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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此过分,我还好手好脚的活着,她岂不是更郁郁寡欢?”邵凛玥依然笑着,脸色仍然是温柔的。
荆如握了握拳,只将邵凛玥手中那件狐裘大氅拿过来给他披上,“公主若是知道您吹冷风,会心疼的。”
邵凛玥听了这话,终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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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课时,于暖有些心不在焉,季如海让他背诗经篇中的伐檀,他也磕磕绊绊了许久才将其背完,完全丧失了以往的水平,令一向只教书不言其他的季如海都控制不住的问了他一句“身子可有不适?”
于暖顺着这话道:“学生只是偶感风寒,无甚大碍。”
季如海听后,又难得说了一句“好生休息。”
于暖应是,但神色仍未放松。
果然这课上了不到一半,外头便闯进两个侍卫来。
季如海面色不善,喝道:“何人敢乱闯上书房?”
两个侍卫中的一个拱手道:“季师傅,卑职奉皇上旨意,请二位于公子出宫。”
于暖和于枫不约而同的站起来看着他们。
“什么意思啊。”于枫喝道。
于暖却猜到了几分。
“于大人已被皇上褫夺统辖六部之权,勒令回府思过,按例,二位公子也要回去。”那侍卫还算客气的说道。
于枫更是不解了,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爹怎么就被皇上责罚了?
“有劳侍卫大哥。”于暖欠了欠身,并未多言,只朝季如海行了一礼,便跟着侍卫离去。
“阿暖。”邵凛玥满是担忧的唤了他一声。
于暖冲他笑了笑,而后走了。
路上,他难得和于枫共乘一辆马车回府,于枫也难得用商量的语气与他说话。
“依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暖觑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应该是顾大将军从全州带回了什么证据,直指爹与这回全州水患之事有关。”
“什么?”于枫一脸不可置信,“顾大将军与爹不和,朝中一直在传,没想到顾大将军却借着此事来诬陷爹!爹他是那种人吗,这可是关系到百姓存活的大事!”于枫说着,一脸愤慨。
于暖只是睨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问道:“顾大将军与爹不和,这是什么时候开始传的事?”
于枫哼了一声,“传了一两年了。”
“也就是说,顾公子带我回来的之前,这消息已经在传了?”
“自然,所以对于顾南辰为什么会帮爹把你带回来,也真是个千古之谜。”于枫讥讽道。
于暖听后,并未应答,只坐在车中思索着什么。
待二人回了尚书府才发现大门已经被锁了,两个人都是从一旁的小门进去的,进去时还听到外头不少议论之声,让于枫浑身不舒服。
“爹!”
前厅,于晋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面色如常。
“回来了。”于晋看着他们,淡淡道。
于暖看了一眼,所有人都聚齐了。无论是陈秋玲还是江心,无论是于连还是于沁,连还尚小的于琴都在。
“爹,这究竟怎么回事?”于枫急不可耐的问道,这阵仗当真吓到了他,就担心皇上下一道圣旨便是要将于府上下治罪,或砍头或流放了。
“顾大将军找出了背后的主使之人,乃工部尚书,据说去年那笔灾款便是他带头贪污的;之后疏通河道,修筑堤坝都是豆腐渣工程,中途因为一场大雨就已毁过一次,但被强行压下来了。这回事情捅了出来,是因为水患越来越严重,灾民越来越多,全州地方官员已经控制不住了,便让工部尚书出主意担着,但工部尚书却翻脸不认人了。”
“那这和咱们有什么相关?”听了于晋的话,于枫急不可耐的问道。
于晋未应,而是将目光放到了于暖身上,“顾大将军在全州待了四五个月都没查到这个,如今倒是在短短十数日内查清楚了。并且,这思路与治理水患可不是一码事。”
于暖对上于晋的目光,故作镇静,一言不发。
于晋却忍不住了,将手上滚烫的茶杯猛地朝于暖掷去。
眼看那茶杯和滚烫的茶水就要落在于暖身上,于连却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堪堪避过,但那震耳欲聋的破碎声却惊得一厅的人大气不敢出。
“爹,您息怒。”于连喘着气道。
“你还要跟我说,那信只是问候之语吗?”于晋喝道。
于暖仍旧镇静,“爹,您截下了长公主送出去的信,孩儿并没有撒谎。”
于晋却道:“承瑶长公主聪慧,谁知道她是否做过什么手脚。”
于暖面色镇定中还有一丝被冤枉的委屈,“爹,孩儿真的没有。”
“老爷,既然只是如此,为何将您牵扯进去了?”江心怯怯的问道,她一出声,立刻收到了李环警告的眼神。
于晋舒着气,又道:“今日在朝上,顾大将军将那曾经报信之人抓了上来;果不其然,那人是地方官员派出来的,因为工部尚书要独善其身,他们便想来个玉石俱焚。原本事情到这儿就该止了,皇上最多怪我,监察不力。但是...”
于晋看着于暖,“但是那报信之人还说,说这回顾大将军去治水,一直未见成效,便是有人指使,他们在前面修,就有人偷偷在后面毁,让他无法还朝,滞留全州。而这个指使之人就是我,我这招叫做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