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还说最喜欢自己吗？现在又说自己是噩梦了？
    “不是。”他说，“你不是噩梦。你的离开，对我来说才是噩梦。有一阵子，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你出事，梦见你出车祸，梦见你过得不好，梦见你一个人蹲在街边哭......不想再做这样子的梦，所以就睡不着了。”
    顾小言微微一愣，没想到他做的这些梦，竟然和现实发生的一模一样，四年前，她刚到m国的时候，确实像他说的那样，过得不好，经常一个人蹲在天朝底下哭街边哭各种哭，也的确出过车祸，而且那场车祸还带走了他们还未出世的孩子......
    想到这里，顾小言的鼻头微酸，如果不是自己冲动行事，不相信穆云宇的话，那个孩子也不会就这么不见。
    她背过身去，深呼吸了几口气，将要溢出来的眼泪挤了回去，拼命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她不想在他面前情绪崩溃，她还没做好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将这件事情深埋在心底下一辈子，永远也不让他知道。
    她自己痛苦就够了，不必给他再增添其他的痛苦。
    “好。”顾小言突然应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明白的，只是觉得，躺在他的身边，她好像也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又能帮助他睡着，从某种程度上来看，难受的只有她自己，这就够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很想很想折磨自己，好像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她就有了这种想法，这种想法是从什么时候有所缓解的呢，好像是从顾绵绵到了她身边之后才开始缓解的。而现在又开始肆虐起来。
    在穆云宇身边躺下，顾小言并没有睡着，脑子一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穆云宇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也没有很快睡着。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握住了顾小言的手。
    顾小言此时并没有睡着，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她手一动，下意识的想抽回来，但穆云宇并没有放手，她也只是挣扎了两下，就没有再用力了。
    “你还没睡着吗？”顾小言问。
    “你在想什么？”穆云宇反问道。
    闻言，她微微一征，没想到他会发现自己的心不在焉，因为自己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躺在他身边而已，这是怎么发现的呢？
    有时候她对这种事情很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之间会有心电感应？为什么有人能轻易发现别人的情绪呢？明明即使有的人情绪能伪装的特别逼真，但还是能被人戳破。那个戳破别人的人，是有读心术，还是真的那么了解那个人呢？为什么会那么了解呢？他到底是通过什么发现的呢？
    这让顾小言很是迷惑。按常理来说，一个人了解另一个人到这种程度的话，应该需要花很长很长时间吧。
    “没有想什么，你睡吧。”她说。
    “你睡不着的话，也可以不用勉强自己。知道你在我身边安全无恙的话，只要确信这件事情，我应该能放心睡着。”穆云宇说。