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医生在都市 作者:经纶

    第551章 一双冷冷的眼睛

    张扬出去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倒不是他怕了什么，只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次下到凡尘只顾着治病救人了，似乎忘了些别的什么。张扬一时想不明白，只能落荒而逃了。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逃跑，再怎么说，张扬也曾经是威风凛凛的天将，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逃跑，只是他现在确实有出去的理由，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丝气息波动。

    至今为止，体内有自己的意念能够被他感应的女人只有三个，宋佳莹那是不用说了，周娅妮那是因为自己曾经带着她练功，无意中留下了一丝意念。真正他主动留下意念的就只有一个：李玉华。

    因为李玉华的要求，张扬答应帮她一次，顺势就在她身上下了个意念。不为别的，只因为一种心境。和李玉华交往源于最初见面她那句“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让张扬似乎看到了做天将的自己，这段时间人间的生活让张扬感觉到，这么一句话要在人间实现，难度绝对比仙界大得多。

    不说别的，就只是在芸芸众生的基数就很骇人，是人就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有多少人就牵扯了多少的利益。且不说好坏的标准本就难定，就是认定了是个坏人的，也未必就能对付得了，即便身为一个执法的警察，如果坚持这句话，有时候也难免会碰得头破血流。

    说起来，李玉华是幸运的，居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这一方面是因为她还没有挑战到某些实力者的底线，另一方面也因为她一路走来，确实破了不少案子，这功劳在那里摆着。当然其中张扬也起了不少作用，这倒不是他有心要帮这个女警察，只是适逢其会罢了，既然这个女警的脾性对了自己胃口，有事张扬当然愿意找她。

    不过现在，很显然，李玉华似乎要试探着撼动一些她未必撼动得了的人物。正如她那晚说的，警察办事也有自己的规矩，从这一点来看，李玉华还是比张扬当初做天将的时候现实点，至少她知道有这种规则的存在，不像张扬当初那样愣头愣脑的。

    但是即便知道，李玉华现在也要挑动这个规则了。虽然那天她没有说，可是张扬却明白李玉华已经下了决心了。作为曾经的同一类人，张扬明白，那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的父亲，也是因为李玉华心中的一种信念。

    偏偏的，这个时候，李玉华的心境却变了，不再是那个坚强得没有一丝犹豫的女警。张扬不清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却明白李玉华这么做很有孤注一掷的意思，稍不留意反会把自己搭进去。

    李玉华那晚求张扬帮忙，却偏偏没有提这件显然难度更大的事情，要拿一个所谓的变态色魔说事。这多少也表现了这个女人的倔强，尽管开头请求帮助了，却仍然倔强地想自己去面对最困难的那些事。

    这恰恰说明李玉华失了平常心。对于一个办案警察这是一种危险，失去了平常心会影响一个人的正常判断。这也就是张扬当时会下意识地在她身上打上一个意识的原因。自己被天庭打下凡尘，总算是有天医官的帮助，才没有落到更坏的境地，那么现在似乎该伸手帮一下这个女警了。

    张扬刚才感受到的这一丝气息正是自己留在李玉华身上的，让张扬感到不安的是，这个气息波动很诡异，似乎被什么东西强行介入了一下。

    张扬知道李玉华的心境变了，可是照理也不会这么茫然。因此感觉到这种异样，他还是决定出来看一下。

    下到一楼，张扬没有发现李玉华，放出意识探查了一下，果然发现李玉华已经在外面了，而且似乎正在越离越远。

    张扬出门的时候，正看到远处一辆越野车闪着车灯转过街角。这样的距离，即便是张扬也看不清李玉华是否在那个车里。好在他有意识的指引，倒是不会弄错了。

    那车刚转过去，路边停着的一辆桑塔纳就启动了，迅速地跟着转过了街角。很显然是有人跟了过去。

    张扬可以猜到，跟着那车的人应该是警察。李玉华说过，最近警方在找那个变态色魔。而且她也说她还要安排一次诱捕行动。那么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照理说，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即便李玉华真的遇到了那个什么色魔，那么有警方的人随后跟踪也不至于有什么大危险，警察又不是吃素的。可是张扬却有些不好的感觉，刚才那个意念的波动太不正常，总让张扬感觉到一丝危险。

    于是没有多想，张扬便上了自己的车，随后跟去。

    张扬忽然就这么走了，屋里那几个女人顿时就有些大眼瞪小眼了。虽说这些女人都在张扬身边，相互间都是认识的，不过说到关系，还是有些区别。

    许微微和陈子珊现在明显要走得近一些，而周娅妮和宋佳莹却更熟络。当然同时周娅妮现在还是许微微和陈子珊的房东，而宋佳莹则和这两个女孩在同一家医院，也是经常见面的那种。相对来说，就是肖雨桐比较另类。她的年纪最小，又和这几个女人没有什么交集。忽然遇到了这么个情况就显得更孤单，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大家。

