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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第6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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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片刻,元立便杀了四人,重伤三人,他自己也中了两刀,但他们应该是有所顾忌,没有下杀手,所以处处受限。
    元立一边打一边朝王导家的方向逃去,只要再过去三家就是王导家了。
    但他才跃到一间屋顶上,就见下面院子里的人齐齐转身看过来,然后一排排弩箭对准他。
    元立当即不再迟疑,摸出腰间的一个竹管,扭了扭,然后猛地扯开,咻的一声,一道亮光从竹管里飞出,直接射向天空,还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声。
    住在不远处的王导从书案上抬起头来,疑惑的皱眉,“这是什么声音?”
    第1192章 私宅被破
    等王导意识到不对,疾步走出屋子抬头看向天空时,烟花已经消失。
    他心下不安,立即问在屋外伺候的下人,得知刚才有火光升天,犹如爆竹一般在天空炸响,他立即意识到这是元立出事了。
    “快将家中部曲招来,让他们去柳巷找元郎君,快去!”
    天空之中乍现空中爆竹,这样希奇的景象江南的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全都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
    人群之中,有人目光微闪,在众人的惊叹议论中悄悄离去,回到自己的屋中,将所有机密都投入火中,然后抹去自己的痕迹离开。
    一人在往外走时被掌柜叫住,“二柱,你怎又往外去?快别看热闹了,去厨房帮忙。”
    二柱应了一声后道:“后厨让我去买一把茱萸,店里来了一个巴蜀客人。”
    掌柜一听,立即挥手,“那快去,莫要耽误。”
    二柱应下,加快了脚步,一转过巷子就消失不见了。
    住在另一边城里的小货郎则是把家里的有字的东西全烧了,然后戴上帽子,挑上担子就出门。
    邻里看见也没往心里去,这是走街串巷的货郎,作息时间很不规律,有时候一天不出门,就在家里做事,有时候却是一走好几天,听说是到乡下去卖货,辛苦得很。
    还有一些大户人家的下人,也找了借口悄悄离开宅子,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他们动作从容,仿佛演练了千百遍,面上看着没什么异常,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里有多慌张。
    那是红色的信烟,是最危险的信烟,整个江南只有他们的元将军有。
    所以元将军怎么样了?
    逃脱了吗?
    天使团在建康城中,他们要不要去找卢御史等人救一救元将军?
    只是这么一想他们就在心底否决了这个方法,不行,元将军说过,一旦有危险就散入野外,绝对不能让人找到,不救人,不暴露。
    一旦被抓,宁死不开口,要是害怕受刑,最好的办法就是被抓时就果断自尽。
    私宅里留着的三个人就是这么干的,他们在察觉到有人侵入私宅时,一边关上门阻挡,一边想要烧毁屋里的文件。
    但他们积存的文件太多了,一时烧不完,韩富咬牙一想,当即将手中的纸点燃后丢进文档柜里,将桌子上的灯油洒在桌子,柜子上就要点燃。
    正在往砖下藏电台的赵丙忠见了大惊,扑上去拦住他道:“你做什么,这一条街多是木头房子,一旦点燃整条街都能烧起来,此时风又大,会死很多人的。”
    韩富将他推开,“跟你不相干,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罪我来背,反正这屋里的东西都得烧了!”
    赵丙忠不答应,“女郎说过,最重要的是百姓的利益。”
    “呸,女郎还说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性命呢,我问你,你敢苟活吗?”
    赵丙忠一脸严肃道:“那不一样,我自愿为女郎而死,也自愿为百姓而死,但这一条街上的百姓懵懂无知,他们是无辜的!”
    隔着一道门,在外面苦苦支撑的时言忍不住大吼,“你们别吵了,我顶不住了!”
    话音才落,他一个招架不住,被人一脚踢在胸口,他撞在门上倒地,痛得整个身体都缩起来了。
    疼痛让他的眼前出现重影,隐约间见他们要撞开门进去了,他便忍住痛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一人的腿,死也不松开。
    那人踢了他几下,见他如此顽固,便提起刀狠狠地往下一扎,直接把人扎穿了才拔刀。
    时言身子一软,手微松,他这才踢开时言,和士兵们一起踢开门进去。
    韩富和赵丙忠没再吵架,而是默契的将最要紧的公文堆在一起,把剩下的蜡烛和灯油都倒上去,一把火丢过去,听见外面的声音,他们来不及处理剩下的东西,只能先把电台藏起来。
    门被踢开,韩富提刀就杀上去阻挡,赵丙忠则把最后一块青砖盖上,然后提刀也迎面杀去。
    才一个罩面,他就被人一个闪身到背后砍在了背上,然后被人一脚踢飞。
    韩富的功夫和时言的不相上下,以一敌五还能照应赵丙忠,顺便嘲笑一下他,“书生,叫你平时习武你还不乐意,这下完了吧,窗口在那里,还不快逃?”
    韩富挡住杀向他的刀,腾挪间还拽了一把赵丙忠,提住他的后衣领就往后窗丢去,大喝一声道:“走!”
