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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市长遭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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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程与资金之间联系的紧密性,和热恋中男女之间的紧密程度有一比,再敏感不过了;建国市长一问,赵斌局长才察觉这话更深层的意思,他一下子就被钉在地上,半晌才回答:
    这个,我现在也说不准。
    那么,谁能说准?建国市长紧紧地逼问,不给丝毫的喘息之机。
    应该是财政吧,他们掌握着资金的去向。
    偌大的工程,就财政知道资金的去向?你赵局长一点儿也不知道?要真是这样,我们岂不是成了摆设?不光是你,我都不知道!但现在我们都需要知道,不知道就是在盲目地干,不知道不代表没责任!建国市长越说语气越重。
    市长说的对,我们需要知道,我这就问!赵斌拿起手机就开始问,建国市长也没阻止。
    喂,我是赵斌!我想知道,这次迁址工程的资金使用上,医院分配了多少钱?什么?保密?和我们建设局还能保密吗?还能和市长保密吗?让你们沈局长接电话!
    建国市长眉毛一扬,他对保密两个字很是不解,抢过来电话就喊上了:你是谁?办公室的?让沈万全接电话!
    我是刘建国!还哪个刘建国,市政府有几个刘建国?我问你,这迁址工程资金的问题,应该是透明公布的,怎么还出了保密这样的词?立即停工,全部停工!给我把资金的事儿公布出来,让百姓看到,确定没有异议再开工!喊完,建国市长发出了从未有过的脾气,啪地把电话挂了。
    连话也懒得和赵斌说,转身进车回办公室了。
    这个下午,他没有让任何人来打扰他,在办公室起草了一份关于迁址工程资金情况的发言稿,准备明天早上开会时使用,并让秘书通知相关部门领导,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开会,准备好关于迁址工程的汇报材料,各相关部门都要准备。
    晚上,疲惫不堪的建国市长没有让司机送,自己步行,顺道儿买点儿菜回了家。
    他家住在二楼,面积不到90平米;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是冷清的客厅和漆黑的卧室,家中没有早已准备好的晚餐,幸亏他习惯性地买回来点儿青菜。
    女儿学琴,可能和她妈妈去姥姥家不回来了;建国市长把青菜带进厨房,热口饭,做了个蒜薹炒肉,吃过饭后简单收拾一下,来到客厅准备休息几分钟;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繁杂,形势又异常严峻,把他折磨得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了。
    习惯性地关掉厨房的灯和门,回到客厅刚要开灯时,建国市长突然发现,客厅阳台处有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来了啊!来,请坐!建国市长怔了一怔后,随手打开客厅的灯,摆出了请的姿势。
    来人不慌不忙地过来,反复按了几下开关,把灯光调到最暗挡,才缓缓地坐到了沙发上,用左手在茶几上的烟盒中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同样用左手拿起茶几上的火机点着。
    刚吸一口,他就做作地拿下烟咳咳干咳了两声,才说道:你市长级别的人物,怎么就抽这种烟?假清廉吧?相信打开电视柜儿下面的门,里面全是好烟!
    建国市长也坐下来,从那个烟盒中取出一支烟,拿起对方刚放下的火机点燃,透过缭绕的烟雾,开始打量来人。
    头戴一顶黑色运动帽,上身穿一件深蓝色,应该是深蓝色的休闲装,下身穿蓝色牛仔裤,脚下穿一双运动鞋;身上罩着一件风衣,这风衣看来有些年头了,已经褪色很多。
    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这张脸呈国字型,没有任何表情;左太阳穴附近贴着一块创可贴,创可贴的一半儿被帽子盖住了;高鼻梁、厚嘴唇;看着他那阴鸷的双眼,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烟散去后,建国市长清楚地看到,他的左脸上有一刀疤,斜着从颧骨下贯过来,更加重了阴森之气。
    来人也在冷冷地盯着他看,手中的烟不停地有规律晃动;两个人就这样对着看,足有两分钟;建国市长吸了一口烟,猛地喷出来,目光向对方一直塞在兜里的右手扫了一下,说:
    你可以随便翻,能翻出来都是你的。
    来人摆摆手,表示对这件事没兴趣,继而说道:你身为市长,权力炙手可热,一年弄他个几百万儿算是清廉的了;我来的目的也不是问你这些,我要问的是,金刀,那柄金刀,你到底放在了什么地方?官儿都当到这么大了,应该很好交流吧?说完动了动塞在兜里的右手。
    建国市长用两秒钟的时间定了定神,开始说话了:在官场上,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哪个是偶然的?我既然能坐下来和你面对面地说话,就有和你说话的资本!不用说那些,我也不问你更多,要告诉你的是,我也不知道金刀在哪,不过即使我知道了,你认为我会和你说这些吗?
