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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杜康的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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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作者:风雨归来兮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作者:风雨归来兮

    73、杜康的陷害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最新章节!

    (娇jiāo)娘灼灼又略带嘲意的目光,令纪子期越发不自在,她从怀中掏出银子放下,“那个,(娇jiāo)娘,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在下先告退了!”

    (娇jiāo)娘见她真要走,红唇微启,眼中有些不相信的神(情qíng)。

    然后她坐直(身shēn),捋捋头发,眼光却不离纪子期(身shēn)形。

    纪子期刚走到帐门口,(娇jiāo)娘的声音幽幽响起,“官人要是现在就走了,恐怕明(日rì)里,有关官人一柱香的流言,就会传开了!”

    纪子期(欲yù)掀帐的手定住。

    (娇jiāo)娘掩嘴轻笑,“这男人那方面的名声可大过天,官人可要想清楚了!官人若是不愿的话,奴家也不能勉强是不?官人不如坐下来,奴家陪您聊聊天,可好?”

    纪子期囧住,这,不管时间长短,她都好尴尬的好不好!

    想到自己现在(身shēn)为男子,她心中叹一口气,还是回转(身shēn),在离(床g)边一处不远的桌旁坐下。

    (娇jiāo)娘吃吃笑了,眼中波光流转,半埋怨半(娇jiāo)嗔,“官人真是的,还怕奴家吃了您不成?官人既然不喜在(床g)上聊天,那奴家就陪您坐着聊聊吧!”

    “不,不,(娇jiāo)娘误会了!”纪子期连摆手,“是(娇jiāo)娘太过美丽,在下怕把持不住,对不住心仪之人,才不敢靠近!”

    (娇jiāo)娘心气终于平了一些,面上有丝得色。这军中有哪个男人,能摆脱得了她的(诱yòu)惑?眼前这个弱冠少年也是一样!

    只是(情qíng)窦初开时,难免有几分坚贞,暂且还挡得住(诱yòu)惑!时间久了,还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娇jiāo)娘想起那人,心底一阵冷笑。面上却仍带着媚笑,“那就依官人所言,您在那,奴家在这,陪您聊聊!”

    (娇jiāo)娘侧躺(床g)上,一手撑住脸颊,一手把玩着发丝,曲线优美迷人,露出的雪白长腿在油灯下更显细腻,而(胸xiōng)前波澜更加壮观。

    纪子期心道:若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肯定抵受不住这等(诱yòu)惑。只可惜(娇jiāo)娘这般卖弄风(情qíng),无异于给瞎子做戏了。

    (娇jiāo)娘见她嘴上说不敢,眼睛却不停往她(身shēn)上瞟,唇边笑容更加妩媚,“不知官人心仪的女子,样貌如何?比之(娇jiāo)娘如何?”

    “就是大眼睛、高鼻子、小嘴巴的普通女子。比之(娇jiāo)娘自是不如!”

    (娇jiāo)娘掩嘴(娇jiāo)笑,“这般也叫普通女子?官人眼光可真高!”

    “呵呵,”纪子期附和地笑两声,话题转到(娇jiāo)娘(身shēn)上,“不如说说(娇jiāo)娘你?”

    “我?”(娇jiāo)娘似楞了一下,神色满不在乎,“奴家有何好说的?”

    “(娇jiāo)娘见识多,定有遇到些有趣的人和事!”

    (娇jiāo)娘似冷笑了两声,“官人是在讽刺(娇jiāo)娘‘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吗?”

    纪子期有些冒汗了,这(娇jiāo)娘看来也不是个好惹的(性xìng)子,说话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刺上一刺,“不,不是,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瞧把官人吓的,”(娇jiāo)娘扑哧一声,软语(娇jiāo)媚,“奴家跟您开玩笑呢!”

    她眸中一暗,声音便带上了几分虚无,“难得有人想听一介((妓jì)jì)女讲故事,那(娇jiāo)娘就给官人讲个故事吧。

    只是(娇jiāo)娘(身shēn)为((妓jì)jì)女,来找(娇jiāo)娘的,都是冲着(娇jiāo)娘的(身shēn)子来的,全是些粗鲁的汉子,没什么好说的,(娇jiāo)娘就给您讲讲(娇jiāo)娘自己的故事!

    (娇jiāo)娘出(身shēn)不算大贵,也算小富,从小爹娘(娇jiāo)养着长大。

    因容貌出众,十四岁起媒婆都快踏破了家门槛。可(娇jiāo)娘心(性xìng)高,一人都瞧不上。

    十六岁那年外出游玩,遇到了命中的冤家。他一袭青衫,风度翩翩,拈着一朵桃花站在树下对着(娇jiāo)娘笑。

    (娇jiāo)娘很快就陷进去了,于是非卿不嫁。

    婚后两人很是恩(爱ài)了一段(日rì)子。

    那段时(日rì),他对(娇jiāo)娘是真的好,真的疼!可正因为如此,半年后他的背叛便让(娇jiāo)娘更是痛!”

    (娇jiāo)娘声音幽幽,似是陷入了回忆,“婚后半年有一(日rì),他随同窗好友出去游玩。

    同窗好友知他一向洁(身shēn)自好,便打赌何人能让他破戒!

    于是有一人出高价,请来一美艳青楼女子。在那女子有意的挑逗下,他受不住(诱yòu)惑,和那女子一夜**。

    事后他向(娇jiāo)娘跪地认错,说是着了道才会做错事,恳求(娇jiāo)娘的原谅。

    (娇jiāo)娘虽自小闺内长大,也知青楼中会用一些药来迷惑心智!虽痛心,也接受了他的解释,原谅了他!

