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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放纵!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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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爱婚约,甜妻要离婚 作者:忆昔颜

    对于她来说,提心吊胆的日子一直没过去。自从之前带两儿子回石城发生过那起意外后,韩遇城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从不敢带小家伙们出门,除了前花园、后院,两孩子还没出过这栋别墅。

    就连他们偶尔有个感冒发烧,都不曾去医院过。

    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他们房间,切切实实地看到他们在家,她心里才踏实。

    他们家院子周围,每天都有保安巡逻,两个儿子有保姆24小时盯着。

    那颗慌乱的心,许久才安定下来。

    “带他们出去玩玩也挺好,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没敢带他们出去过。”她平静道,嘴角噙着笑。

    穿着黑色背心的韩遇城,站在老宅二楼的阳台上,也是很平静地听着她的话,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了。

    “你刚回去?”他沉声问。

    “嗯,刚到家,明天可以休息!”边说边走去主卧,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仍然用尽气力,表现得精神点。

    “那你好好休息!孩子在我这不会有事!”他沉声道。

    “嗯!先这样了,他们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他没有叫她明天去老宅……她也没好意思提,先于他挂了电话。

    韩遇城对她的态度,她能感受得到,淡漠的、疏离的,大家都一样,各自因为一些事都退了回去,不再像当初那样,为了爱情,可以奋不顾身、撕心裂肺……

    这一觉,睡得很沉,杂梦也多,又梦见了小时候,一家四口一起出玩的画面,还梦见了何初微,她掐着她的脖子,不停地说:“报应、报应!”

    她从快要窒息的梦靥中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全身无力,头昏脑涨,比没睡的时候更累。

    口干舌燥,下床去倒水喝,楼上的水瓶里还没水,只好下楼。

    “太太,您怎么起这么早?”天还没完全亮呢,保姆也刚起。

    “我下来喝水。”她说道,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完了。

    没上楼,在客厅沙发上躺下,有人在,她才能睡得安心、踏实。

    直到九点多,才被方姨叫醒。

    她匆匆吃了早饭,匆匆出门去了,方姨还以为她又去医院了。

    ——

    她上次来这家美发店,还是半年前,专属发型师看着她干枯毛躁的头发,表示很无奈,修剪一番后,做了护理,在她的要求下,烫成微卷,上了颜色。

    烫发的时候,一直催促发型师,她怕韩遇城在中途打电话来叫她去老宅。

    而实际上,他根本没打过一通电话。

    去了美容院,做了护理,化了淡妆,买了一身当季某大牌连身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焕然一新。

    女人还是得靠打扮的。

    只是她平时没空化妆,更没空出来逛商场。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那个人不在,打扮给谁看?

    丑一点,还能防身,避免烂桃花,她可不想总被传闻,说什么韩遇城不在,她和别的男医生如何如何。

    镜子中的女人,穿着大气的无袖连身裙,披着不长不短的棕栗色微卷发,化着干净的淡妆,她冲自己微微一笑,去收银台结了账。

    刚从店里出来,手机响了,她嘴角愉悦地上扬,以为是韩遇城打来的,结果,显示的是:大嫂。

    韩遇城不在的日子里,大嫂经常打电话来问候,像亲切的长辈。

    “初夏啊,听老四说你还在医院忙,我是想,华仁离老宅也不远,让司机去接你,回来吃个饭,一大家子人,今天就差你了!”大嫂那亲切和蔼的声音传来,何初夏那双雾状的平眉轻皱,韩遇城对大嫂说,她今天上班?

    明白了大嫂的意思,她连忙回答:“大嫂,我是在忙,真的走不开呢,你们大家在家好好聚聚,就不要等我了,下次吧!”

