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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洛仙侠传 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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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长思气得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难点还用你说?
    我当中向你道歉,你就和我说这个?
    关洞庭强忍着笑,这夜未央也太促狭了,报复心也太强了。
    “我觉得练器司还是先不要好高骛远。”夜未央迎着胡长思要杀人的目光,依旧平静道:“先琢磨着怎么能够在一块金属内,用一柄锤子打造出一条线吧,如果能够成功,再琢磨着怎么能够打造出造型不同的线。”
    说到这里,夜未央神色间现出犹豫之色,关洞庭见到便道:“未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放心,即便说错了也没事。”
    夜未央看了胡长思一眼,胡长思这个时候可不能端着,谁知道还能够从夜未央嘴里抠出来什么啊?
    当即点头道:“夜符师,练器司欠你一个人情。”
    夜未央心里撇了撇嘴,如果早是这个态度,不就好了?
    “我是想问一下陆司长,练器司和器盟,就真的一点儿传承没有留下来?比如打造器纹的锤法。”
    胡长思初始一楞,随后神色变得尴尬,闭口不语。
    关洞庭不乐意了:“我说老陆,你还有什么隐瞒的?还怕未央学去了你们的传承?
    我告诉你,我们未央不稀罕,未央是符师。
    而且我还告诉你,未央是符道天才,她补全了望气符,大望气符,拔异符,疗伤符这些你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知道吗?
    这意味着未央的悟性极高!
    如此悟性,谁能肯定未央就不能在器道上灵光一现?
    你不说就不说吧,反正我们也不稀罕,后悔的又不是我们。”
    胡长思是苦涩摇头:“都失传了!”
    “真都失传了?”关洞庭愕然道:“一点儿都没有留下?”
    胡长思摇摇头,深深叹息了一声。
    夜未央也叹息了一声。
    胡长思望着夜未央道:“夜符师,你的悟性我也是佩服的。我们同殿为臣,你也应该知道,朝廷建立制符司和练器司的目的,就是为了制衡符盟和器盟。我希望你将来如果在器纹上再有什么发现,能够告诉我,而不是练器司。
    这是阵营的问题,作为大华的臣子,就必须站在朝廷的这一边,否则就是忘记朝廷恩义,不忠不义,会被天下唾弃。你既然有着如此悟性,想必也知道这个道理……”
    刚开始,夜未央听着还可以,并不反感。但是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打断了胡长思的话:
    “对不起,如果没有它事,我要工作了。”
    腾的一声,胡长思的脸就涨红了。他觉得自己好心好意给夜未央指明方向,没有想到夜未央却如此不识抬举,当即抬手指着夜未央道:
    “你你你……”
    关洞庭抬手按下了胡长思的手臂,对夜未央道:“未央,我们走了。符宗级别的符纸,我会让人送来。”
    “谢谢司长!”
    关洞庭一只手摆了摆,一只手拉着胡长思走了出去,那胡长思走出了房门还不依不饶:
    “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
    杨星光已经气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脑袋没有夜未央脑袋好使,所以也没有说话,只是去看夜未央,见到夜未央没有半点儿不悦,就不再言语。但是张振心中也不乐意啊,而且夜未央是自己的师父,便小声嘟囔着:
    “顽固腐朽!”
    夜未央呵斥道:“闲着没事儿了吗?明天能考下来五品符师吗?”
    张振便灰溜溜地跑到一边研究符箓去了。
    太子府。
    太子秦阳和四皇子秦武相对而坐,地面上已经有着好几个酒坛子,两个人也不说话,就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
    都不知道喝了多久,地面上已经躺着八个酒坛子,两个人的眼中都已经有了醉意的朦胧。
    猛然间,秦武将酒坛子往地下一摔,抬起头望着太子,眼中布满了血丝:
    “太子,你就这么急着赶我回封地?”
    秦阳嘴角抽搐了一下,秦武对他很重要,是第一个选择支持他的皇子。而且秦武的修炼天赋和领军天赋不弱于秦锋。这是他手中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棋子,将来是准备用来对付秦锋的。但是,很明显,现在的秦武没有理解他的计划,和他心生嫌隙。
    “老四!”太子认真地说道:“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你回封地只是暂时,而且并不是让你回封地当一个闲散王爷,是有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的,你要相信大哥。”
    “我知道你的想法。”秦武双目依旧赤红,而且语气也没有了以往和秦阳的亲切:“你是因为兄弟姐妹们支持你的人少,不如二皇兄和老七。所以,你才想出这种断尾的计策,将所有的皇子皇女都赶回封地。如此,二皇兄和老七在这方面就没有了优势。而在朝堂上的经营,你却比二皇兄和老七要强,如此你就占据了优势。”
    “这不是断尾……”太子想要解释。
    第333章 时间改变一切
    “太子!”秦武打断了太子的话:“我想了挺长时间,一旦我们离开了帝都,回到了封地。在你登基之前,你真的有办法在不让其他皇子回来的情况下,让我回来?”
    看到太子默然不语,秦武自嘲的一笑道:“如此,也只有你登上皇位之后,才有权力让我回来。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还需要我回来吗?”