    可一个月后,他旧态复萌,又去了青楼找那女子!

    而后一而再,再而三,(娇jiāo)娘终于承受不住,带着娘家人,与他闹了起来。

    他当着外家人,廉不知耻道:‘(娇jiāo)娘,你虽名为(娇jiāo)娘,可在(床g)上一点也不(娇jiāo),比起那些青楼女子来,实在太过寡淡无味了!’

    原来,他不仅是找先前那名青楼女子,到后来还经常光顾其他青楼女子!

    (娇jiāo)娘家人当场脸都躁红了,拉着(娇jiāo)娘便要离去。

    可(娇jiāo)娘不甘心!(娇jiāo)娘留了下来!(娇jiāo)娘要报复他!

    既然你喜欢青楼女子,好,(娇jiāo)娘就去做个青楼女子!

    然后,(娇jiāo)娘就成了现在的(娇jiāo)娘!”

    一出老土的痴(情qíng)女遇到负心汉的戏码!只是(娇jiāo)娘,你这(性xìng)子也太激了点,为了个渣男就这样糟蹋自己!纪子期一时也不知道说啥好。

    (娇jiāo)娘见纪子期愕然的神色,咯咯大笑,花枝乱颤,“官人莫不是当真了?奴家不过是看官人一介读书人,为了迎合官人,随口编的故事而已!”

    …纪子期额头冒下三根黑线。

    “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这天下男儿皆薄(性xìng),却是真的!”(娇jiāo)娘笑声中,带着三分感叹,“所以能快活得一(日rì)是一(日rì)!”

    纪子期似有所感,也叹道:“(娇jiāo)娘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人生苦短,何苦同自己过不去?不过都是区区数十载罢了!”

    (娇jiāo)娘咦道:“倒看不出官人小小年纪,就能如此通透!”

    纪子期苦笑道:“只不过有感而发而已!在下不过一俗人,自然也逃不过这世间的七(情qíng)六(欲yù)!”

    (娇jiāo)娘此时面上终于不再是戏弄的神色,“官人真(性xìng)(情qíng),之前是(娇jiāo)娘浅薄了!官人莫怪!”

    纪子期忙道:“不敢,不敢!”

    正经起来的(娇jiāo)娘,却好似没有之前那般放得开了。

    或许是终(日rì)做戏,早已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这边帐内安静下来后,隔壁帐男女的喘息声,便清晰地传了过来。

    (娇jiāo)娘心中自嘲,再正经又如何,终归不过是已沦落风尘的((妓jì)jì)女!还当自己是以前那藏在深闺的小姐吗?

    她重新带上职业的媚笑,软语(娇jiāo)声道:“官人,刚刚和官人聊得太开怀,奴家差点害了官人了!”

    纪子期不解,“(娇jiāo)娘何意?”

    (娇jiāo)娘暧昧道:“官人在奴家帐内待了这么久,却一点响动也没有,被别人知晓,怕是误会官人那个不行了!”

    纪子期大囧。

    (娇jiāo)娘咯咯笑道:“官人不必担心,奴家既收了官人的银子,这戏自然要做足!”

    纪子期还想着,要问她如何做戏。

    (娇jiāo)娘已躺在(床g)上哼哼唧唧起来,还用手掌拍着(床g)沿,制造令人怀疑的声响。

    纪子期的耳根都红透了。

    (娇jiāo)娘看着她脸红的模样,边哼边笑。

    等到终于离开(娇jiāo)娘的红帐时,纪子期长长吁出一口气。

    她擦擦额头的冷汗,朝自己小帐的方向,飞奔而去。

    还没来得及进帐,便被杜峰叫了去。

    纪子期喘定气,走进杜峰的帐里。

    一进去,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杜峰的脸色(阴yīn)沉得吓人,浑(身shēn)散发着冷气,整个帐内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杜康在一旁,神色不知是喜还是忧。

    纪子期想起刚刚在(娇jiāo)娘帐内的尴尬,瞪了杜康一眼!

    心想,杜康,今(日rì)这账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只是她刚小跑过来,面上飞红,气息微喘,衣衫不整的狼狈样,落在有心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杜峰心中五味杂陈,听到杜康说纪子期去了红帐时,他实在无法形容自己心中当时的感受,似愤怒,似不甘!

    如今看到纪子期这幅模,心中更是大恨,几乎是咬牙道:“听说你去了红帐?”

    纪子期又瞪了杜康一眼,贼喊捉贼的家伙!“将军,是杜康哥带子期过去的!”

    杜康插嘴道:“少爷,小的只是有些好奇,便拉着子期一起过去了。

    不过小的知道少爷不喜,便偷偷回来了。

    至于子期,……”

    纪子期恨得牙痒痒,好你个杜康!“将军,小的也只是好奇,多待了一会!”

    杜峰鼻尖闻到一丝脂粉味,更是愤怒难平,尖刻冷笑道:“只是多待了一会,(身shēn)上就这么重的脂粉味?若是再多待一会,怕你是骨头都没得剩了!”

    纪子期也不知如何解释,当下便低头不语。

    这样子落入杜峰眼中,就好似是心虚默认一般。

    杜峰更加火大,拿起桌上的一盏冷茶,想也不想,朝着纪子期,便扔了过去。

    纪子期躲避不及,茶盏正中(胸xiōng)口,整个(胸xiōng)前被茶水浸湿。她又痛又惊,连用双手将自己环抱起来。

    杜峰也呆了一息,随即又凶狠吼道:“你怎么这么笨?躲都不会躲吗?”