    这么长时间了，大家都出现在张扬周围，都在想些什么，大家其实都清楚，只是那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而已。不过现在张扬忽然走了，大家却都没有选择退出，那么这事情似乎就不能再这么装糊涂下去了。

    陈子珊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不走！”

    虽然莫名其妙，大家却都听明白了，张扬刚才说的是让大家坐，他要出去一下，那么很显然，陈子珊的意思是说他要等张扬回来，而其中的延伸含义不问自明。

    其实这句话算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几乎在场的每一个女人都在心里把这话说了一遍。

    宋佳莹看了看大家，忽然问最忐忑不安的肖雨桐道：“张扬做实习医生的时候出诊就是替你看病的吧？”

    “是，我就是那时候认识张医生的！”肖雨桐低着头道。

    “嗯，我知道你！”宋佳莹道：“张扬真是了不起！”

    在这个屋子里大家都不觉得应该主动退出竞争，但是同时大家心理其实也都认同，要说最有资格和张扬在一起的就应该是宋佳莹这个小护士。这倒不是谁觉得自己不如她，而是由张扬的态度决定的。所以大家也不得不承认宋佳莹的发言权。不过她的这句话也确实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是的，张医生他很了不起！”肖雨桐依然低着头，却出声赞同着宋佳莹的话。

    “不止是了不起！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许微微一边把玩着身上的那块灵气墨玉做成的玉佩，一边扔出一个炸弹。

    既然说起张扬了，气氛就没有那么僵了。对于张扬，这里每一个女人都有一肚子的话。陈子珊早就发现许微微身上那块形影不离的墨玉。她自己也有一块，这会儿也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开口道：“他的能力似乎难以想象！”

    既然说开了，周娅妮也不管了，便道：“张扬肯定不凡，连我舅舅他们那帮自命不凡地老头子都承认他是个高人，对他尊敬得不得了！”

    周娅妮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大家都说说和张扬的故事吧，不过大家出了这个门就不说了，要是同意就说，不容易的就不要留在这里听了！”

    自然是没有人愿意退出的，即便是和张扬之间故事最少的陈子珊和肖雨桐也没有退出的意思。

    “好吧，我先说！”周娅妮在这种场合倒是表现得挺泼辣：“张扬他救了我的命，对我来说他就是无所不能的……”

    就在几个女人在包房里谈论张扬的时候，这个在心目中迷一样的存在已经驾着自己的车拐过了街角，跟着意念的方向追了下去。

    张扬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追了不多久，张扬就看见了那辆桑塔纳。那辆车在前面不远的一个街角停顿了一下，又猛地左转开了下去。可是张扬却知道，他们追错了方向，因为他的意念已经感应到，李玉华往右面去了。

    张扬记得上一次李玉华执行类似的行动的时候身上有窃听器的，想来还应该有可以提供定位追踪的设备。如果这样这些警察还是失去了目标，事情可就真的不对劲了。

    张扬想着，一踩油门，宝马的发动机发出一声啸叫，加速驶到路口，一个甩尾，向着意念指引的方向绝尘而去。

    让张扬稍稍安心的是，从意念的感应来看，这意念并没有转弱，这说明暂时，李玉华没有生命问题，不过让张扬有些不解的是这意念刚才有些茫然，这会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强了些，但是却变得有些慌乱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增加了张扬的不安。于是他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别人看见，干脆将宝马在路边一停，跳下车来展开身形向意念感应的方向追去。

    要在别人这么做一定是傻了，可是张扬此刻却嫌车跑得太慢了，如今他早就不是刚下凡尘的那会儿了，全力发动起来又岂是汽车能追得上的，即便宝马也不行。

    于是没多久，张扬就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吉普。

    李玉华确实就在那辆吉普上，这个女人的心境虽然变了不少，但是内心的那股倔强却不会一下子消失殆尽。即便他已经向张扬提出过协助的要求，但是张扬当时的推托之词激起她不服输的念头。所以这一次行动她便没有找张扬。

    其实在李玉华潜意识里未尝没有一点小算盘。张扬是答应过会帮自己，但是自己肯定不能什么事都去求助。在李玉华心里，抓这个变态色魔虽然有那么一点危险，却也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至少她觉得还有一件事比这困难得多。

