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挺好。可万一……”
    马玉梅说出自己的担忧：“以后不好了咋办？理发好歹是自己的手艺，啥时候都饿不死。”
    “姐，你现在一天营业额都多少了？服装这个行业，未来三五年肯定是越来越好。等不行的时候，你赚的钱足够退休。”
    “那倒是……”
    说起这个，马玉梅去后面仓库了一趟。
    拿了一个包出来，递给女孩：“这是最近卖衣服的钱，你点点。”
    夏初糖打开黑色的拉链包，一瞧里面都是五十元和一百元的票子，粗看下起码五六万。
    “怎么这么多钱？”夏初糖惊讶。
    马玉梅乐得合不拢嘴：“这还多呢？要是加上给出的货款，这里得有十个。”
    早就知道服装生意暴力，夏初糖依旧被这赚钱速度吓了一跳。
    包里一共有七万五。
    夏初糖和马玉梅各拿了三万。
    剩下的一万留给下次货款。
    还剩下几千块钱，由马玉梅保管当作店内流水。
    夏初糖说了自己的想法：“姐，我听说百货大楼马上要搞承包。我想在那边承包个柜台，卖咱们自己的衣服。”
    “百货大楼！？”
    马玉梅眼皮掀起，不太相信，“那不是国营的商店吗？能给咱们个人承包？”
    “具体怎么承包我还不知道。但是肯定有这事儿。”
    夏初糖看着一脸惊骇的女人，笑道：“南方早就没有国营店了，都是搞承包。咱们这边可以说是最后一块改革的地方。”
    “那行，只要能给咱们承包，我们就包！”
    马玉梅现在做决定很果决，“不过……我觉得蒋安心在市中心地下商城的铺子也好的很。”
    “两个都做也行。”
    夏初糖抿唇想了想，“就是咱们人手不够。”
    “要不，先盘下来个地下商城的铺子？”
    马玉梅去了一趟蒋安心的店，那边环境好不说，客流量特别大。
    她这边的店一天卖十件衣服，蒋安心可以卖二三十件。
    她这两天一直就盘算着这件事。
    不过，如果百货大楼真能个人承包，那里也的确是个卖货的好地方。
    这会儿马玉梅只恨自己没有孙猴子的本事。
    要是能分身就好了。
    “我这两天确认下百货大楼的事儿。”
    夏初糖当机立断：“地下商城的铺子你去看看。另外给咱们招个营业员来。”
    马玉梅一件件记下来，“行，我这两天就看看。”
    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黑金，夏初糖才发现今天这里没有营业。
    夏初糖有点生气。
    前天体育课宋旭明明见到了她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周末不营业吗？
    想了想还是提着化妆包进去。
    她专程来了一趟，钱肯定要收。
    又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停工。
    “糖糖？”黑金的城堡门口有人喊了一声。
    夏初糖定睛一看，瞪大眼睛：“黑……黑哥？”
    黑暗阴影中的男人走过来，红色的标志头发也渐渐清晰。
    “你怎么在这里？”夏初糖讶异问道。
    张志翼将手中的香烟仍在地上，脚捻灭，笑问：“不是你说让我选择明主么？”
    夏初糖：“……”
    “那你现在是跟了宋旭？”
    “对。”
    张志翼拿出一张质感高级的黑色名片，“请多指教。”
    名片上的头衔是黑金市场部经理。
    “呀，那我以后是不是要改口称呼张经理了？”夏初糖把名片收起来。
    “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夏初糖。”
    “张经理，今晚黑金怎么没开？”
    女孩没注意到眼前男人眼中的深邃，笑道：“今晚没人通知我停工。”
    张志翼失笑道：“看来，高才生是一点都不看省内新闻。”
    “新闻？”
    夏初糖哪里有时间看新闻？
    现在的新闻不是在电视整点播放，就是要看报纸，要不拿个收音机。
    夏初糖还真没时间掐点看新闻。
    至于报纸……她上学的时间报刊亭没开，放学的时候人家收摊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夏初糖尴尬问道。
    张志翼没有回答这问题。
    笑着从后腰处拿了对讲机，联系了楼上的程德海后，招呼女孩：“你跟我去办公室吧。”
    跟在男人身后进入黑金，看到里面的状况，夏初糖立刻就明白为啥周末停工。
    整个大厅所有的沙发卡座全部清空不见。
    吧台也被隔离板隔开。
    从缝隙能看出里面是一地碎片，像是被砸了。
    “这里怎么回事儿？有人来捣乱？”夏初糖问道。
    张志翼依旧没有多言，“等下你问老板。”
    将夏初糖带到办公室门口，张志翼就很有规矩下楼离开。
    不知道宋旭和张志翼如何沟通的。
    反正现在张志翼应该是绝对服从宋旭这个老板。
    “亲爱的糖糖，你来了。”
    刚推开门，宋旭伸开双臂，要来个大大的拥抱。
    夏初糖侧身躲开，放下手里的化妆箱，问：“不营业，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为什么要说？”
    宋旭哼了一声，大咧咧坐在皮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