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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珺儿目光清寒的望着一侧放着的那些个精致的点心,目光略微动了动:“将她请入京来。”
只轻易的叫夏娆死,怎么够?
她要一点一点,将跟夏娆要好的所有人,全部铲除。
她要叫人见到夏娆,就犹如瘟神般避之不及,要所有曾信她,喜欢她的人,全部怨她,恨她,视她如蛇蝎!
红彤彤的夕阳落下,夏娆没来由的打了个寒噤,手一抖,腌黄瓜的香料都差点撒多了。
“给府里几位主子那儿各送去一份。”夏娆道。
“是。”迎春笑着应下。
阿蛮坐在一旁,捻了剩下的一块腌黄瓜到嘴里,酸爽清脆,还带着新鲜蔬菜的清香,实在是不错。
把腌黄瓜分下去后,夏娆不由想起了凌北墨,到底,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哎,为难,男人怎么这么麻烦?
夏娆瞥着自己拍的稀烂的黄瓜,想到凌北墨现在凄凄惨惨被圈禁的惨样,他约莫皇位是没得争了,也不知没了杨忠这个权势舅舅的撑腰,他会不会如同现代电视剧里演得落难皇子一般,受尽欺凌和白眼。
想了想,夏娆只又装了几份小菜,和一些创伤药加银票,悄悄吩咐了阿蛮,让她使了张妈妈悄悄送去十三皇子府了。
等燕诀回来时,夏娆已经备好了一桌子小菜。
谁想燕诀刚进来,就道:“这位南润亦,原来是藩国的大皇子。”
夏娆喉咙一梗,敢情您还在介意今儿早上的事儿呢?
“妾身就喜欢世子爷。”夏娆道。
燕诀睨着乖乖的她,嘴角一勾,摸着她的头:“爷值得你喜欢。”
夏娆:“……”
晚饭吃得很愉快,燕诀看着像有心事,但吃饭时一句也没提,只偶尔把夏娆的菜碗夹满了,然后十分有兴致的看她慢慢吃完。
循环往复,夏娆的饭量都比平常增加了一倍。
等夏娆吃过饭,漱了口,捧着安胎药坐在他身边慢慢的喝完,燕诀才道:“明儿入宫见太后,宸皇贵妃大病,许是熬不过去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柔福,你自己决定。”
夏娆去拿蜜饯的手微微一停:“皇贵妃她……”
“她自己吃了毒药,上次皇上给她吃的那种。”燕诀道。
夏娆觉得嘴里这苦涩,都蔓延到了心里。
可燕诀只是安慰着她:“与其麻木的活着,死了倒也轻松。太后那儿,我会随你一道过去,不必担心。”
说完,澜沧便从外头来,说燕王要见他,他这才出去了。
澜沧自从被夏娆算计着晕倒后,他再不敢靠近夏娆三步以内的地方,生怕夏娆下次做出个什么奇怪的药来,令他说出他的心里话,他知道夏娆对这个一直很感兴趣。
夏娆现在也没兴趣跟他开玩笑,只问了问明儿入宫的事,就打发他下去了。
不过今夜星光甚好,漫天的繁星,璀璨耀眼。
燕王妃独自坐在房间里啜泣,直哭了好一会儿,才佯装无事的出来用了晚膳,那一碟子腌黄瓜,她本打算直接打翻了去,可见那碟子边,还放着一朵燕萧院子里常种的勿忘草,才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次哭了起来。
老王妃躺在床上,听着嬷嬷回禀这府里众人的情况,留下的,也只是一声叹息。
今夜仰望着这片星空的,还有十三皇子府的凌北墨。
凌北墨一个人枕着手臂躺在屋顶,身边放着的是张妈妈使人送来的小菜。
不过他的小娆儿似乎以为他受了虐待,不但送了小菜来,还送了不少的银子。
瞧见这些银子,凌北墨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何时去见杨将军?”
一侧有人上来,问道。
凌北墨慵懒的侧过身去,瞧着这几道小菜,才道:“去拿些酒来。”
“是。”
“对了,找到南润亦了吗?”凌北墨眸色微寒。
“他好像又投靠了秦王。”底下的人回道。
凌北墨拿着玉著,缓缓吃了口饭菜,才道:“不管他投靠了谁,给我提了他的头来见!”
底下的人瞧见他这浑身杀气的样子,立即应下,便飞快去办了。
等凌北墨慢慢把饭菜都吃干净了,他才站起了身来,瞧了瞧这漫天的繁星,吩咐身边的人:“去找最好的绣娘,不管耗费多少珍珠水晶和夜明珠,给我将这星空绣下来,我要将它送给我最喜欢的人。”
送给我最喜欢的娆儿!
想到夏娆,凌北墨心情好了不少,也不管皇子府周围的守卫,直接趁着夜色飞出了皇子府。
京城的局势越发的紧张了,众人都知道,等到了这个秋天,储位肯定是要定下来了。
第二天天刚亮,夏娆就起了身。
早膳是特意准备的清淡小粥,可夏娆偏要吃酸酸的酱菜,不给吃就吃不下饭,气得燕诀直道以后要生一个酱瓜儿子。
可上了马车,燕诀又舍不得她颠簸了,偏将她揽在怀里,慢悠悠的往皇宫去了。
日子甜蜜与苦涩参半,夏娆跟着他一道去见宸皇贵妃时,都有些记不得她一开始入燕王府的目的了。
她们二人刚携手进了宸皇贵妃宫里,沦为了宫中笑柄几乎再不肯露面的凌南烟,便从远处的角落走了出来,唇瓣带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