    来人还是没有丝毫的恼怒,仍旧心平气和地说:别激动,市长大人,身子骨要紧啊!为了柄劳什子金刀,搞得精神紧张,对身体也有影响的!我也不是单单地要金刀来了,更主要的是,我还想和你叙叙旧;关于你担任名泉乡乡长期间,那次因为修路引发两起命案的事儿,你市长大人不会官儿越做越大,记性越来越差吧?
    一句话说得建国市长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夹着烟陷入了沉思。
    来人见起到了效果,便趁热打铁道:人命也真是脆弱!刘三儿要不是因为你一句话,怎能那么晚了还去工地?怎能被挖沟机给碰倒,又被那没有灯光的四轮车给碾过身去?还有,刘三儿他老爹,不就是为了给儿子申冤才在路口被疾驰而过的轿车带走了生命?
    这件事,不劳你提醒,我也没有必要和你解释;不要以为能说出这些,就是抓到了我的什么把柄!这件事我已经向上级做了详细的汇报,也给当事人做了最大限度的补偿,家属都没有说什么,你说这些,有用吗?
    哈!你可是一推六二五了,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儿!事情如果那样简单,我也就不来找你了。因为你的缘故死了两个人,你用纳税人的钱补偿,完事儿拍拍pg就走人了,还顺利当选为名泉市政府秘书长,有这么简单吗?当我们是什么?告诉你,我今天耐着性子和你说这些,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别不识抬举!市长在别人眼里官儿很大,需要敬而远之;但在我这里,你也没什么了不起!
    来人面色更寒,右手在兜里攥紧,缩回来一半儿,很明显手中拿着武器。
    纳税人的钱?不错,我确实给刘三儿的家属补偿了,但拿的是哪里的钱,没必要和你说!这件事情的经过,看来你并不熟悉,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我倒想问问,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认为你一不是金刀,二不是为了刘三儿的事情,说说吧,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建国市长没有丝毫的惧意,反倒安然坐在沙发上,问起来人了。
    来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用力吸了一口烟,把烟蒂塞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摁灭,嗖地站了起来,看着建国市长,目放寒光道:不愧为市长,气场果然非普通人可比!但今天
    他看了看四周,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对劲儿,鲁莽,只能使自己在气势上输了半畴;他慢慢地使自己放松下来,右手也松开了,从兜里抽出来,缓缓坐了回去。
    能喝口水吗?他力争重新获得气场上的均衡。
    建国市长二话不说,转身就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两听啤酒,扔过去一听,自己拿着一听,说道:我每天累了时,喜欢喝上一听儿,解乏!
    说完他啪地掀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
    看着建国市长自然、流畅的动作,来人有些不安,他也打开了啤酒罐儿;但啤酒罐儿受到剧烈的抖动,酒荡出来一些,他忙起身拂了一下溅在身上的酒沫,不防酒罐中的啤酒又荡出来一些。
    第二个回合他又输了。
    一口气灌下了整罐啤酒,他开始闭目养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他不动,建国市长也不动,但却连吸了两根烟;最后还是建国市长说话了:你就要我这么陪着吗?我明天还有会议,不说什么的话,还是请便吧,等你想好了再来问我。
    怎么,急着赶我走吗?我第一次来,准备和你好好聊聊,怎么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他觉得这次占了上风。
    好,既然你很想聊,我们就好好聊聊。从哪里开始说?要不先听听名泉市老街迁址的事儿?估计你能感兴趣,也可能会关心这个话题。建国市长从容不迫地问。
    不说这个,什么迁址改造,我不感兴趣。
    那说说金刀?你对这个话题该感兴趣吧?
    就说金刀吧!金刀就在你手上,我正要听听你怎么编排,让我相信它没在你这儿?
    好,我就给你编排一下。不过你稍等啊,我得把窗帘拉好,我们好放心地聊!建国市长把放心两个字咬得很重。
    来人看看窗帘,表示可以,别乱动,拉好窗帘就坐回来!
    建国市长没有说话,起身过去把窗帘拉好,又回来坐下,这次坐到来人的另一侧;坐稳后就开始说话了:你见过金刀吗?
    来人嘴角微微一动,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别问我,你看到过吗?
    可惜,失之交臂,几次都在现场,却没看到金刀。不过这形状,据说和宋代的斩马刀差不多,应该就是按照斩马刀的样子制作的。
    高!能说出这点的人,就不一般!来人竖起了大拇指。
    是吗?我却认为不需要太用脑想就能知道,宋代石棺中出现的,要是里面放着一把三国时期的单手刀,那才叫不一般吧?建国市长一记软钉子过去,把来人钉在沙发上。
    别说这个了,聊聊你听说的金刀,都有什么奇特之处呢?被打了一记软钉子,来人转了一个角度,想从建国市长身上套出点儿金刀的底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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