    纪子期咬牙不理他。

    杜峰见她面上带着一丝倔强,双手环(胸xiōng)的防备样,愤怒之余又有丝悔意,当下放缓声音道:“过来,让本将军瞧瞧!可伤着哪里了?”

    纪子期捂紧(胸xiōng)口,还未出声,杜康已抢先一步惊呼,“少爷!让小的来吧!”

    杜峰斜眼冷冷扫过他,杜康立马噤声退后。

    “过来!”

    纪子期还是不动。心道自己不过是去个红帐而已,为何要受到这般对待?这军中多的是偷偷摸摸去的人了,干么就针对我?

    要真是干了啥事被罚也就算了,问题是老娘根本啥事也干不出!

    这一想越想越气,(胸xiōng)口又痛,又担心被人发现,忍不住眼眶中就含上了泪。

    杜峰走近她,越发觉得那股脂粉味,像针一样刺进他心里。

    他一把扯开纪子期抱(胸xiōng)的手臂,另一手就(欲yù)扯开她的衣裳。

    纪子期大惊,当下也不顾及什么,抬脚就朝杜峰踢去,尖声叫道:“你放手,不要你管!”

    她个子小,腿不够长,杜峰往边一闪,她便踢不着了。

    但杜峰还是被纪子期发泼的样子给震住了!

    她眼中含着泪,小脸涨得通红,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杜峰不由松开了手。

    纪子期连忙退到一边,双手重新抱回(胸xiōng)前,警惕地看着杜峰!

    杜峰被她眼中警惕的神色,搞得心头更加烦躁!

    他厌恶地挥挥手,“既然如此,快滚回你自己的帐去!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个干净!不要让本将军再闻到一丝异味!”

    还好今晚阿夜不在。

    纪子期解开裹(胸xiōng)的布条,低头一看,(胸xiōng)口一片青,用手摸上去生疼!

    她忍着痛,用力揉了揉,心里将杜峰与杜康主仆二人,轮流咒骂了上千遍!

    纪子期肚子里憋了一整夜的火。

    早上掀开帘帐,碰到倒夜香回来的杜康。

    正好!纪子期暗中咬牙。

    杜康一见她,有些心虚地扭头就走。

    小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往哪里走?

    纪子期双手叉腰,大吼道:“杜康!”

    杜康的(身shēn)形瑟缩了一下。

    “杜康,过来!”纪子期又吼一声。

    杜康心想,昨(日rì)那事,迟早得她一个说法才行!便转过(身shēn),朝着纪子期走了过来。

    只是这事始终是他瞒着纪子期在先,又告状在后,他再觉得理直气壮,对着纪子期,也不自觉矮了三分。

    纪子期忍着火气,“说,怎么回事?”

    杜康脚尖蹭地,低着头,嚅嚅道:“子期,昨天的事,是我不对!”

    “为什么这么做?”纪子期知道她与杜康一向相处融洽,若不是有什么隐(情qíng),他断不会如此对自己的!

    关键是,他这样做,也得不到任何好处!纪子期想不明白,越发想要弄个清楚!

    “这个,这个……”话到嘴边,杜康又有些犹豫了。

    “杜康!”纪子期拔高声量。

    杜康被她的气势慑住,脖子一缩,老实交待了,“我这都是为了我家少爷!”

    “你为你家少爷,跟你带我去红帐有何干系?”

    杜康支吾道:“我总觉得少爷对你有些不一般!杜家五代单传,断不能在少爷这断了香火!”

    纪子期楞住,立马反应过来,又气又好笑,“你家少爷不喜女色,是喜欢男人,还是另有问题,你怎么知道?

    你若想知道,就该带你家少爷去红帐,你带我去干什么?”

    “我家少爷怎会有问题?”护主心切的杜康大声反驳,然后在纪子期冒火的双眸下蔫了下来,“我也劝过少爷,可少爷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啊!”

    杜康耸耸肩,又偷瞄一眼纪子期,“所以我就想着带你去,若少爷知道你喜欢的是女人,就算万一有那不该有的心思,也会断了念想!”

    纪子期跳起,一巴掌拍向杜康的头,“所以你就拿我开刀?”

    杜康吃痛,又不敢回手,摸着头,赔笑道:“反正你也不亏,是不是?”

    纪子期瞪他,“你有没有想过,我才十四岁而已!”

    杜康干笑两声,“这个,我还真是一时忘记了!看你平(日rì)表现,我一直当你跟我差不多大!”

    “好了,别生气了!”杜康见她神色略缓和,撞撞她的肩,“我给你赔个不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当仁不让!”

    纪子期白他一眼,“就怕你为了你家少爷,随时一转(身shēn)就把我给卖了!”

    “呵呵,不会的,我发誓!”

    纪子期想起杜康刚刚的话,又想杜峰平时欺负她的(情qíng)形,忍不住恶作剧道:“杜康,你家少爷搞不准是(欲yù)求不满,心中火大!所以喜欢欺负我、戏弄我。

    我建议你,尽快找个女人,给你家少爷去去火才是上策!”

    杜康呵呵不说话,他可没这个胆子!不过,说不定杜喜敢!他在心中思量起这个方法的可行(性xìng)来。

    纪子期见他考虑的样子,知道将这话听了进去,心中偷笑,面上却不显,“好了,我先走了!”

    杜康拉住她,压低声音,“子期,我还有一事想问你!”

    “什么事?”

    “昨晚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

    杜康暧昧撞她一下,“听大伙说(娇jiāo)娘功夫不错,你认为如何?”

    纪子期抬起脚用力踢向杜康,怒道:“你还敢提?”

