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明末生涯 作者:574981

    到了这个时候，卫征脸上的怀疑和担忧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对着王道光尽可能语气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从今以后，我不希望看到今天这样的事情再在大同府境内发生。”

    “你要知道，大同府不仅有我这个朝廷任命的正三品总兵，还有一个朝廷任命的正四品知府。如果让我们的知府大人知道，并且上报朝廷，一个大不敬，甚至于收买人心，造反的罪名，绝对会降临到我们身上。到时候，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道光的眼睛一亮，激动的回答：“请大人放心，卑职即使再这么做，也不会在明面上做。绝对不会让知府大人发现任何迹象，给大人添乱。”

    卫征点了点头，在王道光的注视下，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静静陷入沉思。

    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卫征沉思的脸上，才出现一丝丝的变化。

    特别是当一丝坚定表情浮现到卫征脸上后，卫征终于开口了。

    对着王道光直言了当的问道：“你进入总兵府也好几天了。在你接触的那些读书人中间，有没有和你一样，对当今朝廷不怎么满意的读书人。”

    “有，而且很多……”王道光想也没有想，就大声肯定道。

    并且对着卫征解释道：“大人，您也许不清楚，在我们这些读书人眼里，只有科举考试，才是我们这些人出人头地的正途。至于其他方式，都是会受到其他读书人鄙夷的。”

    “而且我们大明朝也有制度，如果读书人在没有考取进士，而是跑到衙役去当文书。那这个读书人从今以后，就在也没有进行科举考试的机会。”

    “所以，像卑职这样进入总兵府的读书人。基本都是被朝廷逼得没有办法，科举考试不可能有出路，甚至已经养活不了自己的读书人……”

    听到这里，卫征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自嘲的说道：“我明白了，只有朝廷把你们逼上绝路，你们这些读书人才会放弃功名，当一个胥吏。不然，你们就是坚持到老，也会参加科举考试，通过科举考试而出人头地。”

    卫征的这句话，既有对这些读书人的嘲讽，也有对当今朝廷制度的嘲讽。

    王道光似乎听出了这句话的隐含意思，没有丝毫顾忌的紧随其后赞同道：“大人。在咱们大明朝，如果祖辈是工匠，那子子孙孙永远都是工匠。祖辈是军户，子子孙孙也是军户……这样一来，这些工匠。军户，甚至于胥吏…..永远都没有可以出头的机会。”

    “卑职认为，这些规矩都应该改一改，凭什么这些人一出身，他的未来就被朝廷给定死了，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这非常不公平……”

    “难道那些工匠和军户出身的人就没有才干。就没有本事…….”

    “而在大人这里，就没有这些不公平的规矩。在这里，只要有能力，不管什么出身，都可以出人头地……”

    卫征笑着感慨道：“看来，你对朝廷的很多制度。都非常的不满吗？”

    王道光毫不犹豫的肯定道：“大人，不仅仅是卑职，总兵府的大部分读书人，都对朝廷的很多制度非常不满……不过，我们没有能力。没有权利，即使再怎么不满，也无法改变朝廷的这些不公平规矩。”

    卫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这个问题，我们暂时先放一放。既然总兵府有很多像你这样的读书人，那我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给你，你有没有信心将它完成。”

    “在这里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个任务可能会让你们抱着杀头的罪名去秘密完成。如果泄露了秘密，不仅你们，就连我这个朝廷正三品总兵，都可能召开杀身之祸。”

    “当然，如果你完成好了，好处绝对少不了你们。”

    “正如你刚刚所说，在我虎豹军，只看能力，不看出生。到时候一个五品官位，绝对少不了你的。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听到‘杀身之祸’四个字的时候，王道光心里还有一丝犹豫。因为，他从眼前卫征的说话声种，似乎感觉到卫征的远大目标。

    不过，当他听到五品官位这个巨大好处的时候，脸上的犹豫表情马上变得坚定起来。

    因为它忽然想到，如果不是虎豹军，现在的自己也许已经被饿死在大同府境内。

    既然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还不如听命令，接下这个任务，拿自己性命赌上一把，赢一个出人头地的大好前程。