    赵丙忠知道自己是拖累,他是学堂的学生,虽然也习武,学习骑射,但和这些专门来抓他们的精兵相比,他还差得远呢。
    他留下就是拖累,他还得去找元将军,告诉他私宅出事了,得让他们的人全都隐藏起来……
    想是如此想的,他也能权衡利弊,可翻过窗时,他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韩富,见他又被人砍了一刀,有两个人想越过他追过来,被他忍痛挡住……
    赵丙忠一抹眼泪,翻下窗去,跌跌撞撞的就往后门跑去。
    赵丙忠一走,韩富当即故意引着他们朝火堆打去,动作间,他踢飞了火盆,又将正在燃烧的纸踢向刚才倒了灯油的柜子和桌子。
    腾的一下火起,整个屋子瞬间燃起大火。
    但也因为他多余的两个动作,一时露出了破绽,一刀从身后刺入,直接穿胸而过,他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刀尖,咧开满是血沫的嘴一笑,轰然倒地……
    小忠啥都好,就是学生气太浓了,他们是细作,何必考虑这么多?
    但……希望火不要烧到别家吧。
    韩富闭上了眼睛。
    而才打开的后门正要往外冲的赵丙忠被守在门外的两把刀挡住。
    看到守在门外的人,他脸色一白。
    目光一扫,眼角瞥见巷子两边站满了人,且他们身上都穿着廷尉兵服。
    是琅琊王?
    不,不对,虽然他只是个收发电报的,但从元将军和女郎间来往的信息便可知,琅琊王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那是王导或者王敦?
    仅仅是一瞬间的事,赵丙忠想了许多,他缓缓的往后退,门外的人也举着刀慢慢往里走。
    第1193章 牺牲
    知道他手无缚鸡之力,于是举刀的人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并不急着要拿下他,所以笑道:“你只要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便让你活着。”
    赵丙忠看着他,缓缓屈膝而下……
    戏弄他的人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门外穿廷尉兵服的人见了不悦,提醒道:“王群,你最好快一些,王刺史若是来了,我可拦不住。”
    王群正要说话,赵丙忠已经蹲下,手快速的在靴子里一摸,瞬间掏出一把短匕。
    王群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心中大怒,已是待宰羔羊,竟还敢反抗?
    正要抬手劈掉他手上的刀,就见赵丙忠刀尖向上,狠狠地一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脖子……
    王群瞪大了眼睛,立即冲上前去想阻止,将军说了,要留活口!
    赵丙忠倒在了地上,他瞪大眼睛看着王群等人,嘴里大口大口的往外涌血,但他眼里盛着星光,并没有恐惧,只有无限的惋惜和眷恋。
    他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他还没有走到大将军面前,告诉她他现在过得有多好呢。
    但他知道的太多了,他脑子里的秘密比屋里的那些文字还要多,所以,他是整个江南暗部除元立外最重要的人。
    只有他死了,那些秘密才真正的安全。
    王群捂住他的脖子想要止血,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凉,恼羞成怒的起身踹了他好几脚,“贱民,竟敢在我跟前寻死,贱民,贱民!”
    因为赵丙忠的死亡,王群不得不下令,“快去通知盯着元立的人,让他们务必留下活口。”将军说过,务必要拿住一个活口。
    琅琊王还真是无能,江北的探子早已深入江南,甚至首人还和刺史府过从甚密,王导要不是将军从弟,将军早将此事闹出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王群忿怒的将赵丙忠的身体踢开,大踏步往屋里去。
    韩富已经瞪着眼倒在血泊中,死士们正在灭火,从火中抢出带字的纸张。
    他扯过一张纸看了一眼,见都是数字,便又拿了一张,上面就不仅有数字,数字下还写了字。
    王群微微皱眉,“饭否?”
    “一碗牛乳,一盘白菜炖猪肉,还有一大盆白面馒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群丢开纸,环视一周后道:“再找一找,将军说了,这私宅里有大宝贝,务必将其找出来。”
    有人打开了旁边的一扇门,里面的器械让人惊讶,“参将您看。”
    王群立即上前,就见屋子的大半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伸手摸了摸,皱眉,“竟都是铜铁所制,这是什么东西?”
    没人能回答上他的问题,王群想要搬走,发现合人力可以搬动,却出不了这个屋子。
    他忍不住皱眉,满屋子的转悠起来,“不对,这个搬不走,刚才他们躲在屋里这么久不可能只为烧纸,再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
    有死士想起当时冲进来时似乎看到赵丙忠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立即去敲击地面。
    此时,外面空中传来砰的一声,王群一扭头便看到那半空中绽放的烟花,他心中一凛,叫道:“快找!”
    于是死士们开始撬地板,也不管板砖是否松动,直接就用刀插下去往上翘,不一会儿就翘到了一块松动的地板,将地板翘起来便露出了下面放着的一台青黄色机器。
    王群一眼便看出这东西是铜制的,至少外貌是的。
    他立即宝贝的将机器拿出来,正要研究一下,就听到了有车马声,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了眼大门的方向后道:“将所有纸张都带走,撤!”
    他们将衣服脱下摊开,也不管是什么,直接把带字的放上去,烧了一半的也没放过,都放上去后就一包便离开。
    王群抱着电台,没有再看一眼隔壁房间那带不走的东西。
    他们前脚一走,王导的人后脚便赶到,见私宅全是刀砍剑划,血迹斑斑,不由心头一惊。
    一进屋,他们就先看到瞪大双眼半跪在地上的韩富,然后才看到躺在屋角的时言。
    俩人皆在血泊中,看着已经身死,但他们还是上前摸了摸,并分散开来四处寻找。
    不一会儿后院就传来声音,“这还有一个,也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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