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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表妹自救手册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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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她确实也后悔过,觉得谢宜笑是个聪慧有本事的,若是嫁给顾知轩,能帮助顾知轩良多,可谢宜笑要是被退了亲,名声不好听了,她又不愿意了。
    而且谢宜笑将顾幽打成这样,她实在是觉得谢宜笑下手太过狠毒。
    江氏张了张嘴,想要训斥周氏,可是又觉得疲惫不堪,既然是顾幽惹出了事情,难不成就不该给点教训吗?
    再说了,这样害了人,难道就不该收拾烂摊子吗?
    她在指责对方下手狠毒之前,就不想想她女儿做了什么事情?
    难道别人就活该被她们欺负了,赔上了一辈子,还不能报仇?
    江氏想了又想,若是有这样一位婆母、这样一位小姑子,谢宜笑还是别嫁进来的好。
    谢宜笑问:“被人退亲坏了名声,难不成就是我的错了?不该是表姐胡说八道让我被退了亲,你们家不是应该负责吗?你们让我被人退亲,坏了名声,如今反过来又嫌弃我名声坏了,真是可笑。”
    “至于我为何要打她,她在害我的时候,可曾是顾念过姐妹之情?既然是她无情无义、不念及姐妹之情在前,我为何要对她念及姐妹之情?”
    “难不成被人打断了腿,我还要谢谢她了?”谢宜笑冷嗤了一声。
    周氏噎住。
    良久之后,她又道:“那你想要如何?不管如何,阿轩的亲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谢宜笑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划过,凉凉地开口:“要不,便将大表姐交给我处置,不瞒大舅母,我心中有恨,觉得是日日煎熬不能自己,总是要一个发泄的地方的。”
    “就将大表姐交给我,日后我不痛快了,就将她打一顿,泄了恨,那也行。”
    周氏又要跳起来了:“不成!不成!这绝对不成的!她是你表姐,你这是要毁了她一辈子吗?你怎么这般恶毒?”
    “这样也不成,那样也不成,我便问大舅母想如何?莫不是不想负责?”
    “还有,大表姐害我被人退了亲,您该是如何惩罚大表姐?是禁足几天,还是跪祠堂几个时辰?”
    谢宜笑早知答案,因为血脉在,不管是犯下多大的错,长宁侯府都不可能让顾幽死了,而且顾幽还有周氏在,太重的惩罚可能也不会有。
    最多也就是禁足和跪祠堂,然后事情就过去了。
    可谢宜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先将顾幽打了一顿,不打白不打,打了出了这口气,长宁侯府也不可能是将她如何了。
    甚至是明心明镜,说一句护主,为主子不平,长宁侯府同样不能将她们如何了。
    周氏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万分不满:“你都将你表姐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谢宜笑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打了她一顿,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周氏脸色发黑:“那你想如何?”
    谢宜笑道:“我的要求其实简单,我要与顾家,一刀两断。”
    第212章 我日后,定然替你讨回来
    “昔日我住在长宁侯府,吃穿用度都是府上准备的,而且外祖母,大舅和大舅母,甚至是大表哥都待我不薄,这些我都是记得的。”
    “府上养了我一场,我也不能是不记恩的,若不然怕不是要被雷劈死了。”
    “如此,我便用这桩事情,了结了府上给予我的恩义,日后便是有往来,也不过是寻常普通亲戚。”谢宜笑垂下眼帘又抬起,“大舅母觉得如何?”
    谢宜笑心中也知晓,长宁侯府养了原身一场,她既然成了谢宜笑,便要替她承这个恩义,所以在以前,她是不能不管长宁侯府生死的。
    因为若是她放任不管,心里便过不去。
    所以她一直都在想若是出了事了,她该怎么捞长宁侯府,怎么将人护好了,可顾幽做下这样害她的事情,长宁侯府还一心护着顾幽,她这些心实在是没了。
    如此,谁爱管谁管,她不管了。
    至于嫁入长宁侯府,她便是一生孤独老死,也不是不会嫁的,且不说原身喜欢顾知轩,她不想去沾染,若不然顾知轩真的喜欢上她,原身怕不是要吐血了。
    再来有周氏这样的婆婆,顾幽这样的小姑子,她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往这地方钻。
    谢宜笑见周氏不答话,继续又道:“要是大舅母觉得自己还是亏了,那我便将这些年我在长宁侯府吃的用的花费,也一并算清楚了,到时候折算成银两送上,也算是两清了。”
    周氏愣了好一会儿,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要求。
    江氏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些慌,脸色一阵白一阵白的,她嘴唇有些发干:“阿娇,你不要外祖母了吗?”