    杜康抱着脚,哇哇大叫。

    纪子期觉得这一早上,遇到的每一个人,看到她的神(情qíng)都有些不对劲。

    要么偷笑,要么指指点点,被她撞见了,就暧昧地眨眨眼。

    连曹云清看见她,都不自在地轻咳两声。

    纪子期心中嘀咕,今天这些个人,都是怎么啦?

    最后是兵器库主事花秋山揭露了谜底。

    他拍着纪子期的肩膀,“纪文书,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身shēn)板又这么瘦弱,竟有这般能耐!”

    纪子期茫然,“花主事指的是……?”

    花秋山挤挤眼,纪子期抖了抖。

    他大笑道:“听闻昨(日rì)纪文书去了红帐(娇jiāo)娘处,有好事的,一大早便跑去问(娇jiāo)娘,‘纪文书如何?’

    (娇jiāo)娘道:‘纪文书(性xìng)(情qíng)中人,(娇jiāo)娘佩服!’这能让军((妓jì)jì)佩服的本事,除了那个,还有哪个?这不,军中一下子都传开了!”

    纪子期……

    她脸瞬间涨红,直想爆粗口:(奶nǎi)(奶nǎi)的!老子是女人!哪有那本事!

    曹云清见她羞红的脸,以为她被人说破害羞,帮着解围道:“老花,你那新分类进销存,整理得如何了?”

    花秋山立马噤声,“曹巡官,快了,快了,老花这就去整理!”说完便溜了。

    曹云清又转向纪子期,清清喉咙,语重心长道:“子期啊,你年岁还小,有些事急不得的!这男子过早房事的话,于子嗣不利!你要切记!(日rì)后…,咳咳,若是…,咳咳,也要自行克制!”

    纪子期面上越发躁(热r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老天,请赐我一堵墙,我要撞晕过去!

    杜康!纪子期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

    因为红帐的事,纪子期这两(日rì)出门都遮遮掩掩,像做贼似的!

    不知(情qíng)的阿夜见到纪子期奇怪的举动,问她怎么了,却被纪子期凶了一顿。

    莫名其妙的阿夜,便跑去问杜康,杜康奇怪地(奸jiān)笑两声,也不肯告诉他。

    阿夜郁闷了,感觉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似的!

    纪子期将自己关在小帐里两天,将那些抄录回来的数据,重新整理,做成了一份大数预测表,并详细写上方法。

    她这次要教的对象,主要是杜峰与曹云清。

    一想到杜峰,纪子期就觉得(胸xiōng)口隐隐作痛。

    她闷闷想道,四个月的时间怎么才过了一半?

    纪子期将手中的数据及表格,誊抄了两份,杜峰与曹云清一份,自己一份。

    “将军,大人,这份就是子期整理出来的数据预测表。

    这些数据,是从粮草署各库房,近五年来的数据中誊抄出来的。

    按分类,记录了每年每次战役时,领取的数量、退回的数量,并计算了大约的损耗率。

    然后根据这些大数据,对各类物资的未来需求进行了预测。

    以铠甲为例,这五年来每年领取数量平均三万,每年新兵数量约一万,说明约有两万是在战斗中破损消耗掉。

    目前库房存量约五千,铠甲制造耗时,子期建议先向户部补充一万二。

    再看这药库,每年三四月和九十月领取伤寒药最多,平均每年药丸是两万粒,主药材是一千斤,每年战役后的刀伤药粉约一千瓶,主药材约二千斤。

    按目前库存量,伤寒药丸约五千,可在七月初补充;主药材八百斤,暂时不需要补充,但需要留意其期限。

    刀伤药粉约三百瓶,需急补,主药材约五百斤,也需要向户部补充了。

    其他各物资,子期均在后附有建议补充数量,或建议何时补充,以及补充多少。

    不过,子期对各样物资的制造时长了解不多,对于从何处供货、运输时间多久也不甚了解。

    所以以上建议,将军和大人,需根据实际(情qíng)况进行调整,特别是战役次数和时间。

    这预测的方法并不太难,相信将军和大人,从这张表上已清楚知道如何进行预测!

    子期能做的,是整理清晰的数据预测,供二位参考!”

    曹云清一边听纪子期讲解,一边看她提供的数据和表格。

    很快,面上便露出了笑容:“子期,你实在太谦虚了!你这份预测表,如若推广开来,绝对又是一件天大的奇功!

    若所有向户部申请物资、银两的,能列出如此清晰的数据,尚书林大人心中有底,就不会每天都为了不知哪里,又突发急事要银子,而提心吊胆了!”

    他放下手中的数据和表格,赞许道:“子期,别的不说,单单能整理出如此清晰的数据,你就功不可没!

    而能利用这些数据,分析这些数据,从而得出结论的,这世上怕也没人!为兄自叹不如!”

    “为兄?”被表扬的纪子期露出笑容正想回应,杜峰略带嘲讽的声音抢在了前头,“本将军倒不知你二人何时结拜了兄弟?”

    曹云清的面色有些僵硬,“下官敬佩子期人品和学识,年龄又略长,便自称为兄!”

    “多谢曹大人厚(爱ài)!”纪子期才懒得理杜峰的冷言冷语,笑着对曹云清道:“子期一介平民,能得曹大人以兄长相称,是子期的福气!”

    曹云清微笑回礼,“以子期才能,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是为兄高攀了!”

    见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吹捧,杜峰只觉得太阳(穴xué)突突地跳,(胸xiōng)口有一处憋得厉害,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全(身shēn)僵硬。

    看着笑意盈盈相互对望的二人,更觉得刺眼得厉害。

    杜峰猛地站起(身shēn),也不知是对谁道:“说完了吗?”

