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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娆瞧着那两块点心,俯身温柔的问夏嘉宁:“宁宁,是谁教你把点心拿回来送给姐姐的?”
但她刚问完,夏嘉宁便伸手圈住了她的脖子,白嫩的小脸亲昵的往夏娆脸边蹭,还软软道:“宁宁最喜欢姐姐。”
夏娆心中一软,将他拥到了怀里。
当晚阿蛮便查出来了,这几日燕朗一直是让一个名叫‘阿欢’的丫环照顾夏嘉宁,燕朗有时候出去,都是阿欢在陪着。
“奴婢查过了,这个阿欢,就是当初咱们在假山边见过,跟江小姐的小厮混在一处的丫环。”阿蛮道。
“没想到是她。”夏娆心思沉了沉,才转头跟迎春道:“明日开始,不许宁宁再出清晖园了。迎春,你明儿不必伺候我了,只管跟着宁宁,寸步不离。”
迎春见她面色凝重,立即就应下了。
夜色稍沉时,燕诀才从燕王爷处回来。
燕诀本想去夏娆房间,只是刚进门,就见澜沧迎了来,低声道:“爷,南烟公主来了,在您房间。”
“她何时来的?”
“刚来不久,是悄悄来的,说一定要见您。”澜沧道。
燕诀朝不远处夏娆的房间看了看,神色略沉了几分,才转身回房了。
房门推开,就看到了孤单一人站在窗边的凌南烟。
夜风从外面吹进来,凌南烟身子太弱,咳了好几声,苍白的小脸都浮起了一丝病态的潮红。
“夜里凉,公主怎么此时过来?”燕诀亲自上前关上了窗子。
“我想你了。”凌南烟泪眼蒙蒙:“你几日都不来见我,我担心你厌倦了我。”
凌南烟说完,见燕诀略有松动,这才径直上前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燕诀身子微僵,想要将她推开,却又听她隐忍着悲伤的轻声啜泣:“我知道我令你失望了,可那些全都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即便你现在已经爱上了别的女子,我也不介意,我只要能守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我先送你回宫。”
“咳咳……”
燕诀话未说完,凌南烟便难受的咳嗽起来,身子也一点点软了下去。
燕诀终是伸手将她扶住,见她脸色苍白的厉害,才朝外道:“立即传太医。”
“不,太医们治不好我。世子,我今晚只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让我离开好吗?”凌南烟眼泪滑落,说罢,人便往后无力跌了去。
燕诀当即将她抱起准备放到软塌上,房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了。
夏娆进来时,刚好瞧见燕诀打横抱起凌南烟。
夏娆赶忙道:“方才有人说爷着急要见我,所以我才……”
“世子。”凌南烟嘤咛一声,紧紧抱住了燕诀的脖子。
“那妾身不打搅世子爷了。”夏娆略一屈膝,人便赶忙出来了,丝毫没看到燕诀望向她时的紧紧拧起的眉头。
廊下,阿蛮看着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往这儿走的夏娆,问道:“姨娘,您怎么了?”
“没事,药煎好了吗?”夏娆敛起眼眸里的情绪,抬头问她。
“药铺的大夫说,这药是避子汤。”阿蛮将药给她之前,特意道。
“我是大夫,自然知道。”夏娆淡淡勾着唇角,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将药全部喝下去了,并用剩下的药做了个避子的香囊随身带着了。
第二天一清早,燕诀就出门去参加今年的行宫春宴了,燕珺儿和燕朗也要随行。
早起用过早膳,夏娆琢磨着该去见见张妈妈安排下元宝药铺的事儿,就见外头来了消息,说镇北侯夫人要请她过府一趟。
这正合夏娆心意,她要让侯夫人尽快兑现她的承诺!
侯夫人娘家姓金,曾经也是京城一等的勋贵,只是后来爵位传了三代撤掉了,却也没影响金家在京城的地位,毕竟当初镇北侯那妹妹能入宫做皇妃,也全仰仗着金家的帮扶。
金家一撒手,莫说镇北侯,就连那位皇妃,也一并失了恩宠。
夏娆是由人一顶小轿子从角门抬入金府的,入府后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一处房间。
“夫人吩咐,您且在这儿坐着,期间不论听到什么,都不必出声,等时候到了,夫人自会请您出来。”接她进来的婆子规矩的道。
“我明白了。”夏娆瞧了瞧这房间,窗明几净,虽不明白侯夫人的意思,但夏娆知道侯夫人要体面,讲规矩,势必不会做出那等下三滥的事来。
不多会儿,外间便传出了声响。
夏娆隔着前头黄花梨的绢纱屏风一看,那穿红戴绿高高昂着头的妇人,不正是她的继母刘氏吗?
刘氏还不知道夏娆居然也在,只笑着跟坐在上首的侯夫人道:“不瞒夫人您说,宁宁这孩子,自小就命不好。他出生的那两年,外公外婆就都发病死了,没几年,他娘亲也被他克死了。民妇还特意请大师算过,大师都说他命硬,刑克亲人。后来若不是民妇的女儿命好,能降得住他,只怕我夏家早散了。”
侯夫人让她坐下,才垂着眼眸拨弄着茶盏,笑:“如此说来,倒是夏府的二小姐命好些。”
“也不是民妇自夸,但事实就是如此。”刘氏眼珠子转着,精光根本遮掩不住:“民妇听闻您打算给宁宁认一个养母时,就担心您介绍的这位夫人,万一知道宁宁命硬刑克亲人,她势必就要误会了您是要害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