    纤细的皓腕上,秀气的手表,指针还没到12点。

    也就是,快到午饭时间了。

    “半个钟头都挤不出来吗?初夏啊,我看你真的要忙疯了,虽然说,病人很重要,但你的身体也很重要啊!”大嫂关切的声音又传来。

    都说妯娌间关系很难处得好,韩家就不是这样,大嫂对她,像和蔼可亲的长辈,实际上,她也就比她妈妈小十来岁,二嫂对她像热心大姐,也常常关照她。

    “大嫂,实在抱歉,我真的抽不开身!”韩遇城没让她去的意思,她去了不好。

    假装很忙,冲话筒喊了声,说病人找她,她就挂断了。

    去了商场四楼,找了一家粥馆,她独自一人点了餐。

    刚打开手机微信,韩家的微信群里,二哥家的女儿,发了好多照片。

    一桌丰盛的佳肴,儿童座椅里,她的两个宝贝儿子,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只小勺子。

    “四婶呢?”

    “四婶,你今天怎么没有来啊?”

    小羽毛发来语音。

    她笑笑,按着话筒回复:“四婶在医院呢,快忙死啦。小羽毛今天要好好看着俩弟弟哦,不要给他们吃冰淇淋。”

    她小声道,餐厅里很安静,她说这话感觉有点心虚。

    小羽毛点开何初夏发来的语音,属于何初夏的声音传来,韩遇城听得很清楚。

    “这初夏,就不能请半天假吗?这繁忙程度,快赶上我家那口子了,小羽快给你爸打电话,催催!”二嫂扬声道。

    “初夏现在是名医了,事业上升期,忙点正常,就是不要累垮咯,老四,你就别再出国了,在家照顾老婆孩子,多惬意?!”韩遇铭沉声道。

    韩遇城笑笑,“暂时还不行,大哥你知道的。”他意有所指。

    韩翊还不能出现在这样的家庭聚会里,除了韩遇铭夫妇、韩遇柏,其他家庭成员还不知道他没坐牢呢。

    韩家的老宅,太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还有两个可爱的韩家小从孙,韩遇城不经意间,看向韩爷爷的遗像,满心感慨。

    带儿子们来这,就是认家门的,这里有祠堂,供着韩家祖宗的牌位。

    独自一个人吃着清粥,就着汤包、凉菜的何初夏,时不时地会看到小侄女拍来的照片,也有韩遇城和大哥一起喝酒的画面。

    “小羽毛,提醒你四叔,少喝酒!”他们喝的还是白酒,她不放心,忍不住地劝。

    “四叔!四婶不让你喝酒!”小羽毛跑过去,霸道地夺走了韩遇城面前的酒杯。

    “这丫头!”韩遇城沉声喝。

    “四婶说的!不信你听!”

    韩遇城发笑,“她让我少喝,没让我不喝,酒杯拿来!你四叔今个儿高兴!”

    “不给!就是不给!”

    “老四,你是该少喝点,初夏说,你头里很多血管都动过,就怕高血压!”二嫂劝道。

    韩遇城皱眉,一脸不满。

    “得了,大家都别喝了!今天也不许抽烟!”韩遇铭沉声道。

    大嫂端着小碗,给小韩韩和小小韩喂饭,“老四,虽然你跟初夏经历了那么多挫折,但现在好歹是圆满了,你痊愈了,还有两个这么讨人喜欢的儿子!多幸福!”

    韩遇城看了眼两个小家伙,嘴角噙着笑,心里却一片狼藉。

    那些挫折和病痛,早已把他们折磨得累了!

    他笑笑,什么也没说。

    她吃过饭,又去了商场,没什么想给自己买的东西,现在就喜欢逛儿童商品区,但家里的小衣服,儿童玩具等等,堆得一屋子都是,不需要给他们买什么。

    她就在商场里,像一只无头苍蝇瞎转悠,茫然不知所从。

    电影院放映厅,左手边右手边都是年轻的情侣,大学生模样吧,男孩子帮女孩子拿着饮料,看着包,女孩只负责吃爆米花,看电影,渴了的时候,说一声“渴”,男孩立即将吸管送到女孩嘴边。

    真好!

    她感慨,原来生活是这样的,恋爱是这样的。

    他们也曾一起看过电影,包厢,包场,没这么热闹。

    看着帅哥、美女如云的青春片,发生在大学里爱情故事,勾起了她不少的回忆。

    她大学的时候,别人在忙着恋爱的时候,她正忙着学习、学习,闲暇之余,偷偷幻想一下韩遇城,然后,继续学习。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执迷不悟”,如果那天,韩爷爷没有发现她的秘密,她像其他同学那样,和普通的男孩,平凡地恋爱、结婚,现如今,她会是什么样子?

