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岁月积累下的感情。
    在吴渊短暂生命中，有着难以取代的分量。
    “你想的没错，南隐，是为师的法身所扮演。”东阳上仙微笑道：“南隐，不过难言之隐。”
    “师尊用心良苦，弟子铭记。”吴渊郑重道。
    “是为师惹下太多祸端，敌人太多，有好些敌人还难杀死。”东阳上仙道：“那时，你师祖尚未允许我回归师门，所以，为保证你的安全，我才出此法。”
    吴渊聆听着。
    刚才，他从火沧星君和东阳师尊的交流时，已经推测出一二。
    “师尊，你之前被师祖逐出师门了？”吴渊忍不住问道。
    按理，一位仙君弟子，哪怕只是记名弟子，也不该混到这般地步。
    毕竟，恒阳仙界不是苍峰巫界，为避免敌人袭杀，巫君弟子未渡劫前，个个都要保密。
    “差不多。”
    “你可知，你师祖的事迹？”东阳剑仙微笑道。
    “不知。”吴渊摇头。
    除了一个名字，到目前为止，对北幽仙君了解极少。
    “你师祖，北幽仙君。”
    东阳剑仙道：“乃是整个青陵大界，最逆天的君主之一，他的正面搏杀并非第一，可论保命能力，堪称第一。”
    “甚至于，只要他愿意，大界的其他君主，根本都寻不到他的踪迹所在。”
    “乃至于，连他的居所‘北幽界’，都是绝对禁地，只要他愿意，其他君主都寻不到，更别谈进攻了。”东阳剑仙微笑道。
    吴渊听得目瞪口呆，这么夸张？
    忽然。
    吴渊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道：“师祖的北幽界，居于极高维度空间？”
    吴渊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你倒聪明，拜在巫君门下，眼界见识果然高了。”东阳剑仙一笑：“没错，北幽仙君，是整个大界，唯一掌控了完整空间之道的君主。”
    “论空间造诣，他堪称第一。”
    “论保命，谁都寻不到他。”东阳剑仙微微摇头。
    “论逃遁速度，像你拜的那位夸赤师尊，也就和火沧星君、后曲星君相当，最多再略快少许。”东阳剑仙一笑：“但你师祖北幽仙君，能够肉身跨入更高维度空间，至多数十息，即可降临至大界任何一处。”
    数息？数十息？
    吴渊听得目瞪口呆。
    整个大界最大直径百亿光年，也就是说，从物质空间层的角度去看。
    这位北幽仙君，一秒，可前行上亿光年？
    何等逆天手段！
    “因此，他能遨游时空长河诸地，留下不少名声。”东阳剑仙道感慨道：“十五条上位法则，公认排名第一的是时间法则，只是放眼整个时空长河，能够完整掌控的君主都寥寥无几。”
    “仅此于时间法则的，就是空间法则。”东阳剑仙道：“可同样难参悟。”
    “整个大界诞生至今，仅有你北幽师祖一位空间君主。”
    吴渊微微点头。
    他意识到北幽仙君的特殊，这种保命能力和逃命能力，有哪个君主愿意去招惹？
    想到这里。
    吴渊不由将目光落在了东阳师尊身上，当年，东阳师尊竟能拜入这样的逆天存在门下。
    为何，还会被逐出师门？
    似是察觉到吴渊的疑惑。
    “就像夸赤巫君所收弟子，都是有望参悟生命之道的，至少是要能生命之道所属的三大中位法则之一。”东阳剑仙微笑道：“你北幽师祖，同样如此。”
    “他所收弟子，皆是以悟透空间之道为目标。”
    “为师当年，在空间之域上颇有天赋。”东阳剑仙一笑：“只是，因诸多事情，为师最终不愿继续走这条路。”
    “而是以空间之域为根基，参悟起生命之道，并成功跨入了生命域境门槛，自然惹得你师祖大怒。”
