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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然听出了她的意思了,这就是说,她其实也觉得他挺好的,只是轻易不肯说,嘴硬……
新房里亮格柜上的沙漏一点点的往下落着细沙,时光缓逝,叶蓁蓁静静坐着,任由江北然给她通着头发。等到全都梳好之后,她主动站起来,按着江北然坐到她刚才坐的位置,道:“来,我也给你通通头发。”
刚才他提到母亲早逝,叶蓁蓁觉得其实他也算是个可怜的娃。小霍氏虽对他不错,可也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想必他幼时心里也忐忑过吧?就像她小时候,虽然父母全都健在,可都不在她身边,对她态度疏离淡漠,轻易不会来看她,她那时候也是很难过的。
江北然没想到叶蓁蓁会想给他通头发,愣愣地坐下,被叶蓁蓁敲了下肩膀:“坐好了,别乱动,不然扯疼了可别怪我。”
“不会怪你的。”江北然拉了下她的手,细滑如凝脂般的素手从他粗砺大手中滑了出去,拿起了刚才他拿过的桃木梳子,卸下他头上插发的白玉钗。
透过铜镜,他看到镜子里的人,垂着眼脸,细细地在他头发上滑动着,江北然压下心内涌起的酸涩之意,只往镜中人看去。
“好了,都通好了,你这发质还不错啊。”叶蓁蓁说着,放下梳子打算去睡觉。却忽觉身子腾空而起,江北然已将她托着抱了起来。
叶蓁蓁吓了一跳,忙道:“哎,你干嘛?这是大白天,院里还有不少人呢。”
“夫人,你误会了,我是怕你累,抱你去睡觉。我本来是想等晚上,不过夫人要是有想法,为夫一定尽力配合,夫人不是说了吗?要看我的表现。”
江北然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逗她,这次惹恼了叶蓁蓁,江北然的肩上胳膊上雨点般落下一顿拳头。可惜叶蓁蓁虽被他气得用了些力气,对他来说却如挠痒痒按摩一般。
被他抱到拔步床上的叶蓁蓁暂时不想理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的位置躺下盖上被子。
江北然不以为忤,挨着她躺好,靠近再靠近。
叶蓁蓁往旁边挪了挪,身后的人却又往她这边挤过来。
叶蓁蓁继续挪,挪无可挪,被他挤到床板边上。
她想,我干嘛让啊?得把他推回去,便伸脚往后踹他的腿,再往后一拱。
江北然闷笑一声,往后挪了挪,叶蓁蓁再踹,他又后挪了一点。
叶蓁蓁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任性,像个小孩子一样,她平时可不这样。可就是忍不住。
也知道凭他的力气任她往后踹,不过是让着她罢了。这时她已困得快睁不开眼,踹了两下觉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踹,阖上眼睛便要睡过去。
却被江北然大手一捞,把她捞到怀里,让她枕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轻拍了两下,温声道:“睡吧,不闹你了。”
叶蓁蓁见他好了,也往他怀里拱了一下,真睡了。
江北然凑过来,抚了抚她的脸,挨近了些,安静躺着,但是并没有睡着。
兴帝虽给了他几天婚假,却有太多事需要他去办。这次他参与皇太孙亲卫的训练,主要是训练那些少年们组成各种战阵,应对群体性袭杀行动和各种突发事件,针对可能的危急情况,先得设计出种种预案对这些少年人进行强化训练。
而这些少年们虽然悍勇,却因为兴帝要找些不牵涉到各方势力的人,便在经过严密调查之后,从民间招募了这批人,他们基础不够,想在二个月内训练出成果,着实要费些功夫,需仔细筹划才成。
叶蓁蓁睡了半个多时辰,翻了个身,睁眼时见他似乎在想事,嘀咕了一声:“不是说睡觉吗?怎么没睡?”
“嗯,这就睡。”江北然揽住她后背,跟她头挨着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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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街,依香坊里,吴掌柜正殷勤地拉着一个瘦长汉子说话。那汉子显然有些不耐烦,道:“吴掌柜的,这个活我真做不来,我这手从去年就不好了,没什么力气,你们东家想要的画我只怕画不出来。”
“这个?要不孙先生您留个地方吧,等我们东家空了,我把事儿跟她说一说,听听她的意思。”
孙秀才听了,摇摇头,拿吴掌柜的没办法,对方在街上一见到他,就好说歹说的把他拉到店里,说想请他给画几幅小幅的花鸟工笔画,用来做胭脂盒的。
孙秀才一听就不大愿意,他的工笔画在折月朝很有名气,一年也画不了几幅,根本就供不应求。画出来的画都被人细细装裱了挂在厅堂中。
这家店居然想用他的画来烧制在胭脂盒上,完全不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可吴掌柜势在必得的架势逼得他只得口述了一个地址,然后才离了依香坊。
看着他走远了,吴掌柜把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折叠好,准备等叶蓁蓁新婚回了门再去找她。算算日子,后天便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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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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