    纪子期和曹云清不明所以,齐齐看向他。

    “说完了就散!本将军还有要事在(身shēn)!”杜峰冷冷道:“纪文书,跟本将军回营!”

    说完转(身shēn)就出了元帅帐。

    纪子期在他(身shēn)后做了个鬼脸。惹得曹云清大笑。

    在外听到他愉快笑声的杜峰,面上戾色更重。

    元帅帐与杜峰的营帐相距并不是太远,杜峰来回一向是走路。

    纪子期眼看杜峰越走越急,距她越来越远,怕他等会见不到她人无故发飙,只得小跑追了上去。

    前面的杜峰突然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到远远的正在小跑的纪子期,不高兴地蹙眉。

    纪子期跑到他(身shēn)侧时,已开始有些喘气。

    她望着立定定的杜峰,不知道他突然停下来是何意?

    杜峰面带郁色狠狠盯着她,眼中的(情qíng)绪复杂,让纪子期的心跳得更厉害。

    这又是哪里惹这位爷不高兴了?

    纪子期正准备主动发问,杜峰突然开口了,“以后离曹云清远点!”

    “为什么?”纪子期有些不解。

    “你不是知道他已经成婚生子了吗?”杜峰的声音带了几分严厉。

    纪子期越发不明白,“知道,但这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但本将军高兴,本将军不(允yǔn)许!”杜峰在说出这句话后,突然觉得心(情qíng)好转了。

    纪子期瞠目。

    杜峰笑了,面上郁色一扫而空,“你是本将军的小厮!本将军的命令,你必须得听从!”

    你是小孩子吗?这么幼稚,比阿夜还不如!纪子期在心里鄙视他。

    然后灵光一闪,难道,这大胡子与曹大人之间,真有什么夺妻之恨吗?

    这么一想,心中又有几分兴灾乐祸!就你这(性xìng)(情qíng),活该娶不到老婆!

    纪子期暗中撇撇嘴。

    这边曹云清将数据,立马飞鸽传书京城。有了这份表格,他非常有信心,这次的军需物资,会以最快的速度发到天凉来!

    绝不会影响即将到来的大战。

    这次粮草署彻底解决了供需问题,立了奇功,一向鹌鹑似的粮草署众人个个抬高了头,那(身shēn)板(挺tǐng)得比枪还直。各营将军卯足了劲,想要在下次与苍月国的对战中立下战功。

    一来振奋一下军中士气,二来若能一鼓作气打得苍月国求饶投降,他们也好趁机回家,与几年未见的老婆孩子相聚。

    阿夜也察觉到了一些异常,以往那些(爱ài)逗弄他的士兵,最近总是很难碰到。

    即使偶尔碰到,也都行色匆匆。

    一向(爱ài)带着他玩的杜康,也几(日rì)不见踪影,阿夜只得询问纪子期,“子期,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纪子期也被最近军中的严肃氛围吓到,平时能不出帐就不出帐,“应该是快要打仗了!”

    阿夜的面色瞬间煞白。

    纪子期见状有些自责,阿夜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能直接告诉他?

    “阿夜,别怕!我们不用上战场的!而且这次,杜家军肯定会赢的!”

    阿夜的面色更加惨白。

    纪子期慌忙搂住他,感觉怀中的他(身shēn)体微微颤抖,心中更是自责。

    她轻拍阿夜的背,柔声道:“阿夜,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乖,不怕不怕!”

    没过几(日rì),苍月国果然来犯,纪子期经历了她前世加今生两辈子的第一场战事。杜家军准备充足,约在三(日rì)后便取得了首次胜利。

    同以往相比,伤亡的人数,结束战事的时间,提升了接近一倍多,对于整个杜家军来说,都是值得鼓舞庆贺的事。

    可(身shēn)在后方的纪子期,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杜家军中规定,一旦战事爆发,杜康和纪子期这些将军的随从们,便要到后方充当护理人员,协助军医护理伤患。

    纪子期刚到伤患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到处都是血(肉ròu)模糊、四肢不全的躯体,痛苦扭曲的面容,箭被拔出时横飞乱溅的鲜血。

    铺位不够,原来只能待两个的(床g)基本都挤上了四五人,却仍还有很多人没有位置,只能坐在地上,一不小心就会被来往的人踩上一脚。

    纪子期突然觉得,她以往所认为的苦难生活,在眼前这一幕真实现场的对比下,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以往面对的那些兵器药材的领取数,不再是冷冰冰的数字,而是眼前这些痛苦呻吟的人。

    这样的营帐据说有三十多个帐。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满手鲜血的军医厉声呵斥。

    纪子期回过神,压下心中悲悯的(情qíng)绪,走了过去。

    “帮我按住他的双手!”军医指着她面前的一个伤患,“他中了箭,必须立马拔出来!按紧他,别让他乱动!”

    纪子期连忙按住他的双手。

    “没吃饭吗?这么一点力气怎么够!”军医怒吼道:“整个人趴上去压住他!”

    此(情qíng)此景,纪子期已顾不得会被人发现,她整人个紧紧的压住那人的两只手。

    军医利索地拔出了他(胸xiōng)前的箭,那位士兵一声惨叫,全(身shēn)的力量在箭被拔出的那一刹迸发出来,纪子期差点被掀翻在地。

    然后那位士兵就晕了过去。

    “帮他上点止血药,然后包扎伤口!”军医吩咐完,又走向下一个患者。

    纪子期看着那不断冒出鲜血的(胸xiōng)膛,胃中一阵翻腾。

    她别开眼,咬牙强忍住。第一次帮人上药,有些手忙脚乱。

    许是药粉的刺激,那士兵在昏迷中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纪子期胆颤心惊!等她使出吃(奶nǎi)的力气,小心翼翼地帮士兵包扎好(胸xiōng)口时,她的内衣已经湿透了。

    她吁出一口气,坐在(床g)边休息。

    “这么慢才包扎完一个?按你这速度,这营里其他的患者,都要流血而亡了!”军医见她还坐下休息,更是不满,“你是哪个将军的手下?手脚又慢,还不勤快!”