    “他性子霸道，不喜弟子违逆。”
    东阳剑仙眼眸中有一丝回忆之色，仿佛见到了二十六万年的一天。
    吴渊聆听着。
    他感受到东阳师尊的桀骜，仙君指点的道路又如何？一样不听从。
    同时。
    吴渊也隐约明白，为何从未听说东阳师尊擅长‘星辰’‘万寿’这两条道。
    早年间，东阳师尊是以‘空间剑法’‘金之剑法’闻名于世。
    “被你师祖不喜。”
    “再未受召见。”
    “后来的数十万年，为师经历诸多磨难，在生命之道上小有所成，方才在不久前被你师祖重新接纳。”东阳剑仙笑道。
    吴渊听着。
    寥寥数语，包含数十万年岁月，不知东阳师尊经历了多少。
    想到这里。
    “你师祖，原本不甚在意你。”东阳剑仙看向吴渊：“毕竟，你已是巫庭核心。”
    “嗯，夸赤师尊对我说过。”吴渊点头道。
    “不过，这一次，你才紫府境，就显露了空间之道方面的天赋，让他心动。”东阳剑仙微笑道：“空间法则……在分神法相境之前，几乎难辨天赋。”
    “而你，才紫府境。”
    吴渊明白了。
    原来，北幽师祖见自己，竟然是因自己显露了空间之道的天赋。
    “别太担心。”
    “恒阳仙界是神庭一员，但我们同样有独立性，况且你师尊愿培养你，和神庭也无关。”东阳剑仙道：“你去了北幽界，也不会让你进入神宫。”
    吴渊轻轻点头。
    神宫，是恒阳仙界培养核心天才之地，只是因恒阳仙界竞争力度不大，所以，规模和培养力敌，要比原巫界、仙殿小许多。
    “你的成长速度，比为师预想的快很多，天赋，也比为师当年好许多。”东阳剑仙微笑道：“不到百年就凝聚了星辰真意、万寿真意。”
    “我想，至多数千年，就能凝聚生命真意了。”
    吴渊心中一动。
    东阳师尊的看法，倒是和夸赤巫君的要求，相差无几。
    “见了你师祖。”
    “他肯定会将你向‘空间之道’上引。”东阳剑仙道：“你的空间之道天赋，或许也极强。”
    “而你夸赤师尊，肯定期待你走生命之道。”
    “但为师给你几句忠告。”
    “无论最终是走生命之道，还是走空间之道，全听从自己的内心。”
    “大能者的话，要听，但不能完全顺从。”
    “顺着自己的心走，才有望走的更远。”东阳剑仙看着吴渊：“心中热爱，方能走到最巅峰。”
    “没有执着，难至终点。”
    “谢师尊。”吴渊郑重高，他清楚，这是东阳师尊以自己经历来阐述。
    可吴渊却颇为认可东阳师尊的理念。
    师徒两人交流着。
    “师尊。”
    吴渊忽然忍不住道：“您如今参悟生命之道，到了哪一步？”
    “不高，远未大成。”东阳剑仙摇头道。
    吴渊点头。
    “也就道域七重。”东阳剑仙又道。
    吴渊：“……”
    ……
    时间流逝，转眼，一天多过去。
    哗啦～周围空间急剧变化，迅速从空间虚无层中，降维至物质空间层。
    呈现在吴渊视线中的，是一方浩瀚世界景象。
    “这就是北幽界？”吴渊好奇俯瞰着下方世界，浩瀚无尽，一眼望不到尽头。
    怕是有数百亿里之广阔。
    “整个北幽界，论大小，也就媲美赤月仙洲，不算太庞大。”东阳剑仙道。
    吴渊微微点头。
    论大小，苍峰大陆，是自己所见过最庞大的物质大陆，足足纵横数千亿里。
    论面积，可媲美上百个仙洲。
    “我是有信物，方能进来，否则，其他星君想来都来不了。”火沧星君微笑道：“师弟、鸣剑，走，直接去见师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