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真相
费老大的低头,不仅是他对贼老这位敌人的尊敬,同时也是他俯首称臣的信号。
华天龙虽然闭着双眼,但耳朵依然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贼老和费老大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双方无视他的存在的话语虽然让他有些不满,但他却没有丝毫的表现,似乎是想通了一般,亦或许是认命了一般,华天龙的心情渐渐平复,颤抖的双手也回归平静。
华天龙知道,随着费老大的这句话语一出,代表的是他的背叛。
不仅背叛了镖卫局,也背叛了镖卫这一行的准则。
他,已经很难回到过去,甚至是不能回到过去。
这种人,已经不值得他去记恨。
贼老的这招从心理上的灵魂叩问,让华天龙很是钦佩。
因为对方的这种方法,比直接杀了费老大还要令他难受,这就足以。
先前因被拦住的不满在此刻已然烟消云散,华天龙平复心情后,从小皮孩的扶手中慢慢站起,同时,朝对方投以感激的眼神,小皮孩关键时刻的做法,让他很是感动,原本的不快也彻底的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对对方的欣赏和善意。
小皮孩眼神波动,一缕悸动略过,点了点头,回以一笑。
贼老让人将费老大和其他十名镖卫压在一起,派出一半以上的人手散开周围,监视随时可能发生的动静。
“第一个问题,几日前,你们曾经对另一伙镖卫做出了突袭,老夫想知道,这是为何?”贼老瞥了一眼华天龙,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此话一出,不仅是小皮孩诧异,就连华天龙也是侧目望来,看着贼老的眼神都有些变换,似乎没有想到对方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和他息息相关的,或许,这也是贼老为华天龙问的第一个问题。
不管贼老的想法如何,华天龙只知道,现在的他,对于贼老有一种感激。
先前被对方无视的做法,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费老大沉吟,目露沉思。
“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说与不说还有什么区别吗?”似是看出了费老大内心的挣扎,贼老轻声道。
华天龙转头,有些紧张的看向了被捆绑的费老大,他知道,接下来,就是他从费老大的口中得到答案的时候。
那是他被袭击的真相,也是虎哥三牛他们被杀的真相。
这个真相,是他这几天日日夜夜想要的答案,也是他与贼老合作的直接原因。
真相即将揭开,华天龙的心情有些颤抖,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浓浓的期待。
作为镖卫局的一名小管事头头,费老大在某些方面也是果断之辈,因此经过贼老的提醒后,本就没有退路的他,在众人的目光下,轻启嘴唇,说出了华天龙期待已久的真相。
不过,费老大在说出真相之前,还抬头望了一眼华天龙,眼神莫名,随即缓缓道:
“我们之所以袭击他们,是因为器宇门有人要杀他们。”还不待贼老说话,华天龙就已经闪身过去,一把揪住费老大的衣领,急声问道:“你所说的器宇门之人,是那名护卫是不是?”
“咳……咳咳咳,这,算是你们的第二个问题吗?”费老大涨红着脸,冷冷一笑。
“你……”
“把他放到另外一边。”贼老制止着华天龙的怒气,下巴微微一抬,对着十名镖卫中的其中一名挑动。
小皮孩率先跑过去,将那名镖卫从其余的镖卫身边拖过来,放到了隔着不远处的空地上,任其趴坐着。
“这么做,是为了更好的区分谁将会释放,谁还没有释放。”等小皮孩做完这一切后,贼老呼道:“继续。”
见一名同伴被带到另外一边,其余的九名镖卫骤然定眼睛睛的看着他们的老大,眼神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华天龙冷眸扫过费老大,重新站起身来。
费老大深吸一口气,点头:“不错,正是那名为我们提供疗伤丹药的护卫。”或许是确定了贼老的言而守信,费老大主动又说了原因:“他一直窥伺你们的三阶食脑熊妖丹,再加上你们不给他看看,使得他很是恼怒,对我们扬言说要好好的教训你们,我也没有想到,他的教训竟然是让我们去突袭你们。”
华天龙冷笑一声,继续问道:“他为何这么做?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曾经不给他看食脑熊妖丹?”
费老大抬头看了看贼老,似乎是在问对方,华天龙的问题算不算一个。
在贼老的点头下,已经说了一些情况的费老大一股脑的说出了答案:“当然不是,没有如愿以偿的看到三阶食脑熊的妖丹,的确让他很是不满,但还没有到那种生死相逼的地步。”
“只是,他修炼了一种功法,这种功法,有点奇异,需要公母两性妖兽的妖丹为辅,而食脑熊的妖丹,效果最佳,于是你们那时候刚好获得的两颗双性妖丹,便成为了他的眼中最好的药剂。”
“只是,你们连给他看看都不行,更不要说交换了,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准备豪夺的计划,这样,两颗三阶食脑熊的妖丹便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至于是什么计划,在场的众人心知肚明,正是那一场袭击事件。
这场事件,使得华天龙重伤垂危,使得虎哥三牛他们身消道陨,也使得后来发现了现在这样的事情。
一切有因,才有有这果。
所谓因果循环,在这件事情上刚好印证了这种道理。
如果没有费老大的首先袭击,就不会有华天龙的垂危,也就不会有山贼的救助和合作,而华天龙和山贼的合作,使得费老大他们成为了阶下之囚,连生死都不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他在器宇门是什么身份?”华天龙问道,胸膛有些波动起伏,那时,对方正是拿着器宇门商队的管事令牌来找的他们,而能够手持管事令牌,至少也是器宇门商队中有一定身份的人,而且是那种能直接见到管事的人物。
费老大没有回答,而是将眼神看向了对面的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