我好友，不必来安慰我。”吴渊一笑，将邝龙赶出了自己府邸。
    两人交流，是在赤月仙境中。
    剩下吴渊一人。
    “真不明白，明明有这么强的实力，却一直不显露。”吴渊暗道：“难道，和仇敌有关？”
    吴渊还记得，当年卓海月说过，她有一生死大敌，希望将来复仇时，自己能够帮助一二。
    不过，卓海月并未说仇敌具体是谁。
    “若是惧怕敌人，为何今天又主动公开？难道是不惧仇敌了？”吴渊想的有些迷糊。
    思索了下。
    吴渊选择向卓海月发送了一条祝福讯息，其他的并未多问。
    “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
    “血炼之战、月芒之战全都在即，恐怕整个仙国关注的她人不少，一时半会，估计都见不到我的讯息。”吴渊暗自摇头。
    可仅仅两息。
    “嗯？”吴渊眼眸一凝。
    因为，他收到了来自卓海月的回迅，回复很简单——“多谢，共同努力。”
    吴渊不由一笑，却没有再打扰卓海月。
    “这一闯，天下震惊。”
    “不过。”
    “她这一闯，倒是为我分担了不少压力。”吴渊微微一笑：“我就算表现再耀眼，怕也难超过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可若是有两棵树，就没那么显眼了。
    至少，吴渊就惊叹于卓海月的进步速度，将和她同时期的仙洲天才都远远甩开了。
    “我能有现在的进步速度，也是诸多大机缘。”吴渊暗道：“如天授巫纹，如大巫传承，如诸多名师指点。”
    “卓海月进步速度，能如此夸张，恐怕也有大机缘。”
    有大机缘，很正常。
    没大机缘，凭什么超越亿万同阶修仙者？
    “按师尊所言，我的炼气本尊，有实力就去闯，显露实力。”吴渊暗道：“不着急。”
    “两条中位法则的结合，还差少许。”
    “等真正能完美发挥，再去闯不迟。”吴渊眼眸中也有一丝渴望。
    闯过一星塔六十层，才能得到‘道之圣殿’的积分赐予。
    对道之圣殿，吴渊可一直惦记着。
    况且，人皆好名，吴渊虽淡泊名利，可有机会名留仙洲历史，又无其他坏处，吴渊也不介意留下。
    名气，有时也能转化为利益。
    “继续修炼。”
    吴渊离开赤月仙境，炼气本尊继续进入了潜修中，实际上，不止邝龙来寻他。
    有不少龙星仙宗的好友、长辈因卓海月的事来询问吴渊。
    吴渊都一一回复了。
    “看样子，有不少人觉得，我会因此而郁闷？”吴渊修炼之余倒是笑了。
    他明白这些好友的想法。
    原本，吴渊的耀眼程度，是不亚于卓海月乃至更高一筹的，有‘仙洲第一天才’的呼声。
    可现在？
    基本消失了。
    且在可预见的极长时间内，包括吴渊、浩山等一大批仙洲绝世天才，都将活在卓海月的时代阴影下。
    就如这数十万年，东阳剑仙，一人持剑横压仙洲无数上仙。
    都在他的剑下瑟瑟发抖。
    而这个时代，却是卓海月的，她已是紫府境，真正在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仙国第一天才？”
    “阴影？”吴渊呢喃自语：“真正的强者，从来不在意他人有多强。”
    “不断超越自身，即可。”
    ……
    当吴渊不受这场风暴影响，继续专注自身潜修时。
    亲手引动了这场风暴的卓海月，正处于风暴中心。
    赤月城，独属于月芒界的那一方世界内部，一座占地过万里的庞大的府邸，内部山水奇景无数。
    山峰连绵起伏。
    “海月，你这次暴露，又是何苦？”黑袍大汉和一英姿飒爽的银甲女子走在廊道上，他一脸无奈。
    “十三老祖。”
    卓海月微笑道：“我已决定参加紫府血炼之战，老祖你应该听说了。”
    “我知道了，可你太鲁莽了。”黑袍大汉摇头道：“你当年参加金丹血炼之战，是家族的错，可好歹活了下来。”
    “金丹血炼之战，不算太残酷。”
    “实力稍微强些，就有希望活下去。”
    “可紫府血炼之战，据我所知，根本没有弱的。”
    “血炼魔宫的赤月分部参战的，一般参战的都不过万，至少都悟出了真意，个个都是紫府七重以上。”黑袍大汉忍不住道：“你若再修炼百年，我不说你。”
    “可你现在就去？”
    “那是整个血炼魔宫无数天才参战，超过四百万二级分部，涌现的天才一个比一个可怕，有许多都修炼了四五百年，明明有资格跨入炼虚境，可一直憋着，就等着血炼之战一飞冲天。”
    “据说，论道之感悟，整个魔宫有实力闯过二星塔七十层的，至少有数百位。”黑袍大汉低沉道。
    “我都知道！”
    “的确很危险，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卓海月轻声道：“以我的实力，虽称不上第一，可至少，夺取‘紫府血炼侯’的希望还是有的。”
    “再者，这是师尊的命令。”
    黑袍大汉顿时沉默了。
    师尊的命令？
    他虽是上仙，在仙洲范围内地位极高，可和卓海月的师尊相比，无异于萤火之与皓月。
    或许卓海月是在说谎。
    可黑袍大汉不可能去找卓海月的师尊验证。
    “行吧，你要参加紫府血炼战，但和公开身份有什么关系？”黑袍大汉道：“方氏王族得到消息，已前来请罪，将杀死你父母的一干肇事凶手，都抓了起来。”
    “只待你一声令下。”
    “肇事凶手？”卓海月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当年下令的那一位呢？”
    黑袍大汉脸色微僵。
    “凶手？只是一些工具。”
    卓海月微微摇头，平静道：“我不在乎这些工具人的死活，我要的，是方氏王族灭绝。”
    “海月。”黑袍大汉焦急道：“你这是逼迫方氏，适可而止吧。”
    “逼？”
    “我就是要逼他们，慌了，他们才会露出破绽。”卓海月平静道：“却奈何不了我。”
    黑袍大汉无奈。
    “十三老祖，告诉族内，这件事该如何处置，随你们，不过和我无关。”卓海月忽一笑：“反正，再过段时间，我就会离开仙洲。”
    “离开？”黑袍大汉一愣：“去哪里？”
    “仙界！”
    卓海月平静道：“师尊已抵达仙界，不久后，他将前往神庭总部任职，故征召我们这些记名弟子。”
    “我会从恒阳仙界，直接参加紫府血炼之战。”
    “待结束，就会随师尊前往神庭总部。”
    “等我回仙洲之日，就是方氏族灭之时。”卓海月眼眸中掠过一丝冷意。
    这一瞬，黑袍老者已完全明白了。
    因为即将离开，所以，卓海月不在意了。
    她要公开出来，令方氏担忧、恐惧，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