    肯定不会经历那么多次的分分合合,也不会成天活在提心吊胆里……

    旁边的女孩哭了,男孩搂着她的肩膀,不停地哄着她,“乖,不哭啦,电影而已,都是假的,小傻.瓜!”

    她却忽然鼻头一酸,捂着嘴,感性地恸哭。

    明明是个理性得不能再理性的外科女医生。

    前不久,被邀请回母校演讲,有医学生就问她:“为什么可以淡定地给最亲的最爱的人做手术?看到心爱的人,头上破了个大窟窿,正常人早就吓晕过去了,怎么还能那么镇定地手术?”

    所有人都说她很冷血,对自己的丈夫都能动刀子,还比做其他的病人更成功。

    却没人能明白,她那颗原本带有棱角的,感性的心,要经历过多少磨难与曲折的打磨,才削去了棱角,变得坚毅、冷静、理性。

    别的外科大夫的心理素质是练出来的,她何初夏的心理素质,都是现实生活里的遭遇给磨砺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哭,很久没哭过了,只是突然感觉很伤心。

    以为早就炼就了的铁石心肠的心,其实只是因为千疮百孔而麻木了。

    老宅里,只剩下他们爷三儿,他一觉醒来,两儿子趴在他身上玩着,忽然感觉一阵温热,小小韩在他身上尿尿了!

    “臭小子!”虽然有点气恼,看着儿子那可爱的模样,他嘴边尽是宠溺的表情。

    “两个小祖宗,等你们再大点就送部队去!”他故意说道,不过是有这个打算,假如乔世勋出现,两孩子必然得送走,保护起来。

    “妈!麻.麻!”小小韩流着口水,在床.上爬,边喊。

    韩遇城微愣,“你.妈还在忙呢!”

    中午打电话给方姨问过,方姨说她匆匆出门了,应该是去医院了。

    换了衣服,给俩儿子喂了奶,带他们离开了老宅。

    回到别墅已经是傍晚时分,何初夏还没回来,两小家伙在屋子里不停地找妈妈。

    ——

    韩遇城从书房忙完出来,刚要去帮两小家伙洗澡,手机响了。

    “先生,太太在KTV包厢里呆了两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什么?KTV?”他以为自个儿听错了,扬声问。

    “是!铂爵KTV豪华双人包厢,她一个人进去的,服务员不停送酒水。”保安队长沉声道,“她今天很反常啊,一个人去逛街了……”

    所以,她根本没去医院加班?!

    “进去把她带回来!”他沉声吩咐,不知哪来的无名之火。

    “是!”保安队长说完,立即派人进了包厢。

    “你们都给我出去!这是命令!我不要你们跟着我,讨厌死了!弄得我一点自由都没有!我想做个普通人,这么难吗?!滚出去!都滚!”

    包厢里,何初夏拿着话筒,左手里拎着酒瓶,她对着话筒说完,将那酒瓶朝门口扔去。

    保镖躲开了她的酒瓶,听话地出了包厢。

    她喝了不少啤酒,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孩子也不用她操心,索性放纵个彻底,看完电影还想去游乐场坐过山车的,但是太晚了,索性来唱歌。

    很多歌只是听过,不会唱,她就胡乱地吼。

    韩遇城再次接到队长电话,说何初夏把保镖撵出去了,不让打扰她。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迅速下楼,把两孩子交代给佣人,他出去了。

    ——

    她一直本本分分,从不做出格的事,这是他对她这近一年来的了解,甚至感觉,她已经成了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机器,只知道工作。

    很难想象,她会来这种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

    这家KTV很上档次,来玩的人,非富即贵,她还挺会挑地方的。

    他迅速去了包厢,保镖还守在门口,包厢隔音效果非常好,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

    “先生,我们怎么劝她,她都不听……”保镖解释,怕被韩遇城责备。

    韩遇城没吱声,大手握住了金色的门把手,用力一转,门开了,包厢里黑漆漆的,只有屏幕亮着光,里面的人也很安静,立体的环绕声,让每一个音符、旋律充满了每个角落。

    “我们都累了,却没办法往回走,两颗心都迷惑……”