    既然让张扬帮忙的机会比较珍贵，那她就不能轻易用了，偶尔求他一次的话他总不好推脱。于是今天的行动她就没有劳动张扬。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差点犯了个大错误。要不是阴差阳错的被张扬发现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今天李玉华仍然打扮得很艳丽，不过比起张扬上回看到的那套很容易引起喷血的“工作服”略略保守了点，这也许就是她说的不能再被别人看了去。

    在酒吧里自然就遇到了一些纠缠，本来按照计划，李玉华应该不接受任何人的邀请，最后一个人步行出去的！因为这一连串的案件，被害的小姐们大多是自己晚间步行的时候遇到攻击的。

    不过，今天李玉华见到一个男子，凭直觉她就觉得这个人是那个变态色魔。就算不是，至少也是个有问题的人。这或许是她多年当警察培养出来的直觉。

    这个男人一开始并没有来找她，不过李玉华早就发现这家伙在盯着自己。本来这个时候，李玉华应该独自离开这个酒吧了。如果那个人就是那个变态色魔，那么他应该会随后跟来才是。

    可是问题是，李玉华这个“小姐”演得太好了，不断地受到骚扰，这让李玉华不胜其烦，虽然不至于吃亏，但是她也不能毫无顾忌地甩下那些苍蝇就走。那样未免太过不像“小姐”了。李玉华不能允许这么不专业的事情发生，于是只能应付着，寻找机会比较合理地离开酒吧。

    结果这个机会还没找到，那个被她怀疑的家伙就来找她了。照理，李玉华应该按照原计划，不理睬这个男人，坚持自己走出酒吧的，毕竟自觉只是自觉，不能说这个家伙一定就是她要找的变态色魔。

    不过李玉华却犹豫了，她一向觉得自己的直觉很准，觉得这家伙肯定有问题。便觉得或许应该临时改变计划和他一起出去，反正自己的手下会跟着的。

    这么想的时候，李玉华却没意识道自己似乎有点恍惚，觉得这男人说的话都挺对的。于是很自然的，在这个男子提出让李玉华陪同他一起离开的时候，她便点头答应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张扬感应到了她心里的这个波动。

    李玉华的手下很奇怪她怎么会改变计划，上了一个男人的车。不过既然队长改变了计划，他们没有不跟着的道理。结果却把人跟丢了。

    失去跟踪信号的那一刻，那帮警察真的有些担心了，在那个街口犹豫了一下之后，狠狠心做了二选一的选择题，结果很不幸，他们选错了。

    这本来是个很严重的错误，会导致很致命的结果。不过现在张扬出现了，错误就不那么重要了。

    张扬再次看到那辆吉普的时候，李玉华已经有些不太对劲了。而驾车的那个瘦瘦的男子正一脸阴险地笑着。

    李玉华的直觉没错，先前几起小姐被强奸毁容的案子正是这家伙做的。不过他却不是变态色魔这么简单。

    正常情况下他都是跟着目标出去，然后伺机下手的。不过今天他却觉得这个“小姐”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看上去这个女人像足了小姐，但是他总觉得她不是，也许是气质，反正就是不对劲。自然的，他就想到了这可能是警方的诱饵，而且根据这个他还想到了更多的可能。

    要是他就是个简单的变态色魔，发觉不对劲，他肯定不会去动这块诱饵。不过这个家伙却有恃无恐，并不在意可能遇到的危险。反而被李玉华的美貌刺激，觉得不论这是不是诱饵，他都要把她弄到手，反正他做这件事就是要制造混乱，事情弄得越大越好。如果能扇警察一个耳光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就用上了一些手段，果然把李玉华带进了自己的车里。

    而且以他的能力，他很快就发现了后面有车在跟踪。于是他就更坐实了李玉华是警察的诱饵的想法。

    张扬追上这车的时候，这家伙正在阴测测地笑着，笑话这些无知自大的警察。他早就知道后面的警察被甩了，而身边这个漂亮的女警察正慢慢地坠入自己的圈套。

    虽然这个女警察的意志比他想象得要强大，不过他可不是常人。他相信，再坚强的人他也可以让他迷茫，就算再贞洁的烈妇他也一样有办法让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就像现在，身边这个漂亮的女人已经开始迷失自己。眼神迷离，他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达到目的了。

    他恨警察，尤其恨海城的警察。所以他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期待，这简直是一种完美的报复。当然这个女人很漂亮，所以这种报复应该是愉悦的。既然是如此尤物似乎不应该草草地对付，顺便享受一下岂不更好。

    这个瘦瘦地男子阴测测地笑着，拿起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李玉华面前晃了晃，更加阴测测地笑了声，一转方向盘，将车拐进了一条小路，他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去享受一番。

    突然，这男子的心猛地一沉，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危险正逼近自己。下意识地他看了看后视镜，却猛然发现，那上面有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