    “老四,你听我说。”太子运转灵力,逼出了酒气,让自己重新清醒了过来:“我让你回封地,是要你给我拉出一个能战的队伍来。”
    “到时候成为你造反的先锋吗?”秦武也运转灵力,逼出了酒气:“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就是你准备的后手。如果你能够顺利登基,我就没有什么用了。恐怕下一步,就是我的好大哥对付我了,你不可能让我的手中拥有一支能战的队伍。而如果你不能顺利登基,我便是你手中的枪。
    可是,我能得到什么?
    我什么都得不到。
    无论你能否登基,我的下场都不会比其他的皇子好,会和他们一样。”
    “不是的!”太子上身前倾,认真地盯着对面的秦武道:“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你以为我机关算尽,让所有皇子皇女回封地,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减除老二和老七的羽翼,让我重新占据上风?”
    “难道不是吗?”秦武梗着脖子问道。
    太子的认真神色渐渐地消失,身子由前倾缓缓地靠回了椅子背,清澈的双眸中,仿佛清水滴进了一滴墨,化开了黑暗,滋生着沮丧,悲伤……
    “老四!”太子的声音有些嘶哑:“你觉得现在谁是最强有力和我争那个位子的人?”
    看着太子的神色,秦武的神色也不由一变,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太子的脸上先出过这种复杂的神色。在他的意识中,太子总是一副自信和从容,他的声音一下子都不由轻了许多:
    “当然是二皇兄和老七。”
    “那你觉得最终能够把我给推下去的人是谁?”
    “应该……”秦武犹豫了一下道:“是老七吧?”
    “哈哈哈……”太子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眼泪都顺着面颊流淌了下来。这让秦武感到了不安:
    “太子……大哥……你怎么了?”
    太子抬手抹了一把脸,将泪水抹去,但那眼睛还是红的。
    “老七,我告诉你,最终把我给推下去的不是老二,也不是老七,而是秦绍。”
    “老十九?”
    “怎么?不信?”太子的嘴角泛起一丝讥讽。
    “怎么会?”秦武道:“老十九才七岁,而且他不是皇后娘娘所生。”
    太子耷拉下眼皮道:“你觉得储君只能够在我,老二和老七的身上,就是因为母后只有这三个亲生儿子?”
    “难道不是吗?”
    “对母后当然是,但是对于父皇来说,自然不是。”
    “为什么?”
    “母后当然希望未来的皇帝是由我们三个人当中产生,毕竟我们三个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而且她中意的也不是我,而是老二。”
    太子嘴角的讥讽更浓:“但是父皇却不是这么想的啊,老二和我年龄太相近了。”
    “你……什么意思?”
    太子猛然抬起了眼帘,某种精光闪烁:“我说得还不够明显吗?”
    秦武喉结蠕动,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我听不太懂。”
    太子的眼中现出了回忆之色:“记得我刚刚懂事的时候,那个时候老二还没有出生,父皇对我极好,不仅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立我为太子,而且手把手地教我写字,教我骑马,教我修炼,更是让一群文武大臣轮流当我的老师,言道希望这些文武大臣在未来,能够像辅佐父皇一样,辅佐我。”
    秦阳的脸上现出了幸福的神色:“那个时候的父皇,真是年轻,英明,慈爱啊!那也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母后也时常叮嘱我,要好好和父皇学习为帝之道。我也在认真地学,虽然苦,但却是甘之若饴。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一天天长大了,二弟出生了,三弟出生了,你也出生了,越来越多的皇弟和皇妹出生了。
    作为太子和大哥,我对每个弟弟和妹妹都非常好,而且对于处理朝政,在我那些老师的教导下,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虽然我后来发现,母后对二弟更好,而二弟从小就生得可爱,我也喜欢,所以全然没有当回事儿,而且我对二弟也比对其他皇弟皇妹好。
    因为他……实在是太可爱了啊!
    那一段时间,国境并不安宁。父皇还曾经御驾亲征,而我则是坐镇帝都,处理国事,协调一切。
    我将国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当父亲凯旋回来的时候,我高兴地去迎接父皇,父皇也夸奖了我。但是我却从父皇的眼中看到了一瞬即逝的一抹忌惮。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成熟了。说句实话,我已经是一个人合格的帝王了。时刻观察周围的一切,这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这都是父皇言传身教给我的。所以我十分确定,我看到了父皇那眼中一抹忌惮是真实的。
    但是我没有想太多,毕竟那是对我慈爱的父皇啊!
    后来,父皇也有两次御驾亲征,之后也经常闭关。我更加认真地处理国事。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但是,我能够感觉到父皇和母后对我的感情渐渐地变了。
    母后疼爱二弟的表现越来越明显了。而父皇却是对我越来越冷淡,仿佛我们不再是父子,而只是皇帝和臣子之间的关系。
    有一夜。
    我在月下独酌,排解心中的郁闷。最初父皇眼中的那一抹忌惮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终于明白了。
    一个朝廷只能够拥有一个声音。而现在的朝廷已经出现了两个声音。
    一个是父皇,一个是我。”
    太子的脸上现出了极度的痛苦和悲伤:“父皇在忌惮我,当初他安排的那些大臣,在这么多年来……
    老四,我五岁的时候,父皇就安排那些大臣教导我,辅佐我。那些大臣是听从了父皇的命令,才簇拥在我的周围。
    我现在多大了?
    四十二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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