    于是，这一丝的犹豫，马上就被坚定给取代。

    对着卫征大声保证道：“大人，卑职刚刚说了，是大人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卑职誓死效忠大人，请大人下达命令卑职一定在所不辞。”

    “很好……”卫征一脸满意的肯定道。

    随后，对着王道光说道：“我打算让你从总兵府抽调十个对朝廷最没有归附感的读书人，分散进入刚刚扩军的大同府驻军担任副职……”

    “进入驻军，担任副职……大人，您是打算让我们监军……”王道光的眼睛一亮，一脸大惊失色的反问道。

    卫征摇了摇自己脑袋回答：“监军……怎么可能？”

    “咱们大明朝的多次对外战斗，就是因为那些朝廷派出的监军胡乱进行指挥，才导致最后的失败。这么惨重的经验教训，我卫征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那大人您是要……”王道光脸上的大惊失色表情迅速被疑惑覆盖，对着卫征追问道。

    卫征一脸严肃的回答：“你们进入军队的任务一共有两个:第一，做好将士们的思想工作。让将士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当兵，他们是在给谁当兵，效忠谁……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现场上不顾一切的拼杀，上下一条心，彻彻底底的执行总兵府军令。”

    “第二，协助你的长官掌管部队粮饷，确保将士们每个月都可以领取到足额粮饷，避免克扣军饷的事情在我大同府发生。同时，也避免你们的长官手握粮饷以后，拥兵自重……”

    听到这里，王道光马上陷入沉思之中。沉思之于，一丝前所未有的震惊和对眼前卫征的佩服，迅速涌向自己脑海。

    在王道光眼里，卫征所谓的第一条任务，总结起来就几个字，收买人心，让大同府上万驻军彻底效忠自己。

    可以肯定，这个办法一旦执行下去，用不了多久，大同府上万驻军，就会只认眼前的总兵大人卫征，而不再认识朝廷军令，完全演变成眼前总兵大人的私军。

    至于卫征的第二条任务，说起来就更绝了。

    一个军官要想在部下面前收买人心的最直接，也是唯一办法，就是通过粮饷。

    一旦失去粮饷控制权，那这个军官永远不可能拥兵自重。不仅如此，失去粮饷控制权后，他们就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将心思放到训练军队，打仗上去。

    可以肯定的说，第二条任务，对于眼前的总兵大人来说，也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办法。

    就在王道光心中震撼之余，卫征再次开口了。

    不过，这次的话不是充满严肃，而是非常意外的充满杀气……

    “你们进入军队后，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两件，好好配合你们长官，管理好军队。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这些进入军队的副手有染指军权的迹象，那等待他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砍头。因为，我卫征需要的是部下，不是野心家……”

    “另外，为了区分你们和朝廷监军的区别，让军事主官不对你们产生误会，到时候，你们会以一个新的身份进入大同府驻军。”

    “不过，为了保证将士们情绪的稳定，你需要的人员找齐以后，先先到总兵府学习一个月以后，才能真正上任。到时候，我会亲自教会大家，怎么给将士们做思想工作……”

    听到总兵大人卫征竟然要亲自给大家当老师，王道光心里又是一阵激动。

    在他们这些读书人眼里，只要卫征当了他们老师，那他们就会变成卫征的真正心腹。作为心腹，一个小小的五六品官，绝对不会是重点。

    虽然不知道眼前卫征最终会走多远，但是，只要他仍然再向前前进，就不会忘了自己这些他亲自教出来的心腹。

    于是，卫征刚刚说完，脸上已经被激动覆盖的王道光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大声喊道：“请大人放心，卑职明天就开始找人，誓死效忠大人。”

    卫征一脸满意的说道：“那我就不留你了……一定要记住，你要找的人一定要可靠。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以后，直接来总兵府报告。”

    “另外，我还会从虎豹军中抽调一百个将士跟你们一起学习。等你们正式加入大同府驻军的时候，我会想办法成立一个新的机构，由我进行直属，不受其他任何人管辖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