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朕越发郁闷了。亲小人,远贤臣。可朕身边只有贤臣没有小人,咋办?
鉴于强煎丞相朕实在有障碍,于是朕决定抛开主线任务另辟蹊径。反正这是给大仙补缺,上头要求必定不会太过严格,估计只要达到改朝换代十万冤魂的结果大面上差不多就行了。
朕细细借鉴着华夏五千年亡国昏君的成功经验。
第一,商纣王,这是朕第一个要学习的。既然上头已经决定了廖家为帝,那么这么好的榜样必不可错过。老廖战功赫赫,手底下三十万精兵。廖小三虽好,也不过是个年轻将领,比之廖大廖二并不强多少。要是日后廖家得了天下,没准披上龙袍的就是老廖,然后立个太子是廖大(嫡长啊),为免再来个玄武门麻烦,还不如朕先解决了――把老廖做成肉饼,赐给廖大廖二吃――吃过亲爹的人能做皇帝吗!周文王吃了伯邑考,不也没多久就挂了吗,姬发不就捡便宜了吗?不过,这是朕逼反廖小三的最后一根稻草,要留到最后出手。只是估计朕怕是要死无全尸了。车裂?凌迟?然后再鞭尸?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太冷了。好吧,此计保留,看情形再说。
第二,秦始皇。暴/政,修长城,修阿房宫,修骊山陵墓,样样劳民伤财,农民起义是个萌物啊!宫殿朕就不修了,三年之内修好的可能不大,朕又住不到。陵墓更没必要,到时怎么死死了怎么埋还得看小三的。长城倒是可以修一修,这可是骂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活啊!修长城,必须的!
第三,隋炀帝。科举朕已经下旨开了,世家大族必受冲击,到现在还没发作估计是在观望等待机会。可是,王谢强不强,也被灭了。制衡什么的,朕根本不需要啊!不怕闹,就怕你们不闹!还有,挖大运河,和修长城一样啊,骂在当代利在千秋啊!饥寒交迫累死累活看不到明天的征夫们,起义吧,暴/动吧!征夫的老婆们,哭吧,哭倒长城哭干运河吧!未来是属于你们的,请尽情地……
还有,削藩。推恩令朕就不用了,等朕找个时间把各地藩王和藩王的儿子们都召进京,不来的直接扣抗旨谋反帽子,来的直接告诉他们朕要削藩,他们必是不肯,然后朕就把老奸巨猾的藩王们一起剁了,再把尚且稚嫩的藩王的儿子们放回去。嘿嘿,能不乱吗?
藩王,世家,农民,能反的全都反了。这时候就该廖家出马了。你反不反?不反,那你就去平乱,到时朕把天下兵权直接交给廖家父子,打仗总得多点兵不是!要是廖小三坚持不肯反――毕竟采过龙屁股么,朕就十二道金牌召回老廖和廖大廖二,做肉饼,吃肉饼……看你反不反!
如此这般,亡了大秦哪儿需要三年那么久啊!
灭哈哈,朕果真是冰雪聪明诶!
那些都是远计,目前的首要任务,清君侧!朕身边能干的臣子实在是太多了!别人不说,美人丞相一个就顶十个!丞相分内活全干了,朕的活也全干了,六部交给他了,科举交给他了,图书馆也交给他了,可人家干完活愣是还有时间顺走朕的字画学着写写画画,还比朕写得好画得好!尼玛,上辈子咱每天工作八小时就累得跟狗似的!人比人得死!得死!得死!朕居然还没死!朕怎么还不死!
清君侧第一步,弄死丞相的爹!清君侧第二步,弄死丞相爹的爹!谁让他们爷俩一个是太学博士天下文人之首一个攥着御赐金鞭不撒手呢!反正朕是注定要遗臭万年的,文人怎么骂史书怎么写朕就不计较了,但是,金鞭抽人很疼啊,那玩意儿比大哥的鸡毛掸子粗多了!
