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卫衡听到她应下婚期,心里如蜜橘一般甜,他伸手将她抱入怀里,亲吻了一下未婚妻的侧脸,动作又轻又柔。
可是这对鲛人来说,又怎么够让卫衡更加沉溺呢?
她在卫衡往后推的那一刻,伸手回抱住了他。
如一只柔弱无故的小猫,贴在他的身上,还不舍地用头拱了拱他的胸口,寻求主人更多的抚摸。
卫衡低下头,不再是先前温情的亲吻,而是在她唇上落下细密的吻。
舒月中途小声的嘤咛了一声,男人才如梦初醒的从她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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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人定亲后,一人一鲛亲吻和搂抱就如喝水一般是件平常事。
从前,舒月要费劲心思才能让卫衡动情,而现在她都不用做什么,卫衡都会主动过来与她亲近。
除去不逾越男女之间的最后一步,舒月与他已经做尽了各种亲密的事。
一人一鲛同居海岛,根本不知外界是何日。
舒月一连绣了十二日,总算将他们大婚将穿的嫁衣和婚袍赶制出来。
喜帐、喜被、红绸是卫衡准备的,他同舒月学了染布的手艺,染出好多红布来,刚好能够准备这些东西。就连喜字,也是卫衡用剪刀一个个剪下来。他足足剪了十对,最大的一只喜字贴在他房里,另外一些喜字贴在窗户、灯笼、水缸、厨房。
这小小一间海岛小院,到处都充满了喜庆的味道。
海底的跟班们,认为这好歹是主人第一次成亲,是鲛生中最为重要的日子,他们身为娘家人,该给她备的礼绝不能少。
于是,它们在舒月大婚前,都各自送上了贺礼。
“主人,这是南海的夜明珠,我从海市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主人,这是赤金红宝石鸾凤冠,我听说凡间女子成亲时,女子都要带凤冠出嫁。这是我小心珍藏收藏了三百年之物,现在拿出来还新盏盏的,我送给您!”
八爪鱼见它们送完礼,奉上一根玉如意给舒月,“岛主,这是我在临旭海捡到的宝贝,听说价值千金,爪爪送给你!”
舒月看这些小家伙们兴奋激动地给自己送礼,甚至准备在她的洞府,大摆三天喜宴庆祝时,鲛人有些欲言又止地望着它们。
她怎么觉得,她成亲,这些跟班比她还激动?
八爪鱼挠了挠头,似乎觉得很是苦恼,“我总觉得咱们是不是忘记一件重要的事了?”
海蛮狮正在扯红布,装点舒月的洞府,“有什么事?咱们该采买的酒水吃食,我都已经从海市买了呀!”
八爪鱼猛地从珊瑚礁上起身,“我想起来了,咱们是不是忘记把主人要成亲的事,告诉鲛人族长了!”
“……”
“……”
“……”
一众跟班们狠狠倒抽一口冷气。
八爪鱼又再次语出惊鱼,“还有,我记得主人曾经和卫公子说,自己是个孤女。咱们……就算把族长大人请来了,他也不能上去岛上,只能在海底和咱们吃宴啊!”
它们焦急地看向舒月,想看看主人有什么办法,让族长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不会太生气。
舒月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慢慢饮下,道:“告诉他做什么?他以我十六岁都不能化腿为耻,父女感情早就淡薄如纸,我和谁成亲,他会在意吗?”
八爪鱼:“那您告诉您的姑姑了么?”
在鲛人族里,它们主人唯一亲近的鲛人可就只有舒蓉了。
这般大事,她总该告知吧?
舒蓉大人之前为了舒月化腿之事,可是动了不少人情,才寻到慎降巫师,求得了舒月化腿的秘法。
正当舒月要回答时,大海星忽然一脸慌乱地从海面游下来,似乎是看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众跟班见它直直朝主人游过去,自动地给它让出一条道来。
鲛人问:“发生何事了,你如此慌张?”
海星道:“主人,咱们琼花岛忽然来了好多船只,那些船上有好多人,各个身强体壮,神色冷峻,一看就不好惹。他们手里拿着长剑,一下船就往您的院子去了。”
舒月蹙眉问:“他们是海盗吗?”