    她坐在沙发里,拿着话筒,看着屏幕,认真地唱着歌,还没发现他进来。

    “是谁记得是谁先说,永远地爱我……”这一句,一开口,她的心又疼了,右手用力地捶着心口,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和压抑。

    一直矗立不动的韩遇城,回神后,去开了灯。

    灯光亮起,她侧过头,看到了他的身影,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容颜。

    他走了过来,她嘴角泛起笑容,脸上还挂着泪,“你怎么来了?”

    韩遇城面无表情,配音还在响着,她站了起来,穿着高跟鞋,身子有点摇晃。

    眼前的她,和昨天简直变了个人。

    头发烫了、染了,脸上化着妆,身上穿着大气的某大牌当季的无袖连身裙,手臂纤细,没有一点赘肉。

    底子在,稍微打扮一下,便香.艳动人。

    浑身酒气,面色潮.红,双.唇肿.胀。

    “你在伤心?为什么?”他认真地问,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

    她摇着头,“就是太累了,出来放松放松,很久没这样放纵了!”

    她喃喃道,身子不稳,跌坐了回去。

    即使喝醉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发酒疯,还有几分理智。

    他以为,她伤心难过,是因为他。

    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嘲的笑,“解压的方法多了去了,非得喝酒?方姨说你胃不好!”

    他站着一动不动,机械道。

    “嗯,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喝了酒,浑身更难受!”她垂着头,看着他的皮鞋,哑声说道。

    “回去吧!”他沉声说完,转了身。

    何初夏双手撑着沙发,用力站起,身子摇摇晃晃,脚下还散落着酒瓶,没走两步就摔回了沙发里。

    韩遇城转身,二话没说,捞起沙发里浑身发软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多久,没有被他抱在怀里了?

    她一动不敢动,趴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双眼,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久违的气息、久违的炽.热……

    他抱着她,大喇喇地进了电梯,不顾旁人的目光。

    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怀里横抱着穿着长裙的女人,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出了旋转门,路过的女孩,无一不羡慕他怀里的女人。

    可她们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一年前,还病成了一个傻.子。

    到了车上,他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里,她缓缓睁眼,看到了坐在对面的他。

    “我手机呢?有没有人找我?”她想起了什么,连忙翻自己的包。

    韩遇城沉默,淡淡地看着她拿了手机,好像有未接电话,立即回拨回去。

    “对、对不起,我刚刚没接到你的电话,哦,没事啊?那就好!”她对病人赔笑,连连抱歉。

    一连回了五个电话,都是在道歉,也幸好,这几个病人没大碍。

    她的手机,24小时都为这些病人开着。

    懊恼地拍着脑门,“还好,他们都没事!”

    她在他的面前,显得局促而不安,脸上堆着笑,怕自己在他面前出丑似的。

    韩遇城一言不发,定定地看着她。

    “我,我,是不是妆花了?”她慌乱地问,找包里的镜子。

    “没花!”他沉声道,她的动作顿住,意识到了自己的局促和慌乱。

    和他的镇定、淡漠相比,她就像个小丑。

    “哦!”她傻笑,看向窗外,“他们两个没调皮吧?听说刚会走路的孩子最难带了!”

    她说话时,声音还有点嘶哑。

    “除了会在我身上尿尿,没调什么皮!”他淡淡地回答。

    “哈!活该!”她想象着儿子在他身上尿尿的样子,冲他嘲笑道,笑得有点夸张,好像,两人之间除了儿子,也找不到话题了。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理她,她也不再无趣地问他问题。

    一路上,车厢内一直是沉默着的。

    很快到家,她似乎睡着了,他叫了她一声,她没反应。

    小心翼翼地将满身酒气的她,抱了起来,下了车,一直到了主卧的大床,他坐下,将已经睡着的她,搂在怀里。

    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面容,眸色渐渐地黑沉,唇渐渐地凑近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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