朕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弄死丞相的爹和丞相爹的爹,一抬头看到丞相一边压抑着轻声咳嗽一边处理政事的勤奋小身影,朕又纠结了。弄死了丞相的爹和丞相爹的爹,到时候丞相怎么处置呢?对着美人,朕下不去手啊!咱和平年代小市民果真和上界大仙不能比啊,档次差太多了!
正纠结着,御膳摆了上来,仍然是六十四道菜。太腐败了!美人却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了,人家是世家子,咱艰苦朴素小市民还是没法比的!阶级矛盾果真无法调和!
朕又觉得好笑。上辈子不管是看电视还是看小说,经常见到赐宴的情节,现在切身一体会,更是对阶级无奈了。大桌子,六十四道菜,朕的。紧挨着的小桌子,八道菜,丞相的。同桌而食是绝对不允许的,反正美人那里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为了摸小手搂小腰方便,当初还是朕撒了个泼才把两张桌子一前一后挨在一起,只不过,丞相的桌椅全都矮了半尺。唉,上辈子那样三五好友勾肩搭背聚个餐喝个酒唱个k讲讲荤段子聊聊软妹子的美好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多怀念的上辈子啊!小本本,小电影,小黄书,小游戏,小妹子,嗷,朕好想快点死!
然后,朕被鱼刺卡住了。
朕捧着脸眼泪汪汪看向美人丞相,被卡鱼刺太难受太丢人了!关键是,朕还没吃饱呢!
美人大惊,赶紧传了太医,而旁边本该伺候着布菜却被朕打发到后面站着的两个小宫女已经跪在那里哆嗦得不成样子了。朕叹气。估计那俩小丫头是活不过今晚了――为了提醒朕按时完成任务,判官一定会下手的!因为朕委实不中用,身边伺候的人怎么死的都有,一跟头跌死,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做噩梦吓死……总之,朕就像个瘟神,到哪儿哪儿死人――这可是柯南的随身必杀技!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朕!朕好想哭一哭。
皇帝被鱼刺卡住了!
太医令太过紧张,把朕的喉咙弄的出了血,鱼刺还断在里面了。
伤害龙体是死罪,要不要满门抄斩呢?朕抽空想了一下,就发现后脖颈子被人捏住了,然后两根手指伸进了朕的喉咙,再然后夹着一小截鱼刺出来了。
朕干呕了一阵,死命瞪着那两根手指头的主人――廖小三,却见一边美人丞相悄悄后退了两步。心虚,肯定是心虚!朕可没传过廖小三!
廖小三吧唧一下跪倒,一脑袋就磕下去了:“末将救驾来迟,不对,末将一时情急冒犯了陛下,请陛下治罪!”
朕漱了漱口,吐在白瓷小盆里,泛开淡淡的红色。
美人丞相盯了水盆一眼,垂下了眼皮。
朕看向太医令。老头头发已经花白了,年近六十,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朕就有点心酸了。太医绝对是个高危职业,病人随时能要了你全家脑袋你还得领旨谢恩!朕就有点下不去手了。可朕也知道,如果朕不做点什么,判官就会做点什么了。
朕看向丞相。
美人只回了四个字:“按律当斩。”
口胡,果真朕在漱口的时候感觉到的那个阴森森的目光是美人的!朕深深的无力了。上辈子咱一年献一次血,一次300毫升,无偿的,每次护士软妹子只给一袋牛奶两块蛋糕!今天不过才几滴血,丞相就已经喊打喊杀了!朕恨阶级!
朕幽幽地看向太医令,说:“技术人才,不能浪费。革去太医令一职,杖三十,充军西北,家中十五岁以上男丁一块充了。”
太医令僵了僵,领旨叩首,然后被带了出去。
朕打发了剩下的太医,冲廖小三抬了抬下巴:“廖小三拔鱼刺有功,景华,从朕私库拨银十万两,建一所战地医院!”
廖小三眼睛顿时就亮了,脑袋磕得砰砰响,声音也高了许多:“末将替西北三十万将士叩谢陛下隆恩!”
朕好一阵牙痒。磕的那么用力,朕的地板呦!虽说这皇宫注定日后是你的,可朕还能再当三年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