海星晃了晃脑袋,“不是,他们穿着统一,似乎是侍卫。”
侍卫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去看看!”
舒月掐了一个诀,迅速消失在海底,回到了海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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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登岛
卫衡拎着从山上狩猎到的雉鸡回来,见到院外站着一群不认识的男人,很是惊讶。
这些人怎么回来到这孤岛?
乘船吗?
他蹙眉问:“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为何闯入这里来?”
赵平见到来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低头望着手里的画像,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激动大喊:“大人,大人,小人有事要禀告!”
走前,他像是怕人丢了似的,吩咐手下的人:“看好他,别让他丢了。”
侍卫:“是”
卫衡眼睁睁见他闯入舒月家中,拎着雉鸡就要跟过去。
一个侍卫上前拦住他,“这位公子,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卫衡无语,这些人擅闯民宅还有理了。
“这是我未婚妻的房子,将来也是我家,我为何不能入?”
府卫道:“我等进去时,并未见其中有女人。”
卫衡气恼,“不管里屋是否有人,你等擅闯他人民宅,本身就有错!”
侍卫一讪,“公子请见谅,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正在这时,赵平带着宫羽、宫剑出现了。
两人一见到卫衡,皆欣喜地望着他,可是主子见到他们并未有任何喜悦之色,脸上全是不悦和冷漠。
接着,他们的视线一下移,见到卫衡穿着粗布麻衣,右手居然拎着一只野鸡,鼻尖忍不住一酸。
二人同时跪倒在地下,“王爷,属下有罪,让您受苦了!”
卫衡根本想不起他们是谁,蹙眉问,“你们是?”
“殿下,我是宫羽,是您的贴身侍卫!”
“我是宫剑,也是您的侍卫。您……是不记得我们了吗?”
卫衡:“我自漂到这座海岛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宫剑懊悔,“都怪属下,当日没有护住您。那日发生海啸以后,我们一行人都被海浪冲散,带到了不同地方,我们上岸后,就立刻回到祁川,带上侍兵到周边的海岛寻您。”
“何县令一连寻了十几座岛屿都不见您,都快失去希望,往京城给陛下传信了。我和宫羽不信殿下会就此丧生,便亲自带人出海寻您。”
“幸亏老天庇佑,莲妃娘娘庇佑,让我等在这座小岛寻到了您。”
卫衡听二人热泪盈眶地讲起寻人的事,心里也有所触动。
他问:“你们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宫剑一楞,随即道:“殿下,您是国姓,姓卫,单名衡字。”
他位卑,主子为尊,直呼其名为不尊,说完后,他当即跪下请罪。
卫衡看到他又跪下,颇不习惯。
这些人对他很是恭敬,动不动就请罪行礼,他现在根本就不适应。
“你先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下。刚才是我想不起我的名字,才问你的。”
宫剑道声是后,见主子手里还拎着鸡,给旁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把鸡拿走。
这些人也忒不懂事,都过去那么大会儿时间了,还让王爷拎着野鸡,这像话吗?
他心疼地看着主子,道:“殿下,臣让人伺候你更衣,咱们这就离岛回京吧!陛下可是还在京中等您呢!”
卫衡避开侍卫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舒月就在这时,拎着背篓回到家中。
她看到院外站着一群兵士,围着自己的未婚夫,蹙眉问:“你们是何人,为何围着卫哥哥?”
众人听到一阵悦耳动人的女声,皆抬头看过去。
来人是个眉目极美的姑娘,她如一只花蝶婀娜蹁跹地飘到卫衡身边,紧张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两人的关系,一看就很亲密。
卫衡攥住她的手,想到这是她第一次见那么多陌生人,便柔声安抚:“小舒,别怕!”
宫羽想起主子说过这是她未婚妻的房子,现在又见主子和她如此亲密,很快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宫剑显然也看出来了。
他拱手道:“多谢姑娘这些时日对我家主子的照顾。”
“主子?”舒月不解地侧头看向卫衡,“你认识他们,他是你的人?”
卫衡轻摇头,“我不认识。”
宫剑:“?”
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