    纪子期忙站起(身shēn)。

    “快去那边,速度快点!还有好多患者等着!”

    纪子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飞奔过去。

    这次她不再顾忌是否过于大力,令患者呼痛了!毕竟比起这点疼痛,下一个因流血过多,生命正在慢慢消逝的人更重要!

    军医见她手脚俐落了许多,面上神色好转了一些。

    纪子期几乎是麻木的在伤患营待了一天,她觉得她要是有感觉的话,那倒药递剪刀拿针的手,一定会颤抖的伸不下去。

    半夜回营的时候,桌上放着一碗红烧(肉ròu)饭,纪子期饿扁的胃,再次翻腾起来,她蓦地冲出营帐,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远远的,杜康手中端着一个木碗走了过来。

    他看到蹲在地上的纪子期,心中了然,一手扶起她往小帐内走去。

    碰到因担心纪子期正要出来的阿夜,他将手中的粥递给他。然后扶着纪子期走了进去。

    杜康一入帐,便看到桌边上醒目的红烧(肉ròu),立马让阿夜端开。

    阿夜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照做。

    “子期,你第一天去伤患营帮忙,我猜想你肯定不习惯,便让厨房熬了点粥,你先垫垫肚子。等会我再去拿几个馒头过来!”

    纪子期有气无力地道:“谢谢杜康哥!我吃点粥就够了!”

    杜康怜悯道:“这仗不知打到何时!咱们每天都要在伤患营从早忙到晚,只吃粥哪够?你就算不想吃,也得多吃点才有力气!

    这种时候要是病了,真没人有时间理你!”

    纪子期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建议。

    阿夜看着喝粥的纪子期,嘴张了又合,犹豫半响后,终于问道:“子期,这仗打得如何?”

    纪子期以为他担心,安慰道:“没事,阿夜,我们会赢的!”

    “那是赢了还是没赢?”阿夜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这个,具体我也说不上!听说暂时是赢了!”

    阿夜的嘴唇顿时失去血色,纪子期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对劲,“阿夜,你怎么了?”

    “没什么。”阿夜神色蔫蔫,爬上(床g)缩到最里面,背对着纪子期不说话了。

    纪子期觉得有些莫名,但今(日rì)实在太累,她已没心思再管阿夜,便将疑惑压了下来。

    休息了一晚上的纪子期浑(身shēn)酸痛。

    她一大早来到伤患营,那些患者大部分还在睡眠中。

    军医正在问一些已醒过来的患者的伤势,见到她这么一大早就过来,有些意外。

    纪子期笑着同他打招呼,“张军医,早!今(日rì)要做些什么?”

    张军医今(日rì)面色比昨(日rì)不知好了多少,不知是因为那些重伤患者都已处理完毕,还是别的。

    他的声音有一丝干涸,“嗯,先帮昨(日rì)那些伤患换药,换完药后,到隔壁营找我!”

    “是!”

    纪子期今(日rì)手脚更是俐落,也不管那些伤患是清醒还是昏迷,快速地帮他们换完药。

    等忙完的时候,已到午时。她匆忙啃了两个馒头,来到了隔壁伤患营。

    这间营里都是些轻伤患者,比隔壁重伤患者营,气氛不知好了多少倍!

    很多汉子还开着玩笑。

    看到纪子期进来,有几个认识他的,打起了招呼。

    “纪文书好!”

    纪子期笑着回礼,“你好!”

    旁边有人发问了,“这位便是传说中的纪文书?”

    “是!”跟她打招呼的人笑嘻嘻道。

    另一人迷惑了,“纪文书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先前那人一巴掌拍向他的头,“小徐,你个笨脑瓜!那个连(娇jiāo)娘都称赞的纪文书,你没听过?你小子上次还发狠,说要去会一会呢!”

    被打的小徐瞬间恍然大悟,看向纪子期的眼神充满了妒意,“原来是你!”

    纪子期哭笑不得。想不到她在军中立了这么多功,竟比不上(娇jiāo)娘一句话让人印象深刻!

    小徐见她不理睬,不满意了,“我说小子!我不管你什么来头,总之谁跟我抢(娇jiāo)娘,谁就跟我小徐过不去!你划个道,咱们找天比划比划!”

    斜斜里,一个大手掌拍向他的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徐怒了,摸着脑袋瓜,“谁?谁偷袭老子?”

    他四下张望,见到怒目而视举着手掌的百夫长,瞬间怂了,“百夫长好!”

    百夫长瞪他一眼,放下手,冷笑道:“好啊,小徐,你小子长胆子了?连纪文书也敢挑战!若是被邱将军知道了,看他如何处置你?”

    原来这小徐是骑兵营的人,之前知道纪子期大名的,多数是神弓营和步兵营的人!

    当然,那是在(娇jiāo)娘之事之前!(娇jiāo)娘之后,几乎全营都知道纪子期大名了!

    “别说邱将军会放不放过你,我神弓营的人第一个不放过你!”右边另一浓眉大汉插嘴了。

    “就是,就是,我步兵营也不会放过你的!”帐里大部分的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小徐心中很是委屈,不过是下个口头战书而已,怎么搞到好像犯了众怒似的!