    谢宜笑道:“我怎么不要外祖母了,日后我得了空闲,还是会来看外祖母的。”
    “我不过是想还了长宁侯府的恩情,日后便是普通的亲戚,不能再拿长宁侯府养了我的事情说事,或是要求我做什么。”
    “从此之后,长宁侯府与我便没有什么恩情了,府上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的事情也与府上无关,但外祖母还是我外祖母啊。”
    “当然,我也无需一个打着‘为我着想’名头的人出来害我,日后,我便是死在外面了,也无需长宁侯府管我。”
    “我只有一个要求,谁人也别伸手管我的事情。”
    “外祖母,我也不想担着这恩情,也请您成全我,放过我吧,我可不想大表姐再害我的时候,我需要讨回一二,大舅母再说,长宁侯府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恩将仇报,是个白眼狼。”
    “原谅我不想做一个被人欺负却不能还手的人,也不想被这份恩义压一辈子。”
    江氏恍恍惚惚,呆呆愣愣了好一会儿,可是听她这么说,又不能不成全她,尤其是周氏那番话,她也是怕日后再有什么事情,周氏再拿这一番恩义压她。
    良久之后,江氏闭上眼点了头:“既然如此,便依了你,你放过顾幽这一次,当是还了府上养你的恩义,日后,你便不再欠长宁侯府什么,长宁侯府也不能再以此要求你做什么。”
    “此后,长宁侯府也不能再管你的事情,若是谁敢胡来,你自行处置就是了,也无需顾念。”
    谢宜笑点头:“多谢外祖母,回头我让人算一算这些年的花费,到时候送到府上。”
    “不用。”江氏不肯收,“这么多年养你的是我,你又不是不认我这个外祖母了。”
    “还是要的。”谢宜笑不轻不重地开口,“既然是要断恩义,最好还是一丝一毫地算清楚,如此清清楚楚没有亏欠,这才能没有话说,我日后,不想再折腾一次。”
    江氏点头:“成,就按照你说的办。”
    谢宜笑又道:“那既然如此,今日的事情就算是了结了,外祖母,我便先回家去了,日后得了空闲再来拜见外祖母。”
    “待我过几日,将单子算清楚了,将琴瑟苑收拾好了,到时便将钥匙归还,我,就此告辞了。”
    “外祖母保重。”
    说罢,她便行了个礼,然后带着人掉头离开。
    她的脚步缓缓,衣裙轻柔翩翩卷起一角,她走过后,身形消失,仿佛是带走了这满室的光,令人心里都觉得冷和窒息。
    屋子里一阵沉默,许久之后,顾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然而倒吸了一口冷气,“好疼。”
    周氏闻言忍不住回头看她,也是气得不轻:“你还知道疼,你、你真的是......”
    周氏一边气顾幽干下这样的事情,可是见她脸上的伤,又忍不住埋怨:“你表妹也真是的,竟然下这么重的手,你好歹也是她表姐啊......”
    江氏听不下去了,让人扶着她准备离开,一句话也不说。
    周氏见此,还忍不住问:“婆母这是要去哪?”
    江氏不管她,只是让人扶着她离开,不想是见到这一对母女。
    另一边的谢宜笑出了幽若苑,又一路出了长宁侯府,待是她从门口出来,抬眼便见门口边上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有一玄衣束发的年轻公子站在马车前面。
    忽而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
    昔日清俊隽永、冷清冷淡的脸,隐隐的似乎染上了一些冷冽的锋芒。
    谢宜笑一愣,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下一刻,她便提了提裙摆,快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打量了她一下,而后问她:“没事吧?”
    谢宜笑摇摇头,有些忐忑地问他:“九公子怎么来这里了?”
    他看了看长宁侯府的大门,嘴角压了压,目光淡淡冷冷的:“知晓你来了这里,便来带你回去,走吧,上马车。”
    谢宜笑点点头,乖巧地上了马车。
    明心明镜和青螺见此,只得是上了先前她们来时坐的马车,然后让车夫跟上前面那辆。
    谢宜笑坐在马车里的时候,还有些忐忑,而且心里憋着的那口气还没全散了,坐在那里就不吭声。
    容九公子目光略略染上了一些冷意:“别气了,我日后,定然替你讨回来。”
    第213章 王府
    谢宜笑闻声顿了顿,嘴角僵了僵,而后眼圈渐渐就红了。
    若是没有过温情,她大概不会有什么伤心,可是在此之前,长宁侯府的其他人,也分明是对她很好过,可是在面对抉择的时候,他们同样是选择了保顾幽。
    就算是顾幽做下再大的错事,但是她是顾家的血脉,是他们的至亲,他们可能惩戒教导她,却不可能是伤了她。
    就算是江氏,也不可能是要顾幽付出代价。
    乃至周氏,周氏如此怒不可抑,无非是怨恨了她伤了顾幽,在她心里顾幽是她亲生女儿,若是和谐相处,她待谢宜笑还算是不错,但若是有争持,她定然是站在她女儿身边。
    或许这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她便成了受了欺负,却又不能讨个公道的人。
    一如当年顾漪一事,顾漪犯下如此害人性命的大错,因为种种因由,江氏保了她性命,后来谢家提出要顾漪远嫁,江氏同意了,后来顾漪轻轻一跳,成了宁王府的侍妾,事情又不了了之。
    受了委屈的,只能是咽下这口气。
    谢宜笑觉得自己心里有一股气,有不服、有不甘,亦有伤心,如今听容辞这样说,忍不住是红了眼。
    凭什么她就要接受这样的不公,凭什么这些人就理所应当地觉得她就该忍下这口气,要顾念姐妹之情,不该计较呢?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忍都忍不住。
    容辞在衣襟里取出了一张这白色的帕子,然后递给她:“擦擦,有什么好哭的。”
    “他们如此待你,不过是因为你不够重要罢了,既然你在他们心中都不重要了,他们在你心中,自然也不必占多大的重量,何必是为了他们伤心难过呢。”
    谢宜笑闻言果然是不哭了,她擦了擦眼泪,转头看了看他的一身装扮,一身简单的玄衣,窄袖封腰,金冠束发,原本清冷清淡的容颜染上了几分冷冽的锋芒,与之前的有些不同。
    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是换了衣裳了,以前不曾见你穿过这样的?”
    容辞低头看了一眼,便道:“耐脏。”
    营地灰尘很多,将士也多,带人训练或是上台比划一下,总不能再穿以前那身,而且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个混军营的。
    他去过两次之后,便换了这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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