    张军医也未料到这个之前被他批评,手脚慢还偷懒的瘦弱小子,竟是军中大名鼎鼎的纪文书!

    他抹一把冷汗。幸好他还没上报上官,否则挨批的那个人,肯定是他了。

    又想到昨(日rì)对纪文书的态度,顿觉得背心有些湿了。

    纪子期谢过那些为她说话的士兵,走到张军医(身shēn)边,“张军医,子期现在要做什么?”

    张军医一时踌躇,不知安排她做什么比较合适!

    纪子期心中明白他这是有所顾忌了,微笑道:“张军医请尽管吩咐,伤患面前,只有伤患最大!张军医莫嫌弃子期笨手笨脚就好!”

    张军医也不是那等扭捏之人,见纪子期是个明白人,当下便安排她替伤患清理伤口。

    其实这些伤者都是受伤较轻的士兵,照理说早已自行清理了伤口。

    可有时候伤疤对于男人来说,不是遗憾,反而是种荣耀。

    所以这些人在清理时,大多漫不经心,有些干脆不理,以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

    张军医在军中已久,自是知道这些人的想法。

    不过现在天气开始炎(热rè),若不小心造成伤口感染,因此而丢了一条命就不划算了。

    士兵们不知道严重(性xìng),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吩咐纪子期务必一定要清理干净。

    好在(身shēn)为现代人的纪子期也明白,伤口被感染后的严重后果。

    她拿起(热rè)毛巾,毫不手软地清洗伤口。

    有些个士兵痛得脸都皱起来了,却死忍着不吭声,生怕被人家看扁。

    还有些个不怕死的,趁纪子期清洗伤口时,偷偷问道:“纪文书,(娇jiāo)娘功夫真的那么厉害吗?”

    纪子期不理他,只手下越发用力,那人忍不住轻呼出声,惹来旁边人轻蔑的目光。

    他悻悻闭上嘴。

    当然也有碰到不那么配合的,“纪文书,不用清理了,老子就想留个大疤作纪念,以后回去后还可以显摆显摆!”

    纪子期也不勉强,只幽幽道:“我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有个人胳膊被刀不小心划了道口子,那人也觉得留个疤很威武,便没理会!

    过了没几(日rì),伤口处开始腐烂,人开始发烧有些不清醒!他还硬撑着!

    又过了几(日rì),他家人发现他晕过去了,便将他送去看丈夫!

    大夫掀起他的衣袖一看,立马转(身shēn)吐了!”

    纪子期双眼冷飕飕盯向那人,声音怪异,“你猜怎么着?”

    那人被纪子期的眼神看得心中发凉,“怎,怎么着?”

    其余人也伸长耳朵,等着听最后的答案。

    “原来那整条手臂,全爬满了白蛆!”

    纪子期变调的话音刚落,营帐里顿时响起了阵阵干呕声。

    那人也恶心得不行,他立马将衣袖卷起,“快,快清洗干净点!”

    其他还未包扎伤口的人,大部分都飞速下(床g),自行清理伤口去了。

    也有些胆大的,忍着恶心问张军医,“张军医,纪文书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张军医淡淡道:“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人想起白蛆爬满手臂的(情qíng)景,不由寒毛直竖,二话不说,朝外飞奔而去。

    张军医看着空无几人的营帐,心中感慨万千!

    以往他不知费了多少唇舌,让那些轻伤的士兵们,先将伤口清理干净,再等他过来查看,可就是没用!

    他不停强调伤口感染后的严重(性xìng),那些士兵嘴上说好,却还是吊儿郎当。

    不得已,他只得自己动手帮他们清洗。

    可今天,纪文书一个夸大的故事,就让那些人个个主动清洗伤口!

    张军医看向纪子期的眼神多了一丝赞赏,眼前这少年,倒真是名不虚传!

    晚上回帐的时候,阿夜照例问她战况如何。

    纪子期想起这几(日rì),阿夜的不对劲,便追问他发生了何事?

    阿夜照例不答她,只是整个人无精打采,脸色更加苍白。

    纪子期心中隐约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隔(日rì)一大早,纪子期的第一个患者已经醒了过来。

    那是个年轻的小兵,今年刚十六,同杜康年岁相当,脸上还有一稚嫩的倔强,鼻尖微翘,又带了几分可(爱ài)。

    他刚参军半年,第一次上战场便中了一箭。

    纪子期低声询问他,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表(情qíng)淡漠,也不出声,好似未听到一般。

    纪子期只得道:“那我帮你换药了!”

    那小兵依然沉默不语,不过倒是很配合地坐起(身shēn)来。

    经过这两(日rì),帐里的大部分将士与纪子期便熟了。

    帮他们换药时,都友好地跟她打招呼。

    有些伤势不太严重的,张军医看过伤口没有感染,已经开始愈合,便让他们去了隔壁营帐。

    用张军医的话说,隔壁营帐都是些受轻伤的,氛围很好!这些人过去那边,心(情qíng)受到影响后,伤势会好得更快。

    纪子期深切认同。

    因为铺位有限,隔壁营那些将士包扎好伤口后,便让他们回了自己营地。隔一两(日rì)过来复查即可。

    由于之前纪子期讲的故事的影响,再后来进去的士兵,都非常自觉主动的清洗伤口,倒给张军医和纪子期省下了不少时间。

    不断有新受伤的士兵被送了进来,哀嚎声不断,令到气氛更加低迷。

    但此时无人顾及这些。

    这次士兵的伤势更加严重,有些送进来不一会就断了气。

    还有些未来时就早已断了气的。

    送他进来的战友紧紧搂住他,不愿松手,也不愿离去!

    他跪在地上,不顾自己受伤的(身shēn)体,苦苦哀求张军医:“军医,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我的兄弟没有死,求您再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就好!”

    张军医无法,只得让其他将士将二人分开,将尸体拖了出去。

    那汉子哭声震天,惹得营中那些粗壮的士兵们纷纷扭过头,偷偷抹泪。

    纪子期心中大恸,边帮其他将士包扎伤口,边掉眼泪。

    苍月国的第一场进攻失败了。双方暂时休养生息。

    纪子期心(情qíng)暂时放松了下来。

    她已连续几(日rì)吃不饱,睡不好,噩梦连连,人迅速消瘦下去。

    不止阿夜和杜康,张军医也十分担心她吃不吃得消!

    伤患营终于不再有新伤者进来了。

    经过几(日rì)的休养,有许多人已逐渐好转,帐里的气氛慢慢好了起来。

    纪子期掩饰住自己的(情qíng)绪,陪帐里的患者聊天,给他们解闷。

    小兵花二虎还是如之前一般沉默寡言。

    无论纪子期怎么逗他说话,他也就简单附和两句。

    但只要他肯开口,纪子期已经非常高兴了。

    作为纪子期人生中的第一个患者,在心理上,她难免对他多有在意。

    伤口一开始好转,这些士兵们(身shēn)上的老毛病便开始发作了,讲起了荤段子!

    纪子期面上发(热rè),花二虎更是躁得满脸通红。

    二人对望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和尴尬!

    就这一眼,让二人无形中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和亲近之感!

    之后的花二虎,仅管仍很少说话,对纪子期却依赖了不少!

    于是纪子期断断续续知道了他的一些基本(情qíng)况,比如,他来自天顺石头镇花家村!

    难得碰到老乡,纪子期难掩兴奋,“你来自天顺?我也是来自天顺!不过我在天顺待的时间不久,石头镇离天顺有多远?”

    花二虎也难得在北地碰到南方人,心中激动,不自觉中,话也多了起来,“不远!坐马车半(日rì)就到了!我以前每隔两个月都要去一趟!”

    “那你吃过张记的(肉ròu)包子和李记的馄饨没?”纪子期甫一说完,眼睛发亮,感觉口里的分泌物多了不少,不(禁jìn)咽咽口水。

    花二虎点点头,面露笑容,“吃过!我爹说那是老字号,用的都是上好的五花(肉ròu),配上香葱,咬上一口,(肉ròu)香四溢,吃起来特别够味!”

    “啊!别说了!别说了!”纪子期猛地捂住耳朵,几(日rì)未好好进食的胃,发出了抗议,咕咕地响,“越说越想吃!”

    花二虎被她孩子气的样子逗笑了。

    眼前的少年比他年岁还小,却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表(情qíng)正经,偏又想方设法逗他开心。

    见她终于露出了与她年龄相仿的表(情qíng),花二虎不觉笑容更甚。

    纪子期见他终于开怀,心中也很高兴,又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与他继续聊下去。

    前(日rì)纪子期有一次问他为何参军时,花二虎面色立马变得很不好,一整天都不说一句。

    于是纪子期也不敢再问了。

    只是不知为何,花二虎的伤势好得特别慢。

    当(日rì)与他同时进来,伤势严重过他的,好多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第二次的战事又开始了,伤患营里又新加了好多新的受伤严重的将士。

    纪子期便无瑕顾及花二虎了。

    这次的战事只打了三天便结束了。

    这一(日rì),持续到凌晨的第二次战争刚刚结束,胜利的消息传到了伤患营,营中所有的人都精神振奋。

    花二虎受到感染,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只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

    纪子期忙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发现烫的吓人。

    解开布条一看,伤口已经发白腐烂,她知道这是细菌感染的症状,连忙唤来张军医。

    张军医皱着眉头,神(情qíng)严肃,半晌摇了摇头。

    这表(情qíng)和动作纪子期已见过几次,她明白这代表的是他已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看向那一脸羞涩笑容的花二虎,面上全是对未来的无限向往。

    那么年轻稚嫩的容颜,还未说亲成亲生儿育女,还未来及得享受这世间的美好……

    她的眼泪刷的掉了下来,转(身shēn)冲出了伤患营。

    对战又胜利了,军中上下一片欢腾。

    晚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庆祝,纪子期坐在小帐外发呆。她双手抱膝下巴靠在膝盖上,呆呆地坐在那,脑海里一片空白。

    营地里的欢庆声不时传来,似远非远,似近非近。

    她感觉好像隔了一层纱似的不真实,就像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般。

    两(日rì)未休息的杜峰,正准备回帐时,一到帐门口,就看到了这样一副景象。

    六月晚上的风还有些凉意,许是觉得冷,那个瘦小的少年紧紧抱着自己,在凄冷清幽的月光笼罩下,全(身shēn)像发着寒光一般,透着苍苍悲凉,遗世而独立。

    冥冥中好似有股力量在推动他,杜峰不自觉地抬脚走了过去。

    “你在这干什么?”

    纪子期正沉浸在哀伤中,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她受惊似地抬起头。

    那一刹,杜峰觉得十来(日rì)未见的她,整个人好像含苞的花朵忽然间盛开了一般。

    面上消瘦了许多,婴儿肥也已褪去,精致的轮廓在朦胧月光下,竟清晰无比。

    秀眉似雾,双眸如深泉,圆润小巧的鼻,柔和的嘴唇,散发着淡淡粉粉的光。

    睫毛上垂挂着的泪珠,如六月的荷花在清晨盛开时,流动其中的晶莹露珠。

    杜峰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抽动了两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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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还有个问题字数超了明天再问)

    73、杜康的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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